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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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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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海东威风终于摆够了,对了已经鸦雀无声的李林甫等沉下脸来:“天子不起,而国不可无君,所以我辈欲扶梁王为至尊,何去何从?”一言既出,图穷匕见,比起之前跋扈无礼,挟外军威胁国相,这句另立新君的话,让李林甫浑身战栗。

“恩?”

李林甫口不能言,忽然摇摇晃晃,邓海东淡淡的道:“国相不要昏了,昏了也会叫醒了你。”李林甫站稳了,呆呆看着这声名鹊起的新贵,如今坐领虎贲尽得军心的武夫,犹豫半响一拱手:“请先见天子一面。”

“好,国舅也去,其余的全部看起来,胆敢喧哗者斩,这厮给爷扒了他的衣服,去服侍我二兄。”

“是。”

王大人尖叫,挣扎,脱光,一身赘肉乱晃,那边李林甫和杨国忠向前只顾走,邓海东也不陪他们就去自己的军营了,过河的长远已经回来了,虽然服从军令但心中真的忧愁,寻机上来就悄悄的和他说不可得罪太甚,以免如何如何,邓海东一边进帐一边叹气:“长远,可知我现在坐领大军,又得拥立头功,不招人恨就招君嫉,你选哪个?”

长远顿悟:“亏得是你领袖全族。”

啊?邓海东诧异:“莫非你当时还有些想法?”长远被这厮一句话堵的,随即血涌上脸:“你当我何人呢?一心辅助着你…。。”

邓海东扑哧一笑:“好了好了,你之上还有长青呢,我知道轮不到你的。”长远正在激动,又被他这句话一说,怒不是,不怒不是,最后骂道:“忤逆子,辈分犹在,我是你叔!”

那厮却嘿嘿着低头去翻军务了,等长远气息平了他才抬头:“长远,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家族百代,你信吗?”

长远对上那双眼睛,心中忽然有些发毛,点点头,刚刚要问,邓海东摆手:“无论我做什么,总有一天会和你们说的。”说完再低头下去,长远站在帐口半响后向外走去,忍不住回头,看着帐内的邓海东,依旧身形提拔,但他分明感觉的到他心里无尽的疲倦。。。。。。。。。。。

此时天色已大明。

在去澜沧北岸的路上,半数武校领拥着邓长青还在疾驰,到此时邓长青已经将去的意思说了,听到这是少族长要得拥立之功的第一位,这些子弟晓得厮杀不晓得背后险恶,纷纷兴奋的恨不得现在就见到梁王。

长青只能把紧张放在心中,他总是觉得事情诡异,海东儿做的也诡异,冯少公也有些诡异,但无人敢说。

埋头打马,怀里揣着天子印等,如揣的江山社稷一样。。。。。。。。

渐渐的,日影从奔马右侧移向了身后,隐约终见到前方天空明亮了一带,那是夏日澜沧蒸腾水汽造就的一幕光景,是澜沧已经近了,他继续向前,忽然前面散出的子弟回头而来:“长青叔,梁王在前面,梁王在前面。”

“当真?”

邓长青看着子弟们面色通红,他赶紧喝斥:“全定了心,看清楚情况再说。”

这就向前,前面旗帜飘扬,勇烈族旗,新军军旗,赤水关旗,前面军马也已经出来,对上长青:“大人,梁王有请。”

赶紧前去,身后子弟们眼神兴奋的看着,缓了马但怎么也难压制心中期待,远远的看到了长青叔过去了,然后下了马,梁王站了起来,老族长就在一边,他们静静的看着,梁王带来的亲卫等自然不会戒备邓族子弟,但都觉得诡异了。

“当真?”

“回梁王,勇烈将阵斩仆固怀恩田成嗣,收朔方军马是真。”

“天佑我大唐,出此盖世英雄,天佑我父皇…”梁王欢喜的跺脚拍手,这就要去拜边上的邓公,他以下将校也都欢喜,邓长青跪了那里,莫名其妙,却觉得梁王欢喜似乎有些不真。

而现在最无助的则是在拼命摆手的邓世平,老脸喝了十斤酒水一样的可怖,也曾听了河东骁将仆固怀恩的名头,过去对自己家族来说,那是天大的人物,不弱了左帅身份,却被我家猢狲连他副手也一起剁了?

可他不知道,儿子还没敢现在说猢狲救天子之时,砍了荣王事!

眼睛就瞥到儿子还跪了那里,他好不容易谢了梁王,看到梁王要扶儿子,儿子却似乎不识趣的沉了腰,他连忙喝斥:“还不谢梁王,起来。”

“请殿下退了左右!”

猴爷愣住了,邓长青再叩头:“请殿下退了左右,勇烈将有话要在下转告殿下。”

第七卷 第三十一节 可知书生都好屠龙术

第三十一节 可知书生都好屠龙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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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这副样子。听了天子被救而有些心冷的梁王,此刻心又有些热了,他呐呐的回归了左右,口中无力的说道:“这都,都是本王…”

“请殿下退了左右!”邓长青眼神认真,梁王心中猛的收紧,而猴爷看看儿子摸样,也不敢这个时候说话,做老子的无需说当即闪身,他都走了谁还配留下?

全走的光光,五十步不够,百步还不够,还有梁王的亲卫觉得有些不对,心里开始戒备,走的最是犹豫,长青忍无可忍突然暴吼:“我辈忠诚难道还不如你们?”

梁王也怒:“全给本王滚远一些。”

看他们终于散远了,梁王双手微微颤动着,看着长青,邓长青叩头在地:“勇烈将阵斩了荣王,陈玄礼后,天子负伤甚重。”梁王呼吸急促。邓长青继续:“如今领袖朔方军吐蕃军等隔断渭水,并请智深师父看住高将军和法师,又有明历校李希平前往羽林玄甲,尉迟白起去掌陷阵赤骑。”

梁王呼吸更急促,但半响无声,只看到邓长青从甲兜上解开,然后拿出一份沉重,他终于几乎不能呼吸,邓长青双手高举对了梁王:“天子玉玺在此,国家不可一日无君,全军将士正在苦盼殿下入主长安。”

“如何能…”“陛下!”

“勇烈一门之功,必不相忘,万事不定之前,长青你还是慎言。”

“是。”

梁王终于伸手接过了那沉甸甸的玺印,这玺不是国玺但是天子随身用印,他看到这枚至宝再看里面都是天子随身,电光火石之间想的定下了主意,他扶起邓长青:“国家危难之际,还要劳烦你一次。”

“万死不辞。”邓长青低头道。

“好,好。”梁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去见勇烈将军,告诉他即刻前来见本王。”长青愣住了,不解的看着他,随即低头说是。

梁王一笑:“勿想差错了,是本王有安排要和他面谈在先。”邓长青连忙应了,于是转身就上马,召集手下向回头而去,都没和父亲打个招呼。而看他们密议这么久,又是磕头又是扶住,来回的神色都是激烈,回头的梁王手下们先来,不敢多嘴,只看到殿下手中多了一样,虽然血迹破旧,但好像是…

他们也不敢多想,其实人人知道,这般动乱后梁王即位是迟早的事情了,就在这个时候,梁王看着他们沉声道:“看住邓公一行在后,但不可留了痕迹。”

“是。”

再请邓世平来,拉着邓世平的手低声道:“邓公,勇烈将已斩荣王,陈玄礼等。”邓世平听到个斩荣王,晓得那是叛逆皇子,也惊的石化一样,梁王又道:“邓公,勇烈一族如此忠心,本王必定不忘。早就问过虎子,他说邓公有心去骠骑故府?”

“殿下这是?”

“本王若能为皇,定将勇烈府邸交还于你,并许平阳和宋家小姐,保勇烈一族荣华盖世。”

邓世平手足无措,被他拽着:“走,去长安,邓公当为大明宫上客。”他左右听到这句话,再想刚刚梁王说的,都有些恍惚了,梁王回头就喝斥:“傻了吗?邓公年岁如此,沿途要服侍好他,本王这就先去长安。”

说完拱手,和愣愣着的邓世平告别,随即只带了轻骑北上,留着邓世平只不过是为万无一失,至于万一有变的话,这些军马能有何用?于是梁王咬着牙打马疾驰向前,身边人看他神色坚定渐渐头颅高昂,都觉得忽然有些陌生,只不敢说而已。

就这样,他在一群人马簇拥之下北上而去。

而开始不敢见父帅的宋明历,还是去见了父帅,他这个时候已经和左帅谈了邓海东所说的事,李希平也告知了右帅,天子伤势,两帅此刻还能如何?反正是守的李唐的江山,天子年老不起的话,梁王为新君。左帅就算为了儿子也要点头一起冒险一次,他这般如此,李延昭难道不是这样想的?

可就在他们此刻前行,终于要进京兆时,后面大片的马蹄声响起,早就被最近友军厮杀埋伏折腾的心寒的羽林玄甲,纷纷掉头,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前来,胆气如此也因他们已不是孤军!

后面大旗飘拂,陷阵队列最快,一个转身开去,就掩护了友军后路严阵以待,身后军马为勇烈步军的利索刺激,本身也是强兵,于是等那大旗前来时,一万上下的骑兵就看到这里森严杀气,羽林鹰狼明黄虎牙并肩驱马,大声喝问来人可是高仙芝将军?

因那大旗上写的清清楚楚的一个高字,而能带着军马如此规模的,举国打高字旗的就两人,一是高将军,二是年前被贬平卢西,旧新罗苦寒地的高仙芝。

高仙芝出来。看到羽林玄甲旗帜,他上前来孤身一人,而这个时候,左右帅心中都一个咯噔,高仙芝在平卢西,要走范阳境,无兵符在手如何能长驱直入此处,他又是为哪位来的?

“敢问羽林校,左帅右帅何在?”

宋明历哪里管多少,看他走的近了横出刀在手:“站住,高将军欲去何处。又是为何而来。”那边平卢军马看到,都汹涌起来,有多少喝斥的,高仙芝回头大骂:“闭嘴,此乃羽林鹰狼。”回头对了宋明历,和沉默着的李希平,他道:“老夫当然为天子而来,月前在平卢西厮杀柔然,得柔然主攻成德的消息,于是时刻注意。”

然后一笑:“老夫也在河东有旧部记恩情,飞信在此。”

李希平拱手:“将军勿怪,实在是不得不小心一二。”上前来接过飞信,低头看了看上面写,狼骑可疑等几个字,宋明历按着刀戒备着,也看了一眼,李希平笑了起来:“此时已经无事,将军还去长安吗?”

“来了当然要去拜见陛下一番。”高仙芝微笑着道,李希平点点头:“请。”让开了路,宋明历也让开了,高仙芝就此向前,右帅这才动身,高仙芝下马:“拜见右领玄甲禁卫大将军。”李延昭呵呵一笑,翻身下马扶起了他,问左帅,告知他伤势未曾痊愈,于是在车内。

由得他们去,李希平低声对了宋明历在说:“无妨了。”眼神闪了闪,宋明历恼怒:“血战无数场,和他奔波一番俱是一样功劳?”

“你胡说什么呢。”李希平道:“凡事交给左右帅处置吧,轮不到我们多嘴的。”看看那边平卢军马有些不耐烦一样,李希平暗自心惊:“高仙芝去了那里才多久,就尽得如此军心?”宋明历不屑一顾:“土鸡瓦狗而已,抵得住我们兄弟联手一击?对了,他过范阳…”

李希平一愣,随即道:“能过范阳,还问了干嘛。切莫小看了天下英雄啊。”

“从不曾小看过。”宋明历嘴硬着,两人回马,就在陷阵之前不远继续说笑,那边左帅躺在塌上和高仙芝见了,问了几句之后,就疲倦不堪,高仙芝看他头发花白也惊,而右帅更惊:“将军为何憔悴更甚一些,昨日不是有些起色了吗?”

“那忤逆子闹的,要他回去娶亲,他却不肯。”左帅咳嗽了一声,低声骂道。

高仙芝犹如壮年,其实和他也差不上几岁,看他苍衰摸样听他只谈儿女事,心中一叹,是英雄老了,怕再打搅他就说去右帅那边谈事,宋缺疲惫的闭起了眼睛,右帅回时看到阵前宋明历那厮还在那里张牙舞爪,远远的喝道:“混账东西,还不回来看你老夫。”车内左帅怒:“哪里老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宋明历慌忙窜回头,去见父亲,这就要先放下军帐,本来往日这样做派,必定被左帅大骂,但现在左帅却有气无力,犹然一声咳嗽接一声的,右帅听着心酸,拉了高仙芝到了那边去了。

帐立起来,宋缺躺在那里,靠在儿子怀里饮水,左右垂手在外,忽然听到帐内水碗打翻在地,惊的回头,看到宋明历面色,左帅对了他们无力的摆摆手,人人以为那厮又顶撞左帅,领袖的是张辽,忍不住对了义兄怒视,左帅又摆摆手,他才退下。

“爹,你瞒的儿子好苦。”

“老夫虽然装了一些,也是实在伤沉难起,等好了必定大不如前啊,怕是打不过那猢狲了。”

“父亲,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养伤的时候,不得安宁的行走着,就在车内琢磨,今日看到高仙芝来终于了然,荣王输的不冤,只是如此隐忍让我心寒,唉。”

“父亲。”“老了,不服老不行,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后瞻仰天年吧,明历啊,你性格急躁藏不心思,可这种事情万万要藏着心里,便是其他人哪怕那猢狲,一日不娶婉言也不可和他说,知道吗?”

“恩。”

“想必高公也知道了,只盼他无恙,我们这一辈都该让位了,不能不识趣。”

“父亲,那,那我?”“一切放在心里,只听君王命令,以后多和哥舒家走动,明白吗?”

“你说哥舒瀚可知道?”“你管他知道不知道。”

宋明历恨恨的点点头:“那哥舒承呢?”左帅莞尔:“计较什么,可要计较那头陀?就你一群兄弟里面,你日后真的能亲近的你可知道是谁?”

“是白起小儿,因他没有真正的家族。”

“那,那海东呢?”“混账东西,他已经是你家里兄弟,是你妹夫!”

宋明历咧嘴摸头嘿嘿一笑,外边张辽隐约听到这厮在笑,脸色才缓和了些,继续戒备着四周,里面嘀嘀咕咕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即宋明历喊他进来,左帅招手:“张辽儿。”张辽眼一酸,走了过去:“父亲。”宋明历忽然有些吃味:“为何对张辽儿这么和颜悦色的。”

“滚出去。”

张辽扑哧一笑,宋明历羞恼出帐,逢人就说父亲逼他娶亲云云,嚷嚷了全军尽知鹰狼校以后怕是难得喝花酒了,那边右帅和高仙芝也商议定了,于是大军继续开拔,一直前行前行而去。

这时,长安,乃至整个关中,或凡是知道这场动乱的人,或近或远,或在局中或在局外者,都在等待着一切过去的一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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