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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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妻不下堂-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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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徐立沧却停下了话。



他忽地觉得,他若急着要她出去,好像是他在心虚什么,像是怕被她看到赤裸身体的样子,说来她是他的贴身侍女,让她伺候沐浴是理所当然的事,不是吗?他压根不需要避着她!



说到这,他其实对近来的自己有些生气,打帮忙写信的那晚之后,每每被她那双慧黠明眸看着,他的心跳就会加快,胸口发烫;一早醒来,除了将她抱上床睡,还会心猿意马,天人交战该不该吻她,甚至是她不经意碰触到他的身体时,他也会敏感的像着了火。



该死,这一点都不像他,他现在简直像个毛躁小夥子!他这是怎么了?真迷恋上她了?



别笑死人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虽然她失去记忆又变了个人,让他不再厌恶她,想好好善待她,但他绝不会忘记她是背叛他又对他徐家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的何家人,他不可能也不可以喜欢她。



思及此,徐立沧握繁拳头,让紊乱的情绪平缓下来。「既然来了,你就留下来伺候吧,先帮我加热水。」他试图用平静的语气说话,想证明自己并没有受她影响、被她左右。



听到他要她留下,向盈有些错愕。他并没有要求她过来,那为什么不让她走?可她一个下人也无法说不,只能应下。



向盈走到他身后,心想盯着他的背看比较没那么剌激。她拿着小勺子从小木桶里放了热水,再倒入徐立沧坐着的浴桶里,好让热水变得更热。



岂料她一倒进热水,视线对上他的背时,着实吓了好大一跳。他的背上有两、三条交错横贯的伤疤,乍看之下有点吓人。



这……是打仗留下的吧?!



「那些疤很可怕吧,也因为深及筋骨,每每入冬便会酸疼,所以得趁天候还没转凉前泡药浴保养。」听到她倒抽了一口气,他不以为意的解释。



原来这是他洗药浴的原因啊!向盈盯着他的伤口看,忍不住问:「很痛吧?」肩膀几不可见的一颤,接着他缓缓开口,「左上那一道伤,是我爹死后我的第一战,当时我只是小小的士兵,却一连杀了几百人,这才让当时带兵的杨老将军看上我,进而提拔我。



「右下角那一道,是我第一次带兵打仗时,被对方的主帅所伤,但对方也被我刺穿胸口了。那一战,让我得到皇上的重视,有了更多表现的机会。中间那一道伤得很深,当年我军不及敌军的一半,有可能全军覆没的状况下展开背水一战,但那一战我赢了,被皇上封为伏虎大将军。除此,还有许多大大小小打仗打来的伤痕,你说,这样的我可以怕痛吗?」



徐立沧背对着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今天的天气,但向盈听得出来,每一道伤疤都代表他是拿命、拿实力拚下现在的地位的。



「这些年来,你一定很累吧,辛苦你了。」她敛下眸,忍不住伸手抚摸他背后的疤,并不觉得它们丑陋,这可都是英勇的象徵。



闻言,徐立沧的脸上充满震撼,真不敢相信她说了什么,还有那轻抚他后背,像是要藉此抚慰他心灵的柔软小手,都让他无法理解。



他冷不防地转身,力道之大让木桶里的水花飞溅出。



因他突然转身,向盈想闪也来不及,被飞出的水珠溅到衣裳,而男人赤裸精壮的胸膛离得太近,让她下意识想往后退。



偏偏徐立沧的动作更快,他伸长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近身前。



她简直快晕倒了,让她对着他还带着水珠的性感胸膛看,也太、太刺激了!紧紧扣住她,他一张俊脸直逼近她的脸道:「我会那么不要命是因为你们何家忘恩负义,我只好打胜仗,才能往上爬,才能替我爹伸冤,才能重现徐家光荣繁景!你现在竟对我说辛苦了,你是在讽剌我吗?」



向盈脸色一白。她倒忘了,是她间接造就他的命运,她没资格对他说这些。



徐立沧乾笑起来,「不过也多亏对你和你爹的恨意,我才有毅力撑那么久,爬得那么高,或许我该好好感谢你,不是吗。」



望着他,她本来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她的真心话,「对不起,对于过去我和我爹对你们徐家所做的事,虽然我都忘了,可是我是真心认为你很努力,这些年来真的辛苦你了。」



她的模样映入他的眼帘,看到她充满真诚实意的说这些话,他的心情无比复杂。



从没有人这么真诚的对他说一句「辛苦了」,她是第一个,这让他其实有些感动,但矛盾的是,她是他的仇人,偏偏还是个什么都忘了的仇人,让他怎么做都不对。



是啊,她什么都忘了,都不记得了,记着恨的人只有他。



她不再是他所了解的何缃绮,不仅失去了所有的记亿,还变了个性,简直像换了个人般,仿佛在她的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



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徐立沧不禁脱口问:「你真的是何缃绮吗?」



闻言,向盈手上拿着的勺子落地,她一脸饱受惊吓的模样。



仍用两手扣住她肩膀的徐立沧将她拉得更近,两人的身体几乎是紧紧贴住,近柯她能唤闻到他身上散发的灼烫气息,教她脸色涨红,只差没晕过去,当然,脸红的的原因还有——担心自己被看穿了。



「我……奴、奴婢当然是何缃绮了。。。。。。」她慌乱答道,就怕被他误会是什么恶鬼侵占了何缃绮的身体。



「说谎,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怒噶质问。



「奴婢真的是何缃绮,少爷,您弄痛我了……」向盈蹙着秀眉。



要说出她藉由何缃绮重生吗?不,这种事太荒唐了,说不定她一说完就会被他当成邪灵赶出府,那还不如不说。



直盯着她好一会儿,徐立沧忽然用力推了向盈一把,推得远远的,并用冰冷的语气说:「你以后不用到房里伺候我了。」



闻言,她愣住了,直觉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了,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对你、对何家的恨,永远无法解脱!」他对她说了重话。



听到他这么说,向盈心慌无措,最后脸色黯下,转身拐过屏风,退出房间。不知为什么,看着她的背影,徐立沧感到心狠狠揪紧。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再放任自己失控了,他刚刚甚至希望何缃绮不是何缃绮,希望这让他感到悸动、让他惊艳与深深喜爱的女人只是长得像何缃绮的人,因为他实在无法认同对仇人产生爱怜的自己。



但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就是何缃绮,他肯定是疯了才会冒出这种可怕的念头!



不,一切得到此为止了,一定是他最近和她走太近的关系,让他错乱的以为自己喜欢她,只要别再靠近她,他就不会被她影响,也就不会有那么荒谬的念头了。



被徐立沧赶出房间,让向盈大受打击,这两天都浑浑噩噩的。



她觉得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他竟说她以后都不用到他房里伺候了,还说不想看到她这张脸,说看到她就会让他想起对她何家的恨。



不对,这根本不对,前些日子他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他不鋳她脚缭了,还为她擦药,帮她写信,怎会说变就变,说看到她会让他永远无法解脱?



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那天的谈话哪没弄清楚?是不是真的让他怀疑她是恶灵入侵何湘绮的身体?这样不行,她觉得有必要找他谈谈,她得把事情问清楚,她不相心莫名其妙就被他排斥了。



偏偏徐立沧一连避了她两天,白天他不在,晚上由阿方守门,不让她进房,她根本没机会和他单独说话。



今晚,向盈又来到徐立沧的房门外,抱着非见到他不可的决心。



阿方用手梳爬头发,对她感到十分抱歉,「盈盈,少爷说过你不用来了。」



没说什么,向盈转过身,就在阿方以为她死心想离开时,她又转回来,并轻巧的绕过阿方,用力推开房门。



「盈盈,你不能进去……」



任由阿方在后面呼喊,向盈快步踏入房间。



只见徐立沧身上穿着白色单衣,露出大半胸膛,如平常一般在擦拭他的剑,听到吵闹声,他抬起头,目光对上她。



不过一眼,他便低下头,继续擦他的剑,「带她出去。」他命令道。



看到阿方要拦住她,向盈连忙闪过,快步走到徐立沧面前,语带不甘的说:「我做错什么了?」



徐立沧没有看她,继续专心擦拭他的剑。



单单这个动作——他不看她,就让向盈感觉到他的排拒。「你还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你不用再来伺候了。」



听到他语带责备的开口,她再也忍不住激昂的情绪,「因为太突然了,我们明明相处得很好,你却突然要我不用来……」



「我们相处得很好?」他终于抬起头,却是一脸嘲讽的冷冷道:「这是你该对主子说,你忘记自己的身分了吗?你以为自己已经能跟我平起平坐了吗?竟然还忘了要自称奴婢。」



闻言,向盈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她还以为,在他答应让她抽佣金、让她帮忙茶馆的事时,他就是用平等的态度在看她,不再贬低她,原来……在他心里,她仍是个低贱的奴婢。



「够了,出去,本少爷实在不想再看到你了。」他无情的下逐客令。



她脸色更白了,但仍挣扎的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我已经改变了,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何缃绮……」



徐立沧嫌恶不耐的截住她的话,「你还不明白吗?不管你改变了多少,你是何缃绮这个事实就是惹人厌烦,看到你我就会觉得痛恨。只要你别再来,离我远一点,我就允许你继续帮恩典的忙,继续替下人们上课,仅只如此。」



话落,他严厉的吼出,「滚!」



向盈觉得心坎受到重重一击,她再次看到他充满厌恶的眼神,那是他最初看她时的样子,又憎恨又讨厌。



他还吼着要她滚……没错!他恨她,他是真的恨她!



「盈盈,走吧!」阿方真怕她待着会出事,半拖着将她拉出房外。



这次向盈没有挣扎,她早被徐立沧那带着憎恨的眼神冻得心寒。



她知道,这次她是真的被他驱离身边了。



阿方将她拉到离房间远一点的地方才松开她,看她脸色苍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叹息道:「我们只是下人,就算主子对我们好,也不能恃宠而骄啊。」



她恃宠而骄?原来……是她越界了,她不该在意他,不该将他对她的好放在心上,不该忘了他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她的主子……



她顿时觉得有股哀伤的感觉,胸口闷痛着,好像心也会流泪。



阿方看到她这副模样,也放心不下回去少爷房里伺候,直到看见春儿从前面走来了,才像遇上救星般的招她过来。



春儿在知道方才的情况后,连忙安慰她,「盈盈,既然少爷决定将你遣出房,你也不能改变什么,往好处想,不用在房里服侍少爷,你更能好好睡呢。」



听到这话,向盈的眼泪滑了下来。



「盈盈,你怎么哭了?」春儿吓了一跳,侧头看阿方也是一脸吓到的神情。



她哭了?向盈伸手摸了摸脸,都是湿的。



她终于明白了,她的确喜欢徐立沧,但这也代表——她失恋了。



向盈失恋了,但她告诉自己,她可是现代女性,失恋没什么大不了,以前念书时她也曾被交往对象甩过,她绝对可以忘记那个男人的。



差别在于这次被甩的理由太冏也太无解了,只因她长了一张他仇人的脸,所以他不能接受,偏偏她又不能随意换脸,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死缠烂打?



她很清楚,只要他还恨何缃绮,她就无法走进他的心;只要她还顶着何缃绮这张脸,她就像根恼人的针,让他心里永远有疙瘩在。



但事实又荒谬得让人无法说出,她只好选择努力淡忘他,让自己从两人过往的美好回忆中抽离,彻底忘了对他的感情。



刚好茶馆和珠宝店的生意蒸蒸日上,徐恩典老念着要她再抽点时间来帮忙,她便想藉着帮忙想茶馆的特价活动转移重心,甚至主动提出要在珠宝店充当店员,由她这个设计者向女客们介绍包包,兴许会有更好的效果。



此外,徐恩典聘用的帐房临时病了,她还能帮忙作帐,这下,她待在府里的时间反而少了。



此时,她和徐恩典待在茶馆内的小书房里,因小书房位于茶馆二楼,外观就像一般厢房,可只要两扇窗户敞开便能俯瞰茶馆内的情况,还能看到店小二忙里忙外的端着菜。



「盈盈,你真厉害!很少有姑娘家会作帐的。」徐恩典翻开她做好的帐本,心生佩服道。



「呃,兴许我以前有学过,我也忘了。」向盈被夸得有点心虚,就怕他会要她解释怎么学会拨算盘的。



因为她小时候学过珠算,拨算盘对她而言是小Case,只是比起算盘,她还是比较喜欢计算机就是了,而古人作帐的方式不算难,她学个几次便能上手,且来徐恩典这里帮忙还有另一个好处,因徐恩典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加上她现在不在将军府里,她便不用以奴婢自称,这让她觉得自在许多。



当然,在这云宵国里,虽对男女大防没那么严格,可女子的名声还是极为重要,千金小姐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工作的,但身为要顾生计的婢女丫鬟,倒没那些顾忌,也因此她是可以在店里做事的。



「盈盈,在帐房回来前,你都先帮我吧!」徐恩典用小狗般的眼神拜托她。



「当然没问题。」噗哺一笑,向盈点了点头,其实她才是求之不得的那个人。



「盈盈,谢谢你!」徐恩典道谢完,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盯着她看。



向盈太熟悉这表情了,她挤出笑容道:「堂少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去厨房看看。」她转过身,想逃出书房。



「等等,」徐恩典不仅冲向她,还挡在她面前,脸上带着无比的好奇心。



「盈盈,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沧哥会不要你伺候,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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