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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天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
杨盛超也没发信息过来,她的心也由忐忑不安转化为平静。
这日,方晓玲抱着着一摞文件走到杜泠蓝的办公桌前,哗地一声,成堆的文件全堆放在桌上,她喘了一口气:“泠蓝,这是你要我整理出来的公司历年广告资料。”
杜泠蓝抬头瞟了一眼,盛这漫漫的惊讶:“这么多?”
“这是我初步整理过的。本来还要多。”她揉了揉发麻的手臂。
“那好,我等会看。”
“哦。那你慢慢看。”她转身欲走,突然想起什么,回首嘱咐道,“下午还有个临时会议,你没忘记吗?”
“临时会议?什么时候的事?”她再次抬头,不解地望着方晓玲。
“早上张经理临时通知的。你没听见吗?”她反问。
杜泠蓝摇摇头,如果不是方晓玲提醒,她还真不记得了。糟糕,她下午还预约了徐医生做复诊后的第一次心理治疗。她忙抓起话筒,拨号。方晓玲见她很忙,随即就出去,细心地替她掩门。
一会,那头传来徐瑾翊虽温和但公式化的声音。“杜小姐,什么事?”
“徐医生,不好意思,我下午有场临时会议,所以今天跟你的预约要取消。”她歉意地说。徐医生的约本来就难排,一切都按照行程来。
“没事。我们可以改天,我会叫林秘书再通知你的。”
她由衷地道谢。
“对了,我刚才去过住院部,在那里碰见了傅先生。”
“你确定是孜翊?”她好生奇怪,没听他说过,有什么亲戚朋友住院了。
“距离上次见面才3天,我应该不会认错。”
她急切地问:“那……那他当时在做什么?”
“他离我有些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手里好像拿着一些白色的纸,我估计是账单。具体情况,你可以自己问他。”
挂了电话,她百思不得其解。
心中有朵疑一直云压抑着,属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孜翊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那个密码,似乎已经成了她心中的结,卡得她浑身难受。
半床幸福 第十八章 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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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她匆匆开车赶回北岸琴深。自从与徐医生通过电话以后,她的心没有一刻是平静的。回到家,发现大门没锁,证明他已经回来了。
“孜翊……”她快速地推开门,急切地喊着他的名。
声音突然湮没在喉咙口,因为她看见他仰倒在沙发上,闭目浅眠,脸上有着厚重的疲惫之色。眉头紧锁,看得她有些心疼。
她快步走了过去,蹲坐在沙发前,凝视着这张帅气的容颜。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一点一点地融入了她的心里面。现在的她,会在乎他,会关心他,会渴望了解他的全部。可是……可是蓦然转首,她才发现,其实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沙发上的人,稍微移动了*子,悠然转醒,视线里出现她担心的脸庞。“泠蓝,你回来了?”
在没有得到她回答前,他又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睡着了?”
“孜翊,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也许是她想象力太丰富,她害怕下午去医院看病的人是他自己。
“没有。”他摇头,“我很好。”
她仍有些不放心,“你确定?”
他轻笑,然后站直了身子,略微活动了下筋骨,“老婆大人,我能有什么事情,你老公我健康得很。”
她凝视他的笑颜,却笑不出口。
他的打趣话,于她是最冷场的笑话。
“倒是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他反问。
她强作欢笑,“忙了一整天,也有些累了。”
……
凌晨1点多,他的手机乍响。悦耳的铃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睡梦中的杜泠蓝翻转了一个身子,纤细的手臂挥了过去,却只摸索到空旷的床铺。没有预想中,温热的躯体。
她揉了揉眼睛,昏暗的床灯下,他正快速地扣着衣扣,动作熟稔而自然。
昏沉沉的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她问:“孜翊,你这么晚出去吗?”
他抬起头,面露惊异之色,大概是没料到她醒了。半会,他恢复了神色,“你继续睡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得出去办。”
“什么事情,非得三更半夜的?”她不悦地皱眉。
“泠蓝,我回来再跟你说,我现在真的很急……”说话间,他已经抽出了衣架上的外套,快速地披上。
回来说?
也许有可能不说。
结婚契约上,白纸黑字,双方不得干预对方的私生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苦涩,牵强地对他微笑,“那晚上开车小心点!”
他颔首,“好!你继续睡,别等我了。”
他出门后,她在床上辗转发侧,怎么也睡不着。半夜打电话来,能令他如此紧张的,恐怕也只有谢志勋吧!
曾几何时,他已经开始隐瞒她,他去谢志勋那边的事。
那个夜晚,她等他到了天明,等到了床头闹钟的时针准确地走到6点整。最后,现实给了她答案,他果然没有回来。然后起床,上班,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顶着又黑又大的熊猫眼,几乎所有认识的同事都注意到她昨晚失眠了。
电话突然响了,吓了她一大跳。
来电显示,又是杨盛超。她火气很大的问:“杨盛超,你又想干嘛?”
“口气何必这么凶,好像我欠了你钱似的。”那头的他,懒洋洋地接口,“对了,你的驾照还是12分的吧?”
“问这个做什么?”她疑惑地问,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跳跃。
“快来交警大队,替我扣几分。否则我又要重考了。”他理所当然地说。他才回T市几个月,就有好几张处罚单了。大部分都是超速时,被电子眼拍到车牌了。好几年没回来,发现T市别的没什么改变,倒是电子眼到处都是。令人放不设防。
“我凭什么要帮你?”她口气不佳地问。他到底当她是什么?还以为她是当年那个不断为他收拾烂摊子的准女友杜泠蓝吗?
他胸有成竹地说:“我相信你会来的。我等你哦!”
嘟嘟嘟,电话被挂掉了。她满肚子的火气,气他的自以为是。该死的杨盛超,似乎预备吃定她了。
她讨厌死他玩世不恭的嘴脸。
可是……他说得没错,她做不到不去帮忙。也许是习惯使然,也许是因为他们曾经恋爱过,也许是因为毕竟朋友一场,也许是因为……最终,她认命地拿起皮包,赶到交警大队去了。
只是无巧不成书,她率先遇到的并不是杨盛超,而是傅孜翊的一个朋友,李杰森。
他也看见了杜泠蓝,笑着打招呼,“弟妹,好久不见!”
“是呀!很久不见。”上次见面是在婚礼上,到此时也有一个半月了,的确满久了。
“对了,你家那位鲁莽的*的腿早好了吧?”他玩笑地问。
“翎杰那家伙早能蹦能跳了。”她笑着回答。还在发育期的他,恢复能力极好。
“那就好!”李杰森交代着,“你要多劝劝那小家伙,让他下次做事别这么鲁莽了,否则我和孜翊也帮不了他了。”
他的话,令她一个激灵。想起很久以前沈丽晴跟她说过的一件事情,忙询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孜翊没跟你说吗?”他见她一脸不解的模样,简单地解释,“我和孜翊收拾了那帮殴打翎杰的小混混,还丢在派出所附近。你没看见孜翊当时的表情,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他想扁人模样了。”
震惊。她十分震惊,几乎不能思考。从来没有预料到一向很有自持力的他,也会有这么*的一面。可见,他真的很疼翎杰。
见她一副茫然的模样,李杰森玩兴大起,“怎么,弟妹,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她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
“泠蓝,看人不要看表面,要用心去观测。如果你肯用心去观察孜翊的话,你会发现他是一个很好懂的人。作为他的朋友,我希望他能幸福。不管是你,还是志勋,我都愿意接受。”他一脸正色地说,言辞陈恳。
又一个打击,这一次,并不是她的随意揣测。
自他好朋友的嘴里,亲口吐出,他们的关系。不管是她,或者是谢志勋,他都愿意接受?
“可以告诉我,有关他们的事情吗?”她喃喃地问。
“他们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讲得清楚的。改天我们约出来见个面,我再仔细讲给你听吧!”
她点点头。早知晚知,终究是要知晓的。
……
从交警大队回来,天早黑了。庆幸的是,杨盛超即将要去一趟上海,也就意味着她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不用受他的荼毒。
推开门,家里灯未开,但烟火明暗,忽闪忽亮。
她知道他在家,也许坐在某个角落。
按下了开关,刹那间,整个房间灯火通明,
定睛一看,他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烟气萦绕。脸上的表情凝重,散发着他人勿近的气息。这样的他,令她觉得陌生。
他很少抽烟,但她知道他会抽,心情欠佳时。
也就代表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的郁结。
他从头到尾,一直盯着她,她也一瞬不瞬地回望着他。两人相对无言,任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压抑不住沉默的难熬,她率先找话题讲,“孜翊,我下午在交警大队碰见你朋友Jason了,这个月才过了一半,他的违纪单就有三张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开车的……”
声音越来越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找得话题很没营养,尤其是孜翊他一点反应都没,显得更加冷场。
接着又沉默,仿佛漫无止境般。
五六分钟后,她又再度开口,“孜翊,你晚饭吃了没?我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叫外卖吃吧!”
终于他有了反应,她听见他异常低沉的声音,“泠蓝,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干净……”声音虚无缥缈,仿佛传自遥远的山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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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床幸福 第十九章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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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干净……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越发地茫然起来,最近发生一连串的事情,似乎都不在她的预料之内。一切的一切好像刚开始明朗,又仿佛被重重的迷雾围绕,注定到不了彼岸。李杰森要她用心去观察孜翊,他说他是个很好懂得的人。可是,她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他了。
猛地掐灭手中的烟蒂,他站了起来,踱步到书架旁,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相册。这本相册,她自然记得。曾经的她,曾试图觊觎过它,但最终也只是瞟了第一张照片,便打了退堂鼓。
他在她面前打开相册,随意地翻了几页,从中拿出几张照片递给她,“这是以前的我。”
她听话地接过照片,细看,上面的男生,约莫二十三四岁光景,明显地张扬着叛逆的气息。酒红色的头发飞扬,耳畔耀眼的钻石耳钉,桀骜不驯的神情,与现在的着装风格完全不同。若不是相同的那张脸,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剩下几张都是他和和他那帮朋友的合照。基本上,他都站在谢志勋身边,他们的亲密不言而喻。
“很惊讶吧?”他自嘲地说,“大四下半学期,我们几个工作还没着落,打着实习的幌子,整日出入出入酒吧,的吧这些声色场合。认识了一帮酒肉朋友,加入汽车俱乐部,每日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视线停留在他的薄唇上,看着它一张一合,她一直以为他是个低调的人,没料到他也有着这种二世祖的过去。他们几个家境都不错,也确实有着这种资本。
他继续往下说:“也许是年少气盛,高傲地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到处惹是生非,打架斗殴也是家常便饭。”
“所以说收拾那帮小混混的事,真的与你有关?”
他诚实地点头。“那日Jason问我私了还是公了,我说半公了半私了,给他们一点教训。”
果然,她沉重了叹了一口气。原来温文儒雅是他的表面,一旦伤害了他在乎的人,他也一定会反击。
“那关于陈晓美得事情呢?” 既然他肯坦白,她也想问出她一直所在乎的事情。
“她是我父亲店里的陪酒公主,四年前,我们五个喝醉了酒,带她出场。后来一时玩兴大起,把她独自丢在雁荡山山上,害她失足坠崖,至今昏迷不醒。”他长话短说,舍去了其中一些不为人知的情节。
一双美丽的翦眸洋溢着满满的惊讶,杨盛超说他那招是跟孜翊学的,竟然真的事出有因。她想象中无数种可能,但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也许是就算杨盛超给过她很多次提示,但她自己却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正如一般恶俗剧一样,后来这件事情被我们几个的父母用钱摆平了。我们五个人也四分五裂了,Jason远去日本,在那里认识了松山雅子,却阴差阳错令她错嫁他人,至今悔恨。明哲则被爸妈逼着出国,今年暑假才回来,幸好老天爷让他重新遇见了叶水灵,否则他一定会抱憾终生。”
停顿了半会,轻启薄唇,“我,志勋,彦飞,三个人则留在这里,开了绯色。后来Jason和明哲也吵着入股。绯色的收益全都用于陈晓美得医疗费。”
她明白孜翊一直对陈晓美怀有愧疚,他们几个的改变,就是最好的证明。
余光瞟见照片上的一部红色三菱跑车,“这车是你的?”因为上面的车牌号码与楼下那辆RX350一模一样。
“开绯色是需要资金,我的父母断然不会答应我们开gay吧,于是我就把车卖了,当做第一笔入股资金。”
傅伯父的牛脾气,她不是没见识过,当初孜翊他自然挨了不少骂,说不定连傅家的家法都拿出来了。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完了。”他的眼里有着沉重的忧伤,“你会嫌弃我是个不干净的人吗?”
面对他如此清澈哀伤的目光,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介意,抑或不介意?
见她迟迟不回答,他的眼眸低垂下去,眸光更加暗淡。唇角弯出淡淡的弧线,这是自我嘲讽的笑容。她的沉默,已经给了她答案。其实他也怕,怕在她眼中看见她对曾经丑陋的他的鄙夷。
悠悠地转身,准备出门,还她一个清静的环境。
望着他孤寂的背影,她的心也跟着疼痛。在乎着他,也愿意去包容着他。这个想法还未成形前,身体已经做出了最自然的反应。她已经飞奔上前,双手自后背紧紧地环住他的腰际。
猛烈的冲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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