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的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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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的中指-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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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很迷人。 
  我笑,想起Ran叮嘱我的话:千万不要被男人的糖衣炮弹而哄倒。随时,做有个头脑清醒的女人,驾驭自己的美貌与智慧。 
  汪洋说:把这款的三种颜色都包起来。 
  然后,我们去买包和鞋子。买完回来,已经11点。 
  汪洋把我送到楼下,说: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接你。 
  我很感谢他从来不强行要求留宿家中。我想我至少目前无法接受男人健硕的身体。他看着我上楼,然后亮起家里的灯,他的车才启动,然后离开。 
  夜色中,我看着他的车,慢慢地远行,渐渐地消逝……回头看见自己的房间里那样用心的布置,眼睛突然潮湿…… 
  我感动了,为这个男人。可是感动不是爱情。 
  还有Ran,我其实应该感谢她教了我那么多。因此,我要送她一件我今夜挑给她的衣服。我要打电话给她,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有13个未接电话。翻开一看,都是Ran。 
  回拨,很久才有人接。 
  是Ran。她说:睡了么? 
  我说:没有。买了裙子,在试。 
  她说:我也想试。 
  我沉默。她说:来开门。 
  电话还在手里,打开门,她已经在眼前。 
  昏暗的楼道,她疲惫的笑,我看着突然心疼。 
  领她坐到阳台上,给她泡一杯茶。她只是沉默,然后看着我做好一切。她点上一支烟,慢慢地吸,在烟雾的吞吐间思索。 
  这几天,我失眠了……她说。 
  我拔了她的烟,说:那还抽烟? 
  那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会失眠?你害怕我给你的理由和你有关系?她问。 
  我看了她一眼,说:你看穿了我的一切,我说与不说有什么不同么? 
  失眠与你无关。认识你以前,我就常常失眠。你住进我家的那一个月,是我睡眠最好的一个月。现在,很怀念…… 
  我浅浅地笑,双手磨搓我的裙子,然后抬头说:看见我的房间了么?是汪洋特地为我布置的。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为我这样默默地做过,一个是梁卿卿,一个是汪洋。我想不会再有第三个人了。 
  是的。Ran,无论你爱与不爱我,我都要很清楚地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了。因为你是那么了解我的缺点——被动,你想主动地靠近么?对不起,Ran,对不起,我只爱梁卿卿。 
  她一直看着我,看着我,然后抿抿嘴,说:我可以喝些酒么? 
  对不起,我自那次病后,就丢了所有的酒。戒烟,戒酒,戒去女人!我坚定地说,第一次那么明确地拒绝一个人。 
  OK。我这就去酒吧。她起身,径直走。是威胁我么?我该怎么做?即使作为朋友,我也不希望她出任何的事。可是,我的手却没有伸出去拉住她。 
  她走到门口又折回,走到我面前,把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说:我想你以后再也不会把钱塞进我的垫子下面了,是吗? 
  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说:是我不好。说好不谈情。对不起,再见。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我听见她的脚步声,那么匆匆地逃离。我听见她汽车的声音,渐渐地远去,消逝在夜色之中…… 
  我只能对着眼前的黑,说:对不起,Ran。今天失眠的,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对不起,Ran,是你教会我决绝,我却拿她来对付你。对不起! 
  参加汪洋家的晚宴前,我被汪洋带到了他朋友的一个影楼里,特地请了造型师帮助设计一切行头。 
  汪洋说:我们家人喜欢书香门第出生的女孩,你正好有书香气质。外形上还要装扮下。 
  足足从下午三点弄到六点,站到镜子面前看自己。 
  造型师介绍:白色主体的晚礼服和黑色天鹅绒质地拎包搭配,黑白的经典对比突出高贵简约情调,也更彰显您清秀典雅的气质。 
  汪洋满意地点头。 
  到他家,尚未进门。他母亲已经站在门口,是迎接我还是审核我?我看见她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她朝她的儿子微微地一闭眼,是不是表示暂且过了第一关?进了门,迎面走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据汪洋介绍是他的舅父。他给我出的难题,是跳一支最简单的双人舞。 
  他高我一头,我正眼前看,可以闻到他粗重的鼻息,满是雪茄的味道,令人不堪忍受。他却还要与我对话。 
  他说:曾小姐,舞跳得不错。不晓得还会跳其他什么舞? 
  我忍着他满身的雪茄味,说:还会拉丁。 
  是热舞哦。他打趣,说:经常跳么? 
  我知道他的用意,他们恨不得是我能跳《天鹅湖》,恨不得我还会钢琴、会拉小提琴。可是,我很想告诉他,我会跳贴身舞,我会跳钢管舞。下次,我要去酒吧找份工作。但是,还是忍住,只说:我准备去找份工作,是教小朋友跳拉丁。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个字。 
  第三道门打开,看到一个酷似汪洋的老头,我想一定是他的父亲。他见我,就温和地笑。 
  他说:嫁到汪家,总要有许多的付出,可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和纯粹。你做好准备了么? 
  汪伯父,我很宿命。我说:我遇到了他,就这样简单。 
  他还是慈祥地笑,然后问:汪洋,是我们家的单传。他被长辈们宠坏了,因此我们所有的人,都希望他可以找一个能照顾好他的女人。 
  我想这是汪洋今天为什么要把我打扮得这样成熟的原因。汪家要找的是一个可以辅佐汪洋的女子。而我,显然合不了老头子的要求。 
  可是老头子却偏偏要说:他总有许多的不足,你愿意嫁给一个所谓的太子爷么? 
  沉默,我们都在思考。 
  我说:每个人都不是一个完整的圆,他有缺口,我也有缺口。而我们合在一起,或许可以变成一个人人期盼的圆满。 
  我看见老头子的眼睛豁然一亮。我用我的美貌说服了他的妈妈,用我的舞姿说服了他的舅父,我用我的睿智征服了他的父亲。 
  老头子点点头,然后取出一挂项链,说:这是我们家的祖传饰品,共有两块是一对。一块戴在汪洋的脖子上,这一块就送给你! 
  吊坠是祖母绿的宝石,很漂亮,也很昂贵!我接受,这是他们家对我的肯定。这是我接受另一种爱情的开始。我想我需要这样彻底的改变。 
  步入晚宴的礼堂,我看到了那么多的达官贵人、商贾名流,当然还有梁豁义和黄小书。汪洋牵着我的手,穿过人群,一一介绍给他的长辈们。 
  我实在是不会讨人欢喜,只是沉默地站在汪洋的背后,像一个小女人,受到他的庇护。 
  汪洋的妈妈,在我耳边轻轻地地说:你要小心哦。这里有许多的女人,都希望成为汪洋的太太。 
  这是个有趣的妇人。我只是淡淡地笑。我想在姿态上,我已经赢了那些女人。至少,我没有那么处心积虑地想要争夺汪洋。汪洋,对我来说,是那么可有可无的人。可是,骨子里再这样认为,我还是要对他的妈妈说:谢谢提醒。 
  于是,老太太要带我走。汪洋牵着我的手,始终不肯放开。他妈妈说:儿子,我只是带她去认识一下我的朋友。可以吗? 
  汪洋沉默了一下,然后笑说:那要好好地照顾她! 
  汪洋妈妈带着我走向那些太太们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女人已经迎上来。她挽住老太太的手,叫:妈——又要喝媳妇茶了。 
  老太太介绍给我认识眼前这个穿着高贵的女子,说:这是汪洋的第三任太太雅文,你可以叫她三姐。 
  三姐?我错愕地望着她们俩。真的是晕倒,难道我是四姨太? 
  雅文连忙解释: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只是有生意上的往来。 
  他妈妈更是离谱地介绍:雅文很能干,帮了汪洋不少的忙。你可以和她聊聊,好好地了解汪洋,有助于你们日后的相处。 
  我有一刻的晕旋,但是很快就调整好自己,听她们谈论那样饶有兴致地谈论汪洋,我悄悄地撤退,退到洗手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地张开笑容。笑起来,笑起来,那么美丽的脸,可是依然僵硬的线条。脖子上,那块贵重的祖母绿宝石,是不是已经将我套进了汪家?我是不是要和这样一个男人,一辈子就这样生活下去? 
  我掏出手机,却不知道该打给谁。真是可悲! 
  怎么?想打电话给情人么?偌大的洗手间,黄小书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吓了我一跳。我抬头,看见镜子里的她站在我的身后,是一张美丽的扭曲的脸。 
  我沉默,把手机放进了包里,要走。 
  她拉住我的手肘,然后是讽刺地笑,说:心里愧疚啊?见了我就想走? 
  我依然沉默,无话可说。 
  可是我知道她会不依不饶。果真,她恼怒地看着我,猩红的嘴唇,不停地蠕动,我听见她说: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我不幸福,也不会让别人幸福。三个人的爱情,那就三个人一起疼痛到底。 
  我看着近乎疯狂的她,终于说:你觉得你对我的,还是爱情么?我于你,不过是你童年的那个蕾丝的洋娃娃,你拥有了就不想失去。可是,你不要忘了她本来就不属于你。 
  我说得够决绝了。是的!对她的爱进行全盘的否定,她才会清醒。我不要她在她的梦里不可自拔。我们都还要继续生活。 
  可是,我没有想到她会走上来,扳过我的身子,然后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我傻傻地看着她,看着她愤怒地绝望地看着我,紧紧地咬住她的嘴唇,把她的眼泪吞进自己的嘴里。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可是,这样很好。她会彻底地忘了我的。会的! 
  曾若初,你要为你所说的一切付出代价。她恶狠狠地从嘴里迸出这几字,然后“噔噔噔”地离开。我摸自己的脸,暗暗地说:对不起。 
  走出洗手间,我看见了汪洋,然后冲他淡淡地一笑,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走廊上,看前面那一片雍容的高贵,我想我会渐渐地渐渐地溶入其中。汪洋从后面跟上来,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然后说:有我在! 
  我浅浅地笑,然后说:我会是你的第四个太太么?这个四姨太,可以做多久? 
  若初,你会是最后一个。 
  他说这样的话,可是谁会相信男人这样的甜言蜜语。我是曾若初,我不相信男人。 
第二十四章 我是一根木柴,为她燃成灰烬。
  回到自己的家,已经12点,我嘱咐汪洋回去。他也识趣地小坐了一会,然后抽身离开。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忘不了对我说:你会是最后一个!相信我!
  我只是笑,然后把他推出门,推向漆黑的楼道。
  这些熟悉的话语,仿佛就是一个人所说的那样。
  15年前,我从噩梦中惊醒,却看见眼前更为惨烈的噩梦。我的爸爸和另一个女人,在车子里热切地拥吻。我听见我的父亲,不停地对她说:你是我最爱的女人!真的!是真的!
  我推开车门,抱着我的洋娃娃,疯狂地跑,跑向那些街角,躲起来,躲起来。我讨厌那个男人,这样张狂地去爱另一个不是妈妈的女人。我跑进了小弄堂,然后躲进了别人家的院子。我听见我的爸爸在弄堂里大声地叫喊“若初!若初!若初……”。
  我听见他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沉重的哭腔。可是我不想听。当父亲的声音渐渐地远去,我开始拼命地哭!我无家可归了,爸爸会不要妈妈的。
  你怎么了?我听见一个孩子的声音。我抹去眼泪,然后告诉她:没什么!
  她走过来,捧着我的手,然后说: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吃烧饼?
  她递给我她的烧饼。我夺过烧饼,假装狼吞虎咽地吃。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爸爸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宁可让她以为我只是饿哭了。
  她狡黠地看了一眼,然后说:那——我帮你捧你的洋娃娃?
  送给你!我给了她,因为那是那个女人送来讨我欢喜的。
  她就是黄小书。那一天,就是11月12日,我永远都不想记得的日子。
  15年来,我从来没有叫过他爸爸。
  对于男人,我想我早已彻底地失望。对爸爸是,对汪洋也是。因此,我不会相信他们的誓言。
  开一瓶新买的酒,今天会继续失眠么?我需要用酒来安慰自己。
  酒会令人流泪,像洋葱一样,每一口都将自己陷入迷失之中,闭上眼沉沉地睡。既然天下男子都不可靠,那么嫁谁不是一样?
  望穿一切的真实与不真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好象我整个灵魂都站在我的身体外面,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就在刚才,在漆黑的楼道里,汪洋对着我说:若初,你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只是笑,我知道我的笑也是不带任何温度。热情已经全部用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哪来多余的情?
  我是一根木柴,为她燃成灰烬。
  我还是笑,然后“嘭”地关上了门。关门的刹那,连笑都收起。
  此刻,在阳台上静静地睡了一夜,相信自己明天一觉醒来,依然可以看见天边的朝霞,曾经那么美丽过我们的清晨与朝露。只是这些东西,都会与我无关。
  幽蓝的天空,像一块幕布,垂至整个夜空。楼下,有点点的火星在闪烁,渐渐地越燃越旺,燃成了一堆堆的篝火,在高楼之下,慢慢地可以看见字的模样,是——若初,嫁给我!
  是汪洋的花样。可是这样的花样,让我动容。我们活在世界上,不过是找一个可以照顾我们一生的人。除了汪洋,我不知道谁还可以接受我爱女人的这个事实。除了,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在谁面前活得那么坦白。因此,汪洋,我愿意嫁给你!
  汪洋上楼,手里是玫瑰花还有钻戒。他单膝跪下求婚,他说:若初,用我的火温你的灰。
  我点头答应。
  之后是双方父母的见面,两户人家的家底、权势、地位,衡量之下,算是门当户对。我只是坐在那里,淡淡地笑着,无伤无痕的样子,蒙骗许多的人。
  而我们的婚讯,很快传遍了朋友圈。祝福的电话与消息,像雪片一样飞来,我已经说“谢谢”说得嘴都麻木。
  那一天,夜11点37分,我正接完若曦的电话,就接到了Ran的电话。
  是她懒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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