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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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和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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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珞如同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用帕子掩着唇,笑得肩膀止不住轻颤:“王爷教导的是。是啊,我也在想,我的东西长得像谁,我长什么样,跟王爷有什么关系!”
  云昕扑哧笑出来,指着苏珞对韩致远说:“这小丫头有点意思,苏弘盛这个女儿不错。”
  云珣两只手登时握紧了,眼珠子瞪着苏珞,噎得说不出话来。韩灵珍就站在云珣旁边,显然是干惯了这种事,手指戳着苏珞眼珠子,呵斥道:“好大胆的贱婢!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苏江瑞当即撸起袖子,凶神恶煞瞪着几个人,随时准备干一架的模样。杜成鹏两步走到苏珞旁边,满面严肃看着要来掌苏珞嘴的随从,两眼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苏江楷满面紧张,他试图和云昕讲道理:“睿亲王,今日都是我们的错,请您大人有大量,宽恕我们这一次。”
  现场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苏珞却如同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她四感俱失,只余一对眼睛死死盯着云珣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全是你侬我侬,没有剧情发展,没有宫斗宅斗,世界和谐,活着就是酱酱酱酱……

  ☆、第十一章

  云昕素有宽厚仁义之名,今日之事又是云珣有错在先,若是传出去,再经有心人蓄意挑拨渲染,说他们仗势欺人,欺凌朝臣子女,难免会寒了属臣的心。云昕微微一笑,轻轻摆手示意苏江楷不要担心,正要说话却被苏珞一声刺耳尖叫吓住了。转头看着苏珞,只见她像疯了一般手脚乱蹬向云珣扑去,那不要命的阵仗,状似要和云珣同归于尽。
  亲眼见到哆啦A梦被碾为齑粉,苏珞整个人都疯了,喉咙管里发出一声嘶鸣,如同濒死的母鸟看到自己的孩子被禽兽活生生吃掉了,“哆啦A梦!!!”她再顾不得死活,像对待杀父仇人一样向云珣扑去,口里大喊着“我要杀了你!啊!!!”嚎啕大哭扑向云珣。
  云珣整个人都呆了,他看着手中的陶瓷粉末顺着指缝流落,有风吹过,他的掌心赫然只余半个猫头……
  他知道自己手劲大,曾经失手弄坏过许多东西,其中不乏名贵心爱之物,也后悔心疼过,但都没有这一次懊悔痛心。他看得出来苏珞非常喜欢这个猫,他不过是想逗她玩玩,他一直小心翼翼,就怕弄坏了……
  整个场面乱成一团。云珣呆怔;韩灵珍挡到他面前,女人似乎天生具有打架的天赋,她一边两手乱挥企图抓花苏珞的脸,一边大声命令随从护驾;云昕、韩致远、苏江楷吆喝阻止;苏珞这边的长随也不是吃素的,冲上来保护自家主子;杜成鹏保护苏珞,不让她被伤到;苏江瑞最忙最累,他以前没发现苏珞具有犀牛一样的爆发力和耐力,他耗费了半条绳命,才抱着苏珞退开两步,保住了云珣的绳命。
  苏江楷口里连称自己死罪,匆匆向云昕几人拱拱手,便赶忙上前和苏江瑞一同抱住苏珞拖走她。苏珞此时力气大得惊人,楷、瑞两人仍不能完全困住她,她哭的满脸是泪,一边口齿不清咒骂云珣,一边遥遥隔着空气抓咬踢打他。
  韩灵珍哪能容忍苏珞嚣张至此,张嘴就要叫人上去打死苏珞,被韩致远止住了。
  云珣满脸不自在的背起手,也不用小厮带路,径自向“水碧天光”走去。
  进了水碧天光赏景阁楼,云珣满脸郁郁,随便拣了张椅子坐了,云昕三人紧随其后进了阁楼。
  把小厮们都在拦在外头,云昕劈头问云珣:“你今儿怎么回事?跟个小丫头叫什么劲,今天若说那丫头有三分错,你就有七分错,你听听。”
  云昕把临湖的窗子推开,声音越发生硬,“听见哭声了吗?刚才我看见那丫头差点没哭厥过去。”
  韩灵珍插嘴道:“昕哥哥管她做什么,珣哥哥有什么错?都是那死贱婢的错!居然敢上手打珣哥哥!不要命了她!等我回去告诉我爹,非想法子抄了她家不可!看她还敢不敢作死!”
  韩致远不赞同的看了韩灵珍一眼,韩灵珍气势不降反升,瞪起眼睛问韩致远:“大哥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说我错了!”
  韩致远不理她,转头看着云珣,面带疑惑问道:“小珣,你莫不是看上那丫头了?”
  韩灵珍再顾不得韩致远,眼睛睁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向云珣,心口急的咚咚直跳。
  云昕挑起眉,问韩致远:“怎么回事?”
  不待韩致远开口,云珣已经用眼神制止他,那眼神凶狠严厉,吓得韩致远倒退一步,不敢再开口。
  云珣声音冰冷,“大哥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打听我的事,包括你和母妃。”
  他收回视线,又恢复了往日万事不上心的模样,淡淡垂下眼,赫然发现掌心还小心握着半个猫头。云珣一声冷哼,手掌轻轻合上再展开,掌心只余一堆碎屑。
  云珣慢慢走到窗边,听着隔着水音传来的悲怆哭声,意态仿佛十分享受,“这丫头两次三番得罪我,看上她?哼,我会让她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韩灵珍顿时舒了一口气,欢喜走到云珣身旁,冷笑道:“珣哥哥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明儿我就派人送她一份大礼,那丫头死定了!”话未说完,就被云珣阴狠的目光镇住了,韩灵珍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就听云珣用极冷的声音说道:“本王要对付个人还用你帮忙?你也未免太小瞧本王了。”
  “珣哥哥我……”
  云珣冷冷一哼,打断韩灵珍,“她是我的猎物,要杀要剐只能我来,你要是敢动她……”云珣像看死人一样打量她一眼,将掌心碎屑悉数抖落到窗外,抽出丝帕慢慢将手擦拭干净。
  “以后我们出来别再跟来了,不知道我烦你吗!”
  云昕拧起眉头,喝道:“云珣!”
  韩灵珍眼圈当即红了,“……珣哥哥我是你堂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云珣全然不理会云昕警告,讥诮看着韩灵珍,“所以我才更烦你。你们当我不知道,你爹千方百计忽悠我母妃,想把你嫁给我,”说着嗤笑一声,简直是不屑侮辱到了极点,“就凭你,也配?!别痴心做梦了!”
  韩灵珍哭着跑了出去,韩致远看了云珣一眼,重重一跺脚,“你!”就要追出去,被云珣一句话止住了。
  “不许去,有要事和你商量。”
  韩致远顿住脚,“她是我堂妹!”
  云珣讥笑:“什么堂妹?他们二房出自继室一脉,大舅和我母妃才是亲兄妹,你把她当堂妹,她把你当堂兄了么?你知道他们二房是怎么盼你早死,好坐你的世子位吗?”
  韩致远整个人绷紧了,眼睛渐渐眯起,牙关咬紧不再说话。
  云珣看着窗外凝神细听,凄厉哭声渐弱,似乎痛哭之人已经声嘶力竭。他淡淡开口说:“昨天宫里传出信来,父皇似乎有意将杜望留在京中担任要职,如今正在犹豫,还未下决心。我们要想点办法,把杜望赶出京城,最好永远回不来。”
  云昕、韩致远两人注意力顿时完全转移,问清事情始末,聚在一处细细商议起来。
  #######
  几日后,杜望的任命诏书下来了,改任彭州布政使。苏氏一家唏嘘惆怅不已,杜望倒是十分平静,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杜望离京前一晚,苏弘盛设宴为他送行,因第二日一早就要走,杜望不敢多饮,苏弘盛却喝的酩酊大醉。夜宴结束,杜望父子俩回到厢房,聊起明日启程之事,不知谁先提起苏珞,话题渐渐转到旧事上。
  杜望问:“你如今已十五,珞儿才九岁,你确定还要等?”
  杜成鹏一手扶着茶碗轻轻转动,目光温柔注视着随着茶碗转动而微微颤动的黄色茶汤,声音平静:“年龄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她不愿意成亲,她害怕着呢。”
  杜望失笑:“她一个小丫头害怕什么?怕是连成亲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杜成鹏沉默片刻,叹了声:“爹您觉得阿珞像个九岁的孩子吗?”
  杜望想了想,摇摇头,“她比同龄孩子早慧得多。”
  杜成鹏轻轻点头,回忆道:“今年春天,董伯伯的侍妾唆使董伯伯让董琳进京选秀。阿珞知道了,写信给董琳,让她千万要想法子不去才好,跟她说了许多后宫的腌臜事,好似她亲身经历一般,把董琳唬得哭了好几天,宁肯做姑子也不去了。”
  杜望疑惑:“……苏家并没有入宫的女眷,莫不是珞儿在京中新交的朋友告诉她的?”
  杜成鹏摇摇头,继续道:“去年冬天董伯伯三年任满,敕令调往荣城,阿珞当即派了刘福跟去了,不过半年功夫已经开了两家铺子。最初我以为她不过是小孩心性想挣点银子花,也曾多次劝她不要做那些费心费力的事,没想到半月前她写信给我,我才知道其中原委。”
  “阿珞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如今苏伯伯官运亨通,吃穿用度,一草一纸皆是圣上所赐,虽算不得烈火烹油,却总让她心惊。她唯恐日后登高跌重,因此用尽心思经营铺子,万一日后或圣心不悦,或招了小人,只要不是为官得来的钱财便不会被抄去,多少有个退路。”
  杜望不由大惊:“这!……珞儿怎么会有这种想头?!谁告诉她的?”
  杜成鹏苦笑:“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些糟七糟八的书。她整日什么杂书都看,或是史书传记,或是诗词话本,忽一日大厦倾的事古往今来多了去了。她看了便记在心里,整日左思右想,自己把自己吓够呛,于是便做些未雨绸缪的事来。”
  杜望拧着眉,说不出话来。
  接着,杜成鹏三言两语将数日前遇到云昕一行的事说了,掠去争执一节,重点谈起云昕对他言语中的试探。
  杜望用碗盖慢慢拨弄浮在水面上的茶叶,饮了一口茶,哼笑一声,“睿亲王表面上装作与世无争友爱手足,实则最想继承大统,他见你和楷哥儿、瑞哥儿如此亲厚,自然要打探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纯爱”小说……

  ☆、第十二章

  《汉书》有云:“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意思是冬至节是新年伊始,因此庆贺它。古人认为自冬至起,天地阳气开始兴作渐强,代表下一个循环开始,是大吉之日。
  冬至节兴于汉代,盛于唐,相沿至今。传至庆朝,官员休沐,学里放假。
  永安十九年冬至这一日,卯正时分,天还未亮,云珣便起来了。刚撩开帐子,房门便被推开,几个丫鬟端着沐盆、巾帕、青盐等物鱼贯而入。云珣由丫鬟们伺候着洗漱干净,用青盐擦了牙,重新漱了口,随手将帕子扔到小丫鬟端着的托盘里。
  室内笼着暖炉烧着地龙,不仅不觉得冷,反而有几分燥热。炭盆里红萝炭偶然发出轻轻的哔剥声响,云珣瞅着暖炉怔了片刻,高声唤来北行,低声吩咐他几句,转身出了门,向练武场走去。
  一个时辰后,天蒙蒙亮了,云珣满头大汗回了屋,沐浴更衣后,坐在饭厅里准备用饭。桌上摆了三五样精细小菜、一碗细奶|子粳米粥,云珣执起筷子刚要动筷,又停下了,高声问:“北行回来了吗?”
  听到声音,北行快速进屋,打了个千:“回爷的话,小的刚回来。”
  云珣“嗯”了声,筷子漫不经心拨弄着碟子里的鸡髓笋,“都打听到什么,说吧。”
  “是。”
  北行躬身站起,抬头看了看云珣,又垂下眼,声音清晰平稳回禀道:“今儿一大早,苏侍郎府的下人便拉了一大车东西进府,有六只羊,还有许多鸡鸭菜蔬。小的怕被认出来,就支使个面生小厮儿去打听。听厨房的采买伙计说,苏府打算今天中午吃羊,做法大约有烤羊、羊肉汤锅几种,晚上吃饺子。又听那伙计说,范老夫人顾念下人们辛苦一年,特地多买了不少东西,计划中午主子们过节,晚上则是下人们过节。因为饺子便宜,早早包好了,主子们有的吃,也不耽误下人们吃羊吃饺子,两相便宜。”
  一碟子鸡髓笋被云珣拨弄得到处都是,静静听北行说完,云珣也不吱声。
  北行始终躬着身子,等云珣吩咐,却好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声音。他小心抬起眼皮偷偷看了云珣一眼,只见他面色暗沉,兀自用筷子在菜碟中胡乱拨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云珣突然开口:“四小姐的病怎么样了?”
  北行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砰地炸开,困惑了好久的疑团终于找到结点,有了答案。他心说难怪爷这一年多,总时不时派他去打探户部苏侍郎的家事,原就疑惑爷是不是看上苏四小姐了,如今可以确定了。
  北行垂下头,姿态更恭敬,“小的去找了给苏四小姐看病的大夫,使了个巧招,不过三两句就套出来了。那大夫说苏四小姐不喜吃药,仗着自己身子强健,最初几日硬撑着不吃药。因拖得日头长了,中间又吹了风,才致使风寒变为伤寒。近几日苏四小姐病得重了,家里人逼的紧,苏四小姐几次想把药偷偷倒了都不能够,如今好好吃了几副药,已是大好了,昨儿还嚷着要吃烤全羊呢。”
  云珣一声冷笑:“你可听清了?她说的许是明州的烤全羊吧。”
  北行不敢胡说,依照大夫原话答道:“那大夫只说苏四小姐想吃羊,至于苏四小姐原话如何,小的就不得而知了。”
  话刚说完,又听到一声冷笑,“如此说来杜成鹏也算不得情深意重。苏珞在明州住了三年,冬至不吃饺子吃羊子,去年冬至杜成鹏还巴巴派人送了几只羊,怎么,今年搬到彭州了,就不送了?要我说,这羊还是继续送才显得比别人不同呢。”
  北行静静听着,不敢接话,忽然听到一声脆响,似乎是云珣将某器物掰碎了。北行整个身子都绷起来,神情更加肃穆。
  云珣咬着牙,耐心极好的将手中的筷子一点点捏成粉末。他的声音生硬冰冷,似乎从牙齿缝隙中硬生生挤出来:“查!去给我查!苏珞到底因为什么病的!是不是和杜成鹏受伤有关!”
  北行打了个千,恭敬答“是!”。
  北行后退三步,转身离开饭厅。很快东流送了一双筷子进来,云珣也不接,吩咐东流把饭菜撤下去,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袍子,就要去书房看书。
  东流将筷子放在桌上,一力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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