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铁笛振武林》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陈青云铁笛振武林- 第7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外。
  惊叫声中,老魔已失去踪影。
  司徒文手中持着那颗“霹雳弹”,愣在当地,半晌作声不得,这一招险着,使他冷汗遍体,暗叫侥幸不止。
  原来司徒文在“虢公古墓”中时,曾经翻阅过一本“武林异闻录”的书,书上记载有“霹雳弹”这类东西,必须借一掷之力,碰击地面,才会爆炸,他正在思忖应付之方,不料对方竟然脱手掷出。
  他情急之下,甘冒奇险,凌空去接。
  咫尺之隔,而且对方一掷之势,何等迅快强猛,若非眼力手法超人,一个失措,将遗恨千古,落得粉骨碎身。
  等他定下心神,眼前已失去“天毒尊者”的踪影。
  他谨慎的把这一颗使人丧胆亡魂的“霹雳弹”藏在怀中,上前数步,仔细审视方才老魔停身的那一方巨石。
  细看之下,果然发现石上有一圈径约三尺的石痕。
  他无暇再寻找机关枢纽,右掌贯足功力,向那圈石痕正中,猛按一掌,这一按之势,力道何止千钩。
  “轰!”的一声,石上突然现出三尺直径的一个圆孔。”
  孔洞不深,一丈即可见底。
  司徒文唯恐洞径之中,有人猝施突袭,照准圆孔,向下劈山一股掌风,“轰隆!”声中,乘势一跃而下。
  入洞之后,见这暗道约一丈见方,谷本黝暗,再加上身入地道,更觉漆黑如墨,但仗着如电神自,仍可清晰辨物。
  暗道东西异途,他不知是哪一端走好。
  往东是进入幽冥总坛,往西则是出谷方向。
  他略作考虑之后,认为两魔出谷的成分比较大,因为总坛已被炸毁,而且新近招纳的徒众已死亡殆尽。
  心意一定,转身向西顺道而驰。。
  奔行了近两个时辰,竟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暗道之中,歧道百出,他只顺着主干疾驰。
  一阵阵霉湿腐败之气,中人欲呕。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正行之间,突觉眼前一亮,原来已到了出口之处。
  司徒文出得洞口,一看,一块厚重的石门,被推在一边,地下现出几只浅浅的足印,显然是有人由此出谷。
  再看那石门,向外的一面,满布苦藓,门上锁链宛然,显然是由机关操纵,如合上石门,在外面决看不出来。
  如果出洞的人,在事先将洞门关上还原,司徒文要想出洞,必得大费一翻手脚,由此看出,出洞的人,必然是十分慌乱。
  司徒文推断,“天毒尊者”定然已带着“幽冥教主”赵冰心在暗道中抄捷径出谷多时。
  这时,旭日高照,谷外充满一片阳和之气,比起谷内的昏昧黝暗,恰成一个强烈的对比。
  司徒文颓然叹了一口气,一想不到又让元凶漏网,今后天涯茫茫,要觅仇踪,将更加困难万倍了。
  他仰首极目苍穹,感到无边的空虚和怅惘。
  万千往事,纷至沓来!
  他沉湎在回忆的深渊时!
  在横祸天外飞来,举家惨遭血劫,使他变成了人海孤雏。
  他被一庄二堡三谷追杀,之后“洞宫山”峡谷中巧获“坎离铁笛”,决定了他一生的命运。
  奇缘辐辏,古墓五年,使他练成了一身绝艺,母、姐重圆,同时也获悉了当年仇家的姓名。
  于是——
  万里间关,寻觅仇踪。
  现在,却又让元凶在手底下漏网。
  沉思良久之后,豪壮之气,又自胸臆之中升起。
  喃喃自语道:“无论天涯海角,誓必追获元凶,血仇一日不夏,一日不返家园!”
  语毕,撮口一声长啸,震得四山齐应,久久不绝。
  啸声中,身形陡起,如天马行空,疾朝山外划去。
  出得山外,循官道直奔川中。
  这一天,约莫是过午时分。
  广安城中,远近驰名的“正阳酒楼”门前,忽然来了一辆篷车,大热的天,那篷车的窗帷门帘,全都放了下来,遮得丝风不透。
  怪!
  难道车里的人不怕热,或许是畏风?
  如果说,车里坐的是淑女官眷,但又不见有随从跟班。
  车把式,头上一顶遮阳毡笠,几乎低得连鼻子都掩住,左边的脸颊上,贴了一张巴掌大的膏药,露出在外的皮肤,却显得异常白皙,这可就透着古怪了!按说车把式经年累月的仆仆风尘日晒雨淋,说什么也不会如此白皙。
  篷车刚刚停稳——
  “正阳酒楼”之前,空地又来了一个面如冠玉,美若子都,丰神朗逸的青衫书生,看上去二十不到。
  那车把式,摹见书生之面,似乎吃了一惊,身形震动了一下,随即把笠帽拉得更低,别过头去整理着驾绳。
  那俊美绝伦的青衫书生,好奇地瞥了这辆篷车一眼之后,又把眼光移到那车把式的身上,然后摇摇头径自上楼去了。
  车把式待那青衫书生的背影消失之后,忽然把车帘轻轻揭开一条缝,低声向车内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也匆匆入店。
  但他并不上楼,却径奔后院。
  紧接着,又来了两个容光照人的玄衣女子,年可二十出头,有说有笑的,也姗姗上楼而去。
  楼上——
  座无虚设,酒客满座,一片喧嚷嚣闹之声。
  一个青衫书生,却独自在靠壁角里据了一副座头,双眉微蹙,一只手支颐,另一只手却笼在袖中,似在想什么心事。
  书生侧面的一副座头上,却坐了两个姿容绝俗的女子。
  那两个女子,不时的偷眼瞄向那青衫书生,口角现出冷笑,四只妙目之中,闪射着一种恨意的光芒。
  而那壁后的小窗半掩中,却有四只眼睛,也在注视着那青衫书生,其中两只眼睛,闪着碧芒,充满了怨毒。
  这些,那青衫书生,一无所觉。
  顷刻之后,壁后暗门中,走出一个意态潇酒,步履安详的白衣秀士来,环视全楼一周之后,径自走向青衫书生座前。
  “兄台雅兴不浅,一人独酌,何如相对而饮!”
  青衫书生蓦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一看,面前站定了一个白衣秀士,刚才的话,显然是对自己而发。
  不由大感奇怪,又见对方美则美矣,只是面目略嫌冷漠,而眼中精光隐隐、显然也是武林中人。
  那白衣秀士,不等青衫书生开口,已长揖到地,道:“小弟葛玉奇,游学到此,见兄台也系我孔门弟子,故而不揣冒昧,效遂之自荐,尚望恕弟唐突之罪!”
  青衫书生只好起立,还了一礼道:“哪里!哪里!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萍踪偶聚,也是前缘,兄如不弃,何妨坐下一谈,小饮数林!”
  那称做诸葛玉奇的白衣秀士,一拉坐椅,居然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小二忙自添上杯著。
  青衫书生替对方斟上一杯,相互举杯饮尽。
  诸葛王奇道:“还不曾请教兄台上姓台甫!”
  “小弟复姓司徒,单名一个文字。”
  “哦!原来是司徒兄,看兄台器字不凡,不知曾金榜高中否?”
  司徒文一愕之后,哈哈一笑道:“小弟生平无大志,至今还是青拎一领而已!”
  “哈哈!彼此!彼此!弟与兄台可讲志同而道合了!”
  侧座上的两个绝色少女,脸上却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那一对喋喋不休的书生。
  壁后小窗缝中,那一双闪着碧芒的眸子,仍然没有移去。
  司徒文与那自称诸葛玉奇的白衣秀士,有一搭没一搭的东扯西谈,从诗词歌赋、诸子百家,而到天文地理,风情人物,无所下谈,只是双方均不曾谈到武学方面。
  司徒文见这诸葛玉奇,来的突兀,而且从神色上可以看出对方是武林人物,却故意装模作样,故示斯文一脉,既是武林人物,岂有闻他之名而漠然无动于中,戒念顿生。
  诸葛王奇居心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两个绝色少女之中,年纪较长的一个突然格格一声娇笑,向年纪较小的那女子说道:
  “妹妹,江湖险诈百出,魑魅横行,鬼魅当道,一失足即可演成终生憾事,就以眼前的事来说吧……”
  话到中途,突然顿住,向那青衫书生源了一眼。
  这一声格格娇笑,和这半句似有为而发的话,顿时引起司徒文的注意,一看,却是发自邻座少女之口。
  那年纪较小的少女,不经意的一笑道:“姐姐,许多人自认是了不起的人物,我看,还不是浪得虚名,有目如盲之辈,反正事不关己,乐得看热闹!”
  司徒文不禁又向这两个少女看了一眼!
  正好四只流波美国也正向他看去,六目交投,他不由心中一震,他所接触到的,竟是一种含着恨意的眼光。
  司徒文心中转念道:“奇怪,我与她俩素昧生平,怎的以这种含恨意的眼光看我,其中究竟有什么蹊跷?”
  一旁的自称诸葛玉奇的白衣秀士,本是背对两女而坐,一见,司徒文面色有异,也不禁转头回望。
  眼中却射出一种骇人的煞光,狠狠地盯了两女一眼。
  两个少女,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又道:“姐姐,我生平最是厌恶狗眼看人的家伙!”
  “可不是,妹妹!青天白日之中,鬼魅竟敢现形,任你千变万化,却难逃我的一双法眼呢!”
  说完,相视一阵格格娇笑。
  司徒文更觉怀疑不释,不禁悄声向白衣秀士道:“诸葛兄可知这两女的来历?”
  “素昧生平!”
  “不知她们话中所指何意?”
  诸葛玉奇眼中忽然掠过丝煞光,但一瞬即杏,面孔依然冷漠平静如初,摇摇头道:“这个小弟也不明白对方是因何而发!”
  这一丝表情,却瞒不过司徒文如电神目,心中更觉凛然不已,看来事情决不简单,那两个女子决非无的放矢。
  “以诸葛兄的眼光,可看得出些蛛丝马迹?”
  “司徒兄,依弟愚见,这两个女子必是江湖人物,小弟我负笈他乡,子曰:怪力乱神,吾不语也,对于江湖事体,我是一窍不通!”
  那两个少女如银铃般的声音,又再响起:
  “妹妹,你听说过‘装猪吃象’这句俗语吗?”
  “姐姐的意思是……”
  “有的人表面上装得那么忠厚老实,而骨子里却在转着极大的念头,这就叫做装猪吃象!”
  “格格格格!姐姐,这头象自为是庞然大物,如果被猪吃了,你说这不是冤哉枉也了吗!”
  “哼!若不是师父一再交代,我才不理这笔闲帐,反正这只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吃了活该!”
  “姐姐!我说师父的这些规矩也未免……”
  “妹妹,你今天是怎么了,竟敢说出这样的话?”
  那年纪较小的少女,被这一喝斥,立时垂头不语。
  那年长的面上透过一丝哀怨的神色,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些话,听在司徒文耳里,除了觉得更加迷惑不解外,倒没有什么,而那诸葛玉奇,却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司徒兄今晚下榻何处?”
  “这个……行止还未定!”
  “小弟甚愿与司徒见能多盘几时,也可借此多聆教益!”
  “岂敢,岂敢,小弟尚有些俗务待了,只有改时了!”
  “你我完属斯文一脉,今日萍踪偶聚,也算是一番缘分,但愿他日有机会把晤,与兄作竟日之谈!”
  司徒文听他说斯文一脉四个字,甚党好笑,明明是武林中人,却硬要戴上这顶斯文帽子,心里虽如此想,但面上却不流露出来!
  微一颔首道:“这句话正中小弟下怀!”
  “如此小弟告辞,今日酒资算是小弟作东!”
  “诸葛兄切莫如此,反令小弟心下不安!”
  “些须小事,不足挂齿,盼能再见!”
  说完,起身离座,一揖到地之后,转身而去,临行之时,又狠狠地盯了那两个少女一眼!
  司徒文怔怔地看着那自称诸葛玉奇的白衣秀士缓缓下楼而去,心里可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这时,壁后窗隙内那一双绿色的眸子,也告消失。
  “姐姐,那只猪走了!”
  那年长的少女,白了她一眼。
  这句话却深深的打入司徒文的心坎。
  愈发证明了那两个少女方才那些尖刻的话,是有为而发。
  既然诸葛玉奇是她们口里的猪,那自己不正是她们口里的象,如此说来,这白衣秀士,莫非是对自己有所谋而来!
  但彼此三方面,都是素昧生平,真令人费解。
  司徒文又想起方才两个少女眼中含有恨意的光芒,越发的感觉到迷离莫辨,如坠五里雾中。
  “姐姐,那‘千面人妖’,何以会在此地现身,莫非这老魔又想在这小子身上转什么恶念头?”声音低不可闻,但司徒文刻的功力,已到了十大之内,蚊声如雷的地步,听得一清二楚。
  闻言之下,心中不由一震,他曾听千手神偷章空妙提到过这“千面人妖”,淫凶极恶,武功高绝,精擅易容之术,忽男忽女,忽老忽少,数十年来,还没有人看到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并且还擅长于制作面具,真可以假乱真,算年纪当在七十以上,如果今天这白衣秀士诸葛玉奇,就是老魔化身的话,倒不可不防,思念未几,又听那少女的声音道:“妹妹,你多大年纪,也称人家小子,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怪手书生呢!这老魔也。武胆大,转念头竟敢转到他的头上!”
  司徒文这下,可真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了,人家前前后后所说的话,竟完全是对他而发呢!而且一语就道出了他的来历,而他对于人家,却是一无所知。
  尤其这“千百人妖”的现身,使他在心里打了一个结。
  耳边又响起那银铃般的低语:
  “姐姐,这‘千面人妖’你看准了就是这间酒楼的主人?”
  “那还会错得了,师父她老人家为这老魔含垢忍辱了半生,现在才好不容易发现魔踪,切不可打草惊蛇!”
  司徒文心里又是一惊,原来这两个少女却是专为了“千面人妖”而来,只不知她们所称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话音,可能她俩的师父曾吃过“千面人妖”的大亏,这倒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好奇之心,不由大炽。
  “姐姐,那我们方才调侃的话,如果引起了这老魔的猜疑,万一行藏败露,岂不误了师父她老人家的大事?”
  “这倒不必多虑,我自有打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