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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节 胡阎王胡一刀
我对她的爱她不肖一顾，怎么会看在眼里？我要放她走吗？我能放得开手吗？他闭上双眼，眼角滚落出一滴热泪。最终，我还是孤独的孤家寡人。
陈志玲来到洗衣间，把衣服分类后，有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有的放进盆里手洗。
对杜敖的内疚感压地她几乎无法呼吸，按照合约，我应该为他生育一个孩子。他的深情爱意，更让她自惭形秽。我不能就这样离开，一定要做点什么。他最大的包袱就是老太太的病，我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她的病，解除杜敖的后顾之忧。
洗好衣服，陈志玲拿出手机。走进洗衣间，关上门，才按通张婉秋的电话。
“老师……干妈。”听见张婉秋不悦的哼声，连忙改口。
“您现在好吗？”
“一点都不好，现在这边是半夜，可是，我还是没有调过时差，无法睡觉，我快要疯了。”
“我去找您好吗？我想去看您。”
“你说什么鬼话？神经错乱来这儿？我还想回去，这儿满眼都是洋鬼子，满耳朵都是鸟语，自己变成了哑巴聋子。”
“美国的医学发达，我想带我婆婆来治病。我有钱，我妈留给我的房子已经卖了。干爸爸认识的人多，我想请他找个好大夫，给我婆婆治病。”
“钱桃花病了？什么病？”
“不是她，我嫁给别人了，我婆婆是陆良大山里的，在儿子刚刚才3岁时，丈夫去世，打击太大而精神错乱，她现在还是活在过去里，智商还没有小孩子高。干妈，她真的对我比我妈妈还好，我想要她清醒，做个正常人。”陈志玲的声音哽咽，她伸手背抹去流出的眼泪。
“别迷信洋毛子，没什么用。对了，一年后，你也得来和我做伴了，彩云之巅只能交给你。”
“我不要，理发店我还守不住，不要让我把公司弄垮害人了。”
“到时候再说吧。对了，你去找胡阎王，对他说，我让你来收债。你婆婆的病没问题，他可以治。”
“能行吗？我，我，我……”什么？找那个古怪的老头胡阎王胡一刀？
“胡阎王会乖乖地给你婆婆治病，他的收费你要是付不起，我会借给你钱。”
“我，我试试。要是他不答应，我就带着我婆婆去美国找您。”陈志玲合上电话，如果在美国和胡阎王之间做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美国。肖子清生病，钱桃花抱着5万元去找他，他眼皮没眨，就拒绝，连脉都没有听听。
这个怪老头是理发店里的常客，明明有钱还经常赊账，张婉秋气不过会很故意不小心在他的下巴划破个口子，他才会还上欠的钱。
他没有医者的仁慈心，更不是因为钱而治病，是因为心情好坏决定。一天只诊治5个人，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14点钟，他会同意出诊吗？
陈志玲打开门，门口站着杜敖，他声音悲凉地开口。“你只是我租来的女人，合约满就走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你的真婆婆，只是临时婆婆。”
“我想这么做，不为什么。”陈志玲垂下头，避开他的眼神。
“我请过胡阎王，他没有答应。”杜敖提醒她。
“我要试试。”陈志玲提起沙发上的背包，头没回对杜敖说：“你看着妈，我出去一趟。”就还上鞋子要出门。
杜敖一把搂住她，痛苦地地自语。“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要什么？小傻瓜。”
“杜大哥。”陈志玲挣扎一下，杜敖放开她。
“我陪你去。”他不等陈志玲回话，就换上鞋子，拉她的手一起出门。
“妈一个人在家行吗？”陈志玲担心地问。
“没关系，左右邻居都是我的手下。”杜敖熟练地驾车驶出小区大门。
胡阎王胡一刀的房子是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就在东门街路边，他的卷帘门高高地卷起，洁净明亮的玻璃门上什么字也没有，只是门的上头挂着一个黑色正楷匾额，中医诊所。
很普通的一家诊所，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也没有拥挤排队的候诊病人。
杜敖在门前停下车，他和陈志玲拉开玻璃门走进来，白色床单的病床上，趴着一位老头，一位满脸胡茬子的白发老头在给他拔火罐子。
听见开门声，两人的目光转过来。陈志玲忙微笑打招呼。“胡爷爷。”
“死丫头。我就知道，什么师傅带什么徒弟。秋丫头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几十年也没把店开红火。到你手里，没几天就关门大吉，有能耐。”胡一刀气愤不已。
“胡爷爷。我结婚了，要照顾我婆婆。暂时先收了店，以后还会开起来。”陈志玲走过去，甜甜地对他一笑。
“我的头发胡子怎么办？谁来打理？”
“大街上到处都是理发店，找别人理发也一样。”
“那是修面吗？简直就是褪猪毛。”胡一刀收起火罐子，拉好病人的衣服。“明天再来一次，就好了。”
“谢谢胡大叔。”
“一条街住，不客气。”胡一刀接过他递来的20元钱，摆摆手。
“是志玲姑娘，结婚和开理发店没关系啊！店开起来吧，你的手艺荒废了太可惜啦！”病号转为说客。
陈志玲笑笑，病人就走出去了。她跟在胡一刀身后来到他坐诊的办公桌前。胡一刀看看陈志玲身边的杜敖，不赞同的翻翻眼皮。
“嫁给这个野兽啦？”
“胡爷爷。”杜敖心里很不爽地叫他一声，什么眼神？我是野兽？
“他是我老公杜敖，他很好，不是野兽。”陈志玲嘟起嘴。
“我看不出和野兽有区别。你来请我喝喜酒？”他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我干妈让我来收债。”
“收债？我还以为，她把那笔债早忘了。就知道她不是那么好心主，怕我死了，让你来收债。”胡一刀抬起头，正色问：“做怎么？”
“我婆婆早年受过刺激，神智有点迷糊。胡爷爷，求你救救她，她真的是个好人。”
“还是个有良心的丫头。会包饺子吗？我还没吃午饭，给我包碗饺子。”胡一刀站起身，往里走。
“胡爷爷。我婆婆的病……”
“吃过饺子再说，我带你去厨房。”胡一刀径直走。
“胡神仙，救命啊！救命啊！”走进来两位老人和两位年轻人，小伙子怀里抱着一位4岁左右的小男孩。
胡一刀站住转回身看着他们，他们一家人全部扑通跪倒在地上。“救命啊！胡神仙，救我们一家子。”
“起来说，都起来。”胡一刀神情有点不耐烦。杜敖不着痕迹地轻轻握住陈志玲的手，退到一边，静静地看眼前的一幕。
“我孙子把一颗钉子吃进肚子里，医院说要开刀取出来，他才这么小。求求你，救救他。”老太太哭着说。
36。第三十五节 饿晕的老头
“我孙子把一颗钉子吃进肚子里，医院要开刀取出来，他才这么小。求求你，救救他。”老太太哭着说。
“开刀就开刀，怕什么。”胡一刀看看小男孩，小男孩对他咧嘴一笑。胡一刀心情一转，笑了。“来，小家伙，爷爷给你看看。”他伸手抱过孩子。
大家全都一呆，他愿意伸出手救孩子。
“小家伙，钉子好不好吃？”胡一刀把他放到病床上，笑眯眯地问。
“爷爷。你像菩萨。”小男孩回答。
“哈哈哈！我是菩萨，好眼力。”胡一刀双手在小男孩的肚子上，轻轻地按捏，对孩子慈祥地微笑。
检查完孩子，抱起来，交还给母亲。“什么时候吃的钉子？”
“上午10点多点。”
“片子给我看看。”胡一刀要来照的X光片子，看看放回袋子里，放到桌子上。“医院开刀要多少钱？”
“要先交2000元押金。”老头回答。
“那也给2000元吧，我把钉子取出来。”胡一刀口出狂言。
“好好好！”老头一把把钱拿出来，放到桌上。
胡一刀也不点钱，直接把钱放进抽屉里，对杜敖说。“野兽，出去傍边糕点店里，买一瓶草莓果酱。”杜敖一言不发就出去买果酱。
“小丫头，跟我来。”胡一刀不理会等他取钉子的病人，带陈志玲往里走。
韭菜在开水里打个滚，用果酱凉拌不切的长韭菜，小孩子高兴地喝着掺了巴豆果奶，配着果酱凉拌韭菜一起吃进肚子。不到半个小时，小孩子就拉出一堆韭菜大便，用棍子扒开缠绕一团的韭菜，钉子赫然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你们家里有剩饭吗？给我吃点。”胡一刀送走千恩万谢的一大家人，他有气无力地问陈志玲。
“我请您去饭店吃饭。”杜敖不敢得罪这个行事作风古怪的老头。
“我不吃饭店的食物。”胡一刀饿的眼睛发绿光，还是很挑剔。
“有剩饭。胡爷爷，走吧。”陈志玲搀扶他站起身。
“把药箱拿着。我今天又没有按时吃饭，明天，我一定要11点就关门。”他嘀咕。
杜敖提起胡一刀准备好的药箱子，替他锁好大门，载他来到家中。
大灰狗热情地迎接他们回家，它只是嗅嗅胡一刀裤脚气味，就围着陈志玲转。陈志玲进厨房热饭菜，它就趴卧在厨房的地板上，双眼跟着陈志玲的身影转。杜敖出于礼貌陪胡一刀坐在餐厅，胡一刀双眼无力地半闭，看也不看他一眼。
陈志玲热好中午的剩菜，剩饭，端上餐桌。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开发光，抓起筷子，端起碗，就像几天没吃饭的乞丐，狼吞虎咽地连汤带菜全部一扫而光。
“终于吃饱一次。你们家保姆的手艺不错，做的菜好吃。”他喝一口饭后茶，咂咂嘴。“铁观音。”
“是我做的菜，没有保姆。胡爷爷，我婆婆……”陈志玲看他吃饱，想请他看看老太太的病。
“吃人家嘴软，我去看看吧。人在那？”胡一刀很不情愿地端起茶杯，站起身。
“谢谢胡爷爷。”陈志玲紧张的心，落地了，舒心地笑了。
说曹操曹操到，传来老太太惊慌的呼喊声。“玲儿。玲儿。你在哪？玲儿。真的走了，又骗我，又骗我。”楼上传来老太太伤心的嚎啕大哭的声音。
陈志玲和杜敖忙往餐厅外跑，胡一刀眨眨眼睛，露出微笑。“有趣，有解闷的人了。”他迈着悠闲的方步，向外走。
“玲儿。你没走啊！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不会再偷蘑菇，我会很听话。”老太太自我反省，抓住陈志玲的手，作深刻检讨。
“妈。我不会走，更不会丢下您。我们家来客人，我在招待客人。”陈志玲取出纸巾，擦拭老太太的眼泪鼻涕。
“我们家没有亲人啊？我爸妈早就和我断亲了，不认我。”老太太抬起头四下张望，遇到胡一刀微笑的眼睛，她便收住眼泪。
“这位是胡爷爷，他来看您的。这位就是我婆婆。”陈志玲介绍。
杜敖很期待胡一刀能妙手回春，唤醒母亲的神智，他静静站在一边，没有插言。
“胡叔叔真是俊朗，你比赵丹还俊美。”老太太双眼发亮，满脸的崇拜。
“哈哈哈！小姑娘好眼力，我本就是风流倜傥的美男子。”胡一刀伸出一只手，微笑看着老太太的眼睛。
老太太脸上出现害羞的红晕，还真像个小姑娘，把手放到胡一刀的手里。
胡一刀牵着她的手，两人坐到沙发里。“妹妹也是个大美人，让我大吃一惊。”胡一刀笑眯眯地胡说八道。
陈志玲张大嘴，看着不可思议的两人，一位是80岁出去的老头，一位是50岁出头的老太太，他们好像真的变成了少年。
杜敖无声地走到陈志玲身后，轻轻地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伏在她耳边低语。“不要干预他们，别说话。”他的眼睛里是温柔的笑意。陈志玲转脸看着他的眼睛，一时沉溺他的眼神里，脑子一阵眩晕。杜敖俯首吻住她的唇，心里叹息一声。
“管她是不是租来的爱人，在怀里一刻，就是我的爱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面对吧。”他不想再想那么远了，珍惜现在的每一分钟。
“羞羞羞！又亲嘴。”老太太不满地对胡一刀说：“他们老是亲嘴，就是不生娃娃给我抱。”
陈志玲一惊回过神，迅速离开杜敖的嘴唇，躲进杜敖的怀里，丢脸丢到家了，自己真的变成花痴女。杜敖对两位老人一笑，双臂收紧，搂着怀里的小女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福。
“年轻真好，花样年华。小丫头，亲够了就给我理发修面。我找你3趟，也没找到人，今天，你得把我的头发理好。”胡一刀不客气地站起身。
“我婆婆，我婆婆……”陈志玲强迫自己离开杜敖的怀里，勇敢地面对两位老人戏嘘的眼神。
“好说，好说。先理发，我快变成白毛猩猩，这头发难受死了。”胡一刀抓抓头发。
“好。我的工具全在这儿，现在就理发。”陈志玲眉开眼笑，胡阎王答应的事，就是到了阎王殿，也一样可以拉回到阳间。
“我也要理发，我的头发也要理。”老太太起哄，跳起身，首先冲进理发室，霸占住椅子。
杜敖笑笑，他站在门口，静观他们怎么处理。
“好啊！先给妈妈理发，我妈妈真漂亮。”陈志玲给她围上一块粉红的毛巾，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老太太笑呵呵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要喷香香。”
“好啊！来，香不香？”陈志玲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香水，喷一下老太太的脖子。老太太满意地笑了，取下毛巾，让开位子。
胡一刀坐进椅子里，调整一个舒服地位子，闭上眼睛，全权交给陈志玲。
37。第三十六节 不想明天
胡一刀坐进椅子里，调整一个舒服地位子，闭上眼睛，全权交给陈志玲。
理发修面，一道完整的工序下来，胡一刀和陈志玲走出理发室，看一眼自己和自己下象棋的老太太。
“我今天就开始为她治疗，因为是老病，时间拖得太久，可能需要3个月时间才能治愈。”胡一刀严肃地对杜敖说。
“需要多少医疗费？我现在就付。”杜敖绝对地相信这个怪老头。
“今天的诊金我已经收了。”他满意地摸摸下巴，这丫头的手艺真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错。
“我没付钱。”杜敖感到奇怪。
“吃完了你们家的剩饭，还理了发，这就是诊金。我老头子不想躺在冷冰冰里钞票堆里睡觉，钞票换成热乎乎的饭菜有何不可。”他看向陈志玲的眼睛。“明天开始，不对，今天晚上，我还要在这儿吃晚饭。就用两餐加理发修面代替诊金，有一条，同样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