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官途》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权色官途- 第38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惊恐地质问金毛:“怎么在华夏的海域上?!咱们不是从香港过澳门吗!?怎么会在这里!?”

    金毛摊摊手,说:“也许走错了。”

    “这是一个局!”司徒洋察觉到金毛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顿时恍然大悟,气急败坏扑上去和金毛扭作一团,边扭便骂:“操!你出卖我!”

    金毛毕竟是身强力壮,司徒洋怎么是他对手,扭打了两下,被金毛一把推倒在船上,金毛冷冷笑道:“龙叔他老人家让我问候下你,祝你在大陆那边的旅途愉快!”

    陈明心头就像被绑了一颗大石,然后咚一声扔进深不见底的水底,看着四周茫茫大海,他膝盖一软,人跪倒在船舱里,喃喃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第750章 双规
 工作组进驻滨海市的这几天,刘大同俩口子就被失眠缠上了。

    晚上只要有人敲门,老婆谷美芬总是脸色煞白地从床上坐起来,惊恐万分地问他:“大同,是不是有人来抓我们了?”

    看着已经吓得接近精神分裂的妻子,刘大同又气又悔,可是事到如今,又能怨谁?出事之后,王增明来找过一次刘大同。当时刘大同还强作镇定,让暗示王增明煽动那些涉事的干部集体请假,不过后来林安然带着人到处设立了举报箱,又在会上宣布了10日内自首宽大的政策,王增明就没再来找过自己。

    曾春也被关了起来,王增明避之则吉,马海文又潜逃得没踪没影,刘大同有一种手脚都让人砍掉的感觉。

    最近到市里去上班,别人见了他,也和从前一样点头笑着打招呼,可是刘大同总觉得,那些干部们一转身就在议论自己。

    几个副市长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从他们的脸上是看不出任何痕迹的,毕竟都是有高深道行的人,轻易不会让他在脸上看出什么玄机,只是来他办公室里汇报工作的次数少了,能电话里说就电话里说,不能电话里说的上门就直奔主题,说完就拍屁股走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刘大同感觉自己无论置身何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怪异的气氛,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他试过给省里的赵奎和邬士林打电话,起初还能接通,邬士林和好,赵奎也罢,在电话里都安慰他,说只要他自己过得硬,就可以了。

    过得硬就可以了?听起来十分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刘大同却清楚,这官场就是名利场,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谁屁股上没点脏?

    到后来,随着专案组在滨海市待的时间越长,抓的人越多,赵奎和邬士林忽然就变得忙碌起来,自己打过去,都是秘书接的电话,一概宣称领导开会去了,领导去某地视察去了,总之就是一句话:没空。

    慢慢的,刘大同就连打电话的动力都没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南海省权力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周围都是叶文高布下的子,将自己围得死死的。

    这几天夜里,只要一合上眼,刘大同眼前就浮现出一幕熟悉的场景。那场景是小时后,自己和同学在东河县的河边玩耍时候的情形。

    那时候的孩子一到暑假都喜欢到河边去游泳,河边的湿地里有许多青蛙,孩子们便抓来戏弄。

    最绝的一个玩法就是将青蛙翻转,肚皮朝上,然后找一根麦秸秆,插进青蛙的屁股里,狠狠往里头吹起。

    青蛙被这么死命一吹,整个肚子都涨的得跟一只圆球似地。孩子们在哄笑声中将青蛙四脚朝天扔到水里,可怜的青蛙徒劳地划动着四肢,却一点都动弹不得,在水面上滑稽而痛苦地挣扎着。

    刘大同现在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被吹胀了肚子让后仍在水面上的青蛙,想翻身,翻不过;想逃走,又逃不出去。最后只有绝望地看着天空,祈求会发生什么奇迹。

    在惶惶不可终日之中度过了一个礼拜,这天刘大同终于接到专案组的电话,说是黄海平请他去一趟。

    刘大同说马上就来。放下电话,他感觉双腿有些发虚,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内心由猜疑到担心,进而是恐惧了。因为有些领导干部就是被纪检委传唤时被检察院收审了,而且这边人一被扣,那边搜查办公室和住宅的人马就赶了去。刘大同越想越害怕,便想想自己办公室和家里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没来得及想清楚,车已到了海景山庄。

    刚一只脚踏上通往二楼的台阶,刘大同忽然觉得一阵内急,想上厕所了。他左右一看,见一楼的厕所在最东头。越往东头去,光线越暗,刘大同有种走向地狱的感觉。

    在卫生间里呼吸一会儿卫生丸的气昧,感觉才轻松些。上了二楼一问,有人告诉他,黄海平主任在206房间。刘大同推门进去,见黄海平和徐中杰还有林安然已坐在里面了,还有另外两名两位干部。

    发现并没有检察院的人,他心头稍微轻松些了。黄海平正同几人说着什么,没有马上打招呼,等刘大同喊了声黄主任久等了,他才站起来,走上前,伸过手来握手。

    “黄主任,您好。”刘大同握着黄海平的手,尽量挤出一点笑容,不过却比哭还难看。

    黄海平也道:“刘市长,你好。请坐。”他指了指放在房间里的一张椅子。

    刘大同心跳加速,做到椅子里,又是勉强笑着道:“黄主任,今天你找我来,有什么指示吗?”

    黄海平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将目光移向徐中杰和林安然,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转头对刘大同道:“我现在是代表组织,同你进行正式的谈话。在对你采取有关措施之前,我还想给你留点余地。党内纪律,你是知道的,不用我多讲。”

    此言一出,刘大同立感不妙,心脏马上加速跳动起来,脸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彻底没了踪影。

    “我知道,也清楚。”刘大同心下开始盘算,儿子刘小建已经逃了,马海文也跑了,目前来看,恐怕不会有什么牵涉到自己。这些年,自己办事一向滴水不漏,所有的利益都由刘小建去收取,自己从不粘手。

    想到这里,心神稍定。

    黄海平道:“现在这个机会是给你自己自省的,也是让你向组织上交个心,如果你现在要说,恐怕还不迟。”

    他这么说,难道手里已经有了什么证据?怎么会呢?!小建跑了,海文也跑了,其他方面自己反反复复斟酌过,没有留下什么直接证据,他们根本无法指证自己。

    刘大同稳了稳心神,压住脑袋上涌去的血气,极力装作平静道:“我和组织上一直都是交心的。”

    黄海平笑笑道:“花可不要说得太满了,我的刘大市长,到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抱着侥幸的心理?”

    刘大同悄悄咽了一口喉间的唾沫,清清嗓子道:“我刘大同问心无愧。”

    黄海平道:“你自己确定果真如此?”

    刘大同沉默片刻,下定决心,道:“确实如此。”

    黄海平见状,从旁边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丢在刘大同面前的桌上:“马海文昨晚在成渝市落网了,这是他的口供,你要不要看看?”

    刘大同内心狂震。马海文居然落网了!?这真是他始料未及的,马海文不是跑了吗?而且不是和自己儿子一起跑的吗?怎么他却在成渝市落网了?那么自己的儿子刘小建,是不是也一起归了案?

    但是,他马上否决了这个猜测。如果黄海平真的抓住了自己儿子刘小建,还用跟自己废话那么多?马海文虽然和自己有钱权交易,可是这么多年,马海文深知自己的习惯,所以打交道或者送钱都是送到刘小建的手里,只要儿子一天没归案,这事就烧不到自己身上。

    他暗暗吸了口气,道:“不用看了,我和马海文之间,纯粹是工作上的关系,他怎么说我不知道,可是我可以告诉组织的是,我问心无愧。”

    黄海平微微摇了摇头,说:“既然你坚持你的看法,那好吧。我现在代表中央工作组,向你正式宣布,从现在起,你停止一切手头上的工作,开始接受组织上的检查。”

    刘大同脸色发青,从椅子里弹了起来:“黄主任,你们难道就凭几份毫无证据的口供,就要定我的罪吗?我是市长,关系在省里,省里领导知道吗?”

    黄海平笑道:“这是我们中纪委和你上级领导之间的事情,你不必多问。”

    刘大同身子微微有些发抖,道:“黄主任,我为党勤勤恳恳工作了几十年,也是有过功劳的,我刘大同虽然不是什么功臣,可也不是什么罪人!”

    黄海平见他还是嘴硬,冷笑道:“纵容你儿子刘小建将滨海市各级党政部门领导干部拉下水,勾结海关和边防大搞走私活动,这也是你的功劳?”

    刘大同铁青着脸,道:“那是我教子无方,这一点我承认,可是说我纵子走私,我怎么都不服,你这是欲加之罪。”

    黄海平道:“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现在是对你进行党内监督,你有罪与否,那是法院给你的结论。”

    刘大同知道大势已去,自己今天说再多,恐怕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最近邬士林和赵奎不听自己的电话,恐怕就是知道了一些情况,明白了滨海市这个烂摊子已经失去了挽救的价值。

    “能不能让我回家拿点衣服?”

    黄海平摇头道:“不必了,你需要的一切,我们都为你准备好了。”

    林安然和徐中杰也站了起来,徐中杰走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刘大同,走吧。”

    刘大同立在原地,许久才艰难地迈开了步子,走了几步,路过林安然身边,忽然停下脚步道:“林副主任,现在房间里,最高兴的应该是你了。成王败寇,我刘大同无话可说。可是作为过来人,不妨告诉你一句,别高兴得太早了。”

    林安然冷冷道:“我谢谢你的提醒了,眼下,你还是自己回到房间里去,想想该怎么写自省材料吧。” 


第751章 难题
 刘大同被双规,将滨海市本已沸沸扬扬的氛围推向了顶点。一石激起千层浪,10日的限期已经过去了7天,然而到专案组投案自首的人却一个都没有。

    不但没人来自首,审讯这一块工作也陷入了一个泥潭里。

    刘大同被抓后,将自省材料写成了自己的表功材料,里头将自己几十年来的工作写成了风里来雨里去,从一个放牛娃到一方党政领导的艰苦奋斗史。

    马海文则更为滑稽。自己的事情全部推倒了别人身上,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角色,在他家搜到的钱,马海文全部一口咬定是自己亲戚暂存在自己手里的,可是那些亲戚,不是死的就是出国了,根本没法找,钱的来源只能有他信口胡说。

    曾春则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风格。从被抓捕后到如今,他直说过一句话:“你们放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坦白,别人的事情我一概不会说。”

    之后嘴巴上就像拉了拉链,怎么都不再开口,写了一份交代材料,只承认自己在拍卖走私物品上的运作有违规之处,其他一概不说。

    从所有的材料汇总来看,刘小建就成了事情的关键。分析看来,刘小建就是在这个利益圈子的中心,是维系着整个走私集团和地方党政势力的一个纽带,一天不抓到刘小建,案子要取得进展恐怕非常困难。

    这天晚上,黄海平从省城赶过来,紧急召集滨海市专案分组开了一次碰头会。

    “安然你看看这个。”黄海平将几份资料递给林安然和文涛,然后对在座的秦萍道:“秦专员,你说说具体情况。”

    秦萍站起身,走到会议厅的投影机旁,先是播放了几段审讯的录像。这几段审讯录像里的主角分别是司徒洋、陈明、璩美玲、大飞、邓海洲等人。

    每一段录像都很短,显然截取过,而且内容十分相似。

    审讯人员:“你们从开始走私至今,一共走私了多少东西?在你们的交待材料里,为什么没有列明清单?”

    被审讯人:“忘了……”

    “不记得了……”

    “时隔几年,谁还记得?”

    无一不是这种回答。最经典的是邓海洲的回答,他说,走私这种事情,是哪样赚钱就走哪样,哪样有货走哪样,就跟吃饭一样,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可是谁还记得哪天吃过什么菜?

    投影关掉,亮了灯。秦萍道:“不知道大家看出来,这几段录像里的共同点没有?”

    林安然翻阅着材料,若有所思道:“案值,你是说,无法确定案值?”

    秦萍对着林安然微微一笑,道:“没错,中央领导一直要我们确定该案的案值,可是我们审计这边一直都没办法确定。最近我同检察、海关、边防、商检等部门的人,到所有单位调去了这几年和德隆、蓝湾等公司相关的台账资料和报关材料,可是我们发现,这些材料都是被处理过的,表面上根本反映不出真实的案值。例如,一些走私分子采取的是多进少报的手段,那么在正规的报关手续里就无法得知实际上进了多少,还有些虚报品名的,就更加不知道运的是什么东西,问这些人,一些他们记得,一些他们根本就忘了。”

    文涛道:“黄主任,你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在刻意回避事实,从而想减轻罪责?”

    黄海平摇摇头,道:“我和中杰同志负责在省城审讯工作,这些天来,已经抽调了精干的力量,对这些人进行突破,根据审讯人员的反映,这些人的供词是可信的,倒不是刻意隐瞒。就像邓海洲说的,走私这个事情,他们是天天做月月做年年做,要翻起几年前的旧账,的确很难。”

    林安然道:“蓝湾公司和德隆公司,还有其他涉案的公司,他们没有内部账本吗?”

    黄海平道:“本来是有的,96年利达通号出事,德隆公司就销毁了所有的账本,蓝湾公司那边,刘小建外逃也处理掉了账本,还有就是中兴报关,它本身的材料都是假的,璩美玲也根本没做私账,所以根本没法子搞清楚。”

    案值不光是估量刑责的主要数据,还是作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