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月亮孩子 作者:[美] 杰克·威廉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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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月亮孩子 作者:[美] 杰克·威廉森-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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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弯下腰去,把它们一个个面对面靠在一起,好像希望它们能粘在一起。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磁铁来看选对它们是否有作用。
  那天晚上,我们在卡罗琳娜的实验室就那游戏和砂粒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马可认为在游戏里表现出了某种人类未知的东西。为了证明这一点,他提出了在月球上出现在探险成员脑海中的无法解释的幻觉。
  “我所见到的空间站与尼克的玩具终端站太相似了,”他坚持道,“这不可能只是巧合。那些砂石能通过某种对我们来说非常细微的中介物传达思想。”
  “但你在月球上见到的空间站并不是真的呀,”卡罗琳娜反驳道,“就像梭森看到的空间堡垒和胡德看见的金色流星一样。我们给砂石做了非常仔细的测试,得出了否定的结果。”
  “那么你如何解释那个游戏呢?”
  “尼克说是他自创的,也许是的。许多有天赋的孩子也创造了许多了不起的想像的世界,没人说那些想像的东西是真的。”
  我们继续讨论着,复阅了所有的资料和上百个已发表的理论,直到我被蓝色闪光的无菌墙和冒着气泡的次等细菌的腐臭气味搞得心烦意乱为止,但我们没有什么结果。
  “我们别为它操心了,”在我们离开时卡罗琳娜说,“砂石制造了这些孩子。它对他们,而不是对我们有意义。如果它能帮助孩子们找到自我的话,我们真正该做的只是不要干涉。”
  次日,马可试着又问了尼克和凯莉。他们依然很兴奋,但似乎对砂石的了解并不比我们多。当马可问到游戏时,凯莉承认他们对自己是太空人半信半疑,并有美好憧憬。尼克则随便地从书和电影中引用一些东西来证明,全是他照搬过来的。
  卡罗琳娜让他们坐在马可的办公桌边上,这使他们与我们一样高。
  凯莉一直盯着她那珍贵的砂粒样本而不愿去想其它东西,尼克则不耐烦地用光脚后跟敲打着桌子。
  “我们不是虫子!”他突然气愤地说,“你们总不能把我们切碎来看我们是怎样活着的吧,就像探险队员屠宰他们在木星搜寻出的太空蛇那样。为什么不让我们独自待着?”
  “尼克!”凯莉抓着他棕色的手臂说,“不要这样。”
  “对许多人来说你们是标本!”卡罗琳娜平静地说,“是神奇的外太空生物标本。但我们想保护你们,帮你们逃过这些残酷的人,直到你们明白自己是如何出生的。请相信我们!”
  “我们当然相信你。”凯莉小声说道,“不是吗,尼克?”
  他讥讽着挖苦道,“我们不得不相信你!”
  “还有件事情,”马可说,“在这个游戏里盖充当什么角色?”
  嘲笑的恶意从尼克黑色的眼睛中消失了,他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最后不快地转身看着凯莉。她把棕色的脸从晶体上移开,抬起了头。她脸开始变色,真到苍白,几乎是在乞怜。
  “那是不好的角色,”我们不得不倾着身子才能听到她的伤感的低语,“因为盖从来就不喜欢这个游戏。他不想玩,他说与太空人没有联系,也不想他们的飞船来把我们带走。他不愿帮我们修建塔。有一次他把它踢翻,积木到处都是。”
  “真有这么糟糕吗?”
  她的大眼睛填满了悲伤的黑色,眼泪在苍白的脸颊上闪烁。她急切地望着尼克,他做了个鬼脸轻轻推了凯莉肩膀一下,似乎是在提醒她这只是个游戏而已,但他的动作并没有让她好受些。
  “这个角色比我想的还糟。”
  她抖动着,“我想盖之所以不愿玩,是因为他爱我而恨尼克。我想他害怕太空人会把我们带走而留下他一个人,我非常害怕他会伤害尼克。”
  “不要担心这个,”尼克又推了下她,“这只是小孩的玩艺儿而已。”
  凯莉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他。
  “但盖真的爱我,”她低语道,“我和你在一起做任何事时他都不喜欢,真的。尼克,那就是我这么害怕的原因,我害怕!”
  那一年里太空中传来了坏消息,宇宙组织并没有发现什么友好的生命世界。人们曾经有个美好的愿望,认为那些星球就像等待开启的牡蛎,现在却变成了一种恐惧,那就是地球可能会成为其他生命的牡蛎。
  宇宙探险队没有找到新的“秘鲁”来“洗劫”。都知道木星上次等生物的飞行机械比印加的金子甚至比水星上的金田还要有价值,但它们却令人难以捉摸,始终保持着神秘。
  那些飞行机械就像影子一样轻快敏捷,任何想俘获或消灭他们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没有哪种人类的武器能够接近并消灭它们,就算是核导弹也丝毫不能对它们造成伤害。
  就像是为了勾起人类的好奇心一样,他们不断向轨道站靠近,像伙伴样陪伴着挥索者绕卫星飞行,飞出来迎接火箭的到来,还尾随于返回地球观望台的飞船。
  虽然次等生物并未俘获任何人类,但他们的来访却引起了惊恐。为了转移人们的恐惧感,我们提出了卡罗琳娜理论:木星人曾经来过地球。
  “它们住在太空中的家里,”
  她说,“事实表明它们能忍受高海拔干燥的大气,至少短时间内。他们看上去就像墨西哥民间艺术中的飞蛇,但却能像飞碟—样移动。”
  为了支持她的理论,她给我们看了她实验室里的资料,其中有一张摄于轨道站的照片——明亮的木星表面有一个蛇形的轮廓。
  这黑色的蛇状物是透明的,却有一个不透明的核,一个黑色的锯齿边形的物体,就像一个不规则的水晶一样,核体向两边发散出两团发光的射线,既像是羽毛,又像古阿兹特克人眼中的翅膀。
  “所有的事情都表明他们几个世纪来一直在随机发送着某种信息,”卡罗琳娜说,“没有伤害任何人。我怀疑他们能代谢我们这个星球的产物。除了对最高最干的山脉作短暂的访问之外,地球上的任何地方都不适合他们。”
  “那么为什么呢?”我问,“他们会对我们感兴趣吗?”
  她的微笑看上去有些扭曲,“也许因为我们对他们感兴趣。”
  从水星上传来的消息更让人不安,电脑分析探索者所拍摄的录像带后表明那炙热的星球表面没有生命活动。现在宇宙组织派遣了轨道站的一组登陆队去验证一个推断:修坑道的生物要么死了,要么已经离去。
  但不幸发生了。
  最初,登陆队报告说他们已安全降落在预定的崎岖高地上,离他们将要勘察的坑道群很近。正当他们开始爆破以平整土地修掩蔽坑道时,轨道平台突然间与他们失去了联系。
  两个小时后,联系恢复了,他们报告说仍然活着。在爆破的间隙,地震仪测出从坑道方向传来了一系列有规律的振动。
  当平台飞到坑道顶端时,烟雾或者也许是蒸汽从坑道中涌出,很快就弥满于整个60英里的平原上并开始漫出它的圆形墙壁。
  由于这个星球地平线很窄,这时地面上的探测队还没有看它。平台上指挥官命令他们如果看到烟雾就立即停止打钻并准备起飞,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无人能知了。
  一条细长光亮的雾舌向登陆点推进。平台指挥官企图命令他们马上起飞,但激光联系早已断开,当平台回到登陆点上空时,登陆队已经消失了,最后缕缕烟雾从火山口盆地处消失,就像某种液体一样流回了坑道中。
  指挥官决定不再冒险做第二次地面勘察,从照片上可见到一些残骸散落在四周,表明登陆艇起飞后不久便坠毁或爆炸了,登陆队员的尸体和大部分残骸好像被动过。
  对此事的报告在宇宙组织董事会中引起了激烈的争论。—小部分人想取消所有的水星行动,另一些人则建议用核导弹轰炸那些坑道。最后经过妥协,他们决定命令观望台指挥官爬升到高轨道准备自卫。他们所收到的来自于平台的最后一个信息是:平台经过水星背面时联系再攻中断,以后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
  经过了又一轮激烈的争吵,董事会最后决定取消派遣救援队的计划。对水星的探索停止了,坑道挖掘者仍然是个谜。
  经过这次可怕的灾难,宇宙组织的预算遭到了严厉的抨击。还在修建的土星和海王星轨道站不得不停建,一系列探测计划也被迫被取消。
  在天门,我们困难重重。虽然我们尽了最大努力,人们仍认为三个孩子是外星宇宙的生命,就连我们也被怀疑了。我们后来才知道,安全部队曾接到监视我们的秘密命令。
  尼克乞求能让他研究一颗更大的月球砂粒,但联合研究委员会否决了马可的请求。一些人认为仅仅一个孩子不可能完成什么重要的研究,而另一些人则害怕尼克会做得太多。
  在焦急的等待之中,尼克在他妈妈的试验室里度过了大部分时间。
  他学会了如何培养次等生物,他以很快的速度读完了她所有的关于外族生物宇宙的档案资料,还研究了地球平台拍摄的新的木星次等生命的图像特写。
  在一张照片上可看到被云萦绕的地球的三等生命那蛇一般的外形。
  也许是眼力更好,也许是头脑更敏捷,尼克发现了它奇怪的结构——由微小的黑线组成的东西从凹凸不平的晶状核分支伸出到蛇状阴影中,他用了两天的时间对这些观察到的线作了十分精确的记录。他又用了一个不眠之夜交叉着腿坐在育婴室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只是在想”。最后他来到他妈面前问了一个问题。
  “宇宙组织的人还想知道三等生物是如何运动的吗?”
  卡罗琳娜说:“是的。”
  “我可以告诉他们,”他肯定地说,“条件是我可以自由研究月球砂粒。”
  她把此事告诉了马可,马可又报告了联合研究委员会,他们把它提交给了董事会。尼克边睡边等,当马可带着同意的消息回来时,尼克一下子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那天下午我们安排了演示会,两名委员会的工程师被派作观察员。
  他们对尼克的研究并没有多大兴趣。
  尼克灵巧地用工具在一短块松木板中心割了一个啤酒罐大小的圆洞,接着他又把一个破损的银币钉入木板一端的缝里,把一枚铜币钉入另一端。
  马可和卡罗琳娜也参加了演示会。两辆保安车把我们带到了离空间站一英里以外的一块空地上,我还能记得那两位工程师在观看尼克完成他的装置时那不耐烦的样子。
  一个瘦小的、灰眼睛的小孩子,看上去比七岁的孩子要小得多。
  在车里他的肤色是苍白的,而在强烈的太阳光下它变成了青铜色。他蹲在尘土中,小心地将一罐热啤酒放入木板的洞中,接着他开始用一支石墨铅笔从两枚硬币向啤酒罐画出复杂的放射线。
  他的工作用了不少时间,他点也看不出热的痕迹,而我们则观察着,流着汗。我没有戴帽子,脑袋有点晕了,那两个工程师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透过黑眼镜看着,当尼克弄断了他的铅笔尖时一名保安人员讥笑了一声。
  尼克一边嚼着他的舌头一边专心地画着更多的细线条。我突然感到了一阵冷意:我的嘴里是金属的味道。尼克扔掉了铅笔,胜利地举起了他的装置。“看!”他大叫着,“看它飞吧!”
  白霜覆满了啤酒罐。随着一声闷响,它炸了开来,棕色的冰突了出来。—个奇怪的朦胧的影子附在冰的表面,有着尼克画的铅笔线一样的纹里。我看见木板向上飞去,尼克紧紧抓着它,肤色因激动而变得苍白。
  霜片旋转着,噼啪作响,尼克抓着木板的一端离开了地面。
  卡罗琳娜尖叫了一声,尼克放开了手让它飞走,木板发着哨声飞出了人们的视线。太阳又亮了起来,又让人感到热了。天空传来的隆隆的声音持续了好几秒钟,接下来是一片寂静,一名惊呆的保安指着远处天边的飞扬的黄色尘土,我嘴里仍能感到那令人奇怪的苦味。
  尼克从尘土中走出来,发抖的工程师和我们已钻进了汽车。我们颠簸了足有两英里,穿过高台地来到了一个火山口。仪器落在了那儿的一片松林里,工程师捡起了几块松树碎片和一块变了形的铝。晟后,他们开始问这个小装置到底是什么。
  “一种回路。”尼克说,“它能吸收某种能量,光,热,甚至是引力。它能把它们转变为动能。”工程师们低语着,盯着它看,他又天真地补充道,“效果比我想要的剧烈,折断的铅笔作为原始传导体可能太粗了。”
  我认为整个事件让工程师有些害怕。他们不能把尼克所描述的推动力回路,或者把他所画的三等生物的影形转译成他们所明白的形式,他们自己复制的尼克的装置不能飞。
  然而他们的报告一定使董事会印象深刻。研究委员会批准了请求,他们用一辆武装卡车给尼克送去了半公斤砂粒,装在一个厚厚的黄漆铅罐里。
  尼克急切地研究着四面体。现在他被允许使用大计算机了,他在数据库里寻找着每一个关于砂粒的记录。
  他重复着以前做过的试验,还发明了许多新的实验,但大部分都失败了,数个星期过去了,数个月过去了,他开始变得有些失望。
  为了寻求帮助,他让我们把一系列的学者带到了天门。第一位是帕帕尼克博士,卡罗琳娜的老同事,最近才从天王星返回地球。尼克急切地询问他大量关于外星生物宇宙存在智能生命的可能性的问题。
  “什么是智能生命?”仍然习惯于低引力的帕帕尼克吃力地拖着脚步走到椅子前,用种我们很难听懂的英语和捷克语的混和语说着话,尼克为我们其他的人作了翻译,“一种生存工具。尖牙,利爪。每种生物宇宙都通过自己的规则玩着生存游戏。
  次等、三等、四等宇宙的适应量不能与我们一等生命相比较。就像你不能用磅来衡量诗歌,用码来衡量智商一样。”
  “就只是为了生存吗?”尼克的瘦脸变得有些沮丧,“先生,我的意思是说,智能不能成为某种桥梁吗?它不能修建一条通往、理解或帮助另一生物宇宙的道路吗?”
  “我曾是个理想主义者,”帕帕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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