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然生记事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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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然生记事1-38-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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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桌前,坐下。
  动作说不出的干净、好看,不带一丝冗余。

  这个人,一直是如此从容不迫。

  “你还是老样子啊,然生桑然生桑的……无论怎么不情愿,对于凭着一句拜托就为你带了这么多年小孩的老同学,不能表现得更加熟络一些吗?”

  然生抬手,拿起酒瓶子,将鼬面前的酒杯满上:
  “并非要紧的事,只是突然觉得应该来见你一面。”

  听她这么说,鼬显得有些吃惊。
  随即,他轻轻一笑,身周的气息为之一变——如冰化成了水,清冷依旧,却平静而放松:“今天格外坦率呢,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心境稍稍有了转变。”然生眨眨眼,慢悠悠地道。

  “是吗?”鼬看着然生,他的眼瞳沉黑而深邃,仿若无梦的睡眠。

  她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仿佛是一个慢动作:他缓缓地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即便如此,他双眸中的神采,却没有丝毫的减损……然生眯着眼,不经意间,心神恍惚了一下。

  七年前,三月的风吹的那一天,拂晓的森林里,潮湿的空气中飘散着凤仙花的香气。
  日色苍白,乌鸦落在树梢上。
  在“月读”之术中,他将年幼的弟弟托付给她。

  “……情况就是如此,今后,佐助就麻烦然生桑多为照看了。”

  “喂,等等,这个‘情况就是如此’是怎么冒出来的?根本就什么都没说吧你,想要糊弄过去的态度未免也太明显了。”

  “你多心了。然生桑在这个术中停留太久的话,会给精神造成很大的负担,因此,来不及跟你详细说明了。”

  “……你骗人。”

  “是真的。”

  再见说得很潦草。
  所以,心中未尝没有想过,是否会有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没有预备的时间点,在某个陌生的地方,走过十字路口察觉到身后路人是离去经年的那一个。

  然后有一天,真的见面了。抽出刀刃,身影交错而过,从他经年未变专注凝视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和他同样漠然的面孔坚硬的眼神,一瞬间,口中言辞乏味,心中没有期待亦没有欢喜,只觉惆怅无限。

  七年间,她持续缄默着,与他共享一个秘密。
  她成了他的共犯。

  “用最无懈可击的表情说着最荒谬的谎言,你就是这样的男人。”

  摇晃着酒盏,然生叹了口气,神情略显无奈:“如果不是从三代那里了解了一切,指望你主动告诉我的话,到死都不会知道真相吧。”

  “呵,抱歉呢。”熟悉如然生,仔细分辨的话,就会发现宇智波鼬此刻的表情称得上“无辜”两个字。

  从十三岁到二十岁,他的这个表情,大概唯有然生一人有幸见识。

  这可太糟糕了,然生不禁想。

  即便是在整个黑暗世界的范围,依然鼎鼎有名的“游枭”然生,竟然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伙吃得死死的,真是……太没面子了。

  桌面上除了酒和下酒的菜,还放着一碟丸子。
  丸子都被鼬吃了。
  这家伙还真不客气嘛,然生撇了撇嘴——当看到鼬拿起酒杯时,她微微蹙起了眉,却没说什么。

  鼬只浅浅地喝了一口。

  下一秒,他面色不变,右手猛地捂住嘴,咳嗽了几声后,从指缝里看到了血。

  然生坐在位置上冷眼旁观。

  过了一会儿,她才面无表情地道:“就这么一副破烂的身体,你也敢喝酒,嫌死的不够快吗!”

  冷嘲热讽是一回事,该出手时,然生不会保留。

  左手稳稳地端着酒杯,右手伸出,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结了一连串印,最后,一指直直地点在鼬的左胸口——心脏的位置。

  坐在然生对面,鼬亲眼目睹了下面的场景:

  一个小型旋风在室内凭空生成,从然生坐的位置至下而上地卷起,吹起了她的衣襟,长发。然后,“唰啦”一声,发带松开了——浅褐色的发丝飞舞在空中的时候,仿佛有什么陡然在友人的眼睛里点燃,青灰色的眼眸瞬间变成了翠绿色。

  一股清凉的充满生机的气流沿着然生的指尖,传到鼬的心脏处,迅速扩散到全身。
  隔着纸门,庭院中种了一片观赏用的竹子,叶片颤动,簌簌作响。

  有一种波动在向四周扩散,正如凉风掠过粼粼的微波上。

  穿过薄薄的纸门,穿过渐渐喧闹的大堂,穿过外面的人群、街道、市镇,沿着大气、水流、土壤、大地下盘结的根系,天空中飞鸟的眼睛,超越身体的局限,思感无限蔓延……鼬睁开眼睛时,气息已彻底平稳下来。

  “真是了不起的体验,这就是仙术吗?”弯腰,拾起地上的发带,鼬看着发带背面、用银线绣上的复杂字符若有所思。

  “看起来唬人罢了。”然生收回手,眼中还有最后一抹翠绿色没有褪去,“我也是第一次用,还不熟练。”

  接过鼬递来的发带,重新绑上,再抬眼时,然生的身上已看不出任何异常。

  “虽说如此,还是帮了我大忙呢。”鼬翻看着自己的手掌,前所未有的肤色红润又充满光泽——皮肤底下,血液在血管中生机勃勃地奔流着。

  “随便你了。”然生摆了摆手:“不过你也明白吧。现在的状况算是我把生气直接灌到了你体内,就像给皮球冲气,看起来很饱满,一旦打开气栓,气又会很快泻掉——即是说只要你一使用忍术,就会立刻被打回原形。”

  鼬笑了笑,对上述言辞不作评论。

  这时,两人似有所举地同时转头,看向窗外。
  几十公里外,白光一闪,爆炸的声音,甚至传到了这里。
  自天花板上,簌簌地掉下几粒灰尘。

  “是迪达拉的自爆。”鼬肯定地道。

  “对手是佐助吧,大概。”然生看了他一眼,低头盯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来这里的路上,我去看了佐助——成长了不少,身边带的伙伴也都是好手。那小子长大了还白嫩白嫩的,这些年在我养父那,苦头肯定没少吃,虐待应该是没有。”

  “然生桑……”

  “又变成‘然生桑’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又没怪他。”话虽如此,然生愤愤不平的表情充分暴露了她的心口不一。

  鼬苦笑。

  也许这一天就是宇智波鼬和然生,两张忍界有名的扑克脸,一次性地将下半辈子的鲜活表情挥霍了的大好日子。

  下一刻,然生就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呐,鼬,突然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为了什么?”鼬平静得让人赞叹。

  “最近看着鸣人,有些感慨。”

  鼬顿时了然。

  “人生中,拥有一个如然生桑般可以托付一切的朋友,我已经感到足够幸运。因此,然生作然生自己就可以了。”你若真变成九尾人柱力那样的性格,这个世界就太可怕了。

  “你还真不贪心。”然生斜着眼,眼神是赤裸裸地怀疑。

  “不过的确是有一件事遗憾得很——然生对我的败多胜少的战绩,恐怕是没有机会逆转了。真可惜!”

  “……”

  深呼吸,再深呼吸,然生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天黑前,我还得赶回村子。”站起身,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袋东西,搁在桌上“这是临别赠礼”。

  ——“那么,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鼬看着这一幕,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直到然生走过他身边,他突然间伸手,准确地、毫不迟疑地、没有给然生反应的机会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然生疑惑地低下头。

  她得到了一个温柔的短暂的吻。

  眼睛登时睁得溜圆,然生一时间反应不能。
  她呆呆地看向鼬——这是一双沉黑的恶作剧的眼睛,狡黠的光芒在眸子中闪烁,他那刚作了坏事的唇平正地抿着,越看越像是在暗笑:“长久以来,一直承蒙你的照顾,然生桑,你要长命百岁啊!”

  我杀了你哦!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目光中却似有水光隐隐一现。

  “呵,因为是最后一面了,所以才能够如此坦率。说起来,我们都是那种不够诚实的人呢。”鼬淡淡一笑,放开了然生的手。

  “笨蛋啊你,有些话应该早一点说的。”然生扭过脖子,闭了闭眼,“安心吧,我绝对会活得像妖怪一样长命百岁。下一次见面,你就会看到一个白头发的老婆子了。”

  “嘻,说得我真有些期待了。”

  他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去做,他剩下的时间已很少很少,而他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耐心地目送她离开,眼睛不舍得眨一下。

  在他年幼时的梦境中,经常独自一人跑在静静的萧萧的林间小道上,路旁有刺蓬蓬的灌木丛,有小动物躲在下面,眼珠子闪闪发亮,梧桐树上,肥肥的鸽子咕咕地呼唤着同伴。
  像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他不停地奔跑奔跑,森林、峡谷、草原、沼泽、沙漠……在道路的彼端,是一片蓝得让人心碎的海,四季的花朵在波浪上绽放、凋零、绽放。遥远的天际,雨雾下降,白色的闪电就如心中突然发作的痛楚,在海天连接的地方抽搐痉挛。

  他向天空伸出双臂,却不知自己在祈求什么。

  而她,坐在黄昏的小河边,对岸的水边静静地站着一只白鹤,从山林里飞出了萤火虫点缀了她身边的雾霭,她拿着一根芦苇,在灯心草和睡莲丛中钓鱼。

  风吹过,她回过头来。

  那是好梦,但让人悲伤。

  “说到别扭,其实你亦是不遑多让,然生桑。”

  取过桌上的锦袋,放入怀中前打开一看,他露出“果然如此”的浅笑。

  天色暝暗,空气中聚集着湿气,这个季节,随时会下雨。

  他得走了。

  因为他在这世上唯一仅存的亲人,已经在命运的前方等他,

  踏出这扇门时,他依然是冷酷无情的“晓之朱雀”,只是,心中再无牵绊。
  从七年前起,就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背负着“叛徒”、“噬亲者”的恶名,希望在你的手中获得解脱。

  “来吧,佐助,一个人到宇智波的秘密基地来,在那里和你了结一切。”

  大雨滂沱。

  然生回过头,望向来时的路。
  狂风呼号,乱云密布。
  沉重地雨点打在身上,隔着两层衣服仍生痛生痛。
  在雨中站了好久,久到视线全部模糊了,她转过身,向黑暗中木叶的方向跑去。

  ——“对于这个残酷的世界来说,你太温柔了……若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32幸福总是很简单,悲伤同样


  天地间,雨连绵地下。

  宇智波佐助跌坐在地上,靠着一处断壁,大口喘气。
  每一口呼吸,都在确认着一个事实——

  他还活着。

  一地瓦砾。
  废墟上,燃烧着黑色的火焰,向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张牙舞爪地伸展着,仿佛永不熄灭。

  这一天,自大混乱年代起延续至今,被誉为“忍界最强”的木叶豪门——宇智波一族的最后两人,在一族的秘密基地进行了最后的生死决战。

  宇智波鼬身死。

  连绵不停的雨水,冲刷过宇智波鼬的脸上、身上。
  血迹,淡去。

  双手垂落在身侧,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佐助仰着头,微张着嘴,眼皮半垂,疲惫地什么都不愿去想。

  朦朦的雨幕,光线灰暗,几步外,一线亮光隐隐一闪。
  佐助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手中便多了一个袋子。袋子不大,表面沾上了雨水、血水,混合着泥土,皱巴巴的一团。
  盯着布面上金银两色的丝线勾勒出的字符,感受着指尖下熟悉的纹样,佐助神情茫然——他打开袋口:里面是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

  包装熟悉到不容错认。

  一瞬间,种种情绪流过心头。

  许久,他倒了一颗放在手心,轻轻剥开糖纸,舌头舔了舔——

  啧,还是太甜!

  彼时在木叶,然生坐在办公室里,一手支头,一手转笔。遥遥的一缕思感从远方传来,她只是一怔,忽而泪流满面。

  银色的月光下,青灰色的天空,不知名的飞鸟掠过天顶,在一眨眼的空隙里便无从寻觅,好像那人一去不回的身影,恍如幻梦。

  她不曾后悔,只是莫名地伤感。

  记忆里,年幼时的他,少年时的他,成年后的他,笑容比任何人都要温柔。

  她是喜欢他的。

  然生负手,看着窗外。
  窗外,是木叶的万家灯火。

  纲手来到然生办公室时,人未到,酒气先至。

  然生端坐办公桌前,抬起头沉静地看了她一眼,手中的笔继续唰唰地批改公文,手边已改好的公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往上堆,效率之高令人乍舌。
  看到这景象,纲手愣了一愣,一把拉起然生,直奔“久久屋”,再战第二场。

  “再怎么忙,也得注意放松啊!”醉醺醺的木叶五代火影,语重心长地“提点”后辈要学会摸鱼——就像她本人一样。

  然生抿了口酒,不置可否。

  纲手本来就没期待然生回应,虽说披了层嫩皮唇红齿白,她毕竟也是年过五十的人了。
  人啊,年纪一大就喜欢叨叨。

  “……自来也是笨蛋啊,一个人跑去雨隐村……嗝,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他写的白痴小说里不会死的热血主角啦,嗝,就是爱耍帅,嗝……等他这次回来以后,不会让他再有耍帅的机会了。”

  可真不容易。都多少年了,你俩终于修成正果了。
  然生依然面无表情,眼中却隐隐有了笑意,她举了举杯:“那就提前恭喜你们了。啊,真是为蛤蟆大叔感到高兴呢,我会准备一份丰厚的贺礼。”

  “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了吧。真心想祝贺的话,接下我这个位子如何?”说着句话时,纲手完全不像个喝醉的人,一双眼睛贼亮贼亮。

  然生脸上没有半点动容。

  “不是有卡卡西吗,再不行,还有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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