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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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嫁-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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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来人往,车行路上,端得是红红火火的热闹。萧浩紧紧的握着小雪的手,避免两上被行人挤离了身子。两人行过了一个灯笼铺子,那个铺子的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相目十分和蔼,他见小雪与萧浩从铺子前经过,热情的招呼道:“来猜灯谜了。猜灯谜了。”
小雪抬头渴望的看着了一眼,她素来是喜欢这些新鲜东西的。萧浩只停下步子去让她猜。
那个老板笑着说:“你们俩是新婚不久吧?”
小雪惊讶的抬头看他,瞪大着双眼问道:“你怎么知道?”
老板暧/昧的说:“他将你的手握得这么紧,眼睛又不一刻不离的放在你身上,想见是十分爱你。是以我大胆猜测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小雪被那句十分爱你给臊的满脸通红。她其实也是能感受到萧浩那火热的视线的。不过她不太喜欢他那么紧致逼人的眼光,仿佛像盯着兔子的饿狼。那眼神太炙热,常常让她觉得不自在。因此她也不接着老板的话,只在那等着猜灯谜了。
小雪随手拿起了一个灯,撕下小面的小纸条,只见上面写着:“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
她静看了一回,只觉这个灯谜出得这么长,真是难为那个出灯谜的人了。只是这几行小字读起来确是十分动人心弦。
那个老板笑了笑说:“这正是当年的绿珠写的,只是她写了这个灯谜,本人却没获得好姻缘。”
小雪见他的语气十分惋惜,只追问道:“是怎么回事啊?我从未听过绿珠的故事。”
老板长叹口气说:“她已经死了四百多年了,史书上也没记载,你没听说过也属正常。这个故事正是我娘子从她娘那里听过来的,她十分喜欢绿珠,所以就把这个灯谜也给记下来了。”
小雪心中好奇更盛,连声道:“你给我讲讲吧。”
老板悠悠的声音将小雪带回了四百年前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那儿。
绿珠,原姓梁,生在白州境内的双角山下,姿容绝艳世所罕见。因为石崇以珍珠买下她,所以名珠。石崇有别馆在河南金谷涧,凡远行的人都在此饯饮送别,因此号为“金谷园”。园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石崇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园内筑百丈高的崇绮楼,可“极目南天”,以慰绿珠的思乡之愁,里面装饰以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可谓穷奢极丽。石崇和当时的名士左思、潘岳等二十四人曾结成诗社,号称“金谷二十四友”。每次宴客,必命绿珠出来歌舞侑酒,见者都忘失魂魄,因此绿珠之美名闻于天下。
石崇在朝廷里投靠的是贾谧。待后来贾谧被诛,石崇因为与贾谧同党被免官。当时赵王司马伦专权,石崇的外甥欧阳建与司马伦有仇。依附于赵王伦的孙秀暗慕绿珠,过去因石崇有权有势,他只能意/淫一下而已。现在石崇一被免职,他明目张胆地便派人向石崇索取绿珠。那时石崇正在金谷园登凉台、临清水,与群妾饮宴,吹弹歌舞,极尽人间之乐,忽见孙秀差人来要索取美人,石崇将其婢妾数十人叫出让使者挑选,这些婢妾都散发着兰麝的香气,穿着绚丽的锦绣,石崇说:“随便选。”使者说:“这些婢妾个个都艳绝无双,但小人受命索取绿珠,不知道哪一个是?”石崇勃然大怒:“绿珠是我所爱,那是做不到的。”使者说:“君侯博古通今,还请三思。”其实是暗示石崇今非昔比,应审时度势。石崇坚持不给。使者回报后孙秀大怒,劝赵王伦诛石崇。
赵王伦于是派兵杀石崇。石崇对绿珠叹息说:“我现在因为你而获罪。”绿珠流泪说:“愿效死于君前。”绿珠突然坠楼而死,石崇想拉却来不及拉住。石崇被乱兵杀于东市。
听完了这个故事,小雪只喃喃的念着“愿献死于君前”,失魂落魄只像是伤心欲绝。只因石崇的情意,绿珠愿意以命酬谢君恩。她哥哥对她这么好,她却贪生怕死,委身于他人,任哥哥伤心欲绝。何其不堪的自己?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大胆一点,不过一死,又有何惧,想到这里她不由掩面哭泣。
老板只以为她是感念于绿珠的贞烈,安慰她道:“这个故事已经过去许久了,现在娘子的夫君如此疼爱你,当是和了谜底的情投意合地久天长。你莫再哭了。你相公一会要心疼的了。“
萧浩现在哪里是心疼她,只心里恨不得疼死她。她这样又算什么,自己好心好意陪着她来过花灯节,她却又开始睹物思人,闻事念已的哭了起来,究竟是把自己置于何处。他从小没了母亲,对着王爷也素来不亲,第一次对小雪投了这么深的感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肝胆欲裂。只是他上次发了火,现在小雪见了他还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畏惧他,他不想再吓着她了。只把满心的不悦咽了下去,给她擦了擦泪说:”别哭了,我看着烦的很。这大好的节日你哭哭啼啼的,没得败了我的兴。“
小雪只想着愿献死于君前,一时半会哪止得住眼泪。
萧浩见她哭哭啼啼个没玩,话音不由冷了下来:”你若是再哭,我们便回府,想是你也不愿意再玩下去了。“
小雪难得出来一趟哪里舍得就这么回去,只好止了泪,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埋怨似的瞪着他看。
那个老板说那个故事本来也是好意,想祝眼前这两个人爱情地久天长的,可是现在男人脸色阴沉,女的哭得梨花带雨的。老板也觉得尴尬,他局促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说:”都是我的错,这大好的节我说这个做什么的。这个孔明灯就送给你们了。“
说完就拿了个孔明灯递给小雪,小雪看着萧浩难看的脸色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于是那手就没伸过去接。萧浩无奈的接过孔明灯说:“你何必如此怕我,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不成。只要你好好的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
小雪心想你脸色那么难看,谁又能不怕呢?我只说了不要你的好的,你却又巴巴的逼着我接受你的好。她低着头将那孔明灯接了过来。
萧浩很喜欢那个灯的谜底的,他就是要和小雪天长地久的,不管她想不想,只要他没死,她总是要长伴他左右的。他出手就给了一锭银子给老板。
老板忙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这灯是我送给你们的。又怎能再要你们的银子?”
自打那个老板说了让小雪心动不已的那个故事后,小雪便认定了这个店老板是个好人。因此说道:“他是诚心给你的,你不要反而不美。”
老板见他们俩都是坚定了要给他,只不再推辞了。又说了两句祝二位长相厮守之类的吉祥话。两人去了最近的那个青坪上放起了花灯。现在青坪上已经聚了不少人在那放起了花灯,大多都是小情/人,身子近近的挨着,表情甜蜜。小雪的脸色更是苍白,原先她和哥哥也是这样的。可是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像烟花似去,留下的只是回忆和无尽的荒凉。
萧浩将孔明灯放上去,小雪双手合十许了个愿意。萧浩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小雪神情慌乱的说:“你问这个做什么,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萧浩笑了两声,格外温柔的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许了什么愿望。只不过我告诉你,那都是实现不了的。就算是天,也无法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闻言,小雪的身子不由一颤。没错,她刚才许我确实是让她离开他和哥哥在一起。可是他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么狂妄的话。天定人命,他连天都敢轻视吗?看着烟火花灯下他静如幽海的眼睛,她不由有些眩晕,她似乎感觉到她真得是被他锁在了一个牢里。这牢是金的,锁是最牢固的,无论她怎么的撞着那把锁都打不开那个门。
萧浩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心中也是一阵叹息,当年他爱上的是那个在草地上笑得无忧无虑,表情天真浪漫的少女,可是她自从嫁给了他,笑容越来越小,还开始害怕起他。他并不想这样,他宁愿她还像从前一样,是个爱撒娇爱使小性子的姑娘。可他却是个和孟镜鉴不一样的人。孟镜鉴从小和小雪一起长大,小雪就是她的命,为了小雪,他里子面子全放的下。可是萧浩有自己的骄傲和脾气,他不可能为小雪放弃他视如命的自尊。小雪也舍不了她心中那最初的爱情。
萧浩看着烟花下小雪的脸,只觉如此美好,如此不真实,他抓得越紧,越是担心她从指尖划落,他轻轻的伸出食指挑起了小雪的脸蛋,小雪也不反抗,只是垂下了眼眸睑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两个手指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裙角,仿佛在害怕些什么,又仿佛在掩饰些什么。
萧浩忍不住轻轻的将唇贴上了她,是否真的能以吻封缄,把她盖上属于他的印记,从此再无人过来染指。两唇相贴,以是否真得就能两心相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萧浩伸手轻轻的捏了下小雪的下巴,小雪吃痛的将嘴唇张开了,萧浩随即把舌头钻了进去,翻去覆雨,霸道的痴缠,小雪不喜的拖了拖他。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都要这么粗鲁,亲吻的时候仿佛要把她给吞到肚子里似的。为什么他不能温柔点?
等他吻过了,才终于放开了小雪,小雪此时脸红的跟个灯笼一样,眼里也是水光潋滟,她恼怒的瞪了下萧浩说:“这里都是人呢?你不嫌丢人啊?”
萧浩看着她那一副被疼爱过的样子,再也不见了先前的憔悴与落寞,心里也是高兴,笑着指着这边的几对吻得正烈的情侣说:“人家也自亲密着呢,哪里有心思看着你啊?”
小雪低着头,心里有些愤愤的想,那几对情侣中的姑娘估计也是被钳制着的。她怕再在这个□□的地方呆,萧浩又要发情了,只拉着他的手说:“我们去吃饭吧,我有些饿了。”
萧浩无奈的说:“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你不是刚吃了不少包子吗?”
小雪瞅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说:“你也知道那是刚才啊。刚才被你亲的都消化了。”
萧浩好笑的看着他,原来自己的吻还有消食的效果啊。
再说这边自打孟镜鉴回了京城见过小雪,他的状态就一直不怎么好。白天在生意场上他还能装的像正常人一样,可是一到晚上他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好,脑子里全是小雪的一颦一笑。可佳人已在别人的怀里了。小雪现在可还念着他,可知他心里有多想她。他想着萧浩那天难看的神色,又怕小雪受了欺负。等天上落了雪,他又担心小人儿会不会不知道加衣服冻着了。夜夜睡不着,他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了下去。
孟老爷心里也觉得对不起他,只寻了大夫来给他看病。大夫说这是心病只能心药医,只开了一个安眠的药方就告辞了。又是一年花灯节,看着街上成双成对的有情/人,孟镜鉴再也忍不住自己心里的愁思,只到了那家他和小雪最喜欢的悦来客栈,点了一份牛肉,一份明炉烤鸭和酒,在那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明明只有一个人,但是他偏叫店家上了两副餐具。店家以为他是要等人也没多想。可是他从日中坐到了日落,等的那个人始终不再,孟镜鉴脸上的面容也越来越哀伤。那盘烤鸭他也不吃,只好端端的放在他的对面,他时不时的就用着一种疼惜的眼神看着那盘烤鸭,甚至还挟了几筷子牛肉放在对面的碗里。
小二哥见他这次身边没了那个喜欢吵闹的丫头,又见他自己这样失魂落魄,也是叹息不已。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那些爱的最深最重的伤的也是最隐晦最柔弱的地方。现在孟镜鉴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哭不笑,他却已经快要流泪了。
孟镜鉴又喝了一壶女儿红,想着以前小雪那娇笑的面容。她吃饭的时候最喜欢点许许多多的菜,可是肚量却又没多大,东吃一口西吃一口,惯会浪费粮食的。吃面的时候她又喜欢把人家面碗里面的肉和菜全挟到自己的碗里,看着人家吃白面。他仿佛还能听见她扯着他的袖子一声声的唤他:“镜哥哥……”。她还在记忆里,还是那个小小的没长大时候的小雪,她被爹打了后可怜兮兮的问着他:“镜哥哥,你会疼我一辈子,是吗?“。
他想回答是的,是的。终我一生,护你一世。可是你不见了,花灯满街,有情/人到处都是,可是我却不再能拥你入怀。纵使烟花再美又如何,没了佳人的陪伴,越美的景色越是寂寥。她走离了他的生命,他的心也随着他一起远去。
突然有个嫩黄色衣裙的姑娘坐在了对面,巧笑嫣然,满目情意。正是碧丞相唯一的掌上明珠碧珠。她寻到了孟镜鉴也是满心欢喜,心里想着这就是缘分啊,京城这么大,她随意上了家酒楼就能看见孟镜鉴。一年前的花灯节正是他们初见的时候,那时候他的身边还伴着小雪,她一点机会都没有。一年后的花灯节他寂寥的一个人,她有些心疼,更有些窃喜,这就是她的机会啊,她对他一往情深,不信扶不平他身上的寂寥。
孟镜鉴看她坐到了对面,眉头轻轻的皱起,心下有几分不高兴,但是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出言相伤。自打他出手救了这个姑娘以后,她就经常过来缠着他。他曾经一再的解释过自己有心上人了,可是她一直锲而不舍,最后孟镜鉴索性冷冷的待着她,只盼她能绝了这份心思。
碧珠笑着说:“你一个人喝闷酒,多没兴致,不若我陪着你一块喝。”
孟镜鉴面无表情的说:“不用,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早些归家的好。”
碧珠只摆摆手说:“你今日只当我是个男的,让我们一醉解千愁。”
孟镜鉴笑了一下说:“酒入愁肠愁更愁。”
碧珠愣了一下,素手一挥召来了小二说:“来盘糖醋排骨,剁椒鱼头,三河清炒。”她点的菜全都是孟镜鉴爱吃的。以前孟镜鉴和小雪在一起的时候点的菜却全是小雪爱吃的,孟镜鉴心里对碧珠没有男女之情,却难免升起知己之情。以前孟镜鉴也没敢把他和碧珠经常在外面见面的事情告诉小雪,小雪是个顶顶的大醋坛子。以前就算是看见他在街上和别的姑娘家说了两句话,她也会捧醋狂软的。
菜上来了,一盘盘热呼呼香喷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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