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宠炫- 第57部分

话是这么说，这种不大见得光地街头推销多少有点敏感，基本上都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做贼一样，碰到神婆这种一张嘴就爆炮仗的，只能说小贩眼光不好没找准客户，一般都会悻悻而走地，像皮夹克这种不但不走还火上浇油的老兄，不是有所倚仗就是另有所图。

轻飘飘一声“大娘”让神婆脸都绿了，偏偏皮夹克还不罢休，再接再厉来着。

“大娘别生气啊，看你女儿小乖小乖的，多可爱啊，你大姨妈死了更年期来了不要紧，吓坏了小妹妹就罪过了，瞧瞧，瞧瞧，你不是要把她嫁给怪叔叔吧，把人家吓得眼泪汪汪的，真是让人心疼啊……”

无语，我有天雷阵阵的感觉，这小子还真下得了口，硬是把神婆当成了小小她妈，还来个油腔滑调的“大姨妈死了”，也不怕给疯婆子活活掐死。

不止是我，小小和神婆两个当事人也傻眼了，两个人四个眼睛圆鼓鼓的瞪着皮夹克，活像他脸上开了一朵漂漂亮亮的喇叭花。

见过非法兜售的，没见过非法兜售得这么嚣张的，难道说兜售是假，搭讪是真，种种做作，不过是要给美眉留下深刻印象的小伎俩？

“那，一看小妹妹就是充满爱心的小天使，瞧这小兔兔抱得紧紧的，很喜欢宠物是吧，我也是呢，真是有缘对吧？给你看个好东西啊，非卖品，私人珍藏哦！”皮夹克伸出一只手晃了晃，变魔术玩杂技似的，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之后，手握成拳放到了小小面前，煞有介事的样子活像手里捏了个刚刚从天上摘下来的星星。

“看清楚啊，百年不遇、千年不见、万年难逢、天上地下仅此一个、无双无对寂寞古今的超级灵宠小绿，闪亮登场，当当当当！”

如果皮夹克去电视台工作，比如说当个综艺节目主持人什么的，应该很有前途，这不，旁若无人的耍宝不止吸引了小小和神婆的视线，还捕获了不少的观众，只差没来个里三层外三层了。

呃，人是群居动物，顺大流凑热闹是天性是传统，可以理解的。

众目睽睽之下，那只握成拳头的手突然摊开，让大伙儿瞪大了眼睛看稀奇的的超级灵宠在手掌上闪亮登场，胖胖的身躯，薄薄的翅膀，红红的眼睛……

私人珍藏，非卖品？

两眼翻白的我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给自己的口水活活呛死

真的，很好很强大！

　第二十章　会跳舞的苍蝇

在那位皮夹克装神弄鬼的时候，我曾经对他即将要推销的东西非常期待，毕竟我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我不敢肯定，这世界上不会再出现我这样的另类。

灵宠学，大学新近开始推广的东西，站在化身为宠的角度，我很难相信这仅仅是给培养通才的教育产业增加的实用教程。

也许是小说看多了吧，那些和主人一起打架泡妞闯天下的魔宠让我很是眼红，有各种天赋，会各种技能，会化形为人，通灵，忠诚，永不背叛，完全就是完美的伙伴甚至伴侣。

我一个乡巴佬土豹子尚且如此，城里这些吃饱了撑的更不用说了，物质的富足并不能满足精神的空虚，没事遐想一下无可厚非，把宠物培养成灵宠培养成青蛙王子白蛇娘子，没准儿就是某些疯狂科学家的玄幻狂想。

所以我才会对灵宠学公开课那么的期待，虽然后来的结果让我失望，不过见识到那位貌似兽血里面脏话鹦鹉的马先生，还是让我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当时就在想，我一介凡人都能机缘巧合附到兔子身上，那些里面的牛人要是穿过来，会不会也因为时空乱流什么的毁掉肉身，灵魂随机附上这个世界的生命体，成为我这样另类的存在？

就像那位马先生，就有兽血魔宠附身的严重嫌疑能发现其他和我类似的存在。

校园里所谓的灵宠比比皆是，好多猫猫狗狗都能听得懂简短的人话，不过我怀疑那是一种比较高级的条件反射，称之为灵性就够勉强的了，要说人性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受欢迎了。

皮夹克问“好东西要不要”地时候，我多多少少就有点期待

某天某个时候，某个猥琐老头找到头上来。水货推销似的扔出一大堆武功秘籍，或者某天某个时候，在某个摊点捡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玩意，结果发现那是某个传说级地法宝……

谁没有当主角地梦想啊。小说地主角模式。还就是个挡不住地诱惑。明知道不可能。想想也无妨地。

这里是花鸟市场。也就是所谓地宠物一条街。神婆和小小一番调查转悠下来。晕晕乎乎地根本就没注意自己身在何方。那位看起来有点猥琐有点油滑有点轻浮地皮夹克凑过来。除了故弄玄虚搭讪美女之外。推销灵宠应该是唯一地目地。

灵宠学这门新学科地“新”。是和其他学科比较出来地。根本不是刚刚开设地。大学生到外面购买灵宠以“实习”早不是什么秘密。灵宠这个词儿。在宠物一条街还真不算新鲜。这位皮夹克就算是要搭讪美女吧。灵宠也应该是最好地敲门砖。

所以我有相当地期待。期待这位皮夹克能拿出能让美女眼前一亮地灵宠。更期望这个所谓地灵宠是和我一样另类地存在。

很可惜。我地期待和灵宠学公开课地期待一样。纯属浪费表情。

那个叫做“小绿”地灵宠刚刚闪亮登场。就给某个化身母暴龙地雌性生物一巴掌拍死掉了。

其实也怪不得神婆。如果不是她先一步出手，只怕我也会本能反应的一爪子拍死那个所谓的超级灵宠。

胖胖的身躯，薄薄的翅膀，红红地眼睛……

尽管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猜测，我还是说什么也没想到那玩意儿会是一个大大的肥肥的绿头苍蝇。

别的人看到眼前出现个绿头苍蝇是什么反应我不知道，不过小小的反应，呃，应该是比较正常

瞳孔放大，眼睛瞪圆。高分贝的尖叫。只差没两眼翻白两腿发软咕咚一声晕过去了。

女孩子嘛，好像对虫子蟑螂什么的有着天生的畏惧。绿头苍蝇这种光是想想都恶心地东西，自然更是敬谢不敏了。

和小小相比，神婆地反应就比较彪悍了，同样是眼睛瞪圆尖叫出口，不过在她尖叫的同时暴走，啪地一声脆响，那个刚刚在皮夹克手上亮相，还没来得及走秀显摆的超级灵宠，一下子就消失了。

消失在两个巴掌之中。

神婆用闪电般的速度抓起了皮夹克的另一只手，狠狠的拍在了他摊开的那个手掌上，击掌的脆响简直比放炮仗还要来的大，我都给吓了一大跳，险些就从小小怀里蹦了出来。

根本就不用等皮夹克的两个手掌分开，是个人都知道那倒霉的小绿已经是一滩肉酱了。

片刻的呆滞之后，皮夹克一屁股坐倒，整个儿都软了下去，身体开始颤抖，面孔开始扭曲，手手脚脚都抽搐起来，就在我以为他发羊癫疯的时候，他用悲痛得近乎夸张的声音嚎啕大哭起来。

“小绿，你死得好惨啊！孤苦伶仃的我们相依为命，说好了要一起去看这个美丽的世界，说好了一起去闯荡江湖走天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抛下我自己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说话啊！小绿，小绿，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穿越到异界，为什么你不等我……”

漫天的乌鸦，黑云盖顶。

如果把这个场景弄成漫画，在场每个人头上都可以垂下几条粗大的黑线，还得加上几滴比脑袋还要大的汗珠。

这家伙搞什么，唐伯虎哭小强么？

没有人笑，看热闹的观众一个个都是满脸的错愕，这家伙是自己脑残，还是把别人当成了脑残？

“你杀死了我的小绿，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小绿？我只是给这个小妹妹看看而已，交流一下嘛，连卖都不卖的！小绿是我的灵宠，是我相依为命的灵宠！她不是一只普通的苍蝇，她会跳舞，跳很精彩很精彩的街舞，动感十足的街舞！我带着她走南闯北，她的表演每一次都能震惊全场！可是现在，你杀了她，你用我的手杀了她！”

皮夹克突然不哭了，从地上爬起来冲神婆大吼大叫，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让他原有的俊俏变得说不出的滑稽，可还是没有人笑，因为他的咬牙切齿的口气，更因为他几欲喷火的眼神。

如果下一刻他就用沾着苍蝇酱的手捏住神婆的脖子，然后活生生把她掐死，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相信在场的人，也没有任何一个会觉得意外。

他的眼神，他的口气，他的表情，都在很用力的说明：“我不是在开玩笑！”

他不是脑残，是疯子！

为了一个会跳舞的苍蝇而疯狂的疯子！

　第二十一章　深藏不露高高手

我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会跳舞的苍蝇，为苍蝇而疯狂的疯子，貌似一个荒唐的笑话，只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有些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是笑话，砸在自己头上那就一点儿也不好笑了。

徒有其表的痞子一个，讹诈，磨皮擦痒碰瓷儿的。

我毫不客气的给皮夹克下了结论，到底在城里混了那么久，很长见识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没见过也听说过，实在算不上什么新鲜。

随便捧个几块钱买的瓷器，跑大街上到处乱窜，专门往那些衣着光鲜却不像有什么大本事大靠山的肥羊身上撞，轻轻蹭一下衣角就能让自己摔个四脚朝天的，活像碰上了会沾衣十八跌的武林高手，当然了，人摔倒不要紧，要紧的是手里捧的瓷器肯定要报销掉，一般是粉身碎骨来着，拼都拼不回来的那种。

没坏的时候不管钱，这要是一坏掉了碎掉了吧，那行情可就见风涨了，嘴巴两张皮，什么价还不就是随便蹦，比较专业的还能拿出原始票据鉴定书什么的，上面的数字差不多就能把人吓掉下巴。

什么，不值这个价？大哥，我走眼了行不行？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赔钱吧，不认原价也成，优惠一点点，半价……

皮夹克开始嚎啕大哭的时候，我就转动着大大的兔子眼睛四下乱瞄，找他的同党呢，碰瓷儿这种有点小小技术含量的活儿一般都不会是单飞，起码还得有个把两个帮腔的，黑脸白脸甚至还有红脸，那是一个都不能少。

早听说碰瓷儿这活计扩展到了宠物一条街，我们工地的小工头在这儿逛了一趟，碰上个卖“好东西”的小青年。神秘兮兮的拿出来瞅瞅，蟋蟀一个，到他手里还没看清楚呢。吧唧一下蹦了，四五个一看就不是三好市民地伙子围上来，硬生生被敲掉两大千还得赔笑脸，打落牙齿和血吞啊，还不是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到底有没有会跳舞的苍蝇我是不知道，皮夹克说得煞有其事地，那表情也配合得相当到位。如果真是碰瓷儿的主，我琢磨着是埋没人才了，就这水平，该拍电影去拿奖杯去啊。

要只是小小一个。我肯定巴不得让她思想有多远人就跑多远。当然要抱着我一起跑才行。要不讹诈没得手地痞子还不把我做成烧烤啊。不过现在有神婆陪同。我就没操那么多地心。尤其是看到她把苍蝇拍成苍蝇酱之后。也就只剩下看热闹地心思了。

苍蝇可是有翅膀地。打过苍蝇地都知道这家伙不好收拾。拿苍蝇拍不一定管用呢。就算拿来碰瓷儿地苍蝇动过手脚能一拍一个准吧。能抓起别人地巴掌去打苍蝇地。我还真没见过。很嚣张地借刀杀人啊。被借刀子地人连拒绝地余地都没有。有点鬼门道哦。

皮夹克地情绪很是激动。看起来倒真地有点像刺激过度地样子。都激动得近乎失控了。小小吓得整个儿都缩到了神婆地身后。害得我郁闷无边。正看热闹呢。给我看神婆地后背干嘛啊。穿着衣服呢。啥风光都看不到！

“你个死了大姨妈地老娘们。还我家小绿地命来！”

皮夹克悲痛欲绝地大吼大叫。气势汹汹地就扑了过来。街头撒泼地悍妇似地。要不是给小小抱着躲在神婆地背后。我多半能看到他伸出地魔爪。至于是掐某人地脖子还是抓某人地咪咪。也就不用我去胡乱猜测了。

看得出来。讹诈地第一步很成功。用来碰地“瓷儿”已经毁掉了。第二步却没能取得应有成效。要是一般人吧给这么一惊一乍地一吓唬。多半就会说声对不起什么地。殊不知那就是妥协地开始。从受害者一下子就成了理亏地一方。人家正好借题发挥呢。

周围看热闹的人是多，这会儿差不多里三层外三层，只差没搬个板凳排排坐嗑瓜子了，可没一个出头管闲事地，都是明哲保身地主儿，各扫门前雪才叫聪明，英雄救美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看周围那些两眼发光地闲人，正兴奋着呢，一个个巴不得现场直播白发魔女惩恶记似的，也没见哪位念叨一下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老话，没火上浇油就不错了，谁会傻了吧唧的跳出来嚷嚷“有话好说且慢动手”啊，不被人大骂傻才怪。

可惜了，白发魔女惩恶记没能上演，侠女阴沟翻船记也没出现，皮夹克气势汹汹的扑上来，却突然就停住了脚步，连满嘴跑火车的谩骂也戛然而止，活像突然中了石化术或者定身法似的。

围观的人群整整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的长耳朵清晰的捕捉到了夹杂其中的“咝咝”声，毒蛇吐信的影像出现在脑海，我知道，神婆藏在黑纱巾里面的娇娇闪亮登场了。

那条蛇，我一向是敬而远之的，上辈子干的就是捕蛇的活儿，毒蛇没少见，可这么纤细这么具有危险性的小家伙，我还真是第一次见，现在就小兔兔一个，捕蛇的本领施展不出来，我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去。

和一般当做宠物喂养的蛇儿不同，这个娇娇没有拔掉毒牙也没去掉毒囊，别看大多时候都懒洋洋死沉沉的，真要动起来，杀人于顷刻可不是什么武侠故事。

“铁线蛇！高级灵宠！”

同样倒吸了一口冷气的皮夹克没了刚才的暴跳如雷，声音居然和武打片里面那些高高手一样，又冷又硬又酷，小小忍不住从神婆的肩膀后面伸出半个脑袋露出一只眼睛看热闹，我就没那么轻松了，得拼命的把脖子伸长才能看到皮夹克那一脸的凝重。

铁线蛇，武侠小说里面坚硬如铁可以破空飞行行动如电的铁线蛇，难怪我觉得这小家伙危险，传说级的活宝啊，神婆居然弄了来做灵宠，深藏不露，神神叨叨还真有点鬼门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