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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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情殇-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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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跟使者来到杭州,见了巡抚胡大人,胡大人见只来了三人,一个糟老头,两个毛头小伙,心中不满,当下不是很热情。三人做了自我介绍,在座的江南绅士豪杰,一听说江南四鬼来此,纷纷前来相见,言语之中着实巴结。一人悄悄对吴大人道:“这位甄大侠,武艺精湛,乐善好施,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大侠,平时不问世事,游戏人生,号称江南四鬼,难得请得到的。”
胡巡抚道:“原来是甄大侠,下官怠慢了。”说罢,站起身,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
江南四鬼忙道:“哪里,哪里。胡大人礼贤下士,江南名士咸来相投,小老儿来得晚了,望胡大人海涵。其实小老儿只是陪衬,这两位少侠才是人中豪杰。”




第二十回 奇人奇事君莫笑 忍者

众人哪里肯信,以为江南四鬼嫌巡抚大人怠慢了他,故意说出来的气话,江南四鬼却着意抬高孟段二人。那些人哪里肯信,崆峒派一位老者站起来道:“老夫敬两位公子一杯。”这老者是崆峒派高手,那晚全亏他出手,不然胡大人性命难保。只见他双手一挥,两杯酒飞了过来,来势不猛,但飞速旋转。在座的有会家子在内,知道这旋转之力极大,如伸手去抓,只怕难以抓住,会溅得全身是酒,如果抓得住,多半酒杯就要碎了。连江南四鬼都想:“有这等奇人在此,哪会怕了几个忍者,这胡大人怕是喜欢结交江湖人物。”江南一向擅于消解对方力量,只是轻轻接过,毫无声息,就像那酒杯时有人递在他手中似的,这一下连江南四鬼也是一惊,如此内功实在惊人,难就难在毫无声息上,江南四鬼自忖也是做不到的。只见段钊使出家传指法,顶住酒杯,酒杯在他指尖上滴溜溜旋转。那老者一看,脸上变色,原来酒杯所转方向竟与原来相反,速度不变,旁人一看,觉得段钊功力在那老者之上至少两倍有余,不觉吃了一惊。江南和江南四鬼同时一惊,段钊年纪轻轻,功力竟然比这崆峒派的老者强出两倍有余,段钊武功不错,本是江南素知,但也没想到功力精深若斯。功力胜出自不奇怪,难得两人都能一下消解对方内力,不多不少,一滴酒也没溅出。其实他二人用的都是巧劲,未必就看得出武功比那老者高多少。
胡大人却没看出他们在比试,抬起酒杯祝酒,大家干了。那老者乃是崆峒派名宿,巡抚衙门里的武林人士素知他武功博大精深,一向唯他马首是瞻,见他碰了钉子,也就没人再来挑战。席间,胡巡抚问起其他三鬼现在何处高就,何不请来同为国家效力,共灭倭寇。江南四鬼大笑,说道:“江南四鬼是江湖上的朋友送的雅号,说我是酒鬼、烟鬼、赌鬼、色鬼。这几天养伤,烟酒色都没碰,也没人陪我赌,江南四鬼是不敢当了,而且差点儿就真的成了鬼了。”说罢大家都笑,席罢,巡抚衙门中的几个师爷陪江南四鬼赌了一把,让他过瘾,当晚尽欢而散。
接下来几天,没见到什么忍者,胡大人好像是叶公好龙,到处请些武林高手,也没见怎么善待三人。吴公子却一去不复返,杳无音信,江南四鬼问起,江南只好说是被自己激走了,说也奇怪,自己常常想他,难道自己有断袖之癖?细细想来,自己自幼钟情清儿,听人说自己是兔儿相公就怒不可遏,应该不会。
由于没有具体事情可做,又有钱花,这可乐坏了江南四鬼,他伤已养好,现在是每日出入赌场、酒馆、妓院,真个是烟袋不离手,酒杯不离口,姑娘不离肘,色子不离兜。天天玩得不亦乐乎,没工夫理会两个小的。
一日,江南独自走出城外,在西湖边散心,前面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一把短刀当胸刺来。事出突兀,江南避无可避,双掌一合,夹住短刀,一脚踢出,那人全不受力,借势飞出,三下两下蹦跃就消失了,身法怪异,轻无声息。看身法可知是个忍者,这种感觉好像在哪碰到过,似曾相识,好不奇怪。在追倭寇的时候他没跟忍者动上手,不是那时的感觉。突然灵光一闪,原来是点苍山上,那天有人来刺杀他,他还以为是张阅,又觉得他技不至此,原来是忍者。连江南也几乎着了他的道,怪不得有能力一剑杀了清儿,当下心中激动不已,下决心杀尽忍者。但细细想来也觉奇怪,那时他没杀倭寇,江湖上也无人听说过他,不可能有关于他的情报传给忍者,不可能与忍者有仇,难道忍者竟有先见之明?清儿至死也没听过忍者,怎会与忍者结怨,难道是忍者刀点苍山勾当被清儿撞到?点苍山为什么没有别人被杀?这么说,那人不是忍者?但这种身法明明是忍者独有,真是越想越糊涂。
回到府中,他把这事跟段钊说了,段钊也是一头雾水,段钊极有才智,又知道许多江湖掌故,他想不通的,自己更是想不通,也就再没去想。两人又到灵隐寺中去问了那名老僧,他也是莫名其妙,说是之前他也没听说过江南,更不用说清儿,倭寇怎会眼巴巴的不远万里偏偏去对付他们两个,又不对付其他人等,若说张阅认识忍者,请忍者报仇,也不至于来得如此之快。从沿海到云南,逆水一个月也到不了,那会儿张源人才死了几天,报仇的就上了山。内地从未听过有忍者出现,难道忍术本是中国人所创,后来才传到日本?
晚上,他怎么也睡不着,看着月光洒在地上,正像古诗说的霜一样,渐渐的心情平静下来,想起清儿,心中不禁难过。坐在床边,看着床边的月光,吟道:
夜阑寒已甚,月色更如霜。
冷风足难耐,哪堪心底伤。
忽然,“霜”上黑影一闪,该是对面屋顶上有人。江南跃出窗外,趴在地上,沿着月光射来的方向看去,两名黑衣人已从房上跃下,居然听不到声音。江南内功深厚,飞蛾的声音也能听到,可偏偏就听不到两人的声音。江南正踌躇是否要发出警告,若不发,又担心自己不是对手,若是发了,又担心惊跑了忍者。只见那两个黑影悄悄闪进后院,巡抚住的地方。今晚当值的是崆峒派的老者,名叫祁琏,江南记得来的时候他曾出手考校过自己和段钊。江南心想,以他的武功,应该可以对付,和自己联手应该有把握。于是轻轻跟在后面。以江南的武功,自也不易被忍者发现。
两名忍者到了后进,猫着腰直想中间大厅蹿过去。江南跟在后面,闪身躲在花台之后。两名忍者挑开门闩,门*,一剑从里面刺出。忍者吃惊后跃,“歘”的一声,已是跳破了衣服。只见祁琏已追出,手握长剑,身法轻灵,比忍者还快。但两名忍者是后跃,他是前冲,自然占了便宜,忍者扔出两枚暗器,距离太近,祁琏被其中一枚擦过,所伤不重,但伤口痒麻,暗器有毒。他运力逼住毒气上行,两名忍者已是各提短刀攻到。祁琏奋力接站,若是未中毒,祁琏应该是应付得来,现在他必须分出内力逼住毒气,又怕出手时血行加速毒气蔓延。心想自己从横江湖即使年,今日未免有点大意失荆州。内力用得紧迫,也无力发声求援,只好咬牙顶住。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间双方已无声无息的拆了数十招。祁琏中毒在先,此时活动受限,剑法不能发挥到极致,但他出招不需担心惊动其他侍卫,而忍者生怕惊动别人,不敢同祁琏兵刃相接,所以双方一时难分高下。江南却已摸到忍者身后,忽然一剑刺中一名忍者,这一剑实实在在刺在那忍者右肩,让他受到重创。若平时,忍者绝不至于让人摸到身后偷袭而毫无知觉,但只是此时面对祁琏这样的高手,难于分心,而偷袭者又是超一流高手。另一名向江南掷出两枚暗器,一枚烟雾弹就已遁走,江南四处望去,房头、墙头都不见。祁琏已是用剑把那受伤的忍者钉在地上,准备擒拿审问。江南想起上次在海边,那些忍者去而复回伤了人,就假装懈怠,转身去看那受伤的忍者,却把耳力集中身后,持剑待刺。那受伤的忍者自是已经服毒自尽,江南假装吃惊一呆。此时祁琏也闭目运气逼毒,两人都是一付不知危险的样子。果然觉得身后气流有异,似有风声,回身一剑,一名忍者从后面攻来,见江南回头一剑,大吃一惊,使出古怪身法,凌空折身,江南何等剑术,又已见过数次忍者身法,岂能容他逃走,已是刺穿他的大腿。
那忍者坠地身亡,脸色青黑。祁琏道:“为何不留个活口?”
江南解释道:“他们是服毒而死,不做俘虏。”
祁琏默然,继续运功逼毒。
此时段钊和其他护卫也已赶来,祁琏静心逼毒,此时已经大致无事,站起身道:“孟少侠武功卓绝,智计超群,老朽佩服。今日老夫轻敌,险遭不测,多亏孟公子相救,这厢谢过。”他当着众人面讲,自是决心报恩了。
江南道:“忍者被祁老先生牵制,不然小生也是不易取胜。”
他这样说,很是给了祁琏面子,祁琏心中感激,心里暗想:“这孟江南虽然年纪轻轻,但胜而不骄,说话得体,平时虽不说话,却是聪明绝顶,真是奇才。”殊不知江南本来就是个无欲无求,随缘随份的人,也正因为如此,方才悟了无相心法。
次日,巡抚大人升堂,按先前贴出的文告,拿得忍者一名,赏银二千,杀死忍者一名,赏银一千。江南杀死两名忍者,当堂赏银二千,江南非要分给祁琏一千,祁琏哪里肯要。
杀了两名忍者,江南对忍者的身法有了认识,今后如再遇到,不至于手忙脚乱。通过对忍者武功的思考,武学也大有进益。尤其轻身功夫提高很大,他本来功力深厚,现在已经可以日行千里。
一日正在用功,忽有杜家庄的人来见,说是杜家出了大事,要他回去。




第二十一回 焚琴煮鹤恶魔意 降

那人告诉江南,是杜姑娘出事了,江南一听,急忙赶回,他嫌马太慢,一路不休息地跑了一昼夜,竟然就到了杭州城。此时令狐康已升浙江布政使,点苍众人已随他来到杭州。见了令狐广,令狐广告诉他,杜姑娘失踪了,苏州的铁姑娘也一样,所以非让你回来。
江南听了,头皮发麻,几乎晕了,难道自己钟情于谁就会给谁带来灾难?曹惇此来本就是为了调解令狐广和曹猛的矛盾,此时两人相处和谐,曹惇就带着付江山回点苍山去了。谢慎让令狐广和曹猛在江南一带主持点苍派的生意,以防有人以为点苍派衰落再次袭击点苍派。令狐广见江南着急,点苍派也无他事,就同他一起来到杜家庄。
这几天杜家庄已派出全庄人四处打探,都是毫无线索,既没收到勒索的信件,也没见到尸首,杜家上下乱成一团。杜鹤鸣虽是女儿,但她武功精湛,而且知书达理,颇能持家,平时杜家庄许多事都是由她打理,她一失踪,杜家一下就乱了套,而且还要四下寻找她。因为鹤鸣跟铁琴剑姑娘交情很好,便又派人去问铁家庄,铁家庄那边也是一锅粥,铁姑娘也不见了。正忙碌间,忽然收到一封信,信是扔在杜家典当行里的,是杜家的一个佃户送来的,此人老老实实是个本分人。杜氏昆仲反复盘问,他只知道是一个男人托他送信,说不出个所以然。信里说,嗜血狂魔已擒获杜鹤鸣和铁琴剑,要搞个焚琴煮鹤,希望大家能到场观看,留下时间是三天以后,说地点另行通知。杜鹏几乎气晕,江南气得眼睛*,但也毫无办法,段家和江南四大家族侦骑四出,也没见魔教中人。
过了三天,来了消息,说是就在西湖边上,杜家庄忙集中在场所有人赶了过去,令狐广也一同去了。只见魔教来人不多,只有四大高手和十几名教众站着。杜鹤鸣铁和琴剑被绑住,杜鹤鸣吊在树上,下面架着大缸,里面水已沸腾,只要嗜血狂魔斩断绳子,立时就给煮了,虽然离缸还远,但她已被热气蒸得几乎要死。琴剑则浸透了油,旁边一名魔教教徒手持火把,只要一点火,琴剑立时给焚了。两位美人都吓得面无人色,双目紧闭,江湖儿女未必有多怕死,但这样处境还是令她们几乎吓死。
众人团团围住,都不敢上前救人,纷纷喝骂。
“拿小姑娘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有本事把人放了,老子跟你一决死战!”
“卑鄙无耻!”
“你们敢动手!就把你们碎尸万段!剥皮拆骨!”骂声不绝于耳。只可惜骂是骂不死人的,嗜血狂魔站在那边也不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众人。
杜氏昆仲和铁老英雄面色铁青,老泪纵横,双手颤抖,拳头握得苍白,由人搀着,说不出话。段钊毫无表情,呆呆看着江南,心中急打主意,却哪里想得出一个万全之策。江南心如刀绞,以无相心法稳住自己,冷冷站着,也不说话,双方一时僵持。江南突然道:“诸位抓了人在这,又不动手,到底有何用意,真要杀人,大可不必摆这样的场面。”有识之士听了,都觉得有理,等着魔教一方回话。
有人骂道:“魔教妖人,恶毒无比,又有什么道理了!”
江南道:“这样杀了人,根本跑不了,我们侦骑四出,没见敌人,他们没有援手。”
嗜血狂魔淡淡地道:“有个明白人就好,省了我不少口舌。当年你们打进我家,杀人夺书,这次我也杀了你们不少人,你们只要还我家的书来,我就可以放人,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不然,我是个粗人,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什么样的事我都做得出,江湖中人称我为魔,可不能辜负了这个称号。”
江南回过头看看杜氏昆仲和铁老英雄,三位一脸悲戚,两家都说并未拿到什么书,当年听说那书要用活人来练,他们要毁书,才进去双方混战才杀了人,根本没找到什么书。杜氏昆仲道:“当年这两个小姑娘还没出生,要报仇冲我来!”铁老英雄道:“当年慕容家的人说,你们家有一本秘籍,要用活人来练功,说我们江南武林不能坐视,但我们真的没找到书。但既然我们杀了人,你要报仇,我没有怨言,但你们来杀我好了。”
嗜血狂魔道:“那你们杀了我们家那么多人,就你一个人抵命就算了,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杜鹏道:“你们施家一向视人命为草芥,早就背着不少人命,所以我们才会相信江湖传言,你们背的人命难道不该有人报仇?你实在要杀,就来杀我,放过两位姑娘。”
一名魔教教徒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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