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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在琴键上有节奏地来回弹着那几个简单的音节，的确不难，但弹出来的东西却是单调乏味。
莫小言转头看了下底下成千上万的观众，心里突然一阵慌乱。她是真的不喜欢舞台上这种强烈的灯光，习惯了每天在小角落里，在阴暗的房间里，在黑暗的圈子里……站在舞台上，会让她觉得自己暴露在每个人的视线内，无处遁形。
突然，手臂一热，她猛然回过头来，眼里却是平淡无波。
对上对面苏诺漆黑的眸子，她心里没来由地安心了许多。他嘴唇微启，像是感觉到她的不安，声音刻意放轻柔了许多，“别怕，你跟好节奏弹就行了。即使弹错了也不用怕，一切有我。”
说完，他专注地看着她慢慢变得柔和的侧脸，跟着她传达给他的节奏，修长的指尖释放出一连串的音乐，配合着莫小言枯燥的“多米发多米发……”竟然默契地迸发出一段优美的乐章。
莫小言转头对上他的黑眸，心里一阵恍惚。
她从来都不知道，苏诺会弹钢琴，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像妈妈以前所讲的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如此专注地看着她，为她演奏，就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莫小言看着他漆黑眸子里小小的自己，呆呆愣愣的自己，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时候，他也给自己这样的感觉过？哦，对了，那次的奥雅英语竞赛。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对他的自信满满，对他的从容淡定总是微微一笑，其实心里还是从来就没有在意过。
他低沉中带着满满信心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莫小言，要是我赢了你怎么办呢？”
答应了他的赌约，其实也只是因为，从未相信。
可是，她却输给了他。
他在英语特训期间的努力，他站在演讲台上那种能掌控一切的感觉，他从容不变的笑颜，流利纯正得连她都自愧不如的英式英语……那时，由某一瞬间，她的眼里甚至只能看见他清晰挺拔的背影，不是特别宽广，却足以温暖她。
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伴着自己长大，生活从来就无忧无虑单纯快乐的小男孩会给她这种感觉，这种他可以给她力量给她肩膀的感觉。
手指一暖，却是被人完全握住。莫小言才发现钢琴声已戛然而止，底下如雷般的掌声和眼前亮晶晶的双眼让她觉得如此不真实，像泡沫一般触手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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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台后，莫小言看也没看苏诺一眼，就直直朝巧巧那边走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终于挤到巧巧身边坐下，就听巧巧在她耳边小声道，“小言，你今天真漂亮！”
莫小言摸摸自己平凡的脸蛋，失笑道，“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和漂亮扯上关系！”
巧巧板正她的脸，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声音带着小小的失望，“这会儿又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了，可是刚刚在台上是真的漂亮。看上去，和苏诺就像一对王子和公主一般，感觉……很梦幻。”
莫小言无语，“我不是一直都长这样吗？”
巧巧摇摇头严肃道，“刚刚看起来不一样，尽管都是长这个模样，可看起来感觉却是大不相同。”
“什么感觉？”
巧巧看着她，“幸福的感觉。”
莫小言略微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扭过头淡淡道，“看表演吧。”
后半段的表演越来越精彩，但也许是时间太长了的关系，底下的学生都有点兴致缺缺的样子。
直到主持人报出最后一个压轴节目时，大家的热情似乎一下子都被这个名字给点燃了。坐在一旁的粉丝更是激动地挥舞着灯牌，等着属于他们的音乐国王。
莫小言唇角微微上扬，这个臭小子，一会儿找他喝酒去！
巧巧凑过身，有点疑惑地道，“小言，你说奇怪不？蒋含再怎么说也是歌坛一哥，怎么会自降身份来咱学校参加一个小小的迎新晚会呢？听学生会的师姐说，还是他助理主动打电话说要来参加的！”
巧巧军训的时候就报名进了学生会，她原本就善于交际，没几天便和学生会的师哥师姐们打成一片了，自然也弄到了很多消息。
莫小言一愣，随即淡笑道，“是吗？”
巧巧看了眼一脸淡淡的她，一脸忿忿不平，“哎，真不知道你是哪里蹦出来的怪胎！这么八卦的消息，你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害得我连八卦的欲望都没有了！”
莫小言满头黑线，不是她不八卦，实在是她知道的太多了。
正在说话的时候，蒋含却上场了。
底下的歌迷像是洪水般，一个劲儿地蜂拥着往前挤去，想离自己的偶像近一点。
保安显然是已经多次见过这种情况了，虽然歌迷们来势汹汹，但却死守防线，不让他们有一丝机会接近。
莫小言抬眼向台上那个男人望去，隔着人群相视一笑。
两年的风雨并没有磨破他的棱角，而是越来越锋利了。虽然他的荧幕形象已经被定位为成熟优雅男人，但私下他的性格却是越来越叛逆，在幕前也偶尔会有所体现。没想到正是这个成熟优雅男人无意间暴露的一点点孩子气的眼神或动作，却被粉丝们捕捉下来，津津乐道，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这些细微的动作，称其为男人与男孩的完美结合。
莫小言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摇摇头，隔着荧幕的东西永远都是虚幻的，所有美或丑都会被无限放大，成为了这世间的最美丽，或是最丑恶。
蒋含说是来当表演嘉宾，却只是匆匆表演完一首歌就微笑着告别了舞台，也不理会粉丝们的连声抱怨。
晚会结束后，莫小言叫了巧巧一个人先回去，巧巧先是一愣，后又像恍然大悟地笑嘻嘻道，“知道啦知道啦，是去会你的苏诺哥哥是吧？别太早回来哟！”说完，飞快跑掉。
莫小言心中感叹，巧巧啊，这都快赶上你抢饭时的速度了！
莫小言出了校门，坐上出租车，“师傅，到莲花国际。”
出租车一溜烟消失在学校门口，在黑暗的门口，突然出现一个若有似无的人影。
他轻轻靠在路灯下，路灯突兀亮起，映出一张俊朗的侧脸，他的眼睛漆黑无比，却又比星辰还灿烂。他唇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两个迷人的小虎牙，轻声自语，“莫小言，早点回来就好。”
79、心狠手辣 。。。
莲花国际内，坐着一个穿着一身普通休闲服的青年男人，他的头发显然是刚刚洗过的，凌乱随意，发梢上还带着一些未干的水滴。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但还是让人感觉几分熟悉。
门口有些响动，他微微转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带着淡淡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视线。看到来人，他的嘴唇轻轻扬起，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抬起右手，摘下挡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却是刚刚还在B大校园被歌迷围追堵截的蒋含。他目光如炬看向来者，“莫小言。”
此刻推门缓缓而入的正是莫小言。她走到蒋含面前，握住他的手，肩膀与他对撞，笑骂道，“你这小子！”
蒋含笑嘻嘻地紧握她的手，还顺势揉揉她整齐的学生头，笑着摇头道，“莫小言，你怎么还是一副小丫头片子的样子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见你还是这样，什么时候才长大啊？”
两年的时候能够改变很多东西，譬如说两年前的莫小言和蒋含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而两年后的他们却是成为了关系密切的朋友，这令莫小言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不得不感叹一下缘分这两个字。
她和蒋含相对而坐，“这次怎么想到会过来我们学校演出？”
蒋含坏坏一笑，眼睛眨了眨，“为了你呗！”
“行了，快说。”依旧淡淡的语气。
蒋含耸耸肩，不再开玩笑，“我有个妹妹，你是知道的。她也考到B大了，还和你一个宿舍。”
“哦？”莫小言脑里浮现出那个画着大浓妆的冷艳女生，她挑眉，“蒋暧？”
蒋含点点头，并无多话。
莫小言笑笑，“你真是疼你这个妹妹，还特意过来一趟。”
蒋含有些宠溺的笑容挂在嘴边，“父亲风流成性，兄弟姐妹倒是很多，但我就这么亲妹妹，能不疼吗？蒋暧和我比较像，也和我以前一样叛逆。”他看了莫小言一眼，“如果以后她有什么事冒犯你了，还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她计较。”
莫小言淡淡一笑，“我本来就不喜欢与人计较。”
蒋含摇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答应我。”
没有过多深思熟虑，“好。”
蒋含这才笑道，“好久没和你喝酒了，今天不醉不归！”
又陪他喝了一阵子酒，听他絮絮叨叨很久才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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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上完课后莫小言就来到“激情”。
待她坐定后，阿进上前一步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小言姐，青龙堂的事已经办好了。”
莫小言唇角微微勾起，“把龙哥带上来。”
“是，小言姐。”阿进啪啪拍了两巴掌。
门外两个小弟捆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大力朝他膝盖一踢，那男人直接跪倒了莫小言的面前。
他抬起头来，两条一字型的眉毛高高竖起，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胆小者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莫小言一步步走下台来。不得不说，眼前的青龙堂堂主龙哥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一表人才，人到中年依然有几分年轻时的冷俊模样。此时他正冷着眼看向一脸淡笑着朝他走来的莫小言。
“龙哥果然是一表人才，怪不得像水姐那样的女子都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走到他面前，停下。
龙哥冷笑了一声，并不说话。
莫小言微微一笑，向两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没过一会儿，就押上来一个女人，她面容稍显憔悴，耳鬓的发丝有几撮散落下来，但人不影响她姣好的容貌和妖娆妩媚的气质。
她一见到面前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她的莫小言，心中立刻气极，狠狠吐了口唾沫，“莫小言，你个贱人，竟然敢耍我！”
莫小言听见她的叫骂却并不气恼，只是淡淡道，“水姐，你也是道上的老人了，不会这么幼稚吧？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规矩可讲的。”
“那你准备把我们怎么样？哼，别告诉我你会放了我们！”
莫小言笑容淡淡，“放你们的确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你们告诉我关于我妈妈的消息，我保证你们会死得很轻松。”
“哼，落在你手里反正都是死路一条，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死了好！死了就让这个消息跟随我们去了。莫小言我告诉你，你不让我们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你妈在哪里！哈哈哈哈……。”水姐像是下了必死的决心，再没了昨天的畏惧，只是情绪过于激动。
莫小言缓缓蹲下，看着笑得一脸得意的水姐，清澈的眼睛一潭死水，“我说过，你们的命我是要定了。如果你们配合我，我会给你们个痛快。”她顿了顿，语气突然之间变得有些阴森，“但如果你们不肯合作的话……”
“不肯合作又怎样？”
莫小言清澈的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天真，但却让周围的温度瞬间冷了几度，“不肯合作的话，我就只能想点办法让你们乖乖合作咯！”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龙哥突然冷冷开口，“要杀要刮随便你，你想知道的东西阿水根本就不知道，而我，又一定不会告诉你，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莫小言呵呵一笑，“你会不会说，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正在说话间，几个小弟抬进来一个柜子和一个巨大的缸。
莫小言打开柜子，拿出一条长长的绳索，交给两个小弟。俩人心领神会地把水姐拖过来，固定在一根柱子上，五花大绑起来，令她不能有丝毫动弹。
“你要干什么？”水姐冷声道。
莫小言走到她面前，淡淡的声音回荡在整间屋子，“不知道龙哥听说过一种死法叫千刀万剐没？千刀万剐，顾名思义指的就是用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划在人的身上，每一刀都要割破人的皮肤，却不触及动脉，一刀又一刀，一共一千刀，不多一刀也不会少一刀。最后，”她看着怒目瞪着她简直想把她撕碎的龙哥，一字一句道，“体无完肤，鲜血流干而死。”
说完，猛地转过身对着水姐的肩膀一挥，一个细长的口子出现在白嫩的肩上，鲜血一点一点慢慢流出，浸湿了她的衣襟。
“龙哥，你别管我！千万别说出来，别中了这贱人的诡计！”水姐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对着龙哥大声喊道。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莫小言不理会她的叫喊，神情淡淡，没有任何表情，“用纱布堵住她的嘴，别让她自杀。”
说完，走到座椅前坐定，端起茶杯悠闲地喝起了茶。
一小时后。
被捆在柱子上的阿水身上已经出现了几百条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刀口，脸上身上都没有一块完整的肉了。一条条鲜血从无数刀口处缓缓流出，看上去极为慎人。
莫小言微笑着看向紧要牙关，却始终不曾开口的龙哥，向那两名小弟挥挥手，“先停下。现在她还不到死的时候，让她自己慢慢享受千刀万剐的滋味吧，一般人还没有这个福气。”
她转头看向龙哥，“看来水姐在你的心中的地位的确不怎么样。也对，如果你真的心疼她，又怎么会让她不顾危险在我们白虎堂潜伏八年之久呢？不过你放心，好戏还在后头，不会让你失望的。”
正在这时，屋子的门突然开了，押上来一群人。龙哥一看这些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苍白，“我不是让你们跑吗，你们，你们怎么会……”
莫小言还是那副淡淡微笑的样子，“龙哥认为我想要的人会逃得掉吗？早在一个月以前，我就已经全都部署好了，你大小老婆连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全在这儿了。他们一个也逃不了。”
这些人一看到龙哥，纷纷哭了起来。
龙哥大喝一声，“哭什么哭！不准哭！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好哭的！”也许是他平日在家威风惯了，他这一喝，这些人立刻就停止了哭泣，连五岁的小儿子也止住了眼泪。
莫小言很是赞同地点点头，“龙哥说的是，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最怕的不是死，却是连死也死不了。”
她揪出一个看上去胆怯点的女人，清澈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轻声问道，“你知道什么是人彘吗？”
女人害怕地摇摇头。
莫小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