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塑料袋里捂着，明儿个就洗不出来了。得先晾干，快点，拿来。”
“真不用。”王浩明脸红着咳嗽一声，还是没动。
忽地，后面伸过来一只白嫩嫩的手，将王浩明座位边上的塑料袋一把拽了过去，他条件反射地回头去抢。
却见陈曼菲已是拆开了袋子，大大方方地把上衣和内裤搭在车后面的空挡处，横了陈曼菲一眸子：“都大小伙子了，还害啥羞。”
彤彤‘啊’了一嗓子：“妈，别把他臭衣服跟我裙子放一起呀，拿远点！”
陈曼菲轻轻敲了她脑门一个暴栗：“就你事儿多！”
可能是身上的雨水还没干，为了舒服，她已换上了一身纯棉的米色吊带裙，比之前的裙子稍短一些，好像是睡衣，大腿露出许多在外面看样子。
“雨短时间也停不了，你俩先闭眼迷瞪会儿吧，我盯着外头，有人了叫你们。”
王浩明道：“那可不行，您开了十多个小时车，早累了，我盯着吧。”
陈曼菲不好意思地揉揉太阳穴：“那麻烦了。”
彤彤疲惫地打了个大哈欠，一搂母亲的腰：“妈，我要抱着你睡。”
“你啊，多大了还撒娇。”陈曼菲溺爱地亲了她一口。回头看看后座，就抱着彤彤勉强躺下了去。
不过后面空间太小，俩人只能侧身挤在一起，紧紧抱着对方，“别乱动哦，要不妈可掉下去了，浩明，你也早点睡吧，咱们明早再走也一样，没必要盯一宿。”
“行。”王浩明把音乐关掉，挪到驾驶座，拉了条毛毯盖上，眯眼注意着前方。
不久，身后传来酣睡的声响，回头一瞧，是彤彤在张着大嘴打呼噜，姿势不太雅观。
王浩明一笑，也稍稍感觉到一丝疲惫，慢慢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王浩明觉着前面似乎有人，迷迷糊糊地眯起眼，现陈曼菲已是坐到了副驾驶位置，正拉扯着他掉在腿上的毛毯重新给王浩明盖严实。
随即，才抓了抓她自己小薄被盖好，脑袋一歪，靠在椅背上睡去了，大概后面太挤了吧？
看看陈曼菲妖精般的小脸蛋，王浩明困意渐褪，就这么盯着她看起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此刻的王浩明倒没什么歪心思。
半小时，一小时……
她娇媚的脸庞仿佛有魔力一般，王浩明都诧异自己居然看上了瘾。
忽然，陈曼菲肩膀向左一坠，滑下来一些。几秒钟后，又朝王浩明这边徐徐倾来，眼看脑袋就要磕到两个并排的扶手了，王浩明眼疾手快地轻轻拖住她的头。
见陈曼菲还在熟睡，就打算叫她一声，可话到嘴边，王浩明却将其咽了回去，没忍心叫醒她，想了想，慢慢引着她的脑袋撂到自己腿上，这个姿势睡觉，肯定比坐着舒服多了。
陈曼菲嘴里嗯嗯两声，没醒。
王浩明小心将她脸上散落的长发扒拉开，唉…你说人家是怎么长的？真美。真想亲一口。
呸呸！又瞎想什么呢！
在她领口里看了两眼，王浩明忙收拾了心思，闭眼睡觉。
第二天。
王浩明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几声清脆的鸟叫飘进车里，阳光明媚。
陈曼菲还在王浩明腿上躺着，跟昨晚的姿势差不多，只是此刻，她的左手不知何时插进了王浩明后背，紧紧搂着他的腰。
右手缀在下面，手指几乎摸到了车底的地毯。回头瞧了眼，彤彤四脚朝天地呼呼大睡，手还不时在肚皮上抓两下。
王浩明微微一笑，没叫醒她俩，忍着腰酸背痛，一动不动地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
约莫十几分钟过去，腿上一动，只见陈曼菲喃喃叫了两声“彤彤。”睫毛微颤，慢慢张开了眼睛。
王浩明道：“醒了？”
陈曼菲条件反射地嗯了一声。但转即就是一愣，仰着脖子瞧瞧王浩明，哟了一嗓子，忙把搂在他腰上的手臂抽回去，扶着他的膝盖坐起来，她脸一烫：“我躺你腿上睡了一宿？。
王浩明解释道：“你睡着睡着就倒过来了。”
“那你怎么没叫我啊？”陈曼菲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胸脯上的吊带往上拽拽：“本来坐着睡就不舒服，腿上再压一人，那更不得劲儿了，唉，抱歉了，腿疼不疼？”
“没事儿。”
“妈妈。”后面传来彤彤困意十足的埋怨声：“你怎么没抱着我睡啊？”
陈曼菲笑道：“你夜里差点把妈给踹地上，还好意思说？”
彤彤揉着眼睛坐起来，撇撇嘴：“不可能。我睡觉可老实了。”
陈曼菲噗嗤一笑，伸手过去揪揪她的小鼻子：“傻东西，呼噜声都快赶上打雷了，这也叫老实啊？行了，赶紧下车吧，地都把水吸得差不多了，妈再试试能不能开出来。不行再去叫人。”
外面的空气很新鲜，有股草籽和泥土的混合味儿。
王浩明伸了个懒腰，动动膀子热热身，跟陈曼菲知会一声，就开始用力推着车尾。
也许是淤泥凝固住了，这一次，陈曼菲刚一动好，奥迪便颤颤巍巍地离开了浅坑。
“成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溺爱
王浩明被溅了一身泥点，钻进车里后。用毛巾擦了擦，后来看擦不掉，干脆又换了一件衬衫，裤子没换，大白天的，王浩明可不好意思当着她俩的面换裤子。
“陈姐，直接去昌化？晚上能到吗？有点悬啊。”
陈曼菲考虑片刻，道：“咱们也不着急，我看还是先跟附近找个旅馆住下吧，昨天都没睡好，先休息休息再说，正好抽空把衣服给你们洗了，你说呢？”
“听你的。”
往前开了几公里，在一家土里土气的小旅馆前停车。
这边环境自然无法与上京相提并论，没什么高楼大厦，大都是低矮的平房和几栋二层小楼，旅馆有点脏，看上去不算很正规。
商量了一下，三人先去路边的小摊儿吃了顿早餐，后而才拿着行李走进旅店。
老板大概是看到了门口的奥迪车好，显得很热情，直接带我们去了旅馆里最好的房间。
推门进去一看，里面格局还不错，有主卧室，有小卧室，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客厅。
见得如此，陈曼菲道：“那就没必要开两间房了，我和彤彤这屋，浩明睡那屋，正合适。”
王浩明没什么意见，“行，您跟彤彤先洗澡吧，昨晚淋了雨，别感冒了。”
厕所在靠近门厅的地方，陈曼菲看了一眼那边，放下行李，推了推女儿的肩膀：“嗯，你去吧。”
彤彤腻腻歪歪地从后面搂住母亲，边推着她边道：“妈，咱俩一起洗嘛。”
“哎呀，别淘气，妈先收拾东西。”
“洗完再收拾。”彤彤不由分说地，把苦笑的陈曼菲推进卫生间。
可没过一秒钟呢，门又开了，彤彤隔着门缝对王浩明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才又合上门。
王浩明兀自一摇头，不过也有些羡慕她们母女俩，拿起行李进到小屋，换掉了满是泥点的裤子，又把昨晚弄脏的衣服分别捡出来，唉，废了两身行头，只剩这一件能穿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陈曼菲在客厅喊我：“浩明，我们好了，你也洗吧。”
王浩明道：“我不了，等下午、晚上再说。”
“哦，那行。”
抱起那两身脏衣服，王浩明走到客厅，准备把它洗了。
可谁知，他刚推门进了厕所，抱着个塑料盆接水的陈曼菲看了这边一下，接着，一把将王浩明怀里的衣服抓到了她的盆里：“行了，刚还要叫你把衣服拿来呢，正好。”
王浩明急道：“别别，我自己来，自己来。”
陈曼菲没好气地白王浩明一眼，捋了下湿漉漉的头发：“你啊，去陪彤彤玩会儿，洗衣服是我们女人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呵呵，脸皮还挺薄。”
王浩明脸上挺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呃，那麻烦了，谢谢。”
陈曼菲温婉一笑，倒好洗衣粉，熟练地搓着：“去玩吧。”
从客厅里看到彤彤正坐在大屋床上摆扑克，一琢磨，王浩明就走了进去。“玩什么呢？”
彤彤瞥瞥他：“算命。”
王浩明挨着她往硬邦邦的床上一坐，只见彤彤立刻挪着小屁股坐远点了：“喂，别离我那么近。别以为谁谁都像我妈那么傻呢，哼，早晚揭穿你的真面目！”
王浩明无语道：“别早晚，有本事你现在就揭穿？”同样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母女，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嘿，你以为我没辙了是不？”彤彤气呼呼地一瞪王浩明，眼珠子一阵乱转。
突然，她一窜，一下子坐到了王浩明面前，在他不明所以地视线中抓过我的左手，呼地一把就朝她自己屁股上按去。
嘴里还对着外屋尖叫：“啊！妈妈！浩明哥哥趁你不在摸我屁股！救救我！”
陈曼菲许是开着水龙头呢，没听见这边动静。
王浩明差点被她气死，用力扯回手臂，吓唬她：“你再闹！信不信我揍你？”
彤彤用那种非常欠揍的表情嘿嘿一笑，撅着小屁股在王浩明面前扭了扭：“切，揍啊，你敢吗？你打了我我就跟我妈妈告状！哼！”
别说，王浩明还真不敢打她，陈曼菲的面子在那儿摆着呢。
眼不见心静，王浩明一翻白眼，干脆回了自己房间。
偏偏，身后一个细碎的脚步声也跟上了他，她蹬蹬跑过来，脱掉鞋子跳到王浩明床上，边唱着歌边一个劲儿地乱蹦。
那小模样，就是成心气王浩明呢。可你唱就唱吧，她还五音不全。“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王浩明唬起脸道：“赶紧下来。别给人床踩坏了。”
彤彤做了个鬼脸，不听，仍嬉皮笑脸地蹦醚个没完：“我就跳，你能怎么着？气死你！”
就这样，彤彤整整跟王浩明眼前折腾了一白天。
陈曼菲在的时候，她就老实些，抱着母亲玩扑克下象棋，等陈曼菲一去厕所或出去买吃的，她就变着法子地气王浩明。
说实话，王浩明都恨不得把她从二楼窗户上扔下去。
晚上，王浩明去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擦完身子出来后，陈曼菲正和彤彤在客厅看电视。
看看表，陈曼菲摸着彤彤的头对王浩明道：“睡吧，明天早点起赶路。争取天黑前到临安。”
她站起来：“夜里凉，记得把被子盖严实，别冻着，我们也睡了哦？”她又换上了那件很性感的浅黄色吊带睡衣。看得王浩明心头热热的。
王浩明道：“陈姐，稍等，我跟您说件事。”
陈曼菲瞅瞅王浩明，狐疑地一点头。推着彤彤进屋：“你先去睡觉。
彤彤趁母亲不注意，朝王浩明扒了扒眼皮，才是不情愿地进了屋。
“怎么了？”陈曼菲跟王浩明旁边的沙上坐下，“是不是彤彤又淘气了？”
王浩明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脚面：“您看看她给我鞋踩成什么样了？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有些话呢，本也不该我说。但我真没把您当外人。要是说错话，您可别见怪，嗯，我就是觉得您对孩子太溺爱，打也不舍得打，骂也不会得骂，这样对彤彤未说只会让她越来越淘。”
陈曼菲深深一叹气，没说话。
王浩明拿捏着语气道：“我认识一个小孩儿。比彤彤可小了不少岁。他家长的教育方式就比较严厉，所以，那小孩儿也特别听话，嗯，反正吧。我觉得您真应该好好管管彤彤，不然她那种性格容易闯祸的，呃，陈姐？陈姐？”
陈曼菲低着头，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竟是轻轻哭了起来。
王浩明汗都下来了，不知所措道：“唉哟，这是怎么话说的啊，我…我没别的意思。”
陈曼菲拿手背抹了把眼泪儿：“浩明，彤彤这孩子命苦。还没出满月就被爹妈丢到了一个地下通道里。要不是被福利院的阿姨捡到，她就……”
“这么可怜的孩子，我哪忍心打她啊。浩明，彤彤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给你道歉，行不？你多担待，别跟她计较。”
说罢，她抹着泪，蹲下去要给王浩明擦鞋。
王浩明赶紧扶住她：“别这样，您可别这样，我，我不是，哎呀，您先别哭了行吗？”
陈曼菲泪眼汪汪地瞅瞅王浩明：“那你原谅她了？”
王浩明能说什么呀？点头道：“我本来也没生气，那个，陈姐，不早了，你去睡吧，晚安。”
看看王浩明，陈曼菲把眼泪擦干，嗯了一声：“晚安。”
回到房间的王浩明顿时拍了拍自己脑门，装的，陈姐肯定是装哭的！
真没想到世上还有她这般溺爱孩子的父母，简直…简直…唉，没法说了。
王浩明郁闷极了，不算很困，就趴在窗户边望着外面的风景。
天好像又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乌云渐渐遮住月光小城陷入一片漆黑的状态，除了远处几盏忽明忽暗的路灯，很难看到其他东西。
过了许久，王浩明转过身，摸着黑，凭着感觉爬上床，钻进被窝。
吱呀，门声响起。王浩明警惕道：“谁？”
屋里黑压压的，根本看不到来人的脸，蹬，蹬，蹬，节奏极慢的脚步声一点点逼近，蓦地，一个女声啊了一嗓子，王浩明被吓了一个激灵。“彤彤！？”
彤彤嘻嘻地笑声回荡在屋里：“色狼，吓坏了吧？嘿嘿，活该。谁让你跟我妈妈告状的！”她肯定跟屋里偷听到了。
王浩明撩起被窝坐起来：“大半夜的干什么？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你打呀？打呀？哼，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喊我妈过来，说你摸我屁股，嘻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一声？看我妈妈是信你还是信我！”
王浩明脸一板：“你别太过分！”
黑暗中一阵沉默，忽地，就听彤彤大叫：“妈妈！王浩明他摸我…”
王浩明已是寻着声音的方向飞快窜过去，一把抓住她衣服：“我不理你你还没完了是不？行，陈姐舍不得打你。今天我就替她教教你！”
王浩明把她往床上一拽，碰地啪了下床单，假装要打她屁股。
“你敢！妈…救我，妈…”
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叫了！”屋里骤然静下来，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嗯，没声儿。
王浩明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威胁道：“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警告你，你要再跟我折腾，我绝对打烂你的小屁股！”
“你敢，哎呀，妈妈怎么还不来啊！睡得跟死猪一样！”
“赶紧回去睡觉！”
“王浩明，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等听到屋门合上的响动后。王浩明才一呼气，无语地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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