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神通- 第87部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趁火打劫
11…07　14：08：32　　2612　

就在方雨所在的病房门外，张睿芳面对一对中年男女，一副求而不得的凄苦神色。
　　那个中年女人说话了，“姐，你可要想好，要是能满足我的要求，我和睿忠帮你凑五万块钱，这样方雨的药费能维持一段时间，要是不同意，我们俩也没办法，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得很清楚，不是我们不帮你……
　　“是啊，方雨可是我的亲外甥，你说出了这事，谁心里好受呢，可我们也爱莫能助啊，你的侄子将来也是个烧钱的货，我……我们也没办法啊……”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王玉敏，你真的能一天之内凑出五万吗？”
　　张睿芳在叫王玉敏这个女人的名字时，眼睛里全是悲愤和无奈。
　　跟随在李进生身旁的邵勇，看出只有被自己的亲人伤害，才能有这种眼神。
　　因为方雨将邵勇当成好朋友，因此经常向邵勇说起自己家的情况，对张睿忠夫妇的事情也了解得七七八八，只是没见过他俩本人而已，现在听到他们和张睿芳的对话，也不用问身旁的李进生，也知道这对中年男女，肯定是方雨的操蛋舅舅和舅母。
　　李进生眉头紧锁，心里五味杂陈，通过他们的对话，明白张睿芳将方通达看做方雨遭受这场事故的元凶，不肯用方通达的钱，可是除了自己的弟弟，实在找不到别的可以帮忙的人，自私透顶的张睿忠夫妇趁火打劫，不过想劫什么，还没弄明白，只能继续听下去。
　　“睿忠，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张睿芳看着自己的弟弟，似乎还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是的。”张睿忠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其实不仅张睿芳听清楚了，就连李进生和邵勇也听得清楚。
　　张睿芳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看来被自己的亲弟弟再一次狠狠地伤害了一次。
　　这是怎么回事？
　　和李进生沉默不动相反，邵勇丝毫不掩饰好奇，看了一眼王玉敏。
　　“这谁啊，哪来的啊，看什么看？”王玉敏似乎吃了枪药，白了邵勇一眼。
　　当知道这两位是何方神圣后，邵勇心里也憋了一口气，本来因为张睿芳的执拗出去寻找自己现在的老板，使方雨受了不少的委屈，这二位又是雪上加霜，真令人气愤，不知道在母子二人最无助的时候，他俩又怎么摧残无助的方雨妈妈。
　　“看你怎么着，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就看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你还看我了呢，咋的，还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揪下来！”邵勇一想到方雨说过他受过的那些委屈，再看着王玉敏那一副欠揍样，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瞪得牛大，连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辨，同时逼近王玉敏。
　　“睿忠，睿忠，快来啊……”王玉敏吓得尖叫不止，喊张睿忠来帮忙。
　　张睿忠一见妻子要吃亏，无暇了解这个小伙子的来头，上前拦住邵勇，伸手要推他。
　　“嗯！”
　　“哎呦！”
　　邵勇抬起双手，将张睿忠的手腕双双捉住，手指用力一扣，张睿忠就觉得手腕似乎承受了千斤的压力，腕骨几乎都要碎了，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渗出。
　　“小伙子，我们家里的事，你就别插手了。”张睿芳一见这阵仗，生怕闹大了，外人看了笑话，尽管仍认定邵勇跟“陈世美”前夫是一丘之貉，不过能替自己和儿子打抱不平，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感激的。
　　“哼，一开始我只是受人之托，来保护方雨的，现在吗，方雨是我兄弟，我这个做哥哥的没保护好兄弟，这心里难受，不管是谁，欺负我兄弟还有阿姨，就是跟我过不去……”邵勇说着话，情绪有些激动，这气力越使越大，把张睿忠疼得恨不得眼睛一闭昏过去，方才解脱，可是偏偏越疼越清醒，额头和两鬓上的汗水涔涔地淌下。
　　王玉敏想上去挠邵勇，可是刚才跟邵勇争吵时，没仔细看，现在看清楚了，那体格，估计别说自己一个中年女人，就是三五个壮年男子，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因此跺着脚哀求张睿芳：“姐啊，求你劝劝这个小伙子，我们错了还不行吗？”
　　“哎，这小伙子看样子听你的，你怎么不说句话啊！”张睿芳看到李进生，因为和李进生在一起的邵勇替自己打抱不平，对李进生的态度也比一开始好了一些。
　　“勇子，别胡来，咱们一起听听，他们两口子有什么要求。”李进生当年就认识张睿忠，毕竟大家都是亲戚，现在和邵勇一样了解了张睿忠夫妇的为人，因此面色冷冷的。
　　邵勇在松开手之前，注意到张睿忠上衣兜露出半截折叠好的白纸，也不知为什么，邵勇觉得一定跟刚才张睿芳的伤心事有关，腾出另一只手，将这半截折叠好的白纸抽了出来。
　　“哎，你……你不知道咱国家有法律吗……”张睿忠急了，想抢这半截折叠好的白纸，被邵勇随手一下推得倒退几步远。
　　秀才怕流氓，流氓怕横的，别看张睿忠夫妇欺负老实人，脸红也不红一下，可是面对邵勇跟“红胡子”一般的举动，简直是无可奈何。
　　邵勇将这张折叠好的白纸轻轻一抖，展开，几行蓝色的字迹跃然纸上。
　　只不过几秒钟的工夫，邵勇看完了这几行字，怒意一下在脸上爆发出来，接着讲这张白纸塞给李进生。
　　“这是什么？”李进生看了一遍，拎着这张纸，将有字的一面冲向张睿忠夫妇，厉声质问道。
　　“你……”王玉敏刚要说“你管不着”，看着李进生身旁的邵勇鹰隼一般神炯炯的眼睛，只得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先是邵勇，后是李进生之所以都如此愤怒，这张纸上的几行字已经说明了全部的答案。
　　因为张睿芳执拗地认为，方通达怕张睿芳母子影响到他现在的家庭，继而影响到他的地位和事业，便想出此下策，让张睿芳母子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一了百了，因此拒绝方通达的一切援助，就连这次回来，带回来的方通达赠与的十万元钱也不肯用；可是方雨现在即使保住了性命，在康复过程中也需要大笔的治疗费用，一旦方雨无法完全康复，后半生丧失劳动能力，这又需要一笔天文数字的钱，张睿芳能怎么办呢？
　　张睿芳若不是有这种执拗的性格，则不会面对这种局面，当然了，如果不是这种性格，就不会发生将方雨丢给张睿忠夫妇，离家好几年寻找多年不见的丈夫这种事情了，正是这种执拗，张睿芳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既然方雨需要大笔的钱，张睿芳又无人可求，最后只能巴望张睿忠帮着想想办法。
　　这真是要睡觉来枕头，张睿忠夫妇正苦于找不到什么办法吞占归张睿芳母子所有这处房院——即将动迁，无论动迁补偿款，或者换成房子，都是很可观的财富，而且未来几年，房价即将飙升，靠这套现在看起来不起眼的房产成为百万富翁也不是没有可能。
　　邵勇来自方通达的身边，而方通达多年来一直在那个南方的城市经营，而且最近正投资房地产，因此邵勇也能预见到佳双市数年后的房价将是一个什么局面。
　　虽然张睿忠夫妇未必有这个眼光，可是至少知道这套房产的拆迁已经提上日程，这套房产的拥有者，无论是动迁补偿款还是新楼房，都是唾手可得的。
　　张睿芳为了给方雨治疗，急需用钱，根本等不到那一天，张睿忠夫妇一见有机可乘，答应张睿芳，可以帮忙凑五万元来，但条件是，把这套房产转让给他们夫妇，不过空口无凭，立下字据，钱房两讫。
　　其实何止是邵勇愤怒，方雨也愤怒。

　　　

第一百五十八章　掩藏在昏迷下的玄机
11…08　12：30：00　　2740　

方雨正躺在特护病房内，应该对门外的事情不知情，他如何能愤怒？
　　其实就在方雨身受重伤、整个人陷入昏迷时，表面看上去身体处于“静默”状态，实则另有玄机——意识得以有机会出游。
　　两个能够脱离方雨本体的意识，在第一次出体之后，那个几乎能凝聚成人形的意识，总爱在特护病房没有人的时候，离体周游方雨体外的世界，不过离不开太远，至多“走”出病房，在病房门口看着焦急的亲友们。
　　至于那个弱一些、自我存在感更强一些的意识，则守护在方雨本体，时而凝聚在丹田，时而游走到脑海，呈现出一个圆形能量团的样子。
　　三天里，除了张睿芳、李进生，靳一霏和陆露来过一趟，焦老师来过一趟。
　　人们曾奇怪地问医生，既然方雨保住了性命，受伤的又不是大脑，怎么还在昏迷？
　　医生解释说，当时方雨流血太多，以他的医学知识来看，超出了一个人出血量的底线，几乎没有抢救价值，虽然方雨奇迹般地活下来，但大脑因为缺血过多，受了一定的损伤，因此恢复意识还需要的一段时间。
　　狗屁医生！
　　方雨离体的意识嘲笑了医生一句。
　　普通人体察身外的世界，靠的是视觉听觉和触觉，如果有人会用气场来感应，一定会“看”到，方雨出体意识凝聚成一个人的形状，其形象，就像是空气波动出来的一个人形轮廓，完全透明，不过身体各部分和脸部的细节都清晰可辨，只是……只是全身赤裸，而且因为方雨本体虚弱，这个和方雨本人有八分相似的意识，还是有些松散，怕强光，怕电磁波，甚至怕风，每次出体只能维持几分钟，一有风吹草动，倏的一下遁回方雨的身体内。
　　张睿芳一连三天不眠不休，实在累得不行了，就靠着方雨所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歇一会儿。
　　之前张睿芳已经联系过张睿忠夫妇，请他们来一趟，商量帮忙为方雨凑医药费的事情。
　　张睿忠夫妇虽然来了，却没给张睿芳带来更多的希望，他们趁火打劫，要求张睿芳将在利田屯的房院出让，满足这个条件，便会设法拿出五万元，作为方雨的治疗费用。
　　换句话来说，要求张睿芳以五万元的价格，将她自己的房产卖给张睿忠夫妇。
　　“嫂子，其实这房子也不值太多的钱，我和睿忠就能拿出这么多了。”王玉敏并不急于将出于她的手笔的字据从李进生的手里抢回来，因为张睿芳还没想好，字据上没有她的签字和手印，要是邵勇不肯还给她看，另立一份就是了。
　　李进生拎着这张字据，气得手抖个不停，他跟随方通达多年，商场打拼已经练就了沉稳的性子，要是换成冲动的性格，一定会将这张字据撕个粉碎，可是这样有用吗？没用！
　　一阵噼里啪啦声响，是邵勇用力握拳、关节摩擦的声音，使气氛更加紧张。
　　张睿芳仰头长叹一声，接着双手掩面，掩不住轻微却撕心裂肺的啜泣声。
　　“哦……”张睿忠想说什么，却嗫嚅地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喉中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好，睿忠，为了你外甥，姐姐什么都不要了，都给你，下午一定把钱送来好吗，钱到了我手里，我才能签字画押，等方雨能出院了，我再跟你办过户手续。”张睿芳决然地看着张睿忠。
　　这种眼神，只有被自己的亲人深深地伤害后，心灰如死才会有。
　　“好，嫂子，这可是你说的，下午我和睿忠就把钱送来，各位，不送。”王玉敏如释重担，连李进生手里的字据也不要了，拉着张睿忠，就像是得了手的毛贼一样溜出了医院。
　　“我他妈的……”邵勇刚要抬脚去追，被李进生一把拉住。
　　李进生将这张字据递给张睿芳，同时说道：“嫂子，你真的想好了吗，不用我大哥的钱，才五万元就卖掉你唯一的房子？”
　　“嗯……”张睿芳身体发软，蹒跚地移动到病房门口的椅子旁，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下，谁知道意识瞬间模糊，像是被抽去了脊梁，一下软倒地。
　　幸亏邵勇反应够快，一把将张睿芳扶住，李进生一边高声喊医生护士，一边将张睿芳扶到邵勇的背上，将张睿芳背到她所在的病房。
　　方雨出体的意识看着这一切，既有痛心，同时又像是旁观者，事不关己，无忧无喜。
　　突然一阵强烈的干扰，使这个凝聚成人形的意识有分离涣散的趋向，立刻顺着门缝遁回方雨的身体——没有身体的限制，这个意识可以随意改变形状。
　　这阵强烈的干扰，是医院内有人使用移动电话产生的电磁波，如果这个意识没有及时遁回方雨的身体，被电磁波轰击涣散，即使没有消失，回到方雨体内，也是实力大减，搞不好神通全失，甚至连累方雨变成痴傻之人。
　　想若干甲子之前，元神凝聚，飞天遁地，畅游天地，何等的豪迈，可叹天道无情，渡劫不成，沦落如此，可悲可叹……
　　这个意识回到方雨本体，便发出这一番感慨。
　　方雨的脸上呈现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尽管此时他还没醒来，可是意识深处，对这个出游的意识发出来的感慨还是疑惑不解，自己什么时候“元神凝聚，飞天遁地，畅游天地”了？渡劫……对了，自己受伤之后失去知觉，接着就做了一个梦，跟神话小说似的，最使人疑惑的是，频繁出体的意识，有人格分裂的感觉，是自己，同时又不是自己，难道这又跟那块玉石有关？
　　这个意识出体时，曾见过张睿芳把玩着这块玉石。
　　在医院抢救方雨时，用剪刀剪去方雨全部衣物，包括贴着胸口肉的玉石也被摘掉，交给张睿芳。
　　虽然张睿芳不知道儿子在什么时候拥有这块环形的玉石，看着上面沾有儿子血迹的玉石，张睿芳再也不肯撒手，因为医生说，子弹几乎是从环形玉石的圆心穿过，就好像击中了靶心十环一样。
　　方雨为了替母亲挡子弹，动作过于剧烈，将贴着胸口的玉石甩到后背肩胛部位，接着子弹射入玉石的圆孔，穿过方雨的身体，可是令人不解的是，按照弹道轨迹来看，子弹应该贯穿方雨的心脏，可是子弹穿过玉石当中的圆孔、射入方雨的肌肤之后，不可思议地改变了一个角度，绕过心脏，击穿方雨的胸膛而出，接着嵌入张睿芳的手臂内。
　　虽然还是伤到了肺部，可是相对来讲，那真是幸之又幸。
　　这种事情，除了巧合，恐怕再也找不出任何解释。
　　张睿芳认为，这个事情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