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出租- 第3部分

“晚上和他去吃西餐，白天是妈妈和我的时间。新建了一个观景台，在上面可以看整个曲靖市的全貌，很多人都去看过。我们今天也去看看。”陈志玲笑嘻嘻地说。

“傻丫头，就会乱花钱。”张双艳嗔怪地看一眼女儿，跟她一起下楼。

刚走到小区的大路边，就见肖建设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喊住她们。“亲家母，志玲。快点跟我走，亲家公现在，带到警署，让我们去领人，我正要去你们家找你们。”

“他回来了？怎么在警署里？”张双艳声音发颤，惊喜不已。

“好像是因为敲诈，被带进去。我也搞不清。”肖建设有点不耐烦，脸色很难看。

“他还敢回来？”陈志玲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隐隐地蓄满杀气，我们家不需要这个人渣。

陈志玲没有说一句话，跟着两位长辈来到麒麟警署。大厅里有几张办公桌，散散地坐有五六位警察，一位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在和警察做笔录。很大一片空地只有靠墙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位肮脏头发乱糟糟的男人，他满脸的胡子，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脚上是一只脏兮兮的拖鞋，裤腿子开缝到膝盖，小肚子破了一大块，在滴血。

嘴里嘀嘀咕咕地低声埋怨。“开着大奔车，就要他两文钱，还值得报警，有钱人真抠门，小气鬼。”

“老天，是陈兴雄。”张双艳直直地看着她的男人，就要这么走过去。

陈志玲死死地搂住母亲，拦住她。“妈。妈。”

“你爸爸，你爸爸被折磨成啥样子了。”张双艳哭出声。

陈兴雄的目光转到他们身上，眼睛落在变得年轻漂亮白皙的老婆身上。“老婆。老婆。救救我，我没要他一分钱，他冤枉我。老婆。”

“闭嘴。再叫就锁起来你，没人冤枉你。”傍边一位一身牛仔服小伙子呵斥他。

肖建设拿出香烟，赔着笑脸给在座的警察散烟。“我是西关村，村支书肖建设，来认领陈兴雄，他是我们村的村民。”丢脸啊。

“他是你的父亲吗？”穿风衣的男子转过身，慢慢地站起身。直视一脸冷漠的陈志玲，徐徐地扬声问。

陈志玲闻声看向他，细长的双眼，好似南极的寒冰，一条醒目狰狞的蜈蚣，从右眼皮下跨过鼻梁直爬到左耳边，这个人一眼就看出不是好惹吃亏的主，还想敲诈这种人，真是自己找死。

“是的，他是我父亲。”陈志玲毫不退缩，迎住他的目光。
6。第六节　母与女
陈志玲闻声看向他，细长的双眼，好似南极的寒冰，一条醒目狰狞的蜈蚣，从右眼皮下跨过鼻梁直爬到左耳边，这个人一眼就看出不是好惹吃亏的主，还想敲诈这种人，真是自己找死。

“是的，他是我父亲。”陈志玲毫不退缩，迎住他的目光。

“警察同志，我撤销起诉，希望和他们协商和解。给你们带来麻烦，我很抱歉！”他转回身向警察道歉。

陈志玲张张嘴，忽然对这个人莫名的鸡婆感到很生气，谁要他好心撤诉，谁稀罕。最好让法院判那个人渣死刑，立即执行更好。

“谢谢，谢谢你的宽宏大量！”肖建设连声道谢。

陈志玲的眼睛含着愤怒的火焰，狠狠地瞪着那个刀疤男人。

刀疤男人皱皱眉，他弯腰签了字，直起腰走到陈志玲面前。“陈志玲。我们又见面了！”

“我不认识你。”陈志玲冷冷地哼一声，转过脸。

“是吗？看来我是有点多事，不过。我不想追究你的父亲撞坏我的车灯，还想敲诈我的事。但是，我想和你喝杯茶，提醒你的记忆，是不是认识我。”他看一眼那位牛仔服小伙子，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外站住，回头盯着一脸气愤的陈志玲，等她跟来。

“算你交狗屎运，生个好女儿。你可以走啦！”牛仔服嫌恶地看一眼陈兴雄，不情愿地向外走。

“老婆！”陈兴雄可怜巴巴地望着老婆，委屈地叫一声。

张双艳推开女儿，跑过去，一把搂住比拾荒者还脏的老公，嚎啕大哭，心疼爱怜溢于言表。

陈志玲呆呆地看着搂抱在一起的父母亲，她感受的是自己被遗弃的悲伤凄凉，世界的一角开始坍塌，她的眼睛无声地滚下了晶莹的泪珠。

“走吧。丫头。唉！”肖建设拍拍陈志玲的肩。陈志玲像木偶一样地，机械地跟着他走到门外。

抬头看看天，天空湛蓝，几朵透明的薄薄的云朵，在明亮的阳光下，自在地飘荡。“我的妈妈，原来真的这么爱那个男人，她难道忘了，那个男人是怎么对待她，我的孝心，我对她的爱，比不上那人的一句话，一句老婆。”心在撕裂地疼，脑子里又现出那天的肮脏画面，那种就要灭顶的窒息感再一次清晰地袭来。

“你是不是欠我一句，谢谢。”刀疤男走到她面前，拉回她的神智，强迫她直视自己的存在。

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双手送回来恶魔，毁掉自己平静幸福生活的刽子手，磨着牙齿低低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请吧！我的车还要一大笔钱修理，为了弥补我的损失，陪我喝杯茶。”他拉住陈志玲的手，走向牛仔服打开车门，恭敬站在车门前的车子。那是一辆货真价实的大奔，右边的后尾灯烂了，肯定是那个人渣的杰作。

“好啊！放开我。”陈志玲自知理亏，也逃不掉，决定干脆潇洒点，甩开他的手，跟他走。

刀疤男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一眼，立即站住打开接听。

“什么？什么时候发现的？”不知听到什么，他一下就像一头喷火的暴龙，发怒了。

“什么？昨天吃中午饭就不见了？该死！现在才告诉我，找不回来，全部给老子滚蛋。”

刀疤男眼睛露出狠毒的杀气，胸膛急促地起伏，压压火气，对一边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盯着他看的陈志玲说：“今天不能喝茶了。我记下这顿茶，改天我再让你还。走了。”他摆下手，走到车子边，低声说句什么，就坐进车里，牛仔服关上车门，钻进驾驶室，车子很快地驶进车流中，消失了影踪。

“你认识他？”肖建设问，脸色有点不悦。未过门的儿媳妇在自己面前，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谁会有好脸色。

“不认识。”她摇摇头，她的脸上泪水未干，神情坦然，眼睛清澈，毫无愧色地面对他。“谢谢您，爸爸。”

“一家人，不用客气。”肖建设的脸色缓和许多。对这个儿媳妇，无话可说，也挑不出毛病。小丫头大小节日，没有忘记过两位老人，比女儿还孝顺。

不一会，张双艳搀扶着陈兴雄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村长。谢谢你来保我出来。”陈兴雄谄媚地点头哈腰道谢。

肖建设没好气地看着他。“亲家啊！现在都儿大女大，不帮他们，也别老是做些损坏孩子们的事。他们活的也不容易，别再给他们添麻烦，你就生点素吧。”

“亲家？村长？我们是亲家？”他的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绿光。

“谁愿意跟你结亲家？丫头，你真是投胎时，不睁眼。”肖建设摇摇头，拍拍陈志玲肩，招停一辆出租车，离开他们。

陈志玲不是傻瓜，她当然听懂肖建设的话音，她看着低垂着头的母亲。“他不能回家，敢回家，我就杀了他。”

“死丫头，在警署门口，你就敢说要杀亲老子。你讲王法吗？”陈兴雄大声地叫。

张双艳双手紧紧地搂住丈夫地腰，看着女儿。“他已经吃了几年苦，已经改了。”

“狗到天边吃屎，狼到天边吃肉。妈。妈——”陈志玲看着妈妈。

“他真的知道错了。老公，快说，你已经改了。”张双艳哀求老公。

“我是她爹，干嘛给个孩子保证。”他还是架子十足。

“离开我妈，滚！”陈志玲眼睛瞪得滚圆。

“老婆！老婆！”他紧紧地抱住老婆，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一匹没人性的母狼。

“玲儿。他真的知道错了，你看他的腿还在流血，我要赶紧带他看医生。”张双艳眼睛流泪地哀求女儿，女儿是大恶人，他们夫妻是受气包。

“好吧。我去报警，告诉他们，这个男人是怎么把老婆卖出去。”陈志玲冷笑看他们一眼。

“你敢走进这道门，我就去撞车死掉。”张双艳脸色发白，一脸的决然；仍然紧紧护住丈夫，看着绝情的女儿。

“老婆。”

“妈。”陈志玲仰头闭上眼睛，脚上象被钉上铁钉。
7。第七节　　邻居小妹
“你敢走进这道门，我就去撞车死掉。”张双艳脸色发白，一脸的决然；仍然紧紧护住丈夫，看着绝情的女儿。

“老婆。”

“妈。”陈志玲仰头闭上眼睛，脚上象被钉上铁钉。

“我们走。”张双艳架着丈夫的一边身子，扶着他走向附近的一家诊所。

“老婆。我昨天就没吃一口饭，我的肚子饿。”

“处理好伤，我就给你买米线。”

“我要吃过桥米线。”

“好，我们吃过桥米线。”

陈志玲听着他们夫妻的对话，眼晴慢慢地发热，一直目送他们走进诊所，张双艳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坐上出租车直奔人民医院，要找上白班的肖子墨，借他的肩膀，诉诉自己的委屈，偷一点温暖。

在大门口下车，付了车钱，准备进去找人，眼睛的余光看到一条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那不是肖子墨么？一位高挑美丽的女郎和他并肩含笑一起过马路，遇到车子时，肖子墨还体贴地扶一下她的胳膊肘。抬头看他们的身后，是一家宾馆。

“肖子墨。去哪了？”陈志玲横跨一步，在路边拦住两人，凶巴巴地质问。

“小玲儿。你看，对面开了一家牛魔王，他们说好吃，我就去吃看看。真的很好吃，我带你吃一碗米线。”他欣喜地拉住陈志玲的手，就要过马路。

“滚开，谁跟你吃米线。你去哪了？”陈志玲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他为什么不心虚，这是哪门子态度？自己的问题他还没回答。

“吃早点啊，查完病房，肚子饿，就来吃早点。”他无辜地瞪大眼睛，眨眨眼皮，忽然担心地俯身，双手捧住陈志玲的头，把嘴唇贴在陈志玲额头近一分钟。

“干吗？滚开！”陈志玲挣扎，没好气地推开他。自己的怒火没找到发泄的地方，对方完全不接招。

“你没有生病啊？没发热，为何不吃早点？你也不胖，不需要减肥。”他感到不解地自语。

“肖医生。你妹妹？”傍边被忽略的美女，开口问。

“妹妹？对，我家邻居小美眉。她是不是很漂亮？”肖子墨骄傲地问。

“是漂亮。”美女敷衍地和一句。

“下班我去接你吃饭，等我。今天我会提前下班，位子我已经订好了，礼物还没买。”他好像是在自己的房子里一样，双手环住陈志玲的腰，深情依依地俯身，轻轻地吻一下她的唇，傍若无人。

“不用啦，和你的新欢去吃饭吧。邻居大哥哥！”陈志玲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脚尖狠狠地在肖子墨的皮鞋面上旋转一下，手狠狠地在他的肚皮上拧一把。不等他叫出声，灵活地跳出他的怀抱，用鼻子哼他一声，干笑一声，脆生生地高声喊一句。“再见！邻居大哥哥。”大步快速地向前走去。

“小玲儿。回来！”肖子墨蹲下身，捂住脚，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生气。

“你家邻居妹妹很有个性。”

“她很美，对吗？就像是不小心跌落凡尘的花仙子。”他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柔情。

“你能看清她的五官？”

“她是我唯一可以看清楚的女孩，就像是在雾海中，唯一一盏美丽的烛光。她是我的未婚妻，等她到年龄，我们就要结婚了。”他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前的美女，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位模糊五官的同事。

走累了，感到感到肚子里的怨气没有减少，反而更烦。抬头看见德克士的大招牌，摸摸皮包。原本打算下午逛街，给母亲买衣服的钱，现在用不着了。“她有老公，不需要我了。我干吗非要妈妈的爱，我不会自己爱自己啊。”毫不客气地走进的德克士店里。

买了一大桶全家福，提着走出来，深深地吸一口气，自己对自己说：“从现在起，我不需要也不会再乞求，妈妈爱我；也不会再依恋爱情；就算是全世界没有一个人爱我，也没关系，我会自己爱自己。笑笑。对！陈志玲，生日快乐！”

她伸手背擦去不小心流出眼睛的泪水，抱着全家福，坐进一辆出租车，直奔寥廓山森林公园。

来到后山的大门前，出15元买了一张门票，这是坐游览车的上下山的车票。心里说，如果带母亲来，就要30元。我自己一个人来，省了一半钱，我应该高兴。可是心里却感到苦涩酸苦，眼睛又开始发热，她没有坐游览车，低着头，抱着食物，徒步上山。

“不能再哭了，生日流这么多眼泪，这一年我会在泪水里度过，我一定要笑。我有什么可怜的，师父对我这么好，对啊！我还有师父。”她自己努力地说服自己，一步步地向前走。

来到山顶，这儿是一大片平台，在茂密葱绿树林中，耸立一座20层楼高的九角石砖混凝土建的高塔。登塔游览是免费的，这是陈志玲计划很久，要在生日这天登塔眺望自己居住的城市，可是，她却没有去做。

母亲无情地抛弃了她，跟着那个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吝啬地连一眼也舍不得给女儿。

在游客们休息的场地里，小猫没几只，大家现在是登高远眺地时候，中午时候，这儿的人才会多起来。

不想被别人打搅，她找了一张最靠里边的一张木凳，把后背给大家，面向神秘的森林，放下德克士的全家福。扭开可乐瓶盖，取出纸杯，倒了一杯可乐，再扭紧盖子，把瓶子放到一边，取出一大块炸鸡块。

一手端着可乐，一手拿着鸡块，努力地挤出笑容。“来！陈志玲，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她狠狠地喝一口可乐，咬一口鸡肉，努力地笑，眼睛里却滚出苦涩的泪水。

“又哭又笑的漂亮姑娘。你啃的鸡骨头，能不能不要丢，给我儿子吃。”一位满头干草松针，头发蓬乱，衣服上沾满灰土，怀里抱着一只灰不拉几丑陋的土狗，50岁开外的老太太，赔着笑脸恳求她。

“啊！”陈志玲怕被人看见，怕打扰，还是被打扰了。“鸡骨头给你儿子吃？”
8。第八节　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