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是等级森严的部族，部族不必要为某个人的讲话而报以敬意。
可是中国不同，中国最高的领导人毛石山也和大家一样向台上表达了自己的尊敬。
东京。正在筹备全运会。
自从体质分级在民间普及以来，中国逐渐形成了一套全民运动的体系。学生运动会每三年就要开一次。不过全民运动会还没有进行过。
运动项目主要是田径，体操，滑冰，游泳，跳水。马术，攀高。再有就是棋类，主要是象棋和围棋。因为是大众项目，难度都不高。已经到了月级以上的人，只能充当教练和领队。暗月级的一般都是裁判。
选在东京举办全运会是因为当初在进行城市改造的时候，保留了日本为了筹办奥运会而建设的一些运动场，并重新翻建。基础很好。
运动会再次没有接受武术进入比赛，因为所有人都认为武术是克敌制胜的技艺，不是能够拿来表演的。但是体现综合素质的体操可以。
国际奥委会主席享利德。巴耶拉图尔到了东京，随行的还有国际奥委会的执行委员会。由于欧战爆发，1940年原本在赫尔辛基举办的奥运会取消。而此时中国举行全运会就显得有些微妙。
可是中国一直没有奥委会，也没有派员参加过奥运会。享利德。巴耶拉图尔就来到了东京。
“奥运会是为了和平而举办的。不过现在成为了一个产业，一个由各国展示国力的地方，柏林奥运会就是典型。这是中国不参加奥运会的一个原因。在中国不提倡竞技体育。”
张春和拉图尔走在东京的街头。
“运动应该是文化，竞技是另外一个范畴。竞技不是给人看的，中国的武术是要分生死，签生死状，就是战争和死亡，您觉得这可以提供给人欣赏吗？”
张春笑着说。
“所以中国的运动更多的是全民健身部分。中国的武术也几次要求进入运动会，但是被拒绝了，因为为了表演的武术也不是武术，那是把戏，过去在北京天桥上耍的就是，那叫耍把戏和卖艺。是老百姓为了求生而弄出来，满是血泪的同时也满是欺骗。所以这也不是能够提供给人欣赏的。提供给人欣赏和欣赏的人都是罪恶。”
“所以中国的运动会去掉了比如武术，柔道，拳击，摔跤，击剑等等。类似的比赛是在军队演习以及实战中进行检验。中国绝不会允许比如角斗士的出现，也不会允许有把老百姓生命当成儿戏的贵族出现。中国从古到今都是如此。如果一个君王这么干，他就是昏君。写历史的人就会把狠狠地记他一笔，成为永恒的耻辱。如果您有兴趣，可以翻看中国历史典籍。”
“中国对于武力的使用非常谨慎，老子就说：以道佐人主，不以兵强天下。所以所谓更高更快更强作为运动的宗旨，这不是我能够赞同的。中国的运动确实也有类似的评级作用。但是是从力量，速度，爆发力，耐力，肌肉拉伸柔韧度，身体协调性，平衡性，极速运动后的方向感，快速恢复能力，对不同环境的适应能力等综合素质来评定的，这些东西是决定老百姓能不能在野外生存必须要有的身体素质。与奥运会宗旨有相同之处，但是也有根本性不同，老子就说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
张春的英语说得非常流畅，只是在引用中国典籍时会和丽质商量一些怎么翻译。
而最让拉图尔吃惊的是，妞妞依然自己跑到学校操场上和学生们玩去了，没有人制止这件事情。张春夫妇都带了头发花白的头套，会见时的穿着是传统服饰。显得很老气。但是两人的肤质确实掩盖不住的，那完全是二三十岁的人才有的肤质。
“您是一个绅士。”拉图尔已经听明白了张春说的中国不成立奥委会的原因。
“奥运会设立之初是好的，但是即便是您的前任顾拜旦先生也没能阻止奥运会免受资本的影响，当然，您和顾拜旦先生都竭力保证让比赛在公平公正中进行，但是比赛就是比赛，比赛就有利益，有利益就会有资本进入，我想这一点您也不能否认。”
拉图尔十分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是事实。
张春笑着说：“中国也有中国的弊病，在过去，所有文武的活动，只要是朝廷组织的，都要搞什么状元探花榜眼什么的，也就是西方的冠亚军。而这次我们不打算这么做，因为我们要进行电视转播，所以更加强调的是全民参与和全民健身。所以会更加重视全民选拔的过程，在东京只是一个仪式和庆祝会。比赛也有，但是名次就不重要了。电视转播主要以地方活动为主。我们不造明星，突出的就是老百姓，鼓励老百姓普遍参与。”
第四十八章 运动与文化冲突
全民运动会是在教育基金下面专门设立了一个体育基金作为活动基金。教育部负责组织实施，因为这是全民教育的一部分，是将学生运动会扩大后的结果。
各地的电视台对基层选拔进行全程的转播，很有意思。还是标准纪录片的风格，没有排练，没有导演，里面的参加人的失误也好，一些调皮的动作也好，失败后的懊恼与哭泣，胜利后的得意与炫耀。很真实。
这让在广场上看大众电视的人欢笑不断。其实现在各家各户都有了电视，但是因为一些小城镇本身离住户也不远，大家也喜欢聚在一起观看，这些比赛也是他们在小型广场上经常做的事情，所以十分亲切。
拉图尔对这种十分不具有商业价值的拍摄方式还是不能接受，奥运会如果完全与商业脱节，面临的恐怕只能是死亡。但是他被张春堵住了嘴，所以不能说什么。反过来抱着轻松的心情来观看，又觉得，其实也不错。
村庄的挑选完成后，选手被村民送到镇，村民很多都会跟到镇上去给自己村的选手加油。不过看起来，选出来的选手好像不一定是最强的选手，有人笑着说今年我们村完蛋了，选手的运气不会总那么好。
中国地方太大，虽然经过了刻意的混居和调配，各地的风俗有融合的现象，但是还是略有不同。同时汇聚到了电视上，确实非常有趣。拉图尔惊讶地发现，中国不仅有黄种人，还有白种人，似乎每个地方都有那么几个。黄种人的相貌，服饰，语言也略有不同，虽然他们在相互对话是采用了标准的汉语，但是偶尔还是会露出一些方言来。
语言的复杂性表现得十分突出。
“中国地方大，人口多。民族也多，这几年交通便利，各地交流多。加上学校，政府职能部门人员流动，所以造成了每个地方的人口都非常复杂。从南方的闽越苗到云贵川，中部的苏吴关中到北方满蒙藏回，日韩突厥语系等等太多了。所以我们采取了标准汉语作为基础语言进行全民教育。不然人们的交流就会有问题。”
张春就和老百姓一起坐在东京街头广场上一起看着电视。拉图尔和他的随从也只能跟着。不过人们习以为常，对他们都只是礼貌地点头。没有人好奇和惊讶。广场上，还真的有一些年轻人不服气，自己组织比赛，小孩子们骑着自行车到处乱窜，也没人阻止。妞妞更加是如此。
电视里纪实风格始终贯穿着整个节目。除了比赛，还有一个节目叫做《走出安全区》，是电视台组织一些学生，一些脑力工作者组成一个活动小组，然后到护林人、草场管理所去体验生活的节目。森林草场湖泊是公有资源。谁都可以进去，但是这些地方也是各种动物的栖息地，除了猛兽还有各种有毒的昆虫和蛇类。光有先进的装备还不行，还需要有好的身体，冷静的心智，灵敏的反应等等。这些长期在安全区工作的人到了这种环境，自然是笑话百出。
本州岛的野生动物很少。所以广场上人们带的宠物还算正常，但是电视里有些地方孩子们带的宠物就有些恐怖了，驯狼是最多，但是也是最一般的。马匹是人们的代步工具和伙伴。但是大象也是啊，骑着老虎的孩子你见过没有？牵着狗熊的孩子你见过没有？他们从哪里弄来的狮子？不是说狮子在中国已经绝迹了，成为了神物？而这狮子很明显是非洲狮子的特征。
所以其实所谓的安全区。也不能算安全区。大概只有东京这样的岛屿城市安全区才真正是安全的吧。
单看这些，很难把中国与文明国家等同看待。但是事实上，中国人服装已经不是简单的服装，不是光讲究光鲜亮丽，更多的是突出实用性。比如防护能力。他们的挂具已经不算挂具，而是外装甲。东京安全区里面的人轻便简单一些。挂件也少，几乎不带武器。
但是其它城市可不是这样。各种各样的弯刀似乎是老百姓自己打造的。节目中就有参加活动的人自己到武器加工厂里挑选合金，在武器专家的指导下定制适合自己携带的武器。所以几乎每个人的冷兵器是不一样的。
走出安全区，就要正式授枪。是按照个人特点，有的配短枪，有的配长枪，有的配狙击枪。所有人还要配手雷。这就已经是一只强力军队了。而此时挂具的作用就非常明显了。枪支弹药以及生活用品都合理地整齐地挂在挂具上面。他们的睡袋很薄。他们的头盔上还有通讯设备，能够相互通话，拉图尔怎么也没有发现电报机背在什么地方。
而真正的军队，据说连睡袋也没有。服装比这些人的更加先进，野外能够就地睡觉，不用担心什么。
看到这个节目时，拉图尔不再说什么。他相信了张春说的。中国的运动会确实不是一个表演的东西，不是用来给商人们赚钱的东西，而是具有实用价值。
《曾经的圣地》是一个教育工作者带着学生支援沙漠治理的节目。它展现了中国人要把一片沙漠变成草场和森林的决心，而且似乎有了相当的成绩。虽然巴丹吉林高耸的沙丘如恶魔一样阻挡着他们。
《乡村记事》是一系列讲诉乡村老百姓生活纪录片，讲刚分配来的学生和工作人员如何融入乡村，讲一些乡村的习俗。一个比较共同的特点就是，所有来的人都要去祭拜村子里最古老的树，因为这些树最年轻的也有一两百年，是村庄里最古老的生物。有些村庄的树木甚至达到了五百年以上。栽下这株树木的人就是创建这个村庄的先祖。中国人对于先祖的尊敬体现在这些日常的生活细节之中。每一个孩子出生，都要由大人带着走出村庄，到大山上挑选一株小树苗作为生命树，做上记号，这样树就不会被砍伐。老人们去世后，会把骨灰撒在树下，代表生于自然，回顾自然。
不过因为人的性格差异，冲突还是有的，有些冲突显得非常可笑。有争执和相互不忍让，大打出手的时候。但是一般都会被老人们制止。所有的年轻人对老人非常尊重。虽然还是怄气，还是认可了老人们的决断。这也让节目显得有趣了很多。
中国的电视节目几乎都是如此，这种节目是融和民族办法的一部分。不管你从哪里来，这种宽容，尊重先人，尊重自然的文化会很快把你融入人群之中。
拉图尔惊奇地发现，全民运动会居然包含了美国西雅图印第安自治州以及日本的雅库特地区。
只是印第安人和雅库特人的运动水平与中国差距甚远，显得傻乎乎地。有中国人在帮他们训练。
这次全运会邀请了日本，在中国境内的日本人天皇是管不了，但是日本政府拒绝了日本境内日本人参加全运会，不过没有反对雅库特这些少数民族组队参加。
“您看到了吧，各地区的运动水平是不平衡的，原因很多，所以真要定出谁优谁劣，就会形成地区歧视，反而不利于运动的推广和普及。”张春解释道。
“商业化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为了利益，企业家们会想办法。”拉图尔解释道。
“那就只会形成贵族文化，比如英国的马术，和我们国家的马术完全不同。英国的马术是贵族马术，我们的马术是实用马术，是牧人在生活中必须要使用的技巧。比如高尔夫，甚至花样游泳等等，全部成为了贵族们的娱乐。这有违全民运动的宗旨。似乎也与当初成立奥运会时的宗旨不同。很多运动项目都会在商业化的过程中变质，变得不再适合老百姓。”
“可是老百姓的水平总是低很多，您在节目中也看到了，这更加像一场游戏，而不是比赛。”拉图尔皱着眉头。
“现在是这样，但是您不觉得只有老百姓普遍的运动水平提高了，整个运动水平才会提高吗？”张春问。
拉图尔张了张嘴，好久才说：“时间会说明一些，但愿您的做法是正确的。”
第四十九章 古怪的运动方式
很显然，中国的运动会拒绝了商业运作。是真正拒绝而不是如奥运会那样欲拒还迎。这将比以战争与和平等等原因拒绝参加奥运会更加可怕。以中国的运动会模式，不会选出单项最优秀的选手，但是可能会选出综合能力最强和运气最好的选手。
这样的选手会在奥运会上取得好成绩吗，还真的有些怀疑。
不过这次中国没有拒绝拉图尔挑选省级选拔和东京运动会。
运动会很欢乐，不过拉图尔很快就被现场的摄影设备给吸引住了。英国广播公司采用的是机械电视传播技术，在柏林奥运会上进行了现实转播。拉图尔已经了解到，中国的电视技术发展与英国广播公司的技术类似，甚至连显示技术也是采取逐行逐点进行扫描而成。但是这对于制造工艺太复杂了。柏林奥运会之后，美国制造出了电子电视显像管。虽然军事上要考虑电子干扰问题，但是什么电视都有这个问题，机械电视也不例外。
而中国似乎还是基于机械电视在发展，他们的彩色显示屏如果仔细观察，能够察觉是很多行和点平均分布。但是他们怎么样制造得这么薄，这么大，这就是一个谜。
中国限制采用无线电，而是采用了有线传输，其实美国也基于抗干扰的原因提出了有线信号传输的概念，但是由于无线电公会和爱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