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锁链的出现，让伪天使的注意力完全转到了陈睿的身上来。
“大人，我说过，这只是误会。”
“库勒大人！”修斯不明白这两条锁链的意义，感觉到库勒的杀气迅速降低，连忙问了一句。
库勒没有理睬修斯，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陈睿，开口发问：“你……应该还有一样东西吧。”
陈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了看四周：“大人不觉得，这里的人太多了一些？”
“修斯。”库勒立刻说道：“让所有的人撤离。”
修斯吃了一惊，不敢多问。立刻发出了命令，所有的裁判员迅速离开了遗址。
陈睿手中已经多出了一个徽章来。圆形的环装徽章，这回连修斯都认出来了，惊呼道：“圣环徽章！”
这个徽章可不是寻常之物，代表了至高三天使拉斐尔，据修斯的了解，只有圣眷之殿的那位宗主教、圣女尤朵拉才拥有一枚，想不到这个“罪恶后裔”居然也有！
“果然是你！”库勒已经完全收敛了气息，“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睿苦笑道：“我先前对修斯大人也说了，只是路过而已。这完全是一场误会。”
修斯心中惊疑未定，小心地问道：“库勒阁下，这位阁下是……”
“你应该称呼他为……冕下。”库勒露出微笑，“尽管正式的加封仪式还没有举行。”
“原来是……”修斯终于明白了过来，再也没有任何怀疑，立刻对陈睿施了一礼：“阿瑟冕下！”
修斯是教会的高层，自然知道这位荆棘之冠的新主人阿瑟皇子，受到了拉斐尔的感召和册封，即将成为教会的光明圣子。同时也是下一任教皇的继任者。
裁判所是隶属教皇的直系势力，所以修斯对这位未来的教会掌控者，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表示出了相当的敬意。
“不敢当！我还没有正式受封，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陈睿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罗拉说道：“先帮我解除变形术吧。”
罗拉很配合地装模作样一挥手，陈睿变回了“阿瑟”的原貌，对修斯还了一礼。开口道：“我这次本来是赶往蓝耀帝国，却在阳劭帝国境内遭遇了刺杀。还中了对方设下的陷阱，险些被矮人一族误杀。所以我定下分兵计划，找人冒充我和护卫队继续前进，自己则换一条路线前往。”
“原来是这样。”库勒赞许地点点头：“果然是足智多谋，不愧是拉斐尔大人所看重的人才。”
“库勒大人过誉了。”陈睿谦虚了几句，将话题转了回来：“我是下午抵达云彩城的，听说这里晚上有古怪，所以在守护者的陪同下想来探个究竟，却不料碰到了修斯大人正好赶来，引发了误会。”
“你的守护者……实力相当可观。”库勒看了罗拉一眼，露出欣赏之色，上古文明的守护者果然非同一般，不过既然是“圣子”的守护者，也就等于是教会的力量，当然越强越好。
罗拉对库勒微微侧头，表示敬意。虽说仙女龙小姐已经相当接近半神，但接近半神和达到半神完全是两个概念，真要一对一战斗的话，罗拉绝非库勒的对手，能逃走就算不错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双方真要动手，陈睿一个“赤。极星变”就能灭掉包括库勒在内的所有人，他之所以选择了亮出“圣子”身份，是有自己的考虑。
“事实上，在修斯大人赶到之前，我们曾与几个黑袍人交过手，有一个黑袍头目不敌我的守护者逃走，而其余的黑袍人自杀身亡，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手段相当果决……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本来是教会的机密，”修斯略一思忖，又看了库勒一眼，答道：“不过对于阿瑟冕下……额，殿下来说，迟早要掌握这些资料，所以我无须隐瞒。殿下是否知道云腾帝国？”
“云腾帝国？”陈睿心中一动，点了点头，“格拉林大人曾对我说起过云腾帝国的一些往事。”
人类世界曾有三大神圣帝国并存，分别是龙煌帝国、蓝耀帝国和云腾帝国。陈睿目前所拥有的荆棘之冠就是云腾帝国的圣物。然而云腾帝国的命运十分凄惨，都被黑死徒们完全控制，国内有三十座城镇的民众全部被惨无人道地秘密血祭，这件事被逃出的幸存者披露后，震惊了整个人类世界。在教会的号召下，以龙煌帝国和蓝耀帝国为首，几乎所有国家都联合起来，消灭了云腾帝国，化解了这场可怕的灾祸。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赘述了。云彩城就是云腾帝都的遗址，这里曾是邪教徒们的祭祀中心。聚集了无数被血祭者的怨念之力，由于当初那种特殊的黑暗仪式。导致这些怨气无数年来始终无法消散，至今云彩城这一带还充满了可怕的精神力量，每到夜晚，就会散布开来，对所有活着的生物造成影响。原本在重建后，这是一个繁华的城市，但由于这个原因，一步步破败，到现在的都灵王国云彩城。已经是落魄不堪了。每年的这一周，怨气的力量都会不断加深，据最新的调查结果，这是人为造成的。因为这个时间段，正是云腾帝国亡国之日，也就是说，当年被黑暗彻底侵蚀的云腾帝国余孽……很可能还是皇族后裔在刻意进行某种邪恶的祭典，所以我特意请出了库勒大人，率领裁判所精英赶到这里准备设下埋伏。不料居然碰到殿下。”
祭典、云腾帝国的皇族后裔、黑袍首领……
憎恨、血祭……
回忆中，那句话仿佛又在耳畔响起：“这都是命运，我的命运，从一出生就注定了”。
忽然间。陈睿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可惜，没有抓住那个首领，我来试试消除这里的怨气。”陈睿的心思转的飞快。头上现出荆棘之冠来，一道道神圣的气息释放而出。周围浓郁的怨气立刻开始大幅度下降。
“神圣眷顾！”修斯的眼睛都亮了亮，库勒也微微颔首。不愧是荆棘之冠认可的主人，光耀之体的拥有者，尽管只是士级的低微实力，却能够发挥出如此强大的神圣眷顾之力。
但是，当荆棘之冠的“神圣眷顾”之力消失后，怨气又开始恢复了原本的浓度，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阿瑟，不用白费力气了。”库勒摇了摇头：“虽然神圣眷顾的力量可以克制这里的怨念，但由于怨气的‘量’太大了，而且当年的那种仪式留下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隐患，所以光靠荆棘之冠是无法祛除这些邪恶力量的。”
陈睿露出惋惜之色，问道：“库勒大人，我刚才施展荆棘之冠时，得到了一些奇异的反馈信息，似乎有‘魂变体’、‘血祭之魂’，‘深渊主宰’之类的词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个提问，才是陈睿与教会中人“亲近”并展露荆棘之冠的真正用意。
“竟然有这种事？”库勒一震，露出骇然之色：“具体的反馈信息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这些信息显得支离破碎，我想，必须先弄明白那几个词汇的意思。”
库勒看了看修斯，修斯立刻会意：“我先去组织裁判员们，清理这一带的机关和祭坛相关的东西。”
修斯离开后，库勒又将目光落在了罗拉的身上，陈睿微微一笑：“大人，这位罗拉小姐我传承文明的最高守护者，也是我的妻子，永远不会背叛，所以无须回避。”
库勒略一沉吟，终于说了出来：“这里面牵涉到一些真正的上古隐秘，所以我不得不慎重……你曾听格拉林说过云腾帝国的往事，那么应该知道黑死徒。黑死徒崇拜的是毁灭一切的邪恶生物，这些生物被成为‘深渊’，在古语中，又可以解释为‘禁忌’。”
陈睿点了点头，当初他就“深渊”问特特尼斯的时候，身怀万年知识传承的老头思考了半天，回答也只是“禁忌”二字。
“这些异教徒的信仰极其可怕，尤其是狂信徒，疯狂程度令人惊怖，云腾帝国当年就曾发生过震惊世界的可怕血祭，无数活人被屠杀，血流成河，生命献祭被给深渊生物。深渊生物并不在我们这个世界，而是被封印在了某个地方，黑死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些生物打破封印，进入这个世界，毁灭所有的东西。”
这一点陈睿深有体会，他所继承的上古炼金文明就是被深渊生物毁灭的，想到在天轮中看到过的一个新名词，当即问了一句：“对了，大人，还有一个名词，‘主位面’是什么？”
“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除了我们所在的地面世界外，还有魔界，传说这两个世界原本是一体的，诸神曾多次降临于此，这里的生命力最为强大，统称为‘主位面’。但是，除了‘主位面’以外，还有许多不同空间的‘小世界’，有些世界存在着和我们类似的智慧生命种族，但基本上见不到神迹，深渊就是被封印在某个小世界中。”
陈睿若有所悟，脑中已经有一个宇宙为位面的大略构造图了。诸神降临的就是主位面，其余的就是小世界，而深渊生物，现在正在某个小世界中，企图利用各种方法回到主位面。
这边库勒已经接着解释了起来：“深渊的最高统治者就是主宰，可以驱使深渊大军，主宰一共有三位，分别以憎恨、恐惧和绝望命名。有一部分实力或体质特殊的黑死徒能够承载黑暗主宰的意志，继而发生某种变异，被称为‘魂变体’。魂变体有高低之分，低等的受到主宰意志影响，最高层次的魂变体可以被转化为半深渊或全深渊的可怕生物，甚至能脱离祭坛等设施，直接映射出拥有主宰部分力量的强大投影。至于血迹之魂……可以理解成深渊主宰通过主祭坛传递灵魂力量和加强意志掌控的存在。也就是说，主祭坛献祭的力量越多，主宰传递给魂变体的意志就越强，所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就越强大。”
“主祭坛？”陈睿注意到了其中的一个关键词。
“主祭坛是直接献祭给主宰的祭坛，蕴含着特殊的规则和最强大的力量，能够自动汲取所有秘密深渊祭坛的献祭。理论上说，每位主宰只对应一个主祭坛。”
陈睿眼睛一亮：“这么说，只要摧毁主祭坛，就能够断绝主宰对黑死徒们……尤其是魂变体的控制力？”
“至少能够大幅度削弱吧，”库勒叹了一口气，“但这谈何容易，主祭坛素来是黑死徒们最大的秘密，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试图找到并摧毁主祭坛，却始终没有眉目……你从荆棘之冠中所获得的信息可能相当重要，如果以后继续出现相应的提示，一定要留心。其实，对于深渊的事情，我所知道的也相当有限，如果你有更多的疑问，将来可以去请教拉斐尔大人。”
陈睿点了点头，眼中泛出奇异的神彩来——至少他已经能确定，分身修罗现在留在那个神秘教会的最大任务是什么了。
ps：孩子下午发烧，打完点滴回来依旧低烧，看来今晚有的熬了……
第九百六十六章树人
经过废墟事件后，陈睿没有在云彩城再逗留，径直告辞而去。
那位伪天使库勒给陈睿的印象还算不错，虽然号称天使，毕竟是人类之身，和拉斐尔、米迦勒等人不同，没有那种高高在上、视苍生为蝼蚁的气势。
但是，有一句话，一旦面具戴得太多，就容易成为真正的脸。
所以，陈睿在自己的亲人和朋友面前，经常会取下面具，做回真正的自己。
最重要的东西，无论世事如何变迁，终不会改变。
陈睿忽然抬起头，直视着湛蓝的天空。
那些需要仰视的天使甚至是神灵们，你们在戴上面具以前，又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你们……自己是否还记得？
“你在想什么？”
罗拉的声音打断了陈睿的思绪，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自己正在靠在曼陀罗号的主桅上，怀里是美丽动人的仙女龙小姐。
陈睿深吸一口气，心情平复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没什么。”
“是吗？”
“恩……其实嘛，”陈睿笑了，吻了吻她的脸，“我在想怎么满足我们家罗拉的小心愿。”
“哦。”仙女龙小姐的脸忽然红了红，这个小心愿就是，给朵朵生个弟弟或妹妹。
为了这个小心愿，这几天仙女龙小姐很“勤奋”——按照姬娅的原话，就是“独食”吃得很厉害。
由于寿命和环境的关系，魔族实力越强越难有后裔。陈睿这具身体是人类。人类世界的强者虽然也有越强越难生育的规则，但总的来说。生育能力要比魔族强大得多。以前陈睿实力不济，疲于奔命。这方面并没有思考太多，如今也算有了一个稳定的家庭，而且算起来，阿西娜、姬娅、罗拉、希亚、凯萨琳、伊莎贝拉一共有六位有实质关系爱人，“啪啪啪”的频率可以用“辛勤”两个字来形容，到现在为止却只有朵朵这一个女儿，而且还是人家小凤凰利用天赋秘术寄生凯萨琳，借母体降生的。
是人类和异族（魔界的异族）结合难以生育？还是因为灵魂重生的关系？或者是因为超级系统？
陈睿一直想不明白，不过后代的问题。还是随缘吧，反正如今有朵朵宝贝在，就是最亲最亲的闺女，怎么说，咱也是名符其实当爹的人了。
——有老婆，有孩子，有朋友，有家，这一辈子。无论如何都值了。
陈睿又亲了亲罗拉，搂着她紧了紧，靠着桅杆站立着，感受着海风的吹拂。目光尤为平静。
罗拉伏在他的胸口，感受着强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心中宁静和温暖。只觉自己的心里也暖烘烘的，那里有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幸福。
“陈睿……”
“恩？”
“我真的很开心。再也不用靠拼命地修行和研究来冲淡寂寞，懵懵懂懂地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才算是真正感受到活着，真好。”
“哦。”
“这一辈子，都要这样紧紧抱着我。”
“什么？”
“……”
仙女龙小姐又开口了，但没说话，因为她毫不客气地咬了某个拙劣的模仿者一口。
“哎呦……我的手……”
看着仙女龙小姐气鼓鼓的样子，陈睿苦着脸吹了吹多了两圈牙印的手背，忽然凑在她耳畔轻轻说了一句。
“走，我们去试试完成那个小心愿。”
仙女龙小姐的脸顿时飞起两朵红云，只觉耳朵酥酥痒痒的，身子不由有些发软，陈睿哈哈一笑，一个公主抱将她抱了起来，走向了船舱。
一旁不解风情的砂人们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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