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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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以赠卿-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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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可没这个心情跟他开玩笑,可她却听见他继续说道:“我只是想向这个男人宣布一件事,纪言是我老婆,叫他别痴心妄想。你知道,我占有欲比较强。”
  她又看着他,问他怎么会跟钟臻联系上,他倒也是很诚实地说出了自己前一天晚上做的那件见不得人的事,她又气又笑,这男人有时候真是很幼稚。
  端着两杯卡布奇诺走回来的钟臻看见的也正是保持着这样一个暧昧的姿势的两人,于是他轻咳了一声。
  温世卿很配合地坐直了身体,可是手依旧揽着身边女人的腰,礼貌地道了声谢。
  他也不多等,钟臻刚落座,他就以一口流利的英文说道:“我想有些事情我需要跟钟先生说明白。如你所见,我跟我夫人生活非常幸福,我很爱她。我也知道我夫人她曾经在青春懵懂的时候对你产生过一些莫名的情愫,我想那并不能称之为‘爱情’,而那并不重要,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遇见我。”
  一旁的纪言心中暗笑,这年头能有他这么自信这么自恋的人,真是少了。
  他没有再说太多,只是最后说了一句她特别熟悉的话:“The problems of her past are her business。 The problems of her future are my duty。”
  这是她在家里看《神探夏洛克》时,被他偷听到的,Jonh对自己未婚妻Mary说的话,当然剧中用的是your而不是her。
  不过这句话被温某人做了些改变,简而言之就是:她的过去我不会在意,那是她的事情,但她的未来我会参与,那是我的责任。
  但钟臻并不为之所动,一直保持着那个不深不浅的笑容,更像是僵在了那里。
  三人走出咖啡店的时候,温世卿显然更随意,倒是钟臻,很礼貌说:“温总,以后在工作上可能会有很多机会合作,我若有什么做得不好,还请多多包涵。”
  而他只是点了点头,牵着纪言朝着商场方向走了,依旧停留在原地的钟臻右手握成拳,用力地打在了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事情需要面对(2)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到五点了,南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床上,而是不停地在病房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坐在床上,一会儿坐在椅子上,一会又走到病房门口,甚至还走了心内科住院部A区的门口去张望。
  他等了一下午了,生怕他的纪姐姐和温叔叔不来看他了。
  他不知道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终于听见他们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南南,快来看看我们带什么礼物来啦!”纪言扬扬手中装着运动鞋和运动装的两个口袋。不过他直接从她身边跑过,奔向了温世卿推着的那辆自行车。
  他的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惊喜的表情,伸手抚摸着车身,嘴里一再地发出“哇”的感叹声。南南妈从他身后走来,十分不好意思地说:“纪医生,温先生,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太有心了,我,我无以为报啊……”
  “哪有您说得这么严重,您只要照顾好南南就好了。”
  南南妈感激地点了点头,向南南招手:“还不快过来谢谢哥哥姐姐。”他很听话地走到了母亲身边,扬起小小的头,一脸幸福的微笑:“谢谢姐姐,谢谢叔叔。姐姐不穿白大褂更漂亮了!”
  与此同时,驱车在回家路上的钟臻,想起了落在公司的一份重要文件,便掉头前往昇风。
  因为是周末,昇风并没有职员在加班,只有两个保安轮流值班。
  他乘电梯上了五楼,却没想到方懿廷的办公室亮着灯,于是他先走去自己办公室拿了文件,再走到她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专心工作的方懿廷抬起头,显然有些吃惊:“副总怎么来公司了?”
  “来拿文件,忘在办公室了。”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怎么?方总周末都还在公司加班加点的?”
  她停止了按键盘,面色有些疲倦,“你也知道,上次帮VACANCY澄清那件事情,为昇风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股票一直都在跌,很多顾客也要求退货。方董很生气,我自然也要努力些,这些毕竟都是我带来的。”
  钟臻知道她口中的方董就是她的爷爷,为了那次抢在VACANCY之前发布新品,他甚至都没有去法国参加孙女方懿晗的成年生日宴会,却被她轻而易举的就毁了他那段时间的付出。
  “方董只怕是比你说的‘很生气’还要严重吧?”
  她颔首,不置可否。一举一动真是像极了温世卿。
  钟臻想想,干脆也去自己的办公室处理周五没来得及处理完的文件,待方懿廷放下手头的工作,便邀请她共进晚餐。
  他们去的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毕竟两人都不是什么底层人员。
  “听说方总喜欢收藏各种上好的红酒,不知都有哪些啊?”他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
  “别老叫我方总了,出了公司,我们就是朋友,不是上下级关系。”她笑笑,“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的那些红酒啊,该喝的都喝得差不多了。”
  因为温世卿年轻些时喜欢在吃饭时喝些红酒,她才会为了他收集那么多,而自五年前起,她那些酒,大多都送人或是聚会的时候喝掉了。
  他点点头,礼貌地回应着,可他又想知道些什么,便又开口:“听说你和温世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人对她的称谓可真是说换就换啊:“哪里是什么从小一起长大,我跟他也就才认识十五年,刚认识他那会儿,我还在读初中,他就已经读大学了,也算不上什么青梅竹马。”
  “哦?他好像是跳了级的吧,好像很年轻的时候就拿博士,一般人可做不到。”
  “是啊,他那个时候就是各大集团高层拿回家教育自个儿孩子的榜样,我那时候也是被我爷爷这样教育过来的。。。。。。”她停了停,突然意识到自己与他谈温世卿是多么不妥的一件事。
  钟臻也没再说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和温世卿一定是有过些什么,而这关系,还并不那么简单,据昇风内部人员所说,五年前VACANCY的那场危机,就是方懿廷一手造成的,而且他们俩根本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成功做完手术的南南住院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就出院回家了,但温世卿却总是中午来医院带纪言出去吃饭。
  她甚是不解,明明南南都出院了,他干嘛还要每天跑医院?
  某天中午,温世卿按时到达了医院,她正在整理病人的资料,桌上放着一封信,还没有打开,他便拿起来看。
  “你的信?谁写的?”信封并不是那种廉价的一元钱几个的那种,深红的底色,有暗暗的纹路,还有镂空的装饰,这样彰显身份的信封上,却独独没有写寄信人。
  “不知道谁放在这儿的,刚刚回来就在忙,还没来得及看。”
  他打开看了看,嗯,不错,寄信人挺用心的,打开信封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古龙水香味。
  古龙水?还是个男的?
  温世卿把抽出的信纸又放进去,慢慢地放在桌上,食指敲打着桌面:“不用看了,是你那位钟臻同学写的。”
  她抬起头来,微微皱了皱眉,一脸不耐烦地又看了一眼那封信。
  大学的时候,钟臻送她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是一个大纸盒,里面是他写了一个月的信,写给她的,现在想想,挺没诚意的,那一个月三十一天,盒子里却只有二十封左右的信,每一封信,最长不超过一百五十字,而且有些信的信封和信纸并不是一套的。
  可那时的她多傻,她已经很满足了,觉得他真的就是把自己放在了心上,真的就能一老到天荒。
  她也提前准备了给钟臻的生日礼物,同样是信,她知道很没有新意,可是她真的是把每张信纸都写得满满的,有些时候一张信纸不够写,她还要多写几张,因为第一次送给他的礼物有一封简短的祝福信,他说他随身携带着的,所以再麻烦她也愿意写。
  最后礼物没有送出去,还没等到他的第二个生日,他就出了国,一开始她想着可以把礼物寄去美国,后来在阿千的陪同下,在他生日那天她撕掉了他写的信和她写的信,倒进了垃圾桶,没有留恋。
  所以女人啊,有时候还真是假装坚强的动物,明明心痛得要死,却还能表现出一副“我很好你不用管我”的样子,明明就舍不得那些信,却还是撕掉了扔掉了,头也不回。
  “温夫人,这么多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你喜欢古龙水的味道。”温世卿走到一旁的小沙发那儿坐下,调侃道。
  纪言笑笑,将转椅转过去面向他:“你当真要气我?明知道我最受不了古龙水的味道。”
  “所以你要看信吗?”
  “看啊,怎么不看?老情人写的信,我当然要看。”
  此话一出,沙发上的男人坐不住了,快步走上前拿走了那封信,拆开,把纸摊开,开始读信,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他一字一字地细细品味着,嘴角勾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眼睛眯成了缝,还偏不给纪言看,美其名曰:怕她闻着难受。
  待他收了信,她才缓缓问道信中内容,她知道,他必定是不会给他看的,不管是处于哪一个方面。
  他说:“大约就是想跟我夫人旧情复燃罢了,老是写一些曾经的故事,真是没创意。”
  她笑,他吃醋了,很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事情需要面对(3)

  纪言依旧在医院认真上班,认真对待病人,人人看见她都是笑脸相迎,唤她一声“纪医生”,她从来都微笑以复。
  阿千偶尔会在中午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有空陪她逛逛街,她又有好久没有买新衣了。
  她最近送了些病人出院,工作轻松了些,便与阿千约好周三下午下班后去逛街。她也给温世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她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让他自己在家随便吃些东西解决一下,他倒也是很直接的应允了。
  不过,论厨艺,他做的菜似乎比她做的好吃,就是他平日里不喜做饭,这么些年吃他做的饭,用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
  他说,以前有人需要他做饭吃,那个人不会做饭。
  而能得到如此殊荣的人,会是谁呢?纪言笑笑,不用想也知道是方氏。
  周三下午,她准时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去给自己的病人和家属说了声“明天见”,再叮嘱了几句后,她脱下了白大褂,走到医院大门去等阿千。
  阿千说她今天正好到医院附近有些事情要办,所以干脆就让她在医院等着。
  快到傍晚了,医院的花园里少了许多人,十一月的寒风呼呼地灌进了纪言的衣领,她往里面站了些。大多家属和护理都是白天带着病人出来散步,夜里凉,大家都生怕病人再患上个伤寒之类的。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在等到阿千之前,会来一位不速之客。不过这可是医院,人家爱来就来,并非她想,就能把他们拒之门外的啊。
  当纪言正作为一个乖宝宝站在医院门口望着自个儿脚尖的时候,她看见身旁有一双匆匆忙忙地高跟鞋走过,过了几秒钟,它又倒了回来,停在了她面前。
  她不以为意,以为是哪家小姐同样站在门口等人,不过这小姐的脚尖为什么朝着自己呢……她这才不慌不忙地抬起了头,不过着实被来人吓得不轻。
  她是应该装作没看见呢,还是扬起一个笑容,说一声“好久不见”呢?
  啊,她当然也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清脆的一声,成功地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哟,小贱人就在这儿啊,还不用我去找了,真够自觉啊!”周清榆踩着她十厘米的高跟鞋,比纪言高出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真是不想仰视面前这个女人啊,她做了什么又?还得来挨这么一巴掌。她望了望周清榆身后,阿千还没来,她想了想,识相地往旁边挪了挪。
  不过,怎么好像有一只手逮住了她的头发?她走不动了!算了,退回去吧。
  “小贱人你还想走啊?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不然不让你走!”面前是周清榆一边说着话,一边狰狞着表情。
  周清榆实在是算不上什么美女,脸上化着烟熏妆,不过却突然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和温世卿的小姨长得有几分相似。哦,差点忘了,她很久以前听温世卿提起过家中有一表妹,周姓,在国外留学多年。
  好像,还真是叫周清榆,当时她听他说的时候还并不放在心上,现在遇到了,啊,那还可真是冤家路窄。
  “周小姐,”纪言的声音很平淡,倒丝毫不像是刚被扇了一耳光的人,她抓住那只拉她头发的手,“我想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你有过任何牵扯了吧?刚刚那一巴掌,我就当你不懂事,不计较了。”
  纪言的力气从来都不小,小时候就特别喜欢跟纪父在家中比谁的力气大,所以有位金贵的大小姐被抓得生疼,而她,微笑地看了那个表情扭曲的女子,松了手。
  她没有再停顿,绕过周小姐就往外走。
  周清榆的妈也是个刻薄的主儿,不说温先生和纪言都不喜欢这个小姨,就连徐芷汀都不喜欢她那个妹妹,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一般都只在大型的家庭聚会时才会看见她。这都是一个妈生的,两姐妹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纪言清楚,周家小姐只怕是比徐芷兰更加的刻薄任性。
  这不,她还没走到十步,身后的人又踩着高跟追了上来,这次周某人学聪明了,在纪言抓住她之前,先抓住纪言的手腕。
  “你勾引了我表哥不够啊?又来勾引钟臻,他一回国还不让我跟着回来,现在说要跟我分手,肯定是你这个贱人从中作梗!”还好,周清榆抓住她的两只手,也就没有手再打她了。
  说实话,她从小到大还没被谁扇过耳光,就连她父母都没有过。
  不远处是嬉笑着走来的阿千和绪书栎,阿栎眼睛一直看着前面,突然他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那是不是阿言……和周清榆?”
  阿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她们!那个姓周的一脸要吃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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