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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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间谍-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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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托马斯,你的肩膀枕着真舒服。”安妮塔微微闭着眼轻声说道。

托马斯突然间想起来:这句“你的肩膀枕着真舒服”第一次听到还是很久以前,自己第一次和女人上床做爱后,有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姑娘这么说的,此后,每一个在自己肩膀上靠过的女人都会这么说,包括苏珊、包括斯泰德夫人,也包括那位可怜的多拉……

一种莫名的惆怅突然袭上托马斯的心头,他回顾往昔,发现每个说过这话的女人最终都会离开自己。也许,这句话就是一句魔语?女人们对自己说出来之后,冥冥之中就会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再将她们与自己的命运之路轻轻的拨开……

想到这里,他将姑娘搂得紧紧的,心中在说:觉得舒服,那你就多枕一会儿吧姑娘。不论你到底是谁,也不论以后你又会去多少个男人身旁说出同样的台词,甚至不论以后你我会不会拔枪相向,但至少此刻因为你在我的怀中,让我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在这辆寒冷的公共汽车上多少还有点温暖……

在公共汽车就快要到那个伊犁郊区的小火车站时,公路上突然出现了2辆分列停靠在警车!篝火在公路旁被点起,警车的大灯都亮着。1名手持步枪的警察站在公路中间,冲着这辆公共汽车挥舞着1只红色灯光的手电筒。

格林姆抓着通道上方的金属杆来到托马斯身旁,看着前方的警察检查哨,紧张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孩子今天真是被吓着了!托马斯心里说道。他收回搂在安妮塔肩头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格林姆的后背,眼睛看着前方安慰地说道:“应该和我们没关系……至少和刚才那出闹剧没关系。”

车停后,2名警察跳上车。其中1个手持步枪,站在车门口,另1个手里拎着手电筒站在走道上,大声请乘客们都坐下,都将自己的证件拿出来,说是要进行例行的打击车匪路霸检查。托马斯急忙小声地向格林姆他们做翻译,让他们都把证件掏出来,配合警察的例行检查。他满意地看到:妮可和安妮塔都是耐着性子在听完自己的话后,才开始去掏证件。

托马斯注意到路旁还有2名警察手里端着步枪,神色冷峻地观察着车窗内的动静。还有1名警察拿着手电筒弯下腰去,仔细查看汽车的底部。公共汽车后面,也有2名警察,1个端枪,另1个爬上车尾外部的梯子去查看车顶。在整个过程中,一直有2名身穿便衣的男子站在警车后的暗影里默默注视着这一切,陪同他们的是这个临时检查站的带队警官。说是他带队,是因为托马斯发现现在的警察在搜查完自己负责范围后,总是要向那名警官喊一声,而那名警官却一直陪着那2名便衣男子。

“这要是例行检查都怪了!”格林姆就坐到托马斯他们身后,手里举着自己的护照低声唠叨道。

“格林姆,不想惹麻烦就别多嘴!”这次托马斯没客气,他举着自己的护照,看着车厢前方的警察喝止住格林姆。

检查结束后,有位忘记带自己身份证件的中年女乘客被警察带下车,这辆公共汽车被放行。就在这辆公共汽车通过警车后不远,迎面又有2辆警车呼啸着经过。

小车站的附近,居然有家不算太小的2层楼的餐馆。从公共汽车站看过去,只见里灯光明亮,人身鼎沸,居然还传来他们4人熟悉的江南丝竹乐的演奏声。餐馆的门口,2名身穿东方快车公司行李生大衣的小伙子站在那里和1名餐馆的伙计聊天,让人一看就明白餐馆里正热闹进餐的是些什么客人。刚才在路上警察检查时的肃杀和眼前热闹的景色对比起来,真象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们也去和大伙吃饭吗?”指着那热闹的餐馆,托马斯问安妮塔。

这回是妮可回答他,妮可挽着格林姆的胳膊,笑着指着另一边的1栋建筑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去试试那家呢?”

托马斯向那边看去,不由得脚底一软,失笑道:“那可不是餐馆……那是中国特色的娱乐场所……不过呢,那里也应该有食物,就是稍微贵点……”说这些话的同时,他心里在嘀咕:这位倪小峰局长还真会挑见面的地方啊!

只见在小站大门另一边,妮可所指的的那栋3层楼的建筑物顶端,彩色的灯光照着一块巨大的招牌“英雄本色自唱娱乐楼”!

在楼门内2名身穿夸张式样彩布大衣的伙计满脸堆笑的小跑出来迎接他们时,格林姆好奇地问托马斯:

“怎么会有人把这么大的娱乐场所盖在郊区的小火车站旁……难道经常有列车停这个小站过夜吗?”

托马斯笑着指了指自唱楼门前停放着好几辆小汽车:“那些人可不是坐火车来的……越是这种地方,越要往郊区盖。”

“有姑娘?”格林姆立刻明白过来,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张目四顾,很快就有了新发现:“瞧啊,那边不远还有一栋小楼,也亮着彩灯……还有一栋在更远点的地方……”

托马斯顺着格林姆的目光望去,大笑起来:“那是家桑拿……再更远的地方好像是家旅馆……诸位,我们好像是正在伊犁本地的高档娱乐中心地带。”

“噢,这里都是妓院吗?”妮可大大咧咧地问道。

“这种地方干吗要在离城市这么远的地方修呢?我还是不明白……”安妮塔也来凑趣。

格林姆这次特别明白:“这是为了让政府当局能有点面子,也是为了不让普通民众看到平时都是什么人来这种地方。我分析得对吗?老托马斯。”

托马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竟觉得有点尴尬,他急忙对茫然不知所措的门口伙计用汉语说道:“我们四个人……你们接待女宾吗?”

伙计陪着夸张的笑脸,大声嚷嚷道:“瞧您说的,我们这儿什么客人都接待……里面,招呼先生小姐四位!”

就听着被这2名伙计撂起门口挡风的棉帘内,灯光耀眼的门厅里传来一众脆生生的女声召唤:“知道了!欢迎贵客先生小姐四位!”

在耀眼的灯光和音乐声中,踏进大厅的一行人看到:6位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抹得五颜六色的女孩分列2行站在大厅内,正夹道冲着他们笑着。迎面,沿着这些女孩形成的夹道1位身穿欧式晚礼服的中国女子,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脖子上不伦不类地挂着一副小小的翠玉长命锁,正款款而来,她的手还向前面伸着,嘴里热情地喊叫道:“尊贵的客人们!我代表大伙欢迎你们!”她与这4个人挨个热情地握完手后,扭头就向楼梯上喊道:“同乐们,下来招呼客人!”

一阵欢声笑语当中,足足有10来个同样身穿欧式晚礼服,但年纪要小很多的姑娘笑嘻嘻地从楼梯上簇拥而下。一下子就将他们4个人围在中间。

此情此景,托马斯和格林姆面面相觑,格林姆在嘴里念叨道:“天啊,这才是在伊犁……怪不得保罗他们呆那么久都不愿回英国……天啊,这才是在伊犁……”

妮可咯咯的笑起来:“太棒了!我一直想见识一下中国的妓院呢!”

听到妮可这话,那位先前和他们握手,岁数不小的女人笑着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道:“不,不是妓院……我们这里是自唱楼……在中国,没有妓院。”

托马斯脑子里彻底的晕了!

……

托马斯他们刚才在路上遇到的持枪警察,是伊犁交通警察支队的武装中队成员。

1867年5月建国后,按照早在南京就与议会商定的协议,中央政府放弃对各地治安警察的管辖。各地的警察属于地方,直接对地方行政主官和地方议会负责。军队归中央,警察归地方,这是留学美国多年的容闳总理所宣扬和坚持的一贯主张。

除了政治案件、跨省案件,以及重大刑事案件由中央政府的内务部管理外,其它各类法律秩序的维持都由地方警察各自负责。但老实的容闳没有想到,他亲自主持内阁会议讨论通过,并提交国会表决通过的《交通警察训练及管理条例》却是两位国父设置的圈套。

到1890年的时候,从法律上说,各地的警察事务都是由地方政府和地方议会控制,但唯独交通警察例外!容闳退休后曾经懊悔地对自己身边人说道:“知道吗?我这下半辈子每当回想起自己在国会提请议员们表决通过《交通警察训练及管理条例》的时候,按照那两位国父教我的对议员们说那句‘全国的道路是相连的,因此交通警察体系也应该是一体!’的场景时,我就成晚成晚的睡不着觉……”

调度动用军队需要很多复杂的法律程序,可调动交通警察就不同了。建国战争名将林建华对2位国父的忠诚是不庸质疑的。此后,凡是中央政府,通常都是内务部需要某种程度上的武力支持时,交通警察的身影都会出现。当初据说是为了打击车匪路霸,每个城市的交警支队都会养1支所谓的武装中队,每个省也都会有1支武装交警支队,在交通警察总局编制内更是有1支人数在6000人左右,装备精良的武装交警总队。还好,让容闳略微宽心的就是这支武装交警总队的驻地不是北京,而是在中国的交通枢纽河南郑州。而且,这支武装力量的管理部门是交通警察总局,而交警总局是隶属政务院直属的。

“总有一些麻烦是要动用武力解决的,”若干年后,杨沪生笑嘻嘻地对容总理解释道:“你也总有一天会体会到这样安排的好处。”

对于杨的话,容闳不置可否。总之,在他在任的时候,每当他去各地视察时,看见站在马路旁边持枪警戒的是那些所谓的武装交警时,据工作人员回忆,容闳总理总是紧紧的闭上眼睛……

负责对外情报的国家机构是没有权力在国内动用武装力量的!这是法律所严格禁止的行为。但是,当今晚来自上面的命令要求伊犁交通警察派出武装中队追捕几名在东方快车上准备做案的恐怖分子时,伊犁市的交通警察当然会很配合。“凡是涉及到对交通秩序或交通设施及工具造成危害的突发事件,交通警察都有权行使治安管辖权。”这可是《交通警察训练管理条例》上明文规定的!

当然了,国家其他部门为了保障交通秩序和交通安全,主动提供协助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带队的交警领导明白:在具体执行时,该谁协助谁,弟兄们一定得清楚,否则也不用在待遇优厚,社会地位高的交通警察系统里混了!

就这样,倪小峰的手下派出的手下们就分别“协助”武装交通警察开始了对涉嫌预谋杀害重要贵宾的杀手们的抓捕!

利用东方快车的停车站点调整进行的抓捕行动开始后,那个嫌疑名单上排在第2位的,来历可疑的弹奏古筝的姑娘就不见了!

无疑,她就是那个该抓的对象之一!所有的抓捕力量顿时有了次要目标。说次要目标,是因为还有一名嫌疑名单上的成员,那名来自迪化铁路段的火车副司机也不见了!而在嫌疑名单上,那名副司机排在她之前。至于名单上排在第3的那位列车员,原来是个地下贩毒团伙成员,在边境上接到了来自俄罗斯的毒品准备带到上海去交货。他携带的毒品数量显然已远远超出了死刑的量刑标准,在被警察堵住后,便毫不犹豫地服毒自杀了……

天黑以后,火车副司机在伊犁火车站内被抓住。他的实际身份迅速被查明:原来他是一名前喀尔喀分裂运动分子,前些年伪造身份混进了铁路部门。曾经和警察没少打过交道的他在警察们开始动手前就有所察觉,仗着自己对铁路沿线地理环境的熟悉企图逃脱!

那个女人去哪儿了?负责抓捕工作的伊犁当地倪小峰所辖系统的负责人冷汗直流:他可是知道眼下在伊犁的这位总部领导的工作风格,特别是私下里同僚们都流传着关于这位领导的外号“小阎王”……

竖琴没有跑远,在下午刚刚接上头的“萨克斯”的帮助下,此刻她就躲在东方快车上所有人都不会明白的角落里。此刻,她戴着萨克斯给她的耳塞,尽量让自己躺着舒服点。脸旁还放着1瓶水,水瓶里还插着吸管,方便她不用活动身体就可以饮水。对于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而言,1瓶水已经可以让她活4天了。

为了在萨克斯来接应自己以前,打发这难熬的时光,竖琴开始胡乱想一些事情,这样,时间就能过得快点……

“竖琴”此前为了替换上车在伊犁只生活过两天,她并不喜欢这个城市。她这些年去过世界上许多地方,都是为了完成自己所属组织“黑色独奏”的业务。别说在伊犁这种边塞小城,就是整个中国她都不喜欢。对于这个自己父母多年前逃离的国度,她除了厌恶还是厌恶――不是仇恨,只是厌恶。

没什么好仇恨的!虽然在自己童年的时候,父母没少向自己灌输过对那个东方遥远国度的仇恨,但她也很小就发现:只要在悉尼或惠灵顿的大街上碰到与中国相关的事物时,自己的父母立刻就会有很大的情绪反应。她很小时还发现:凡是有关那个遥远国度值得在回忆中骄傲的事情,父母都会称其为“大清”,而在表示仇恨或鄙视的时候,他们则会称其为“中国”……

确实没什么好仇恨的!出生在新加坡,从小跟着父母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跑来跑去,不知道何处是自己的定所。与成日沉浸在鸦片当中的父亲不同,体形已然肥胖的母亲,那个年轻时以仪态美丽而闻名皇城的格格,她非得坚持要对自己进行所谓“符合身份”的教育:不让自己上学,而是亲自教自己弹古筝、画中国画、背中国诗词、写中国字、练习中国剑术、练习法语和希腊语……真是一段孤独痛苦的岁月!更可笑的是自己那位出生在海船上的哥哥,20岁还不到就潜回中国,说是参加了一个什么组织行动,要为死去的亲人们报仇,还要为活着的亲人夺回白山黑水什么的。临走前,这个从小就令所有人害怕的哥哥居然还对当时才7岁的自己叮嘱道:“玫儿,你不是男子汉,但有时候女人也可以干成大事!你一定要长得漂亮,要多才多艺,有一天你的美貌将是最厉害的武器。”

哥哥跟着那些普遍年龄比他大的人去了遥远的中国。果然很遥远,因为那些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从那以后,所有有助于自己“长得漂亮”以及“多才多艺”的事情,母亲都会很凶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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