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管家与胆怯的我(迷茫管家与懦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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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管家与胆怯的我(迷茫管家与懦弱的我)-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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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别、别说蠢话!我干嘛要你喂啊!」

    「你、你别那么激动。」

    「我我我我才没激动!反而冰冻了!要是你喂我吃粥,我真的会冰冻!」

    「……知道啦,既然你这么说……」

    「啊……」

    我将锅子放到桌上,正想乖乖离开房间,一道焦急的声音马上传来:「等、等等!」

    回头一看,只见宇佐美在床上坐起来。

    她「呃、呃」了好几声,害羞地扭动身躯之后——

    「这、这么一提,今天的约会,我也有喂你吃蛋包饭嘛!」

    「嗯,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今天是去「兔咖啡」约会。

    我们在那里吃午餐,点了蛋包饭,政宗喂我吃……不,那算得上是种温柔的行为吗?她硬把汤匙塞进我口中、逼我吃饭,现在回想起来,简直近乎拷问。

    「所以……为了向你讨回这份人情,或许我应该让你喂我吃粥。不过……」

    「不过?」

    「呃……我以前从来没有生病时被人照顾的经验,总觉得有点难为情……」

    政宗在胸前玩着手指,细若蚊声地说道。

    ……啊,对喔。

    思及政宗的家庭环境,她不曾有这种经验也是可以理解。

    可是——

    「……」

    这样未免太寂寞。

    人一生病,难免变得不安,这时候如果有人陪在身旁:心里总是比较踏实。

    所以……

    「——来。」

    我慢慢地用银色汤匙舀起锅中的粥,朝她递出。

    「不快点吃,粥会冷掉喔。」

    「嗯、嗯,呃……蠢鸡。」

    「干嘛?」

    「呃……嗯……」

    「……谢谢。」

    政宗红着脸说道,似乎是为了掩饰羞怯。

    她略微流露腼腆之色。

    「……别说了,快吃吧。」

    「啊,不要突然……好烫!」

    「抱歉,太烫了吗?那我接下来吹凉以后再……」

    「不、不用!话说回来,真亏你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做这么丢脸的事。」

    「是吗?我常对红羽这么做啊。」

    「……坂町?怎么?你们感情那么好啊?」

    「并不好。」

    「不好还喂她吃东西……你该不会把你妹的手脚用绳子绑起来,玩『来,红羽,这是今天的饭菜』之类的监禁游戏……」

    「我看你还是去一趟医院比较好!」

    她铁定是热度上升。还是,我看起来真的像是会和妹妹玩那种变态游戏的人?

    「你也知道她很喜欢格斗技吧?以前常因为这样而发生一些小问题。」

    「小问题……比如说呢?」

    「小学时,她曾经跟我说:『葛格,我在公园玩,结果右手复杂性骨折。』」

    「这哪是小问题!」

    「嗯,所以当时去了一趟接骨院。」

    「我倒觉得应该去医治脑袋的医院!」

    「别放在心上,这种事在我家是家常便饭。哎,就是这样,她手臂受伤时,都是我喂她吃饭。」

    「……或许我没资格说别人,但我觉得你家的环境挺扭曲的耶……」

    政宗抱头说道。

    她没事吧?看她的表情,对头痛药的需求似乎更胜于感冒药。

    「话说回来,坂町以前叫你『葛格』啊?」

    「嗯,正确地说,在上高中之前她都是这样叫我。」

    「……唔。」

    政宗嚼了几口粥之后,非常羡慕地说道:

    「真好……」

    「……政宗,听我的劝,你还是去医院吧。」

    「为什么?」

    「我觉得你最好接受一下脑部检查,干脆做电脑断层扫描——」

    「别说这种没礼貌的话!别的不说,你这个结论是从哪里来的?」

    「因为你真的很奇怪啊!为什么会羡慕我?」

    「有、有什么不对?我是独生女,一直很想要弟弟或妹妹。」

    「很想要……」

    「就算只有一次也好,我好希望有人对我说:『姐姐,陪我玩♪;』」

    「……」

    我稍微模拟一下政宗所说的这句话。

    如果红羽对我说「哥哥,陪我玩♪;」……嗯,我会逃走,逃到世界的尽头。因为这句话对我而言,等于是死刑宣告,又像是高声响起的比赛锣声,是兄妹互相残杀的信号。

    「哎,不说这些了,你明天还是去一趟医院比较好。」

    「唔……不去不行吗?」

    吃完粥后,政宗一脸忧郁地低下头。

    「你还是舍不得花医药费吗?」

    「这、这也是一个理由……」

    「……难道你讨厌打针?」

    「怎怎怎怎怎怎么可能!我干嘛害怕打针!」

    「我没说你害怕啊……」

    「唔~~~~因为打针刺刺的嘛!而且看着自己的手臂被针扎,感觉好痛……」

    「那倒是。」

    以前红羽也说过相似的话。

    我还记得当时我回说:「不不,你比打针可怕多了。」她就大叫:「哥哥是笨蛋!」立刻赏我一记钉头落。看吧?她果然比打针危险数倍。

    「唔……」

    正当我忆起幼年期的心理创伤时,只见政宗微微抖一下身子。她觉得冷吗?

    「你没事吧?难道是发烧的热度上升?」

    「……嗯,或许是,我觉得有点冷。」

    「好,你等一下,我去拿我房间的棉被——」

    我正要起身,却立刻被制止:「不、不行!」

    「怎么?你不用担心,少一条棉被没什么大不了。」

    能在床铺上睡觉,我已经很感激。

    或许因为我前一阵子都是在阳台的纸箱屋里过着睡袋生活,对寒冷似乎产生些许抵抗能力。那样的生活要是继续下去,说不定我会进化成雪人。

    「可、可是盖着你睡过的棉被……有点难为情……或者该说我绝对睡不着……」

    最后那句话含糊不清,我没听清楚,只看见政宗的脸越变越红。

    唔,那该怎么办?

    我歪头思索。

    「……蠢鸡。」

    政宗战战兢兢地呼唤我的名字。

    「刚才你说过你不容易感冒,对吧?」

    「咦?嗯,在体力并非十分衰弱的状态下,应该不用担心被传染感冒。」

    「……」

    不知何故,政宗陷入沉默,似乎在思索什么。

    接着,在沉默弥漫房里片刻之后——

    「那就这么办。」

    她略微迟疑地朝我招手。

    「……嗯?」

    我虽然疑惑,但在她的催促下,还是背对着她在床缘坐下。

    然后……

    「喂、喂!」

    我忍不住大叫。

    这也不能怪我,因为——政宗居然从我身后紧紧抱住我。

    「呃……政宗小姐?」

    「干、干嘛!你有怨言吗?」

    「不,与其说是怨言……」

    应该说我根本搞不懂她想干嘛才对。

    「不用那么诧异。你的工作……是暖炉。」

    「……暖炉?」

    「哎呀,在雪山遇难时,不是会互相贴着身体取暖吗?还有,你不是不容易感冒吗?那就没问题啦。」

    「没、没问题……」

    政宗说的我倒也不是不懂,但这个方法有个重大缺点。

    我有个麻烦的体质,亦即女性恐惧症。

    十几年来被母亲和妹妹不断痛殴,虽然让我获得不易感冒的耐操身体,代价却是变得极度恐惧女生触摸我。

    当然,政宗也知道这件事。

    「再说,这是为了治疗你的女性恐惧症。和女生贴得这么紧,你应该会比较适应女生吧?」

    「或、或许如此。」

    可是,那也不用现在治疗啊,应该先治疗她的感冒才对,这下子都搞不清楚谁才是患者。

    「……还是你不愿意?」

    政宗有些不安地问道。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马上放开……」

    「唔!」

    「……蠢鸡?」

    「好、好啦,拜托你别发出那种快哭出来的声音。」

    「我……我才没有快哭出来呢!绝对没有!」

    「是是是,那就别大吼大叫,小心热度又上升。」

    「……笨蛋……蠢鸡……」

    她不甘心地说道,宛如追寻温暖似地紧紧抱住我。

    「唔!」

    「啊……蠢鸡?呃……你不要紧吧?」

    「……嗯、嗯,还好……」

    我一面回答,冷汗一面沿着脸颊滑落。

    虽然这半年以来,我已经变得相当适应女生,如今还是很痛苦,光是忍住鼻血就已用尽我的全部气力。

    「嗯、嗯,我还撑得住,你可以抱到你满意为止。」

    「……谢谢。」

    政宗道谢的话语带着松一口气的感觉。

    是啊……这一个月以来,我都和政宗一起在这间屋子里生活,说穿了和家人差不多,我当然想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唔。」

    政宗小小吐出一口气,抱紧我的身体。

    背上传来她的体温。

    还有隐约传来的怦怦心跳声。

    ——寂静。

    我们都保持沉默,不知到底经过多久。

    在寂静弥漫小小的房间之后……

    「哎,蠢鸡。」

    政宗依然紧紧抱着我的身体,用清晰的语调说道。

    「——我喜欢你。」

    怦咚!

    我的心脏大大震动,险些忘记自己在抑制女性恐惧症发作。

    不知是不是紧张,或是正鼓起勇气,背上传来的政宗心跳声似乎也加速。

    没错。

    今天,政宗向我告白。

    『——我想成为你真正的家人!』

    在夕阳之下,如火燃烧般的一片橘红色之中。

    她努力挤出几近颤抖的声音,对我如此说道。

    然后是——亲吻。

    那是政宗所说的生日礼物。

    她向我要求的唯一一个生日礼物。

    「……」

    我说不出话。

    意识昏昏沉沉的,或许是女性恐惧症发作的缘故,但我又觉得不太一样。

    该怎么办?

    面对政宗的告自……我……我……

    「……没关系。」

    然而,接着响起的是这句话。

    「我并不是想立刻听你答覆。」

    「……」

    「呃……该怎么说呢?我也觉得今天的告白太突然,不希望你在冲动之下给我答覆……所以,你慢慢考虑。我也是仔细考虑过后……才鼓起勇气向你告白。」

    「……政宗。」

    我一呼唤她的名字,背上的温度倏地消失。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脸,脸上并没有鼻血的痕迹,看来我似乎是勉强撑住。

    过去的我绝对无法想像。

    半年前的我,根本没想过自己竟能和女生接触这么久都没事。

    时光流逝。

    就像季节转为冬季一样,我接受女性恐惧症治疗以后,已经过很长一段时间。

    正如同症状略有改善一样——我们的关系缓慢却确实地改变了。

    喧嚷熟闹的日常。

    曾几何时,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永远持续下去。

    我以为……

    「蠢鸡。」

    政宗的呼唤让我回过神。

    我慢慢从床上起身,回头一看,只见政宗一脸认真地说: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拜托我?」

    「嗯。呃……是关于凉月奏的事……」

    「——你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政宗不安地说道。

    「你记得我在咖啡店里对凉月奏说的话吧?」

    「……记得。」

    我没有忘记。

    不,应该说我怎么忘得掉?

    自从四月缔结共犯关系以来,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凉月那副模样。

    『你和我一样。』

    双对约会时造访的兔子咖啡厅里。

    政宗对凉月清楚明白地如此说道。

    这句话的意义是——疑心病。

    以前的政宗是个无法信任旁人的独行侠。她从不让人靠近自己,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政宗说,凉月和这样的她一样。

    凉月在学园里总是戴着完美的模范生面具,这是因为她和以前的政宗一样,不信任周围的人。

    虽然她们的做法完全相反——但是她和政宗是一样的。

    没有足以信赖的朋友,总是孤孤单单。

    所以,政宗对凉月如此说道:

    『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和你做朋友——我想帮你!因为你和从前那个在学园里总是孤孤单单的我一样!』

    「……老实说,我很后悔。」

    政宗的语气宛若在告解自己的罪行。

    「我说得太过分,不该在突然之间,用那么强烈的语气说那些话。」

    「……」

    「可是,该怎么说呢?我一看到凉月奏,就按捺不住……过去藏在心里的东西全都涌上来……」

    「……」

    「而且……我觉得最近的她有点奇怪。虽然她拚命装得和平时一样——但心里似乎很焦急、很不安定……所以……我……我……」

    「……」

    政宗用泫然欲泣的声音说道。

    啊,原来如此。

    我想政宗是真的不忍心见到凉月那副模样。

    那就如同见到过去的自己——在学园里一直孤孤单单的自己。

    所以,她才对凉月说出那番话。

    「——别担心。」

    为了让她安心,我说道:

    「我现在立刻去隔壁看看凉月吧?」

    没错,我们隔壁的套房正住着近卫和凉月两人。

    凉月在约会中途宛如逃跑似地离去,现在应该已回到家。

    既然如此,我就该做好我分内的事。

    如今之所以会陷入这种状况,我也是原因之一。

    距离。

    现在的我和凉月——以及我和近卫之间的距离,比以前遥远许多。

    一切的开端是那场告白。

    正如同政宗今天对我所做的一样,我之前曾向近卫告白。

    结果我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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