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锁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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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锁狂龙-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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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就是这么一个懦弱而胆怯的孩子……不做激烈一点,你根本就不会懂……不凡,不凡,」轻轻地笑着,红艳的唇,轻轻地贴上那白皙的肌肤,绝媚的凤眸,泛着一抹淡淡的幽光,龙莫愁,为了还你的情,我真的是亏大了……「你不喜欢的人,你会允许他这样碰你吗?你不在意的人,你会同意他这样靠近你吗?」

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滑动在纤巧的身体上,燕不凡惊恐地僵着,看着那肆意在身体上滑动着的嘴唇,冰冷的触感,恍如一条冰凉的蛇,想要尖叫,喉咙却干涩地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感受着那冰冷的手,轻轻地握住自己的脆弱,慢慢地揉搓着,恶心的感觉,让不凡猛地干呕起来。

好可怕!

冰冷,冰冷得像是要坠入无尽的冰寒一样,与狂的灼热完全不一样的冰寒……身体里,慢慢探进来的冰冷,强硬地扩张着那紧密的甬道,痛,好痛,好痛……应该已经不会再痛的地方,传来了锥心的疼痛……痛得,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撕裂一样,好痛。

身体,那样的痛;心里,那样的害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笑了起来,眼泪,疯狂地流出了眼眶,他早就爱上了狂,爱上了那个永远在黑暗里的男人,爱他的热烈,爱他的狂野,爱他的温暖。如同爱着莫愁的明朗、英气、豪爽一样……原来,真的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啊。

莫愁也好,狂也好,他都爱,都爱……只是,为什么,明白的时候心头弥漫的却为何是满满的苦涩?

他爱的究竟是谁?

莫愁?

莫狂?

他们是同一个人。

对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应该高兴!

明明,喜欢莫愁;明明,也喜欢狂。可是,为什么,当两个人合成一个的时候,他却觉得满满的手足无措?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是喜欢得不够深?

还是,他真的两个都不喜欢?

为什么?

一切,都变得茫然起来。

 

强健的手,猛地提起了那绝媚的人,俊美而霸气的少年,满眼的不赞同。

在那丰厚的唇微微地张开想要开口训斥的时候,绝媚的人熟练地用红艳的唇堵了上去,纤瘦的身体揉进了那宽厚的胸膛里,甜媚的声音,柔柔地撒着娇:「不归,抱抱我,我冷……」

燕不归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无奈,轻柔抚着那绝美的脸颊上红通通的掌印,然后,冷厉的眼神扫了一眼那满面泪痕,赤裸裸地躺着的少年,良久,才轻轻地叹了一声,抱起了怀中腻着的人儿,慢慢地转身离去。

出了门,俊美的少年脸上便冷了下来……绝美的人,知道自个儿这回做得有些过火了……赶紧用身子慢慢蹭着少年身下敏感的部位:「不归……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嘛……」

少年渐渐粗重的喘息,慢慢地飘荡在客栈无人的回廊里,低吼了一声,少年恨恨地骂了一声,然后抱着绝美的人,进了隔壁的厢房……

粗重的关门声,隔绝了一室的呻吟与春情……空气里,只留下了轻柔的余音。

「独舞,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碰你……你,也不能碰谁……」

「是,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是,我是你的……」

而那在两人离去之后就沉入静寂的房子里,清雅的少年,满脸的悲戚。

在绝望的时候,看着那高大的俊美少年将身上的男人提开,然后,随意地为他覆上薄被,燕不凡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慢慢地滑落了眼眶。

 

燃烧着的烛火,嘶嘶的爆着烛花,黑夜,渐渐地淡去,东方渐白。

燕不凡静静地蜷缩着身子,听着若有若无传进耳中的呻吟声,慢慢地伸出双手,捂住了耳朵,笑,却慢慢地扬上了嘴角。

放开莫愁与狂的事情不去想,单去想自己,想鬼府,想他的父亲,他的兄长……那样,心倒不觉得痛楚了,神思也清明了许多。然后,就这样蜷缩在床角,坐了一个晚上。

然后,也听了一个晚上。

听着他们欢爱了一个晚上,心,从麻木到怨恨,从怨恨到平静。想了许多、许多……从懂事到长大,从鬼府到这边关小镇……一切的一切,从心的角落里慢慢地被张扬开来……

该恨他们吗?

他们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大哥……在这个世间,还有谁能亲过父亲、兄长?

可是,他该恨他们。为了那些被伤害的亲人,为了他自己……

他们父不父,兄不兄。

父从来没有当过一天父亲。世间怎么会有给自己儿子下春药的父亲?单是这一个背叛,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他啊……

兄长,没有当过一天兄长。为了得到自己的所爱,兄长只想着伤害他们,将母亲和兄弟从自己所爱的人身边隔绝开来,看不到、听不到、触不到,如他们所愿,他们的身边,只有彼此……

这两个人……只爱着对方,眼睛里看得到的只有彼此……纠缠在他们之间的情缘,他一直以来都弄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爱的存在?可以让他们淡漠了亲情,淡漠了血缘,淡漠了礼教,想和彼此在一起。为了在一起,甚至不惜伤害另外的亲人。

从小就被伤害着,所以,应该恨他们才对……

可是,此时,却怎么也恨不起他们了……

他们,只是想在一起,想在一起罢了……因为,他们互相喜欢着啊……喜欢,就是时时刻刻想着要在一起,分离一刻,就会觉得悲伤。

人,真的可以这么喜欢另一个人吗?

喜欢到,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吗?

怎么可以这么喜欢呢?

真的可以吗?

真的可以这么喜欢?

其实,一开始,他是对狂与莫愁是同一个人感到震惊,可是,在水里失去知觉的时候,他已经想明白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爹爹的举动让他无从逃避,逼得他承认。

是男人如何?

是女人又如何?

她是莫愁,他是狂。

莫愁,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

狂,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不管是男人的狂,还是女人的莫愁,他们都是那么的特别,都是那么的耀眼而出众,他燕不凡何其有幸,竟能同时拥有这般出众的人。

只是,他喜欢莫愁,喜欢狂,如果说,喜欢可以深到不在乎一切,那么,他为什么无法不在乎?

莫愁和狂,分明是两个人。两个人,他们不是一样的。

他们不一样。

莫愁就是莫愁,狂就是狂,怎么可以是同一个?

如果说是同一个,那么,莫愁该怎么办?狂该怎么办?

他的爱,给了莫愁,那么,同用着一个身体的狂,他要怎么样去爱?爱着狂,同用着一个身体的莫愁,他又该怎么样去爱?

怎么样去爱那一个身体里的两颗心?他没有自信……可以当莫愁不存在过,或者当狂不存在过。一个是他最初的恋慕,一个是夺去了他一切的狂热。

他无法同时面对两个人。

如果说,狂是狂,莫愁是莫愁,那么,他还可以隐藏自己的心思,现在,他要怎么做呢?

苦涩的笑了笑,慢慢地坐起身,拾起衣裳,慢慢地穿著,然后,站在过道上。

打开房门的时候,一侧的厢房里传来的声音,让燕不凡轻轻地叹了一声……这两个人,还真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懂得收敛一点,声音叫得这么响,隔着门都能听见……也只有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才能快乐吧……人生苦短,自个儿的日子是自个儿在过,嘴长在别人的嘴上,爱怎么说随他们,只要自个儿开心不就成了?

自个儿,真的是他的儿子,他的弟弟吗?怎么一个懦懦弱弱的性子,一点儿也不像呢?眼光,对上了对门,那是扇紧闭着的门,门里面住着莫愁和狂。

喜欢你们,这我是知道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相守一辈子,可是,我又该怎么样面对你们呢?轻柔地将脚步迈向了那扇门,手掌轻轻地触着那扇门,我应该叫你什么呢?白天里叫你

莫愁,晚上叫你狂吗?我和你相处,难道也要分白天和夜晚吗?

怎么可能?

我做不到啊。

男人与女人……不是说男人是泥,女人是水吗?

污浊如泥的男人与清澄似水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做得那么好?男人的你,虽然只在黑暗里出现,可是,你的狂野热烈,让我明白,你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女人的你,虽然不似平常的女人那般柔媚,偏是爽朗而英气,却也有着温柔的一面。

世间,谁能瞧出你即是男人又是女人?

其实,也不是真的无迹可循吧……只是世人蒙蔽了双眼,让自己分辨不清人的真面日。

轻轻地将额头抵在门扉上,燕不凡轻轻的笑了,里面的人啊……你把世间所有的人,都玩弄在了股掌之间呢!

为什么你白天是女人,黑夜里是男人。

可以对我说吗?可以吗?

为什么要同时做男人与女人?是有什么苦衷的吗?

可以告诉我吗?莫愁,狂……那样,我兴许可以找到一个办法,可以坦然地面对你们。可以告诉我吗?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瞧着紧闭的门,随着燕不凡的举动,吱呀一声地开了。燕不凡皱了皱眉头,推开房门,看着简单的厢房,被褥都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痕迹。不在?

轻轻地抚着那平整的褥子,燕不凡的眼眸猛地被褥子上的一抹暗黑所吸引……低下头,轻轻地嗅着那块暗黑的地方,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冲进了鼻间,是血的味道!

血!

秀气的眉,猛然蹙了起来,精致的面容上显出浓浓的忧虑,是莫愁的血吗?不可能,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令江湖中顶尖的高手受伤?更何况,这里还有另一个顶尖的高手在呢……大哥即便是沈湎在欢爱,也断不会失却了警觉,有敌来犯,他断不会不知道……

是怎么一回事?

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慢慢地吸气,慢慢地呼气。不凡,不能着急,不能慌了阵脚,不凡,你要慢慢地想,想着一切的可能,然后,从那一切的可能中,找出正确的答案。不可能是别人伤了他们的。天底下没有人能够伤了他们,因为,世间能与狂龙分出高下的高手,少之又少。

而少之又少的人,即便是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将人伤了去,定然是会大打出手,大战几百回合,那样的话,大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是他们伤了自己。

只是,谁又会平白无故的伤了自己呢?

以常理推论,断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女人都可以是男人了,又有什么事情可以用常理而论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想到的……

身体轻轻地侧躺在床榻上,有些粗糙的褥子磨蹭着肌肤,鼻尖里传来褥子上印着淡淡血腥的味道。这一刻,他要把自己变成莫愁,变成那一个既是阳光下笑得爽朗的女人,也变成那一个在黑夜里既狂野却又压抑的男人。

即要做男人,又要做女人,这是何等的痛楚?

身体要经受多少磨难?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呢?

黑暗的脑海里,灵光一现。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了,隐约记得,曾在鬼府的书库里,看到过一本书,它记载了西域各种的风情,写了什么?写了什么?

屏住呼吸,慢慢地回想。那是一本薄薄的书籍,已经有些黄了……翻开一页又一页,有了……

张开眼眸,燕不凡静静地回想着,那本书上记载着,远在西域有一个拜月教,它有一门邪门的武功,可以让人任意转换性别,可是,从来就没有人练成过,因为,练这门武功,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修练的时候需要无数次的折断筋骨,让身体无比的柔韧,为以后骨骼转换打下基础,还要修练邪门的内劲,让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可以收缩自如。修练的越深,身体操控越自如,遭受的内劲反噬痛苦也就越大,每一个月圆之夜,阴寒的内劲就会一波一波地割碎身体。

如果本身练的是阳刚的内功,那么,阴柔与阳刚相交,冷热交战,气血翻涌,每一次发作,都要提防走火入魔。

如果本身练的是阴柔的内功,那么,阴寒的内劲会使练这门武功的人全身血脉化成寒冰,无尽的寒冷,会让人发狂……

而唯一能减轻这种痛苦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到有水的地方,让流动的水,带走忽冷忽热,带走彻骨的严寒……

水。

这边关小镇……哪里有水流?

水流!

只有那一处树林里,有那一泓的溪水。

只是,相距也是颇远。那一夜,他倒在溪水中,爹爹与大哥对莫愁他们说他得了风寒,把他带回了山海关内的这个无名小镇。莫愁关心他的身体,自然是答应了。

如果说,莫愁发作了,那么她能选择的,只有那一处林子里的溪流。那里,算起来也应该有好几个时辰的路程,莫愁发作之时肯定是内伤不轻,能熬得到那里吗?

熬得到还好,若是熬不到……

心,猛地提了起来。急急地打开了门,站在大哥与爹爹的门前,听着那门里甜腻的呻吟,燕不凡苦笑着摇了摇头,雪白的齿轻咬着牙,罢了。

急急地跑下楼,叫醒了店小二,解了马厩里拴着马儿的缰绳,在小二担忧的眼神里,战战兢兢地上了马,受惊的马儿一个踢腾,让不会骑术的燕不凡险些摔下了马,紧紧地抱着马的脖子,勉强维持着身子不掉下马,踢腾了一会儿,马终于安静下来,燕不凡擦了擦满头的汗,咬了咬牙,甩了甩缰绳,骑着马,冲进了夜幕。

一路狂奔,原本不熟悉的骑术也渐渐地纯熟起来,凭着记忆,走到了那一夜所在的溪边。远远的,看见了那一个修长的身影,倒在一泓的清流中。

果然在这里……

慢慢地屏住呼吸,看着那动也不动的横倒着的修长身影,乌黑的发,泄在溪流中,随着溪流慢慢地飘荡着。原本清澈的溪流,水面上飘散着一块块的寒冰……莫愁练的是属于阴柔的内功……这一夜,他一定很冷……原本,这溪流就很冰……冰得刺骨……他才体验过那种冰寒……

心,猛地被揪紧了,呼吸几乎在一瞬间被停顿了,心痛难忍……好象,就要永远失去你一样……不要,我还没有弄明白,要怎么样和你相处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不,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你霸占了我的心,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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