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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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以赠卿-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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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言站起来的时候有些眩晕,她站在纪母的墓前,想再与母亲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倒在了地上。
  站在不远处的温世卿本来已经转身准备离去,可听见身后那一声闷响和亲戚们唤的“言言”,他想都没想就跑上去,推开围着纪言的她的姨妈姨父舅舅舅妈哥哥姐姐等人,抱起她就往自己的车的方向跑。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房间外是纪父和一个男人低低交谈的声音。
  她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她工作的医院的病房。已经入夜了,还会有谁在这里呢?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想叫门外的父亲,可是喉咙干涩,发不出声,身边的矮柜上放着水壶和水杯,她喝了一口,这才好一些。
  左手手背还插着针,她不能下床,只好冲着门口叫了一声“爸”,但她毕竟身体还虚弱,声音不大,而门外半天没有反应。
  她闭上眼睛继续休息,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了推门关门的声音,她睁开眼,发现不是纪父,是院长。
  院长朝她走来,她诧异之余还是礼貌地向院长轻点了头。院长与温父同龄,五官标致,眉宇间总有一种无形的魄力,听说他年轻时也是令许多女子动心的俊俏小伙。
  “院长,您怎么亲自来了?”纪言用她虚弱的声音问道。
  院长笑了笑,摇了摇头,说:“我医院的医生怀孕了,我不能来看望一下吗?”他随手拿起纪言的检查报告翻了翻,“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不是上班时间不用叫我院长,要叫什么?”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高叔叔。”
  他应了一声,又问道:“最近你压力太大了,操劳过度,又怀孕了,身子虚,别累着了,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昏倒了。”
  “孩子……还好吗?”她的手覆上腹部,这几天没心思吃饭,作息时间几乎颠倒,睡眠时间也不长,甚至都忘记了肚子里这个孩子。
  “不用担心,孩子没事。就是你啊,要照顾好自己。”他刚说完,她又问温世卿知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他愣了愣,“我不清楚他知不知道,不过今天好像是他送你来医院的,怎么也是陪你做完检查也走的吧。”
  她身体一僵,不语,院长虽说前段时间不在沥城,但也听出了些端倪,叹了口气,又开始苦口婆心道:“小纪,你知道的,我和温老头都是几十年的好兄弟了,世卿是嫂子在我们医院生的,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我儿子一样,你呢,就像我儿媳妇。作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爷爷’,我可要说一句公道话,不管你和世卿有什么矛盾,你都要保护好孩子,切不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叫她不要想打掉这个孩子,不用任何人说,她也会留住这个孩子的,她也舍不得。她像是听到笑话般,轻笑着应道:“高叔叔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对孩子不利呢。放心吧,孩子一定会好好的。”
  院长立刻笑开了颜,连声说好,又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休息,最后撂下一句“为了我的孙子好,你这剩下八个多月就在家里安心养胎吧”,然后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后,她闭上眼,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喃喃道:“妈妈会照顾好你的,即使没有你爸爸在身边……”
  过了不久,纪父回来了,手里提着刚买的水果。
  纪言第二天就出院了,跟着纪父回到了家中,因为是白天,许多曾经熟识的邻居大妈大爷都在外面散步、聊天、下棋等,所以回家的路上又不少长辈招呼着他们,不外乎就是“好久不见了”、“纪丫头长得是越发标致了”。大家都知道纪母刚刚去世不久,所以对于纪母的话题,都选择避而不谈。
  自然也有邻居大妈问起温世卿,这种时候,她总是会选择微微笑一笑,然后转移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天灾人祸无法控制(3)

  而家中没有纪言的温世卿,日子更不好过,白天在公司对下属冷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他几百万似的,晚上约绪书栎出来喝酒,不醉不归。
  这不,一瓶接一瓶喝的温世卿根本不给阿栎说话的机会,红着脸,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阿栎只能在旁边听着,心里那个悔恨啊,恨自己为什么五年前好死不死地要介绍他们俩认识,要是他们不认识,那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吗!
  “我给你讲啊哥们儿,我爱纪言!我爱她得很!那什么狗屁钟臻,我都不放在眼里!可是,我丈母娘去世了,我媳妇儿肯定难过得要命,她还怀着我的孩子,我他妈却只能在这里喝酒,我算什么男人!竟然就为了保住一个方懿廷,呵。兄弟,你说,我是不是男人?”他拿着杯子,敲着桌子,眼神迷离地看着阿栎。
  这……叫他怎么回答啊?是男人?可有人刚刚才说过自己不算什么男人……不是男人?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说不定还会被这个醉鬼揍一顿……还有,什么?纪言怀孕了?!
  阿栎只好看着他,嘴角抽搐道:“你要觉得你是男人,你就是,你要觉得你不是……那我就不知道你老婆是怎么怀孕的了。”
  这时,有不太识相的化着浓妆的一个姑娘大胆走了过来,好像不是找阿栎的,而是冲着那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来的。
  这个姑娘的唇是妖冶的红,跟她手中的液体颜色相似,她倒也不害羞,扬扬手中的酒杯,开门见山:“帅哥,有兴趣跟我喝一杯吗?”她盯着温世卿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往身后看了看,身后有一些人看着这边。阿栎很清楚,这姑娘定是与同伴玩游戏输掉了。
  温世卿埋着头,半晌都不吭声,他正想劝小姑娘回去吧,没看这人现在心情不好吗?哟呵,这还没等着他开口,旁边这个男人就抬起头看向那姑娘,似笑非笑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身子向前,慢慢地靠近她。
  阿栎还以为这男人要吻下去,还准备拉住他,没想到他竟然凑到她耳边,用他沙哑的声音嘲道:“你要来勾引我?还嫩了点。”
  小姑娘身子一震,脸上是一阵红一阵青的,愤愤地拍掉了他的手,吼道:“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才来找你的,看来是我眼睛花了!”他长得有几分姿色?原来帅也可以用有几分姿色形容。
  温世卿倒像是不在意,漫不经心地笑道:“那我帮你洗洗眼睛。”说罢,拿起桌上那杯酒,泼了那姑娘一脸。
  阿栎赶忙递了几张餐巾纸给她,连连道歉。不过小姑娘的朋友不愿意了,纷纷冲上前来,骂温世卿,其中有两个男人,虽然看起来瘦弱,但嘴里吐出的字眼却不大干净,听得阿栎直皱眉头。
  醉鬼自然没有清醒,抓着阿栎,非要他陪他再喝几杯,完全无视了周围的人。
  他毕竟还是被温世卿称作兄弟,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笑着赔罪:“对不住了啊小姑娘,我朋友他今天心情不大好,嗯,失恋了,哈哈,理解一下吧。”
  这下旁边这个男人不乐意了,放下酒杯,质问道:“谁失恋了?我吗?绪书栎,老子给你讲,我都结婚了!失什么恋!我是没老婆了……”说完,他就趴在桌上,开始睡了。
  阿栎是真的觉得没必要把这么清楚的事情都告诉这些不相干的人,谁知道这厮还把自己的隐私明明白白地说出来给别人听。他只能扶额了,别无他法。
  他对着那群人干笑着,意思是,就你们见的这样儿,他没老婆了,还不放行吗?但哪些人丝毫没有同情温世卿的意思,反而越来越靠近他,甚至有个男人举着酒瓶就想往他脑袋上砸,还好阿栎眼疾手快,截住了他。
  “你要干嘛?动手?”阿栎立刻没有了刚才那副赔笑的表情,表情冷冷的,像是变了个人。
  “哟,我说这都是谁啊,敢在大爷我的酒吧里闹事!”绪书栎的身后响起一个粗犷的男声,他再熟悉不过了,是酒吧老板。
  老板走近了,看到了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地趴在桌上的温世卿,又看了看阿栎,立刻点头哈腰道:“哎呀,这不是绪少和温少吗?怎么来喝酒都不给小的说一声?我好给你们单独准备准备啊!”
  “不必了,我马上就要带着这个醉鬼回去了,老板处理一下这些人就好。”说罢,他扶起烂醉如泥的温世卿离开了座位,剩下那群人和老板在原地傻傻地大眼瞪小眼。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以后,阿栎就去纪言家找她了,跟她抱怨起那个成天借酒消愁的男人,只见她皱了皱眉,说道:“跟我没多大关系了。”
  他当时就真的挺想骂她的,当然也就骂出来了:“你说你这人有没有良心,温世卿对你这么好,你说要离婚就要离婚,你怀的你以为是谁的孩子啊!不就是他的吗!”
  她一惊,阿栎知道她怀孕了,也就是说温世卿肯定是知道了。
  她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说道:“阿栎,你给我说说他以前的事情吧,和方懿廷的事情。”
  他愣了愣,自然是没有想到她会问起温世卿和方懿廷的事情,随即又叹了口气,开始给她讲述那个不太美好的故事。
  本来温家在商业界就居在举足轻重的地位,而温世卿年少时在有钱人家的圈子里又是出了名的天才,而且长得又好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自己家的女儿孙女嫁给他,后来温长云的公司做大了以后,想跟温家攀上点关系得人那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绪书栎嘲道:“要是我也是个女孩,我爸妈估计也恨不得把我嫁给他。”绪家也算是名门世家了,所以他才会认识温世卿。
  方懿廷认识温世卿那年,她14岁,他16岁。算起来,她还和纪言同岁。她也是从小就被爷爷熏陶着,说什么温家那个小子长得又帅,成绩又好,要她像他学习,努力像他靠近。
  后来听说是有一次温世卿被他那个姨妈派人开车撞他,正巧被路过的方懿廷看见了,不要命似的冲上去推开了他,然后自己被撞倒了,还好那个司机有点良心,最后踩了一脚刹车,不然她早就没命了。
  从那以后,他们俩关系就变好了,阿栎经常去温家找温世卿的时候,要么他去了方家,要么就是方懿廷来了他家,反正就是给别人颇有一种形影不离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那次的事故,温长云一怒之下撤掉了所有给周清榆父亲公司的所有资助,弄得周家上下鸡飞狗跳的。
  再后来,他出国读大学,虽说不能和她见面,但很明显两人还是有联系的——阿栎偶然间发现了他屋子里某个箱子里放着的一封封她写的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告诉阿栎,他喜欢上了方懿廷,阿栎倒是不怎么震惊,还表示很理解,有时候还给他出些馊主意,想尽办法让那个女孩开心,殊不知,对那个女孩来说,有他陪在身边的那几年,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方懿廷为了追随自己喜欢的人的脚步,努力也考入了他所在的那所大学,两人更是在没有家长管着的国外更是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
  这样美好幸福的生活,让每一个人都坚信他们最后会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正所谓世事弄人,五年前的某一天,方懿廷选择了背叛温世卿。
  温世卿虽然是名门出身,却不像有些纨绔子弟那般爱玩弄女人,他对一个女生,算得上是比较专情的,所以他爱一个人,他就会尊重女方的一切,更不会在婚前就与她进行婚后才应该做的事情,即便是他想,他也会忍住。
  这点纪言清楚,温世卿真是一个极有忍耐力的,她不愿意,他是绝对不会强迫她的,宁愿自己去冲冷水澡,即使是冬天。当然除了……他把她当成方懿廷的那一次。
  而他和方老在私下虽然有些交情了,但是生意上总归是有些过不去的,他每一次都能够将一个项目做到最好,抢了昇风不少的生意,所以方老只能想一些非正人君子能想出的方法对付VACANCY,就比如他们结婚的那年。
  方老知道自己孙女和温世卿感情好,要她想尽办法让他把当年他努力竞的标让给昇风,甚至可以把她自己献给他。
  当她见自己怎么说怎么劝,他都不愿意让出标的时候,她哭了,然后不顾他的震惊和愤怒,在他面前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对他说,只要他能够把标让给昇风,她就把自己给他。
  他多爱她啊那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正在辛苦竞的标对于VACANCY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哪里还顾得上放弃这标,VACANCY就会陷入危机。当时的他苦笑着答应了她,心疼地为她穿上衣服,然后送走了她,后来他就再也不见方懿廷了。
  长达几个月的拉锯战后,他赢了,他得到了那标,可是,他却迟迟不开始行动,而在他按兵不动的那几个月里,他认识了纪言。可就在他思考了很久以后决定让出标时,昇风按捺不住了,因为方懿廷有他当时住的地方的钥匙,有一天半夜就到他家里去拿走所有相关文件,可她不知道,那天晚上,温世卿彻夜未眠,包括她蹑手蹑脚到他房间去翻东西时。
  因为他在思考第二天要怎么和集团高层人员下达放弃此标的命令。
  再后来,他放出消息,说是自己心甘情愿让出的标,亲手送给昇风,VACANCY陷入困境,他登上了各大新闻报纸的头条。
  为了挽救整个集团,他决定结婚,和纪言,他想要在消费者心中树立起一个已婚的成熟男人的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  

  ☆、我开始了最难熬的日子(1)

  送走了阿栎之后,纪言坐在沙发上想了很多,想起从前对温世卿种种不好,经常冷着脸,也不怎么关心他在外应酬,到底是喝的酒多还是吃的饭多,也不管他是否有按时吃饭,她知道,他经常都会因为工作而忘记吃饭,可她也不曾把他放在心上。
  到如今,他完完全全地占据了她心里的每一寸角落,她才知道心疼他,她才知道好奇他的过去,她才知道他从前的感情也不见得比自己好。
  她突然对自己过去的行为感到抱歉,他不是神,他也需要被爱,她对他爱理不理的时候,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忍过来的,如果是他现在对她像她以前对他那样,她可能会气得不轻,可她一时半会儿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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