《血刀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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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英雄传-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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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一把宝剑而已,上面还刻着绝世武功,名为天钟神功。”
“和徐萧告别之后,我便回了鬼谷,当了下一任的谷主。此后再也没和徐萧再见过。和你们交手的那三人,一个便是冥道人的师弟,前来鬼谷复仇,也算他有能耐,竟然寻到这里,输在我手中之后,自愿服下药丸,留在这谷中。而另外两人,则是二十多年前来到的,那二人是为了寻找血刀神功而来,也是输在我手中,留在谷中。”王琴将故事讲完,心中似也放下包袱一般,对云剑道:“我对不起你娘,还有你。”云剑摇了摇头,王琴继而叹道:“我本是好意,但没想到这天钟神功最终害了徐萧。我一人害了你们祖孙三代,真是罪孽深重。”
云剑流泪道:“外婆,您千万别这么说。”陈佩之问道:“对了,那,那雁北天为何会拜在鬼谷的门下?”此事也是云剑所想知道,想起雁北天到如今还在一直追查的事,只觉与他拜在鬼谷门下大有可能。王琴冷冷道:“我是给这畜生骗了!二十多年前,我为了寻觅下一任谷主,却在西域遇到了雁北天。”
当年雁北天将徐萧震下山崖,也是杀人心虚,倒是让云涯两人逃走,此后他在江湖之上四处寻找云涯。旁人不知徐萧已死,自是还以为天钟神功还在徐萧手中,自也不敢去取。他在江湖之上,肆意妄为,自是结下不少仇家。
这日来到襄阳,投在一家客栈,所到之时,雁北天便觉察不对,隐隐有人跟踪监视。雁北天心道:“毛虫小贼,多来几个也照样杀掉。”当下只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时过午夜,雁北天的窗户被人轻轻撬开,那人还未动作,蓦地一把刀刺来,穿过那人胸膛。
雁北天冷笑道:“是人是鬼,通通给老子滚下来!”听得砰砰数响,从屋子四面八方冲进来四个黑衣人,雁北天一话不说,立即出招,这四个黑衣人武功不凡,出手招式极为凌厉,显然并非江湖无名之辈,雁北天冷笑道:“有胆来找雁某,却还蒙着脸,看来你们也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呀!”
一人怒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废话!”此人年轻气盛,而且口气之中杀意浓重,另一人沉声道:“我们来抢天钟神功,绝非一己之利,几十年前的那场中原浩劫想必你是知晓,这门武功只会祸害四方,还望你能体谅,将这武功交给我们!”雁北天冷冷道:“这只不过是你们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满口谎言罢了。”
另一个沉声道:“大家别再跟他废话了,此人连自己的师弟都下得了杀手,如此没有人性之人,多说无益。他既然不肯交出来,那咱们只好自己动手了!”雁北天沉声道:“天钟神功不在我手中,要找神功,向徐萧要去!”一人冷冷道:“徐萧已经不在了,天钟神功当然是落在你手中。”
雁北天脸色变了一变,那人继而又道:“我们四人曾去六合山找过徐萧,但那里荒废好久,我们四人细细调查,发现了崖边的一些痕迹,断定他是被人所害,推下山崖,云涯在江湖上为人极是仗义,号称四侠剑之一,何况他的妻子是徐萧的女儿,下手之人必是你无疑,你放心,此事只有我们四人知晓,你把天钟神功叫出来,我们便放你一条生路,这不仅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中原武林的安危。”
雁北天脸色又是一变,他那日杀了徐萧,心中害怕,因此并没有去查看现在痕迹,没想到居然被人查了出来。当下冷冷道:“你们口中说得好听,其实也不过是垂涎那天钟神功而已,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目的。”那个声音较为老的人道:“我们真的是为了武林苍生……”那个年轻的不耐烦道:“跟这中人多说无益!咱们尽快动手便是了!”说着当先出掌,打了过去,其他三人微愣,也急忙出手。这四人联手起来,端的是风声鹊起,雁北天如不是靠着精通的六合派绝技,恐怕撑不过百来招。
雁北天见这四人虽然功力高深,但出手招式,却都是江湖平常武功,不由得心中大奇,再想他们蒙面而来,蓦地恍然心道:“原来如此,他们如此之做,显然是为了刻意隐藏身份,是以连本门招式也不敢使出。”想通这点,精神顿时为之一震,他见左首一人正使到一招“花开半合”,这是天和拳的招式,雁北天记得徐萧当时给他讲解武功,曾将江湖之上那些平常武功网罗起来,借此作为对比。分解各家武功的精妙。
徐萧武功来自天山派,天山派的武功自来都是随心所欲,由心而发,是以徐萧并无拘泥于本门武功之上,其他门派的武功,也多是独有见地,雁北天想起徐萧所言,当下抢先一招“倚栏望月”,那人心中一惊,回肘撞来,转身一闪,雁北天等的便是这个时候,蓦地施展六合剑法的绝招“天外来客”,长剑一掷,啵的一声刺穿了那人胸膛。
但此人竟也凶悍至极,回手一抱,将雁北天捆了个结实,雁北天左手钢刀劈下,将那人砍做两半,蓦地后背一痛,中了几镖。雁北天忍住疼痛,心中却是稍微放心,只因这镖并无淬毒。雁北天来不及拔掉,转身和另外三人相斗,这三人对六合剑法显然甚为忌惮,不敢相近。
不过多时,雁北天后背已然被血染透,雁北天渐感体力不止,激斗之中,却一人瞧出机会,一掌打中左胸,噗的一声,吐了口血。雁北天身子飘出窗外,摔下楼去。那三人到了院中,却不见了雁北天,三人对望一眼,没想到他重伤之余竟然还能如此迅速逃走,一人低头一看:“他走不了的!”
三人沿着地上所留的血迹追了过去,一路到了林子中,这三人见此地无人,才施展各自的轻功,不过多时便追上了,先前那人顿了顿脚,道:“咱们上当!”这些血迹的主人竟是一只野狗,臀部一条剑伤,显然是雁北天所砍。
雁北天止了血,摇摇晃晃的走在林间,但他失血过多,眼前逐渐模糊,最终倒了下去,雁北天沉沉的昏了不知多久,朦胧之中,仿佛看到了徐若兰,拿着湿布,正要为他敷上,雁北天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呜咽道:“兰妹!兰妹!你是吗?”
那女子惊愕片刻,柔声道:“是,是我,你乖乖养伤罢。”雁北天喜极而泣,道:“你,你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么?”那女子点了点头,道:“我再也不离开你,你好好养伤罢。”雁北天缓缓点头,目光始终不离女子,嘴里只是喃喃道:“兰妹,兰妹,我不是在做梦罢。”
雁北天沉沉睡去,再次醒来之时,已是艳阳高照时候,那女子已经不在,桌旁放着水盆,雁北天坐了起来,后背的伤势已经处理完毕,他冷静下来,开始打量情势,自然知道徐若兰已嫁给云涯,而且他杀了徐萧,莫说相见,纵然相见,也是不可能出手救自己,想必自己是被人所救,重伤之下,脑中生起幻想,认错了人。
雁北天调息一下,但觉除了身子虚弱以外,已然没有大碍。他摸了摸身后伤口,已经包扎上药,想起自己仍是被人追杀,坐耐不住,翻身起来,他正站起,门唉的一声推开,进门是个女子,手捧着一碗药,她见了雁北天,微微一惊,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已经醒啦。”
雁北天看了看女子,却惊呼道:“兰妹!”那女子低声道:“这位公子,我原本以外你是重伤迷糊才认错了人,你现在清醒了,怎么还认错啊?”雁北天细细一瞧,这女子和徐若兰着实太像,本来天下之大,长得相似之人也不奇怪,但雁北天历经伤痛,却没有细想那么多,疑惑道:“你,你真不是兰妹?”
那女子轻轻一笑,道:“我本姓王,均州人士,现在是赵府的夫人,不是你说的兰妹。”雁北天尴尬道:“对不起赵夫人,恕雁某无礼了。”赵夫人笑道:“想必你心中很爱你的兰妹罢?”雁北天道:“你和她真的很像,如非她已经和人成亲了,我都不相信你不是她。”赵夫人疑道:“莫不是霞妹……嗯,不对不对,不可能。”自语一番,说着将药放在桌子上,道:“这些是我让大夫开了伤药,你喝罢。”
雁北天点了点头,他见了这女子,心中顿生一股莫名的信任,将药一口喝下,道:“赵夫人,我带着的剑呢?”赵夫人道:“你说的是那把重剑啊?你放心,我想那把剑应该很贵重,所以藏了起来。”她走到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把剑,递给雁北天。这剑是徐萧传给他的,是以不自禁中多了几分重视。
雁北天伸手接过,道:“多谢!”赵夫人微微一笑,道:“你好生调养,我要去看看我女儿了。”说着离开房间,雁北天呆呆目送她离开,竟是瞧得痴醉一般。雁北天在赵府调养了几天,原来赵府的主人已经去世了,但赵家世代原是高官,留下了不少财产,倒是不必担心日后生活。
雁北天调养完毕,他深知江湖之人,无不想找到自己,害怕给赵家带来祸害,纵然心中不愿离开,却也非走不可。这日便要向赵夫人辞行,赵夫人道:“雁公子,那你多加保重。这些盘缠,你带在身上吧。”雁北天道:“这,这如何是好?”赵夫人微微一笑,取来一个包袱,道:“里面我放了些衣服,这天时也快入冬了,保重身子要紧。”说着塞在雁北天手里。
雁北天心中一酸,多少年来,只有小师妹徐若兰曾这般关怀过自己,当下深吸口气,道:“赵夫人,你这恩情雁某绝不会忘记,日后有什么事,你只要开口,雁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赵夫人微笑道:“你只要照顾好自己便是了。”说着哄了哄怀中的孩子,道:“云儿,快向叔叔再见。”
这孩子大概一岁多,生得白胖,煞是可爱,嘟囔着小嘴,摆了摆手,算是作别。雁北天哈哈一笑,带着衣服和盘缠离开。出了赵府,雁北天不知要向何处去,但觉天地之大,无所容身,心中打算:“先避过这风头,日后再来找云涯。”当下辨定方向,决意先逃到西域躲避一阵。
到了中午时分,来到一处酒肆休息,忽地路上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匆匆赶来,这些人个个矫健凶悍,腰间佩着长刀,当先一人后背负着大斧,一脸浓胡,雁北天害怕给人认出,稍做易容,这些人他并不认得,但却暗中留心,以防万一。他坐在角落里独自喝酒吃肉,却暗中偷听他们的对话。
只听那个满脸黑胡的男子道:“瘪三,点子可打探好了?”那人笑道:“妥妥的!寨主您放一百个心吧!”那黑胡男子哈哈一笑,道:“老子今夜可要好好干一票!大家一起发财吧!”那瘪三笑道:“谁不知道咱寨主是号称黑风一把斧的赵黑胡啊!天下没有办不成的事!”
赵黑胡道:“总舵主派我完成这件事,咱无论如何就要完成他!来!咱们干杯!喝完好上路!”雁北天心道:“原来是群劫匪。”心知事不关己,当下也不再注意,见那些人风风火火的往东边而去,结完账后便上马离开。路上,雁北天越想越是不对劲,蓦然想起:“黑风一把斧?莫不是西安的连环十八寨的黑风寨?听说他们专门劫杀官员有钱人,这襄阳……不好!”
当下勒转马头,急急往东飞奔而去。雁北天狂奔一阵,天色已然渐黑,赵府建在襄阳城外,赵大人痴迷风水之说,经一风水大师指点,便建在一处郊区,这些年来,除了赵大人早死之外,倒也相安无事。雁北天来到林间,天色刚刚入黑,心道:“按那些贼人来说,得再过了一个时辰才会动手,赶得上!”
心念一顿,脚下坐骑蓦地惨叫一声,跌落在地,雁北天当即飞了出去,黑夜之中几缕白光闪过,从林间射来几枚钢镖,雁北天一招“清风拂柳”叮当挡下。凝眼一看,却是几天前在客栈偷袭自己的那三人,雁北天心急如焚,厉声喝道:“你们快滚!否则今日雁某绝不留情!与你们拼死一决!”
那三人被他这视死如归的气势骇了一跳,那个年少的蒙面人道:“怕你作甚!”手举钢刀,砍了过去,雁北天大怒,施展六合剑法,与那人缠斗起来,那人有意隐藏自家武功,被雁北天一顿拼命般的攻击杀得手忙脚乱,几次遇险,不禁惊呼救命道:“你们倒是快出手啊!”
另外两人对望一眼,也是出手相助,雁北天形若疯子,拼命出招,将三人杀得一阵倒退,而他身上也中了不少招,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如此拼命,即便是武功高过于他的,出招之际也得斟酿斟酿。那三人对望一眼,出手之际加重真气,将雁北天困在其中,雁北天见时辰已过,心中如火在烧,只恨不得将眼前三人撕碎了!
便在此时,林中传来一声道:“你们三个东西要不要脸,居然围攻一个,要不要老朽去告诉你们的师傅啊?”他说了三句,却变幻了几个方位,从东从西,不知哪里所发那,那三人脸色大变,对望一眼,迟疑片刻,纷纷转身逃开,此后到了几年后杀云涯时,雁北天方才知道出手救他的人是鹤仙翁。
雁北天虽然身心疲惫,但却不敢逗留,他平素只有大笑神明,从来不信佛说,此刻心中竟自暗中祈祷保佑,愿赵夫人平安无事。那马被暗算死掉,雁北天奋力狂跑,赶到赵府之时,赵府已被火光包围,时不时传来女人凄厉的叫声。
雁北天一颗心直沉而下,抽出宝剑直接冲了进去,只见庭院躺着几十具家丁仆人和婢女的尸体,断肢鲜血横流一地!一股血腥味直冲鼻间,让人疑是到了屠宰场一般。一个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拽着一个女人的头,对雁北天道:“你是哪来?谁的手下,怎么没见过你?”
雁北天转过头来,双眼赤红如血,一张脸扭曲变形,如鬼如神,蓦地白光一闪,那人断做两半,上身砸在另一个劫匪之上,那人平时宰人倒是睡好吃好,全然不怕,但乍见自己同伴尸首,却吓得惊叫一声,指着雁北天道:“你,你是谁?”
雁北天不去理他,直接冲到后院,只见院中还有几个有些武功的仆人再做抵抗,雁北天仗剑一路杀过去,冲进赵夫人的房中,首印眼帘的是一个拿着斧头的男人,在他面前躺着一个满身鲜血的美丽女子,那男人手中抓着一个婴儿,道:“呸!这贱人竟敢反抗老子!既然如此,就先拿你开刀!”
说着将手中婴儿往地上重重一砸,突然眼前人影一晃,雁北天已将婴儿接在怀里。赵黑胡吃了一惊,道:“你是谁?”雁北天凄厉的嘶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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