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天外归来- 第61部分

　　　　至于李毅三分钟能答完新试卷的事，童歌晓从未想过。这可是高中的数学试卷，虽然难度不高，但也是要仔细思考才能得满分。就算把教学系的教授叫来，也不可能三分钟搞定！

　　　　可是接下来，童歌晓的眼睛就完全直了。李毅根本没看题，直接就写答案；中性笔在他手中飞快地移动，无数曼妙的符号从他笔尖流淌出来，雍容华贵，美感十足！

　　　　这优美的字体果然是他写的！

　　　　不过这也答的太快了，就算你根本不用想，也得把题目读一遍吧？

　　　　题目都不读就直接答，这是什么妖孽？

　　　　童歌晓当然不会知道，以李毅的神经传导速度，一微秒内就可以读完无数张试卷，这张试卷刚落入他眼中的时候，所有试题早就被他分析完了。

　　　　分析完了，那就直接答呗，还犹豫什么？李毅没有那种我明明有能力，却非要装成死猪的想法。

　　　　事实上，李毅根本不需要用笔答这个试卷，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瞬间将这张试卷填满，规规矩矩一个字一个字地填写，已经是在装猪了。

　　　　三分钟，甚至不到三分钟，李毅就写完了整张试卷，期间没有任何停顿，比抄得还快！

　　　　童歌晓接过李毅的试卷，批了几道就知道这肯定又是张满分卷。霎时，她心中充满了惊讶、疑惑，以及种种不可思议。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李毅端坐在她身边，用略带微笑的表情看着她。那种眼神给人的感觉很怪，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家的孩子。

　　　　“该死的，明明我是他的老师，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童歌晓心中泛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伸手又扔给了李毅一张试卷。

　　　　“把这个也答了！”

　　　　这张试卷跟前两张试卷不一样，它是学校数学奥林匹克小组的奥赛试卷，里面全是奥数题。其中后面几道，更是精选的国际奥数大赛数学题，一道比一道难！

　　　　童歌晓就是想压一压李毅，不让他如此得意！

　　　　“老师，这张试卷的题完全不在考试范围内吧？”李毅笑问。

　　　　童歌晓美目一横，娇嗔道：“让你答你就答，哪那么多废话？”

　　　　“答完有好处没有？”李毅问。

　　　　童歌晓眉毛扬了扬，用清脆的声音道：“你要能再得一百分，让老师做什么都行！”

　　　　“啊？”讲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

　　　　虽然现在是考试，但属于小测验，大家不太关心试卷，都在偷偷看李毅的笑话呢。本以为他又用三分钟糊弄完一张试卷，双曲线会震怒，来一场关公战秦琼，谁成想一转眼变成了西厢记！

　　　　尤其童歌晓娇滴滴的那句“你让老师做什么都行”，更让无数学生打翻了五味瓶。一向严厉的童老师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太颠覆了！

　　　　完全不符合常理嘛！

　　　　还有几个不纯洁的男生盯着童歌晓那曼妙的身材曲线吞了口唾沫，这个暧｜昧的条件让他们联想到了某些不健康的话题！

　　　　那可是让老师做什么都行！

　　　　“老师，这张试卷满分可不是一百分，只有95分。”李毅淡淡地道。

　　　　童歌晓的承诺是有圈套的，他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了试卷的总分，可不会上这个当。

　　　　果然，童歌晓听到李毅的话脸微微一红。这张试卷是奥数班的练习卷，所以没那么严格，满分只有95。她肯说出“你得一百分，让老师做什么都行”，就是想逗一下李毅。

　　　　可是这卷子昨天她刚设计完，还没有发给学生，李毅怎会知道总分只有95？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也太神奇了！

　　　　“好吧，那你能得95分，老师也可以满足你的一个要求，什么要求都行。”童歌晓正了正身子，俏脸迅速变得通红。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无厘头的承诺，可是话都说了，就不好改口了。好在这张奥术的卷子非常难，李毅就算有刚才的做题速度，也不可能全对吧？

　　　　“这可是你说的。”李毅微微一笑，提笔答起了奥数卷。

　　　　童歌晓再次睁大眼睛，盯紧李毅的试卷。只见李毅笔如游龙，唰唰舞动，飞快地在试卷上填写着，竟与做先前那张试卷一样，没有一丝停顿，甚至连题都不看！

　　　　“第四题他也对了——这题有两个陷井，我做的时候都疏忽了……”

　　　　“第六题是要笔算开方的，他是怎么口算出结果的？”

　　　　“第八题他居然没有像普通中学生那样绕圈子解决，而是直接用了复变函数，这是大学的知识了……”

　　　　随着李毅的解答，童歌晓目光中的惊讶越来越深，直到李毅答完的那一刻，她还陷入深深的震惊之中！

　　　　全对！

　　　　这货不去参加国际奥数大赛都屈才呀！

　　　　“老师，你真的可以答应我的任何要求？”李毅笑吟吟地道。

　　　　台下还在做试卷的学生们闻声一齐抬头，睁大眼睛看着李毅。这个家伙说出这样放肆的话，难道双曲线刚刚给他的试卷他全做对了？

　　　　不可能呀，他可是全班倒数第一！

　　　　或者说，双曲线给他的是一张小学试卷？

　　　　由于看不到李毅做的是奥赛试卷，又见他与童歌晓嘻笑，大家也只能猜他做的是小学题了，否则以他的水平又怎么可能全对！

　　　　童歌晓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瞪了眼李毅，然后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道：“好吧，你说，什么要求都行，老师说话算话。”

　　　　“如果你什么要求都能答应的话……”李毅向童歌晓勾了勾手指。

　　　　随后童歌晓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耳朵凑近了李毅的嘴。

　　　　“这李毅还真向童老师提要求呀？”

　　　　“你猜他让童老师干嘛？”

　　　　“肯定有奸情呗，还能干嘛？”有人酸溜溜地道。

　　　　众人的议论还没结束之际，讲台上的童歌晓整张俏脸已经涨成紫红，挥手就向李毅打去：“你把老师当成什么人了？我叫你胡说八道！我叫你胡说八道！”

　　　　这下风波乍起，全班同学都目瞪口呆。堂堂端庄淑丽的数学老师居然会像小孩子一样与班级里的同学打闹！

　　　　那些有不健康联想的同学，更觉得他们预料中的事发生了。

　　　　李毅任由童歌晓的香拳落在自己身上，用略带无奈地声音道：“童老师，是你说什么要求都行的，也会说话算话。”

　　　　童歌晓恨恨地咬着嘴唇，眼圈竟然红了：“我本以为你是个好学生，没想到这么无耻！”

　　　　“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可以回座了吗？”李毅将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童歌晓没有回答，就坐在哪里一直瞪李毅，好似李毅欠了她五百万一样。好一会儿后，她又拿出一张试卷道：“把这个也做了！”

　　　　李毅耸耸肩问：“为什么？”

　　　　童歌晓咬着嘴唇道：“老师不会答应你的要求，但也不会言而无信，所以我们再赌一回，你敢不敢？”

　　　　“怎么个赌法？”李毅问。

　　　　“这次你若还能得满分，老师什么都……由着你，不管你……让老师做什么……但你若不能，就要为刚才的话向老师道歉，向你们班主任道歉，向费老师道歉，别总自以为是！”

　　　　李毅道：“那我赢了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童歌晓柳眉竖了起来。

　　　　“你可以再耍赖，但不要生气了，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连玩笑都开不起？”

　　　　童歌晓想到自己言而无信，脸热得如火烧，再想想李毅那过分的要求，心头又堵得难受。她红着眼圈，恨恨地道：“谁管你是不是玩笑，反正你救过老师，若胡来，我们就扯平了。”

　　　　“乖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台下的学生们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今天的双曲线是怎么了，一点儿都不像是平时严厉的老师，反倒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哪有老师会在学生面前摆出这副姿态？

　　　　童歌晓见众人都望着她，顿时大怒道：“都给我低头做你们的卷子！哪个再敢抬头，给我抄一百遍卷子！”

　　　　众人心头一寒，一齐低下了头。大家都是学生，凭什么差距这么大？李毅坐在讲台上，与美女老师并肩嬉闹，亲密无间，他们偷看一眼就要抄试卷一百遍？

　　　　难道就因为李毅是班级倒数第一名？

　　　　“早知道我也考倒数第一了。”一些学生愤闷地想。

　　　　——求推荐票！还差200票加更！

　　　　；

　第81章　黎曼几何

　　　　童歌晓是真的被李毅的无理要求激怒了，所以她给李毅的第四张试卷，根本不是学生的试卷，而是有关黎曼几何的习题集。

　　　　黎曼几何是超出欧几里德几何体系之外的几何学，基本公理就与正常的几何不一样。

　　　　欧式几何告诉我们，过直线外一点，有且只有一条直线与已知直线平行，但在黎曼几何的世界中，过直线外一点，不会有任何直线和已知直线平行，也就是说在这个几何体系内同一平面任何两条直线都是相交的。

　　　　在这样一个与现实世界不同，规则扭曲的数学架构里，所有的问题都变得似是而非，需要消耗大量的脑细胞。

　　　　童歌晓很喜欢黎曼几何，她正在攻读首都师范大学的在职博士学位，毕业论文的研究方向就是黎曼几何，也就是说，这张试卷上的题是数学专业博士生的研究内容。

　　　　而且，对于童歌晓这个在职博士来说，这套黎曼几何习题集有些超难，前几道题她都不会，纠结了好几天也没想出所以然来，正好遇到了猖狂的李毅，就一股脑丢给了他。

　　　　你不是能耐吗？连那种要求都敢跟老师提！既然你那么能耐的话就把黎曼几何搞定，你若连这都能搞定，老师就认栽了！

　　　　在童歌晓看来，李毅算是数学能力再高超，也不可能搞定黎曼几何。身为一个高中生，能搞定奥数已经是妖孽中的妖孽了，要是搞定连博士生都搞不定的难题，那还了得？

　　　　可是，李毅又出乎了她的意料！

　　　　黎曼几何的数学题，在李毅眼中其实也是幼儿园级别的数学题，与前面的卷子差别不大。

　　　　你想想看，幼儿园的小朋友会觉得“二加二等于四”的题目比“一加一等于二”难太多，光手指都要多数两个，但大人就不会觉得这两种题目有区别。到了李毅这个层次，黎曼几何与“一加一等于二”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了，都是最基础的东西。

　　　　题目到手，他又如行云流水一般写下答案，连一丝的停顿都没有！

　　　　童歌晓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李毅飞速写下算式，嘴巴里几乎能放下一个鸭蛋！

　　　　天啊，第一题原来是这样做的，这么巧妙，我怎么就没想到！

　　　　第二题居然需要这样一个函数变换，太天才了！

　　　　第三题……咦，这个步骤我怎么看不懂，这是怎么个思路？

　　　　当李毅把整份题集写完，童歌晓还死死地盯着第三题，研究李毅到底是怎样做的！

　　　　“这个主要是张量分析方法……”李毅看到童歌晓疑惑的神情，随口解释了两句。

　　　　“啊？”童歌晓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题是这么回事！

　　　　然后她再看向李毅的眼神就完全变了。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连黎曼几何都玩得这么溜？数学系的本科生也不会有这么牛！

　　　　而这样一个牛人，居然是她的学生，并且次次数学分数都是个位数，你能相信？

　　　　李毅根本没把童歌晓的惊讶当回事，指着后面的习题道：“你再看看还有哪些不懂，我都给你讲讲。”

　　　　眼看一个学生要给自己讲题，童歌晓就算真不懂也不好意思问了。再回忆起刚才自己说过，如果李毅能把这套题做对，就一切由他的话，她的脸又变成了晚霞。

　　　　“那会儿他一定是开玩笑的，一定是……”童歌晓不断地安慰自己。

　　　　李毅倒好似忘了刚才逗弄童歌晓的话，只淡淡地道：“还有题吗？”

　　　　童歌晓看着李毅这幅得意劲儿，不知为何怒火就涌了上来，高声道：“有！”

　　　　拿过一张白纸，她唰唰在白纸上写了起来。李毅侧头一看，好家伙，哥德巴赫猜想！

　　　　哥德巴赫猜想，是十八世纪德国数学家哥德巴赫的一个假设，但他自己无法证明，于是就写信请教赫赫有名的大数学家欧拉帮忙证明，但是一直到死，欧拉也无法证明。

　　　　时至今日，哥德巴赫猜想已在数学界流传近三百年了，无数数学家都曾仔细研究过，但无一能够证明。

　　　　童歌晓写完歌德巴赫猜想，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你不是能吗？我看你这回吃不吃瘪！

　　　　“你若能把这个问题证明了，老师不用说给你那个了，就算把自己卖给你都行！”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纸张不够写呀！”李毅望着这张白纸叹了口气，“我有空写份电子文档给你吧！”

　　　　“行了，你别装了，老师知道你不会。”童歌晓扬了扬下巴，总算找到一丝自尊。

　　　　李毅道：“这个我真会，但证明起来也确实繁琐，今天就不写给你了。这样，把你手中的那些纸都给我，我可以给你写写另一个难题的解法。”

　　　　“另一个？”童歌晓眨了眨眼。

　　　　“对，你不是喜欢黎曼几何吗？那我就给你论证一下，另一个也是由黎曼提出的概念，黎曼假设吧！”

　　　　“黎曼假设？”童歌晓惊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黎曼猜想是关于黎曼ζ函数ζ的零点分布的猜想，由数学家黎曼于1859年提出。

　　　　与费尔马猜想时隔三个半世纪以上才被解决，哥德巴赫猜想历经两个半世纪以上屹立不倒相比，黎曼猜想只有一个半世纪的纪录还差得很远，但它在数学上的重要性要远远超过这两个大众知名度更高的猜想，是当今数学界最重要，最期待解决的数学难题。

　　　　“怎么，不想要？”李毅伸手捏了捏童歌晓的脸蛋。

　　　　还好班级里的所有同学都被童歌晓吓住了，低头答题不敢抬头。否则他们看到李毅居然像逗小孩一样捏这位童老师的脸，还不当场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