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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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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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言绸缎般光滑的漆发中,如鱼般来回游走。

听到管默言欲即刻起身赶赴妖界时,花执念梳头的动作亦有些稍稍停驻。直到管默言疑惑的转头探看,他才若无其事的继续刚才的动作。

“你怎么了?怎么表情这般的怪异?”

难得在花执念的脸上看见忪愣的神情,管默言颇有些玩味的调侃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花执念对血羽有种很强烈的恨意,虽然他掩饰的极好,但她太了解他了,所以即使他将这份恨意隐藏的再深,也瞒不过她的眼。

而且不光是他,就连西门豹等人对血羽亦是充满敌意。尤其是九儿,当他静立在远处,冷眼看着血羽时。身周十尺内都几乎凝结成冰。

管默言实在搞不懂他们为什么如此敌视血羽,莫非在自己昏迷的那个期间,血羽虐待过他们?

“没什么特别的是,只是见他似乎对你颇为用心,为夫有些吃醋而已。”

没想到花执念竟会如此云淡风轻的承认自己在吃醋。管默言还是非常意外的,可是心底明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此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你的担心未免太过多余了,在此多事之秋,生死尚且还未成定数,我哪来的那些闲情逸致做这等闲事。况且我对血羽也没什么好感。”

“哦?夫人为何对他没有好感?”

花执念除了最初的时候有片刻的忪怔,再也没有做出什么与以往不同的动作,他一边为管默言试戴头上的簪子。一边不经意的问出了口。

管默言拧着眉毛想了半响,最后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颓然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他,或许根本就没有原因吧,我只是单纯的一看见他。心里就会莫名的不舒服,甚至想要离他远远的永不再相见。”

花执念垂着眼帘。细心的将选定的青玉兰花缠轻轻插入管默言的发间,眼底的那一抹暗色无声的划过,而他在想什么,却无人可知。

“夫人何必疑惑这些无用的事?这世间的纷繁琐事,原本就没有什么理由可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管默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花执念说得很对,她干嘛要思量那些无用的事,不喜欢他又如何?她原本就不需要喜欢他!

将管默言梳妆打扮完毕,花执念不免侧开了一步距离,认真的打量了几番,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夫人果然是国色天香,稍加修饰就生成如此举世皆惊的倾城之貌了。”

因为当年管默言意外入魔的原因,阎摩殿内至今仍没有镜子,伸手抚平裙摆上的皱褶,管默言飘然起身,回首向着脸色尚有些晦暗不明的花执念,笑道:

“你吃醋的憨样比你耍诈的样子,可爱得多。”

“你啊!”

花执念万般无奈的摇头叹息,他算是毁她手里了,完全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索性长臂一伸,将管默言揽到了胸前,他挺秀的鼻尖,小狗一般的循着淡香的源头,埋进了管默言的颈间。

一下下轻吻着温热的香颈,花执念有些模糊的声音从管默言浓密如云的发间传出。

“记住,不许到处勾人的魂,尤其是哪个血羽,离他远点。”

“知道了!五岳归来不看山,我的胃口被你养刁了,还有谁入得了我的眼?”

管默言被他吻得浑身痒麻不堪,身上到处游走的狼爪又到处煽风点火,她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手脚无力的咯咯笑着躲开花执念的偷香窃玉。

难得从管默言的嘴里听见这么甜蜜的情话,花执念的桃花眼瞬间便黯黑得古井般深不见底,眸底波光潋滟,似有暗潮跌宕侵袭。

管默言虽然经事尚少,但也可以敏锐的察觉到花执念身体的变化,一想到他昨夜的疯狂索取,她就胆战心惊四肢发软,再任他折腾下去,她绝对会油尽灯枯的。

不给花执念任何下手的机会,管默言泥鳅般的挣脱了他的怀抱,站到了相对安全的距离,管默言才得以开口讲话。

“放心吧!我一定恪守妇道,通知了血羽之后,我会尽快赶回。”

话尾的余韵尚存,管默言却已经逃之夭夭了。

望着大敞开的窗栏,花执念慢慢蹙起眉峰,他的眸底阴沉如百尺深潭,好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烟波浩渺,晦暗不明,揣摩不定。

………………………………………………

虽然管默言生为妖族,但是对妖族却并不是太熟悉,首先她是九尾狐一族,身负灵骨,自然与其他妖有所不同。

其次管九娘对她的保护极好,她常年生活在千妖洞,几乎没在妖界行走过,这也是那时血羽想要寻找管默言,却无人识得她的原因。

她以为自己对这片土地不会有太浓烈的感情,毕竟她出入妖界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当听到天帝意欲残害自己的同族时,那种强烈的愤慨是如此的不容忽视。

她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身为妖族的一员,这里是她的家园,不容许任何人侵犯,不管付出何种代价,她都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是一场绝对不能输的战役,不成功便成仁,他们没有后路可退。

浮屠殿管默言只来过一次,对她而言,如此气势恢宏鳞次栉比的宫殿,实在与迷宫无异。

稀里糊涂的转了几圈,竟然就被她转到了之前曾经关押过花执念等人的花园。

犹记得当日她心急如焚的匆匆而过,却仍是被沿途那繁茂的蔷薇花丛吸引,那时没有尽情的赏尽繁花,她一直留有小小的遗憾,今日既已偶然闯入,倒不妨好好看看。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

满园清芳随风散,乱花渐欲迷人眼,姹紫嫣红的蔷薇花枝蔓横斜,艳姿瑰逸,艳而不娇;柔而不弱。

置身于落英缤纷的花海之中,管默言竟生出:‘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的感慨来。

人常惜花匆匆即逝,其实却不知,反应该是,花来惜人疲极奔劳,花期虽然短暂,却是今秋败落,明春复开,而人的一生却只有一次,即便她身为神族后裔又怎样?身死魂灭,亦不过如此。

闲庭信步,走马观花,旁逸斜出的花枝张扬的伸展着,看样子似乎院子的主人并没有刻意的修剪过花丛,这点倒是很合自己的胃口。

正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眼前却陡然现出一抹清瘦颀长的身影。

他身穿墨色滚着金线的长袍,腰系金色镶玉裹银的腰封,一头墨发未束,随意的披散在两肩,从背面望去,他宽阔的肩膀更衬得其腰身精瘦挺拔,卓尔不群。

好一道黯然销魂的背影啊!

管默言不由得在心底一阵啧啧的称赞,此时此地,此花此景,能如此俊逸出尘的男子,除了妖王还能有谁。

刻意清了清嗓子,管默言缓缓趋步向前,站在了血羽的身侧,男子闻声回首,邪魅的星眸淡淡的横了她一眼,旋即便视而不见的转回头去,只是他眸底那稍纵即逝的霎时光华,竟是管默言永远都看不懂的晦涩不明。

见人家似乎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向,管默言不得不主动开口。

“陛下,小妖冒昧求见,乃是有一要事相禀。”

礼数虽然不周,不过管默言到底还是亡羊补牢的客气了一番,血羽毕竟是本族的王,管默言对他到底是心怀敬意的,平日里她散漫惯了,但对血羽她还是毕恭毕敬的。

第三章爱别离(五十八)巧舌如簧

“陛下,小妖贸然求见,乃是有一要事急于禀报。”

礼数虽然不周,不过管默言到底还是亡羊补牢的客气了一番,血羽似是对她口中说的事完全充耳不闻,竟突然冒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来。

“血羽!”

“啊?”

他自己叫自己的名字做什么啊?管默言疑惑的眨着眼睛,不知所以的望向血羽的侧脸,满目的茫然。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的这个男人真乃世间绝色啊!刚刚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就已经让人忍不住的想入非非了,此时再细细的端详着他菱角分明的侧脸,不得不令人惊叹上天对其特别的眷顾,如此完美的容颜,若是生在女人身上,指不定祸多少国殃多少民了呢。

“以后唤我血羽即可,你也不必再自称小妖。”

“这——”样不太好吧?

血羽毕竟是本族的王上,管默言对他还是心存敬畏的,可是当她对上血羽那淡漠冷然的利眸时,到嘴边的话就这样没出息的拐了个大弯,才慢吞吞的吐出了口。

“呃——那恭敬不如从命,言儿造次了。”

“你来找本王何事?”

血羽很讨厌管默言现在这种看似很客气,实则很虚伪的官腔,他稍稍侧首,淡淡暼了管默言一眼,神情有些恹恹然,似是提不起兴致一般。

“我两日前才得知,天帝已然挑唆人间修仙界与其合力围攻妖魔界,并企图从中获取渔利,虽然我已经施计与之周旋,不过天帝向来卑鄙无耻出尔反尔,断不可全信,所以还望你能尽早做好准备。以策万全。”

管默言语毕,不禁抬眸望向血羽,妖界与魔界大不相同,血羽自继任以来,端得是雷霆的手段,四方杀戮威震八方,在妖界威信极高,若不是当年妖族受了重创,一时难以复原,以血羽的能力。天帝确实该小心提防着他的。

即便听到了这样危急存亡之秋的事,血羽仍是面无表情,甚至连眉梢都没有动过一下。管默言不免觉得此人甚是无趣,这样石头一般的男人,长得再美也无法讨得女人的欢心。

“我以令人先一步行至人界,以破坏修仙界与朝廷的联手,天帝那里能多拖一日便拖一日。只要能再多拖七日左右,魔界便可以休整完毕与妖界联手共同对付天帝了。”

事态虽然复杂,但是管默言却只能简而化之,不愿太多的赘述,不过看血羽的样子,似乎也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要不是偶尔还眨眨眼睛,还以为是石雕泥塑而成的呢。

“你希望本王怎么做?”

不愧是高高在上的妖王。言简意赅,掷地有声。

传言血羽为人冷酷无情,手段狠戾,且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得仿佛没有任何弱点。管默言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气势惊人,即使他只是这样面无表情的冷着脸,仍有一种让人不敢造次的迫人威压。

管默言也不愿意太多的啰嗦,正好直截了当的直言不讳。

“我已经尽我所能的拖住天帝的步伐,只是他这人天生狡诈,我不确定能拖他多久,或许他根本就不会上当也是很有可能的,所以一旦天帝开始发难,我希望你能先拖住他。”

“好!”

“啊??”

管默言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说服血羽的理由,可惜还不等她开始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血羽却已经一口应承下来了,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痛快的答应,管默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连原本要说的话亦忘了个干净。

半天没等到管默言的回应,血羽不禁转过头来,有些戏谑的斜睨着管默言,笑道:

“怎么?我答应的太快,你很不满意?”

“没有没有!”

管默言忙不迭的摇头,开玩笑,她怎么可能不满意,原本以为千难万难的事就这样轻易的解决了,她自然满意的很。

只是——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若要拖住天帝是要付出代价的,到时候妖界所受的伤害绝对会比魔界多,这你也可以不计较吗?”

血羽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纹来,他略略拢了拢眉峰,眸底的神情复杂而幽深,就好似沼泽泥潭一般,看似平静,却暗藏着无数难以预测的危机。

管默言自从遇见血羽以来,还从未见他流露过这种怪异的神情来注视自己,那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沉重,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述说,却又怎么都开不了口,再带着点弱弱的委屈,甚至还有些深重的愧疚。

当血羽用这样讳莫如深的眼神望着管默言时,她只觉得全身都仿佛僵硬了一般,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再次来临,让她甚至觉得心都要缩成一团了,会一抽抽的疼。

管默言素手抓紧前襟,脸色煞白的倒退了两步,她想逃,逃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不接近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为什么要逃,她却怎么都想不到。

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剧烈,管默言气息不稳的紧盯着血羽,花瓣般的樱唇微微张开,泛起浅浅的白色。

没想到管默言会突然露出如此复杂的神情,血羽立时拧紧眉毛上前几步,先前的冷漠早以不复存在,他一把握住管默言的手腕,急切的询问道:

“你怎么了?胸口还疼吗?”

管默言胸口被邬离一剑贯穿的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当时的场景血羽根本不敢回忆,每次想起管默言全无生命气息的躺在血泊中时,他都会突觉一阵窒息般的钝痛。

“没事。”

管默言虽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尽力摆出笑容来,她虽想不明白自己的恐惧是缘何而来,但她却知道血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根本没有怕他的理由。

血羽自然不信她说自己没事的鬼话,他紧紧的盯着管默言毫无血色的脸,只见她低垂着的睫毛仍在不安的颤抖着,一口竹编般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因为太过紧张,甚至咬到几乎破烂而仍不自知。

见她竟如此的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血羽不免暗暗蹙紧眉峰,一双冬日寒星般璀璨的墨瞳不动声色的眯了眯,似是不悦到了极点。

血羽没想到管默言竟然会这么怕自己,当抓住她手腕的一刻,他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抗拒,虽然她察觉后立刻若无其事的放弃了挣扎,可就是这第一本能的反应才更伤人。

之前她醒来时便记起了所有的前尘往事,可却独独忘记了自己,这已经够让他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痛不欲生了,可如今她明明已经忘记了他,竟然还是会怕他到这种地步?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他知道自己欠管默言太多太多,所以他才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她要他拖住天帝的请求,他原本只希望自己可以默默的守护她就好,却没想到,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心。

原来看见她漠然的脸时,他会心痛,原来知道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时,他还会心痛,原来当感觉到她对自己那种隐在灵魂深处的恐惧时,他才是真的痛上加痛。

忍不住弯起唇角,血羽自嘲的苦笑起来,他颓然的松开管默言的手腕,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神情悲寂而落寞,那种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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