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之寡妇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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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之寡妇好嫁-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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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的。 
  
徐进嵘把手从她身上挪开,笑了起来道:“那就起身吧,果然已经不早了。”说着便掀开了被翻身下去,几下便穿妥了自己衣物。 

淡梅也是跟着坐了起来,一手抓被掩胸,探出身子,另一手去拿自己昨夜褪下的一堆衣衫,却是被他手快给抢抓了过来,已是坐到了她身边的榻沿上道:“还是我来伺候你穿吧。” 

两人从前虽做了一年半的夫妻,只中间隔了近四年,此时一觉醒来,这般裸裎对着他,淡梅仍是微微有些不自在,何况还是让他给自己穿衣,正要摇头,却见他已是展开了她的一件内里小衫,抬起她臂膀给穿了起来。又俯身到她背后仔细结着带子,衣袖轻轻拂过她脸庞,后背肌肤也清楚地觉到被他略微有些粗糙却又温暖的手指无意磨触,心中一暖,便听话地任由他折腾了。

徐进嵘给她穿好了衣衫,连脚上的罗袜也未落下,又蹲了下去给她穿好了鞋,这才抬头展眉一笑,牵她手让她站起来:“好了。”晨光中,笑容看起来温暖而满足。

淡梅心中感动,忍不住踮起脚,抱住了他颈项靠在他肩膀上,默默不语。 

徐进嵘一怔,大概未料到她会这样。只很快便也回抱住了她,轻轻拍了下她背,低声道:“你若喜欢,往后我天天这般给你穿衣裳……” ^

小宝一早醒了过来,一骨碌爬起来,揉着眼睛叫了几声娘亲。平日里娘亲听到便会进来,今日却是迟迟不来,只进来了喜庆姨姨。晓得自己娘在隔壁屋子里睡,穿了衣服正要去隔壁拍门,却被她拦住了。 

“我去叫娘起来。”
  
小宝有些不解。

喜庆小声道:“你爹和娘都还在睡呢。小宝不要去吵他们。”
“爹爹过来了,以后娘就都和他睡,不和小宝一起睡了吗?”
  
小宝扁了扁嘴。
  
喜庆心中虽是有些烦忧,只被他这样表情也给逗笑了,急忙哄了道:“别人家的爹和娘都是睡一起的。小宝不是一直很想要个爹爹吗?要是娘还像从前一样都跟你睡,爹爹就要走了。”
  
小宝皱了皱眉头,那模样和徐进嵘便有几分神似了,想了片刻,这才小声道:“姨姨,我不要爹爹走,我就让娘陪爹爹睡好了。”

喜庆笑了起来,摸了下他头,想了下,蹲下去道:“小宝,往后不要再叫我姨姨了。叫我名字就好。” 

小宝又皱起了眉头,这回却是摇头:“娘叫我叫你姨姨的。我不听她的话,她会生气的。”

喜庆无奈,心里叹了口气,牵他过去洗漱用了早饭,又陪着一道在院子里看他用菜叶子喂那只大白鹅,微微有些发怔。半天回过神来,抬头无意却看见院子的门外站了姜瑞,仿佛正在看自己,心里一下有些慌张起来,连手脚都有些不自然了,顿了下定住心神,这才朝他走了过去,微笑道:“可是有事来找大人?他还陪着夫人未起身呢。” 

姜瑞脸微微发红,也不敢看她了,低了眼睛道:“杨大人一早便命人送来了邀帖,说明日是他家妞妞的生日,晓得了大人一家团圆,让过去一道庆贺热闹下。” 

喜庆嗯了一声,两人便这般对站着不动,正扭捏间,听见身后小宝响起了欢呼声:“爹爹,娘!”回头看去,原来是楼上那房间的门开了,自家大人与夫人一道出来了。 

如今住的这馆舍乃是个大客栈其中的一方独立小院,地方虽不大,倒也清幽,之前被徐进嵘整个包了下来。店主虽不晓得租客的身份,只杭州不乏豪客富商,见对方这般出手,晓得是个有来头的,只管伺候周到便是。昨夜见客人回来,随行的马车之中下来一个年轻妇人,带了个小娃娃和个大丫头,后面还跟只摇摇摆摆的大白鹅,心中虽十分惊诧,只也未敢多问,只是多送了几个下人过来服侍而已。 

徐进嵘本是打算今日就要离开的,只意外得回了妻子,又收了杨焕的邀帖,和淡梅商量下了,便也不急着走了,打算多留几日,游遍西湖,再启程上苏州回她娘家探望下,最后再回淮楚。

小宝听得明日竟能再见到那个前次在西湖凉亭边遇到的女孩,有些雀跃,又听说要和爹爹娘亲一道出去游玩,更是喜不自胜,上前便巴住了徐进嵘的腿,仰脸笑嘻嘻道:“我把娘亲让给爹爹,叫她往后都陪你一道睡了。” 
  
稚子无心童语,倒是把淡梅臊了一把,徐进嵘看了一眼她,笑着抱起了小宝,亲了他脸道:“这便对了。爹娘一起睡,往后你娘便会再生出个小娃娃,那时再让小娃娃陪你玩。”
  
淡梅见这父子俩嘀嘀咕咕,说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疯话,急忙打断了去,便准备着今日出去游玩了。待车马吃食等物都备好了,徐进嵘也已是写好了封信,密封起来交给了那店家,给了银钱,叫送到里仁巷的碧家医馆,递给一位赵姓男子。

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到处是游玩的人流。

徐进嵘虽前些日独自游走过一遍长堤,只彼时心境和如今天差地别,同片碧空之下的一汪湖水,入他眼中,自然凭空鲜浓了无数。那小宝被徐进嵘一路高高骑坐在他肩上,更是兴奋得吱吱喳喳,如同放飞的鸟。一家三口坐上了条游船,头包花布的船娘一边荡橹,一边唱着小调,声音虽不及歌娘婉转,和着桨声,听来却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淡梅坐于船尾,看着船头的两父子,回头望了下,见跟随了出来的喜庆和姜瑞正在岸边的亭子里,身影渐渐变成两个黑点。想起她自昨日起便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隐约也是有些猜到她的心思,等下了船,上了孤山的秋鹤亭,两人并肩坐在亭子的鹅颈栏杆边,看着小宝在不远处跑跑跳跳,便对徐进嵘道:“我出来时,带了喜庆和妙夏。她两个一直在我身侧,陪了我许久。我很是感激。如今妙夏已经有了人家,喜庆却是空误了这许多年,我想回去了便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嫁了……”
  
徐进嵘看她一眼,只唔了一声,别话全无。
  
淡梅又道:“你莫非心里还恼我离了你四年,只是不好对我如何,便把气都转到她身上,道她不给你传递消息?若是这样,她便真冤枉死了。这些年里,她不知道劝了我多少回,都是被我给拦了的。若是没她陪着,我这日子还不晓得过成什么样子。我心里她便跟我妹子似的。你若还恼她知情不报,我第一个就跟你过不去!”说完便用肩膀轻轻撞了下他。

徐进嵘心里一颤,见她正似笑非笑地飞眼看着自己,便是真当有些不快也早消散了去,伸手揽住了她肩,叹了口气:“原先是有些恼的……,若她能私下给我递个信,我何至于如今才找到你。只再一想,她这般忠心对你,也是个实心眼的丫头,我再责她的话也说不过。况且就跟你说的那样,她陪了你四年,我实在还得好生谢她才是。”

淡梅这才朝他甜蜜蜜笑了下,突想起早上见到她与那姜瑞相对站在小院门口的样子,心中一动,脱口问道:“姜瑞可有婚配?若无……” 

她话未说完,徐进嵘便是明白了她意思,笑了下道:“他两个自己若是有心,一切随你。” 

淡梅自己怔怔想了片刻,越想越是觉得那两个人般配,竟是恨不得立刻就拐回去问明喜庆的心思了,被徐进嵘看了出来,握住了她手捏了下,发酸道:“今日你是陪我出来游玩的,怎的总想着别人?”

淡梅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拧了下他腰身,挪了点过去靠得近了些,这才见他露出了笑。 
  
三人离了秋鹤亭,过了跨虹桥,到了附近的风林寺逛了一圈,又爬了栖霞山,游了紫霞洞,一直到了黄昏时分,小宝疲累了,趴在徐进嵘肩头打起了瞌睡,这才下了山踏上归程。

晚间回了馆舍,安顿好了小宝,淡梅虽自己也很是疲累了,恨不得立时便爬上床歇息,却记挂着喜庆的事,趁着徐进嵘还没回房,叫住了她,把白日里自己和徐进嵘的话给她略微提了下。 
  
“我瞧着姜瑞不错,以后前途也是好的,且喜他并未娶亲,你若愿意,回去了就把你们的事给办了,如此可好?” 

喜庆立着不动,起先有些发呆,慢慢那脸便有些涨红了起来,低头不语。

原来她自昨日晓得徐进嵘找了过来,心中便一直喜忧掺半。喜的是大人终于找到了夫人和小哥,往后一家终可团圆,忧的却是晓得自家大人一贯狠厉,对夫人自然不会如何,对自己这个徐家的奴仆,却会不会恼她知情不报,教他空寻了这许多年,这才一直有些心神恍惚的。今日与那姜瑞被一道留在湖边,两人到附近闲逛了下,话虽不多,只那姜瑞言语间却是透出了些意思,叫她心慌意乱,却只能装作不知。此时竟骤然听到夫人说竟是替自己在大人面前放了话,又说要做主定了她终身,一时那心便怦怦乱跳,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淡梅见她这般样子,本是想取笑下的,只又不忍,便上前握住了她手,笑道:“你这样子,我便当你是愿意了。你放心,我心里早拿你当自己亲人,你嫁了他,往后必定不会让他亏待了你的。” 
  
喜庆一张脸红得更是不行,急忙抽出了自己手便要跪下来道谢,被淡梅给拦住了,恰此时那徐进嵘进来了。喜庆不敢多看,顺势给他跪了下去道:“婢子多谢大人的不责之恩。”

徐进嵘只唔了一声,并无什么表情,喜庆便磕了个头,这才退了下去,给带上了门。

等喜庆一走,淡梅便责怪道:“瞧你方才那张挂着的脸,怪吓人的。” 

徐进嵘摸了下鼻子,一把抱起了她往床榻上去,笑道:“我对旁人挂着脸,对你笑便是了。你回来不是嚷着浑身酸痛么,上了榻我给你揉揉,明日好有精神去杨老弟府上给他妞妞道贺凑喜。”



八十五章
碧家医馆里,景王坐于轩窗之前,借了灯火细细反复又看了几遍白日里收到的一封信,终于放下了信筏,后倚靠在了椅背上,抬头望着窗外。 
那个男人,她的夫,是个有胸襟的人,和他之前揣度的一般。这封书信,字里行间,除了谢意,剩下的他能读出的,就是来自于那个男人的淡淡的喜悦了。 
他说,碧玉牡丹失而复得,成全了他与妻子的一番夙缘。他感激他对她的数年照应。当年云长千里单骑,今时他的磊落亦不遑多让。此种恩德,他将永铭在心。无以为报,唯有牡丹相赠,以谢知音。 
景王微微凝神,想起了多年之前,在京郊那个满是迟迟不开的菊花的花农院子中见到那女子时的情景。 
“天不作美,人又能奈何?”
那时候,她这样说了一句。 
音实难知,知实难逢,逢其知音,千载其一。故而有鼓琴者,有听曲人;有莳花者,便也有赏花人。 
他终不过是个赏花人而已。 
景王轻吁口气,终于长长伸了个懒腰,从椅上站了起来。
夜空晚凉,月华如水。他想出去到小院中走走,或许离开这里之前,还会再趁这样的月华去湖东再行一遍。 
他喜欢这个地方,尤其是褪去了白日喧嚣,天地之间只剩一月一影一湖水的时候。 
门被推开,身后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鼻端随之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之香。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碧家那个名为碧九的女儿。除了她,再无哪个年轻女子会这般衣染清冷药香。 
“公子,该吃药了。” 碧九手执托盘到他面前,将托盘放在了桌案之上。
她一直称他公子,而非时人通行的“大官人”。 
老太医起初介绍自己到此求医之时,隐约提到他家祖上乃是前朝后周的的柴姓散贵,精研药典。只是遭逢国灭,这才隐居此地,改为碧姓,取碧血丹心之意。
景王伸手取过了碗,一饮而尽,朝她道谢。 
碧九略微一笑,将空碗放回托盘,转身离去,走了两步,仿佛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回头道:“我爹方才叫我问你,公子近日可觉好些?” 
景王点头道:“令尊妙手,虫咬般酸胀确实消了不少,想来再几日便会痊愈。多谢令尊大人了。” 
碧九瞟了眼他站立着的左腿,略微摇头道:“我爹与方老太医乃是旧友至交,他既开口,我爹自然尽心,你又何须这般谢来谢去?我爹虽能止你苦痛,调理得当,或许往后亦不再年年发作。可惜你这腿疾因了小时初发之时处置不当,经年累月下来,早伤肌筋,想复原如初,只怕比登天还难。” 
景王见她说话间,眉眼中似有丝惋惜之色,笑了起来:“人常戚戚不乐,乃是因了心池过大,填塞不满。我若贪求登天之美,岂非作茧自缚?”  
碧九略微一怔,仔细看他一眼。比起方才,一双明净眼眸里倒是多了几分欣赏之色。想了下,转过身来看着他道:“公子若有妻妾在家,可挑一聪敏耐心者送到此处。我教她一套拿捏之法,辅以养生。公子回去后,每日持之以恒,就算无法恢复如初,于你肌筋也是大有裨益。我听你口音,应是京畿之人,身边有人通晓此道,也省得你这般千里就医,诸多不便。”
碧九说完,见他面有踌躇之色,迟迟未应,倒是有些不解,以为他不领自己心意,便也作罢,朝他略微点了下头,转身待走,不想却又被他叫住,再看去,见他已是道:“多谢九娘子好意。九娘子若不嫌麻烦,在我跟来的几个随从中挑拣一个教了可好?”
碧九惊讶。她这一套拿捏之法因了乃是近身动作,难免肌肤相触。这才提议教会他身边的女子,也好方便行事。不想他憋闷半晌,竟是叫她教他的随从。脑海里掠过那些个三大五粗的汉子早晚替这温润如玉的男子拿捏的景象,心里突地起了阵笑意,怕被对方瞧出,急忙忍住了,只唔了一声,点头转身离去了。 
景王见自己话说出来,碧九眼睛闪动了下,隐隐似是有些笑意,只倏忽便消隐了去,点头转身匆匆离去,只余淡淡药香,一时倒是有些不明就里,自己怔了片刻,摇了摇头。 
同一时刻。 
徐进嵘抱了淡梅到榻上,给她除了衫裙,只剩个小衣小裤,叫她翻身趴在了榻上,便一边给她揉捏脚底小腿,一边慢慢说话,渐渐便说到了明日要给爱女庆贺生辰的杨府尹一家。 
他是无意在那个杨府尹口中听得了碧牡丹,联想到了自己,这才一路顺藤摸瓜地找了过来,淡梅已是晓得这个,此时突然想起那日在湖边的亭子里休憩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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