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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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流泪-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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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熊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开枪吧!哥哥上次就把你一个人丢下,现在我绝对不会再一个人走的!”
    枪口在他额头比了半天扳机也没有扣下去,干脆把枪放下,无奈得和他说,“你难道没听到我的话吗?你想一想,如果我们两个都死在这里那消息谁带回去?如果阵地的兄弟不知道这个消息,那坦克开过去他们会怎么样?我问问你,有多少兄弟会死在你的任性里?”
    他被我的两个如果一个问题搞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狠狠挠了几下自己的头,“哥哥我也不管了,上次把你一个人丢下我内疚了好久,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剩下你一个人!咱们是***换命兄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错!”
    我本来还想教训他几句的,可是外面人却不给我们这个机会。
    好不容易把他们的一次进攻打退,检查弹药的时候才发现刚才短短的几分钟里弹药就被消耗掉了一大半。如果再有上这么一两次,恐怕我们都得拿着手榴弹冲锋了。
    “山熊你这个王八蛋你***到底走不走?”我的耐性早已经磨干净了,干脆拿手枪在他眼前比画着开骂。
    “老子就是不走了!兄弟一场死也要死在一起,让我丢下你独活根本就是不可能!要走咱们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山熊也不甘示弱的吼了回来。
    我使劲的朝腿上麻木的伤口捶了一下,然后把带着血的拳头给他看,“你***看看!老子要是想走还能不走吗?连站都成问题了那还怎么走?”
    “我背你!”山熊说着话就要把我背起来。
    “滚你妈的!”我一脚把山熊踹到一边。“是不是要老子死了你才会走!”
    山熊没有说话。
    “好!”左手一把拽下身份牌丢到他面前,“老子现在就死给你!”右手拿着的手枪比在太阳穴上,手指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山熊赶忙扑过来一把抓住我拿枪的手,砰!子弹镶嵌进天花板里。“你真的开枪了?”他下了我的枪,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的眼睛。
    “操!把枪给老子拿过来!今天你不走老子就死你面前了!”眼看他把枪还来是没希望了,头一低就朝对面的墙上撞过去。
    可是我撞到的却是山熊厚实的胸肌,一双大手把我揽在怀里,大颗大颗的泪水滴在我的脖子上。“兄弟啊!你怎么能叫哥哥一个人走呢?你道好,一死百了。可是你有想过哥哥吗?你想过我回去一个人怎么过?你难道想我一辈子都活在丢下你的愧疚中吗?你想过吗?”山熊哽咽嘶哑的声音在我头顶回荡着,泪水流的更多了。
    自己真想和他说,‘哥哥你留下吧,咱们兄弟死在一起。’可是我真不忍心见到山熊就这么死了啊!他不是我,他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去,他还要结婚,还要生孩子。
    从他怀里挣拖出来,也挣拖了他扶着我的手。身体狠狠的摔到了地上,随手擦掉额头碰在石角上磕出的血,“你给老子现在把脸抹干净赶紧走!”
    歪头看着外面又要准备上来了,拿起手枪看也不看朝外面打了几枪。“***一个爷们哭成你这样也真少见了,要哭别在老子面前哭!”
    我知道山熊回去一定会愧疚一定会内疚,可是我同样相信纳兰会抚平他心上的伤痕。
    对他笑了笑,很开心的那种笑,“哥哥你走吧,兄弟我是真走不了了。刚才你的喜酒我也喝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你只要记得和兄弟在一起开心的时候就成,伤心的***忘了他。”
    “我……。”山熊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你也看到了,再不走就真没什么机会了。赶紧走吧,兄弟这一辈子没怎么求过人,就求你这一次难道也不行吗?”又和他笑了笑,抬枪把几个离的太近的人逼了回去。
    山熊紧紧把我的身份牌攥在手心里,我甚至看到他的手心被刺破以后从指缝里流出来的鲜血。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我点了点头。
    “一会我数到三你就赶紧冲出去,出去以后朝右边走,转过一条小巷就可以看到一个下水井。你把那个井盖掀起来跳下去,然后就可以回去了。这可是我好几天前就看好的地方,没问题的放心吧。”对他笑了笑,然后把两颗烟雾弹拿在手里。
    “准备好了没?”
    山熊使劲点点头。
    “我数一!”手指一动拉开拉环。
    “我数二!”两颗手雷保险带着悦耳的声音弹飞。
    “兄弟,在上面给哥哥霸占个好位置!”山熊低声和我嘱咐着。
    对他笑着点了点头,手雷划着弧线飞出我的掌心,“三!快跑!哥哥永别了!”
    话落自己就抄起他丢在一边的机枪,趴在门洞对外扫射着。山熊的身体在烟雾散开的同时冲出小门,头也不回的朝右边奔去。敌人看到了他的动作,却因为我的火力压制而没有机会拦截他。
    100发的机枪弹带在我这种无节制的射击下没一会就打空了,可是也掩护着山熊远远离开我的视线。
    把打空子弹的机枪丢在一边,顺手拉过我的狙击枪来。把想冲出去或者想露头朝山熊开枪的家伙,一个一个的塞进地狱里。
    在我要换弹夹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放开狙击枪拿起手边的手枪对准了身后的家伙就扣下扳机,却发现本来该射出去的子弹竟然卡在枪里。手忙脚乱得想把子弹褪出来,可是无论怎么拉动滑套那该死的子弹就是不蹦出来。
    把枪转过来看到本来该塞弹夹的位置是一个黑黑的洞,‘妈的!怎么拿到被山熊卸下子弹的那一把?’
    可是时间却不允许我换另一把枪了,因为面前的几个人已经扑了上来。
    本身伤口就牵制了我的行动,而且面前是三个彪型大汉,这架没办法打了。
    在和他们打斗的时候手突然摸到了一个圆柱型的东西,摸索着找到了拉环。“山熊!兄弟去找欧阳了!”手一动,拉换已经被拽了下来。
    可是我还没有等到手榴弹爆炸,一个枪托就在眼前瞬间放大。
    ‘妈的!’
    砰~~一声巨响在耳边响起,我最近神志总是游历在昏迷和清醒的边缘,每次铁门关上我都以为是当初那颗手雷的爆炸声。
    在这个黑暗的地方根本无法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我只算到第十天,然后就都不知道了。前面能算时间的原因是因为我还被关在窗明几净的战地医院里,等到那些审问我的人失去耐心我就被拔掉针头丢进这个小黑屋里。
    用一直在哆嗦的右手拿起刚才看守随手丢在我这里的烟头,就着没有熄灭的火光狠狠抽了一大口。
    辛辣的烟气刚冲进肺里,就感觉到从那里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
    呕!!不用想,又是一口血喷出来了。那群混蛋,成心不让我活着走出这里了。
    意识,就这样渐渐迷离……
    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又把我吵醒了,看来是今天的时间又到了吧?
    从外面走进来也不知道是几个人,自己迷迷糊糊的就被他们拖到一间熟悉的小屋里。然后耳朵里听到的就是那个一直徘徊在我噩梦里的声音,“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随口答着他的话。正好把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伸到台灯下面,慢慢活动着手指。虽然这样带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疼,但是这也告诉我我的右手并没有被废掉。全身也传来各种各样的抽痛,可是惟独左腿是没有任何的感觉。趁着台灯在眼前,低头挑着在腿上伤口里进进出出的肉蛆。
    “怎么样?这次想告诉我们点什么了吗?”他点燃一根烟帮我塞在嘴里,然后和善的问着我。
    拿颤抖着的右手夹住烟,哆哆嗦嗦着抽了一大口。然后把头仰靠在椅子上,朝上吐出兰色的烟雾。
    “你想知道什么?”把右手接着伸到他面前的台灯下,来回翻看着。
    “恐怕我的问题您又会乱说一通了吧?竟然连重型宇宙战舰这种连概念都没产生的东西您都能呼邹出来,恐怕也您也没什么是不敢说的吧?”他依旧保持着自己友善的口气,可是里面却渐渐露出一丝不耐。
    把握着剩不下几分钟的宁静,“告诉我我在这里关了多少天了?”
    “多少天?”他笑着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29天了,还指望着您的那个朋友来救你吗?”
    “我压根就没指望他来,反正来了是死一对,不来就死我一个。”无所谓的和他扯着天。
    “算了,我们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好吗?”他已经要生气了。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把手里的烟叼回嘴里,然后接着在灯下看我手上的伤口和肌肉运动。
    咔嚓,这是他掰断手里铅笔的声音。一半铅笔被丢在了我的脸上,而另一半则狠狠把我在灯下的右手钉在了桌子上。
    无所谓的盯着右手在桌子上抽动,好象正在散发着剧烈疼痛的手不是我的一样。
    “现在您想说点什么了吗?”那家伙狰狞着对我笑着。
    “算了,我看咱们也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你开打,打完了我好早点回去睡觉。OK?”闲闲的话招来的是当胸一脚,我连着凳子一起倒在地上。
    左手把插在右手上还剩的小半截铅笔抽出来丢在一边,然后自己慢慢爬起来把凳子扶正坐在他面前。“怎么今天就这么点戏?难道你昨天半夜把体力也一起射进厕所了吗?”
    这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了开门声,接着这个家伙就被叫到门口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我就又被架走,丢进那个该死的黑屋里。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而他们的耐心也一天天被磨光。现在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只知道现在连坐着都成问题,因为好象一大半的肋骨都被打断了,无论我怎么呆胸口都疼的要命。
    不过最大的好处是他们减少我饭菜想饿死我的企图流产了,因为我突然发现腿上伤口里的蛆也是一道很不错的美味。不过生着吃是没什么味道,但是有一次一个进来想提我的士兵正好看到我在吃‘饭’,恶心的当时就吐了。然后每次有人来提我的时候甚至都带着防毒面具,我开始坏心的考虑――――如果有一天我烂在这里,是否会产生什么有剧毒的气体?把那群进来的混蛋一个一个都毒死?
    突然想起来,山熊这家伙也不知道结婚没?
    
     
   
第五幕 离别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被消磨掉,拷打也在一天一天的继续。每次在我以为要上去见欧阳的时候,他们都会在我耳边恶狠狠的告诉我,“你别以为这么容易就可以结束!”然后我就会被送进医院急救,接着就会被丢回牢房里继续上演着已经让人看腻了的戏码。
    现在我有时候都会想,可能他们会把我关到战争结束吧。
    可是有一天正在我趴在地上睡觉的时候,地面传来的震动声却让我醒了过来。
    几个人跑到牢房门口,声音告诉我有一个人要开门,可是另一个慌张的声音却制止了他。接着就是钥匙被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后急促的脚步声越去越远。
    ‘难道?我们胜利了?开玩笑吧……’
    忘记说了,现在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每次呼吸胸口都抽痛无比更甭提说话了。然后我就又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使劲敲打着铁门。
    “你别敲了,里面说不定关着什么人呢?不过你闻闻这臭味,就是有人也早烂完了。”门外响起对话声。
    “正因为是这样我才要打开看看,万一里面的人还没死呢??这该死的门怎么就打不开!”
    我正想出声提醒他们这门没钥匙是打不开的,突然发现这些人说的竟然是汉语!难道,我们的部队打过来了?
    费力的用额头点在地上把脑袋支起来,然后活动还能动的左胳膊用手指一点一点把自己拉到门边。好不容易到了门边以后,无力的抬起手臂砸在门上。
    可是门外的人发现自己砸不开门,竟然要听从身边人的话离开了。
    ‘靠!你们走了老子就真烂这了!’
    再次抬起手臂,使劲抡在铁门上发出巨响。
    外面的人瞬间停下脚步,“你听到什么了没?”
    “我听到铁门响了。”
    “里面要是有人的话就答应一声!”这时候那个声音高的人又对铁门喊了一声。
    费力的张开嘴,调动早已经失去什么功能的舌头,忍受着肺里传来撕裂的疼痛。“钥匙在门前地上!”喊出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话。
    “什么?我好象听到有人说话了。”还是那个比较高的声音,他使劲敲了敲门,“如果你能听到我说什么的话就再说一句!”
    “钥匙在门前地上!!”这一句话耗费了我积攒到现在的所有体力,血又从肺里逆流上来‘哇!’的一声喷在门上。
    然后我就发现,虽然我的身体不能动,但是神志却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最清醒的一次。我听着他们打开门,然后眼睛看到手电不断在我眼前晃动着。可是我却偏偏连动一下眼球避开那些刺眼的光线都做不到。
    “啊!!”他们看到我躺在地上惊讶的喊了一声。
    “你赶紧去叫李连长过来!”高声音吩咐了一下身边人,脚步声跑了还没几步他又喊了一句,“你也赶紧把纳兰医生叫这里来!”
    他说完话就蹲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轻叫着我,“兄弟?兄弟?你还活着不?你要是还活着就点点头,哪么哼一声也成啊。”
    可是我就是偏偏神智无比清醒,却指挥不动身上的任何零件。他看我没有说话,就开始翻覆盖在我身上的那几条破布来指望确认我的身份。
    不知道他翻了多久,终于从我伸着的左胳膊上找到了那半截袖子上的臂章。
    这时候外面也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在哪!!快让我看看,你蹲着干什么?赶紧站一边去!”这个女声我怎么这么熟悉?眼睛看着灯光下的她,哦~是纳兰春啊,也不知道她和山熊结婚了没。
    “你们赶紧把手电从他脸上移开!他这么久没见阳光一定会把眼睛照瞎的!”她的话音刚落,那束耀眼的灯光就从我眼上移开了。
    接着响起的就是那声萦绕在我记忆中的大吼,“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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