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之寡妇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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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之寡妇好嫁-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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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梅思忖了片刻,暗叹了口气,往后靠在了椅子上,把那枚花钿放在了手边桌子上,这才和颜悦色道:“妙春,我晓得你存了做三爷通房的念头。只这大半年的却都没动静。你莫不是心里恨我,觉着是我明里应了你,暗中却阻了你的道吧?”
妙春闻言,脸色更是大变,不住磕头道:“夫人真的是冤枉死婢子了。婢子晓得大人与夫人情深意重,哪里还敢存那样的心思。只求伺候好夫人一个,便是婢子天大的福分了。”
淡梅听她头磕碰得咚咚有声,一时又有些不忍。虽心中有些怀疑她被人唆使过,只看她这副样子,便是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她又不是个会下辣手逼问的。且毕竟跟了自己这么久,总还是有些情分,怕当真冤枉了她。想了下,便挥手叫出去了。
妙春如逢大赦,从地上起来,感激涕零地出去了。
淡梅靠在椅子上,闭目想了一会,突地想起个人,便睁开了眼,朝门口道:“妙夏,去把周妈妈请过来。”
奶娘正在东厢屋子里收点着过几日要带去淮南路的零零碎碎,突见妙夏过来找,说是夫人有请,精神一振,掸平了衣物,急忙便过去了。
淡梅叫妙夏给奶娘搬了个墩子过来,待妙夏出去了,自己亲自去闩了门,回头见奶娘还站着,便笑吟吟道:“周妈妈请坐。”说着自己又到桌边亲手给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奶娘受宠若惊,双手接了过来,不住说折煞了,人却已是笑眯眯地坐在了墩子上。
“夫人叫我过来,必定是有话要问吧?夫人想问什么,只管说来便是。但凡我晓得的,便一句也不会漏下。”
淡梅哑然失笑,这周妈妈果然是人精,一双眼便似看破人心。沉吟了下,自己便坐回了椅上,捻起那枚蝴蝶花胜,微笑道:“周妈妈可认得这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给新读者的解释:蝴蝶花胜和老徐几年前喜欢过的一个女人有关。所以现在骤然看到反应这么大。 
  三十九章
奶娘凑近了些,盯着看了半日,咦了声:“怎的这般眼熟,仿似在哪里见过……”皱眉又想了下,突地眼睛一亮道,“想起来了!竟是那东西!只怎的会到了夫人这里?”没待淡梅出声,自己已经又是一拍额头,咂嘴道:“是了。我瞧大人和夫人恩爱非常。必定是大人送了给夫人的。”
淡梅见奶娘这般神神叨叨的,虽说了大堆,自己还是满头雾水的,只看她样子,分明是晓得些来历的,心中一松,便微笑道:“这东西什么来头,周妈妈倒是说来听听。”
那奶娘方才还眉飞色舞的,只听淡梅这样问,脸色便有些为难起来,张了下嘴,又闭上了。
淡梅见她欲言又止,晓得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好教自己知道的隐情了,便笑道:“过几日便要去淮楚府了,周妈妈自然是要跟去的。我晓得周妈妈服侍慧姐尽心,如今又要远赴淮南之地离了家人,正想着到了那边就给涨些月钱的……”
奶娘想起自家在徐家铺子里帮工的儿子刚头几个月给添了个孙子。虽是个大喜事,只媳妇便坐在家中奶孩子了,不但少了从前织补洗渍的工钱,凭空多添了张嘴,往后不知道还要费多少银钱。前些天便借故在淡梅面前哭了下日子难过。如今听她口风,竟是过去了就要给自己涨工钱,一时眼热心跳了起来。又仗着这位夫人瞧着还颇得大人的宠,便顾不了许多了,把墩子挪到了淡梅近前,这才压低了声道:“这东西的事,原本便是打死了也不好说的。只夫人既然问了,我便冒死给夫人说下,夫人听过便是,千万莫放心上。”
淡梅唔了一声。那奶娘这才道:“这东西本哪里能轮到我过眼的。只两年多前,那会大人入京还没半年,我带了慧姐尚在周姨娘那里过。有一日周姨娘没看住良哥,放他出了屋子乱跑,回来时手上便多了这东西给了他妈。周姨娘还道是良哥到了春姨娘屋里抓过来的,见成色这般好,以为大人送的,心中恼恨,只也不敢压下不还,便送了回去赔了几句好话。那春姨娘接了也不吭声。不想过了几日徐管家却是寻了过来,说大人书房里丢了样东西,问了值守的,说依稀记得前几日里仿佛瞧见良哥进去过,便寻问了过来。周姨娘这才晓得不妙,一问果然是从书房里翻出来的,急忙叫去春姨娘那里取。这东西后来虽给大人收回去了,只大人却是十分恼怒,从此书房便不准人进去。良哥倒罢了,只教周姨娘好生教养,那春姨娘却是被罚了禁足半月,大人从此也不大去她那房里了。”
淡梅听到此处,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奶娘晓得她心思,急忙靠得再近了些,继续压低声了道:“我方才说的,都不过是个引头。后头的才是话肉。”
“不过是朵女人家戴头上的花,却是惹出了这般的动静,实在叫人糊涂。这事情过去了小半年后,我才隐约听到了些风声,说大人之前那会正备着要娶亲,女家也是个有名望的朝中大臣,哪家却不大晓得了。估摸着这东西便是备置了那会子时用的,只后来也不晓得为何,便没了戏文似地断了。想必大人心绪不佳,见东西这般被翻出来,那春姨娘又胆大包天地冒认,这才这般恼火的吧。”
奶娘一口气说完了,回身摸过来茶盏,咕咚喝了两口,抹了把嘴笑嘻嘻奉承道:“方才我见夫人拿出这个,心里便为夫人欢喜了起来。大人既将这东西都给了夫人,可见极是看重夫人了。往后我巴住夫人多点,吃喝哪里还用犯愁。”
淡梅见奶娘正话说完,又习惯地开始扯些没用的,便道了声谢。
奶娘晓得是要叫自己退下了,只心里还念着起头提到的涨月钱,从墩子上站了起来不走,只巴巴地看着淡梅。
淡梅微微笑道:“周妈妈放心,我说过的自会作数。”
奶娘这才放心下来,欢欢喜喜地出了屋子去。
原来是求之不得心常爱,难怪一见这东西,便似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只未想似他那般的人,竟也会心心念想着一个女子,以至于几年之后的现在还这般触碰不得,仿佛成了心里的禁忌。不知道那女子该是个怎生的人物,才会叫他这般上心。只可笑自己,原本只求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地缩在自己的天地里过活,现在看来,却真的是只要身处这屋檐下,即便坐着不动,背后也会有人暗中算计,不晓得什么时候便扑上来咬一口了。
淡梅闭目冥想了片刻,终是起身出去,再次到了书房,把那枚花胜端端正正摆回在了他书桌上。
妙夏和长儿几个虽不晓得出了何事,只见先是妙春被夫人单独叫了进去,脸色仓皇地出来后便把自个独自闷在屋里不出来,那奶娘后又被传了过去密谈,心中便都有些不安起来,连走路说话也放轻了许多。待见她一切如常,先是去了慧姐那里看了下,后又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言笑自若,悬着的心才算渐渐松了下来。
徐进嵘这夜迟迟未回房中来。淡梅派了个小丫头过去看了下,说书房里的灯亮着,大人想必在那处。
淡梅闻言,便自顾拿了本书,坐在灯下翻着。灯花不知道挑了多少回,听见外面起了脚步声,晓得那徐进嵘终是过来了。
徐进嵘推门而入,见淡梅还正襟危坐在桌边,瞧着像是在等自己,这却是平日里少见的,看了一眼,待要朝床榻过去,却是被淡梅叫了一声“徐三爷”,语调不轻不重,不喜不怒,不急不缓,却是从前未曾听过的。微一愣怔,便停了脚,转身望了过去。
“三爷若再不回,我便要派人去请了。”淡梅坐着,手上仍是握了书卷,眼睛却是看向了徐进嵘,淡淡道。
徐进嵘有些意外,待要开口,已是又被淡梅抢了去道:“实在是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徐进嵘借了灯火,仔细看了下她,见神情端庄肃穆,唔了一声,便坐到了她对面去。
“三爷,今日那朵花胜,放回了你书房桌案上,想必你瞧见了吧?三爷这回务必要小心收稳妥了,免得下回又不知被哪个七窍玲珑心的给算计着安到了我头上,叫三爷看了烦心。自古男尊女卑,我被三爷呵斥几声,本是天经地义,忍下便罢了。只是三爷最后那话,说我见了什么都往头上戴,这却有些过了。我娘家虽不如三爷府上这般一掷千金,只也书香门第,父亲是乾兴年间三甲探花,母亲亦是知书达理。我虽天性顽愚了些,只非己物不可取的道理还是晓得的。三爷的钟爱之物竟跑到了我头上,遭了亵渎,我有失察之错,日后自会反省。只到底何人背后动了手脚,三爷是个聪明之人,不用我多说,劳动三爷自去查下,想来便会晓得。免得我娘家因了我的失察而在三爷处蒙羞,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徐进嵘盯着对面的淡梅,见她正襟危坐说着话,一双眼睛冷冷看向自己,不但全无平日的半分娇俏,便是那说出来的话,音虽不高,却也硬是把自己顶得有些张不开口。犹豫了下,便道:“我起先那话也是气头上的,确是过了些。你放心,我会查下。若当真如你所言,我必定会给你个交代。”
淡梅盯着徐进嵘看了下,冷笑道:“我要你什么交代?你无须向我交代。我只盼你家中那几个妾,往后莫再这般沾惹到我便是。再有下次惹恼了我,只要我还是这宅子里的正室一日,我便叫了牙婆过来一个个地都拖去卖了!那时你再嫌我心狠手辣容不了人,我也是管不了这许多了。”
淡梅这话刚出口,徐进嵘便仿似不认识似地看着她,那眉头又微微蹙了起来,却也忍住了没吱声。
淡梅说完了,便往后靠在了椅上,仍是盯着他,只脸上却是慢慢露出了丝笑意。徐进嵘觉着被她那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皱眉道:“你笑什么?”
淡梅叹了口气,收了笑,这才慢慢道:“我晓得如今稍微过得去的人家中,男人有个妾室通房的再常理不过。我当初嫁了过来,我母亲也是预先给安排了通房的,便是我屋里的妙春。那丫头样貌出挑,聪明伶俐,脾性最是温柔,对三爷你也是仰慕许久,比我不知要好多少。你若看得上,我便送给了你,过几日你去淮楚任上,把她带去了,也好让她代替我,与你那几个妾一道在那里好生侍奉着你。你若看不上,她年岁也大了,我便自己做主把她配了人,免得蹉跎了。你意下如何?” 
  四十章
不知哪里的一丝寒风钻进了屋里,吹得烛火扑闪了几下,徐进嵘的脸色也随了明灭不定的烛火变幻了下,显得有些阴沉起来。
“你这话是何意思?”
淡梅叹了口气:“三爷这般聪明的人,竟会听不明白?也罢,我便再多说几句好了。我今日前思后想,终是觉着自己还是留在京里的好。一是我为人愚钝,一无是处,即便跟过去了只怕也伺候不好三爷,反惹你碍眼;二则自小便在京里长大,早习惯了这方水土,且身子也弱,过去那潮湿之地,只怕水土不服病倒了,到时莫说我伺候三爷,只怕还要三爷为我分心了;三则婆婆年事已高,这般让她独自在京中过活,总觉不妥,只怕会被外人说我不孝。我这作儿媳妇的留下侍奉,那是天经地义……”
“你何时竟学会这般伶牙俐齿了?歪理倒是一大堆。天色不早了,先去歇了,有话明日再说。”
淡梅还没说完,徐进嵘已是站了起来往床榻方向去,显见是不愿多说的样子了。
淡梅坐着纹丝不动,只是淡淡道:“三爷今日莫不是被我气糊涂了?我这话都说到如此份上了,你岂有还不明白的?”
徐进嵘霍地站住了脚步,回身望着淡梅,眼里已是一片暗霾了。
“瞧着你的意思,从今是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不敢。只是说了想说的话而已。三爷从前不是叮嘱过,叫我有话就要直言不好隐瞒的吗?如今不过是照你从前意思行事而已,怎的又惹你不痛快了?”
淡梅说完,便又捡回了方才那书卷,靠在了椅上,低头看了起来。
徐进嵘显见已是极其恼怒,连额头都隐隐跳起了青筋,只见淡梅已是自顾低头翻书,连眼风都没扫过来一下,一时竟又生出了些不知该拿她如何的无奈,盯了半晌,终是哼了声道:“我晓得你心里在为今日之事怨怒。你等着便是,我说过会给你个交代的。”说罢便拂袖去了。
淡梅见他终是被气走了,想来今夜是不会再过来了,也懒怠多想他去哪里过夜,只是径自去闩了门,这才捶了下端了一晚上有点发酸的腰,自己上榻去了。
可笑这男人,竟会自负到如此地步。他临去前的抛下的那话,分明便还是觉着她今夜的所说所行都不过是在借机向他拿娇而已。想来他以为他若是给了自己一个所谓的“交代”了,自己达到了目的,便会继续做他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妻子了吧?
淡梅第二日起了身,见外面一夜之间竟变成了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难怪昨夜睡着觉着有些冷起来,原来半夜竟下起了雪。站着看了下院子里几个粗使丫鬟在除雪扫径,便叫妙夏带了丫头将自己一些早先已经打包好的物件都解了放置回去。妙夏万分不解,迟疑了片刻,偷看淡梅脸色,见她表情又不似在玩笑,便小声道:“不是过两日便要动身了么,夫人这是……”
淡梅微微笑道:“我另有些事,不随大人离京了。”
妙夏大吃一惊,想起大人昨半夜回得异常晚,在屋里没待片刻便又走了,脸色不大好看,莫非两人竟是不和了?也不敢多问了,只得应了一声,磨磨蹭蹭过去叫人去解。只她总有个感觉,大人十之**是不会真由了夫人性子让她自个留下的,所以只捡了些容易收拾的物件归置了回去。这样既不会违抗夫人意思,万一到时候真又要上船了,也不会多耽误时间。
待过了晌午,慧姐便闯了过来,看着淡梅小心问道:“我听奶娘说母亲在叫人归置行李回去?母亲这是……”后面的话却说不出了,只站那里,呆呆看着淡梅。
要坐大船去淮楚,阖府上下最欢喜的大概便是慧姐了。大抵似她这般大小的孩子,平日里连外出玩耍都难得,现在乍闻要坐一两个月的大船到个新地方去住,不开心也难。早早就开始在淡梅面前扳着手指数着剩下的日子,一脸期盼之色。
淡梅是打定主意不去了,慧姐到时候如何,却还未有定数,不晓得那徐进嵘到时会如何安排,只十之**,估计也会随自己一道留京了。见她现在果然闻讯过来追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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