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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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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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脑内回想着刚才徐少谦同她说的那一句话,看向谢择益,心咚咚直跳。她仿佛正在穿行时空隧道走向他,因此这条路仿佛有一百年那么长……
  甚至浑然不觉神父已在发问:“是谁将新娘交给了新郎?”
  卢瑟福道:“我,卢瑟福,以整个皇家学会之名将新娘交给新郎。”
  有一小片区域传来小小尖叫——
  “天哪,皇家学会会长!”
  “卢瑟福教授!”
  ……
  楚望回过神来,自己的右手已在一片惊叹声与艳羡目光中,由卢瑟福交到谢择益手上。
  她听见神父问谢择益:“你愿意娶面前这个女子为妻吗?”
  她听见他说:“我愿意。”
  接着又说,“无论贫穷或是富有,健康抑或疾病,顺利抑或失意,美貌抑或失色,谢择益承诺始终爱她,尊敬她,照顾她,珍爱她,接纳她,保护她,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至死无悔。”
  神父无奈,众人都被他急躁抢词逗乐了。
  一片欢笑里,谢择益双眼始终未曾离开过她,语气轻而肯定。
  神父转向她,甚至不知是否已经发问。混混沌沌里,她只听见自己缓缓对他说,“我愿意。”


第137章 〇六一  聚散之九
  所有仪式结束; 回到花园里; 已是橘子黄的灿灿黄昏。几名谢家黢黑皮肤的南洋仆欧托着Aperitif,进入海边花园人人取用一杯; 再穿梭过华南苏铁、爬藤蔷薇与琉璃草; 在滨海绿地阳伞下马蹄大桌旁吃晚餐。
  而一回到新居,楚望立刻被穗细带到楼上换礼服与新发式。
  那是个极为复杂的发式。等终于梳好头发; 换上塔夫绸礼服下楼时; 仆欧已经用大银盘托着一盏一盏甜点或者餐后酒进入花园。
  她顺手取了Opera蛋糕与一盏绿莹莹的酒,刚吃两口蛋糕,手里酒杯就已被人夺去。一抬头; 谢择益非常诚挚的说,“少喝一点。”
  酒杯被他举过头顶; 楚望伸手夺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她仰头将他看着; 试图问出困惑了她一下午的问题。
  楚望从未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有机会同谢择益单独谈一谈心,可惜这一整日,但凡两人同时出现的场合; 必定都是万众瞩目,不宜谈论的场合。
  这个碰面又太过碰巧,使她突然不知从何开口。
  谢择益非常专注的盯着她看了会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趁她盯着他走神时,托着她的头凑近亲了一口。
  一股腥烈的苦味,伴随着她嘴唇上的奶油味,一瞬之间便将她味蕾彻底攻陷。
  她在这极端的味觉、视觉与触觉多重刺激之下; 整个都被震惊住。
  谢择益嘴唇离开她,舔走唇上残余的甜腻味道,“圣三一原来要这样喝。”
  接着她手被他拉起,走近亮了无数盏洋油灯的草地里。
  一见她穿那件夜礼服走进来,在座女士目光皆“唰”一下朝她惊艳看去。
  惊叹声中,不知怎么的,已随他站在场中央。
  第一支舞蹈一定要新娘与新郎先跳,否则便不算开场。爵式风音乐随两人进场时即刻响起,灯光下,众人皆散开一点,为两人留足地盘。
  万众瞩目下,她觉察到自己的腰际上方一点被他的手握住。温热的体温传来,谢择益动作一滞,朝她腋下看去……
  这件无袖礼服袖圈非常大,自腋下开了一道深深的V字几乎直到腰线。刚才她在暗处不曾察觉,走进舞池时,隔得近一些,几乎能看到她整个身体一侧常年不接受日晒、最白腻柔嫩的肌肤,随她小幅抬手,几乎都能觉察到那极具女性气息的膏腴随身体微微起伏的线条……
  觉察到他短暂停顿,握在她腰际的手的微微上移,将那条阔大的袖圈以双手拢住。楚望正想抬头看他是什么表情,几乎立刻地,就着这姿势,托着她的腋下与腰际,将她整个脚尖离地的抱起来。
  在她瞬间失重的慌张中,他带着她在草地中转了个圈。众人惊叹,旋即喝彩声四起。谢择益却不承情,将她放在地上,仿佛圆舞一般拉着她的手将她手交至随侍一旁的穗细手中,低声嘱咐:“请先带她回房休息。”
  穗细听闻比楚望还要吃惊。但思及使他在众人面前失礼更不好,立刻答应下来。
  谢择益低声说道:“等我一会。”
  她点点头,“嗯。”
  两人仍在草坪边缘看着彼此,穗细拉拉她的手,说,“没事,谢少一定能应付好客人们。”
  那区爵士乐才刚起了个头,连她自己都觉得扫了大家兴致。
  转身随穗细上楼时,她听得谢择益对旁人平静致歉:“她喝了酒有些头晕……什么酒?苦艾。”
  直至走近穿堂,海风嗖嗖从窗户吹进来,从她身体一侧钻进整条裙子里时,她才回过神来。这个人真是……
  她对他此举颇多无奈,可是心里这么想着,脸上还挂着微笑。
  长廊穿过,迎面碰上葛太太与白天那位凶巴巴的老婆子。一见她,葛太太面色如常问了句:“怎么不多跳会儿舞再上来?”
  穗细笑道:“谢少大约是觉得她这身衣服太暴露,不合适。”
  “这就不合适了?”葛太太抬头思索片刻,笑出气声,“我看看他一会儿倒觉得合不合适了。”
  话音一落,那自中午起便紧锁的房门由那执掌锁匙的老太太打开来,旁若无人直直进屋去。
  走进屋去时,葛太太低声对她说:“这位是广东有名的全福人。”
  “全福人?”
  “她今年已经足足八十一岁。”
  “好福气……”这个年代活到这岁数亦不容易。
  “父母丈夫仍健在,儿女双全,如今四世同堂,儿孙绕膝。”
  “好福气!”楚望不知说啥好,只得加重语气重复感慨一次。
  葛太太瞪着她,反问道:“你呢,作何打算?”
  她立刻被噎住,转开脸打量房间。
  穗细窃笑不已。
  那位全福老太太不知在屏风后头做着什么,只听得哗哗水声四起,屋里飘散着柚子未熟透的涩香气。
  没一阵,全福老人便自后头走出来说,“好了,请来沐浴。”
  葛太太冲她点点头,示意她过去。
  她走至屏风后头,红色纱帘后头一只古色古香巨大木桶,满溢的水面飘着青叶子,温热气体自桶里蒸腾而起,带出一阵一阵柚子香气。
  听得那老太太说:“脱吧。”
  她脑子一阵发懵,虽然一早便听葛太太笼统讲过这种习俗,但是叫她在一名素昧谋面陌生老太跟前脱光衣服洗澡,她还是……莫名十分羞耻。
  大概运气好的人脾气都怪。不出三秒,老太太一声大喝:“脱呀!”
  她给吓得一惊,怕触了什么禁惹得大家不愉快,背过手去解开背上扣子,将长裙脱下放在一旁脚凳上。解开胸衣时,那老太太颇嫌弃的将她礼服拾起来扔出去,立刻给穗细拿开了。
  趁老太背过身去,她双脚踩进温热水里,让飘着柚叶的水面没过全身,只露出鼻子与眼睛。
  全福老太转过头来不啻一声冷笑,“你们这些瘦得跟干柴似的小姑娘,老娘这辈子见过没一万也有八千。要什么没什么,羞什么?”
  楚望不免对她再生三分敬畏,乖乖将身体交给她搓洗。
  光是头发便细致的洗了快半小时。之后是脖子,肩膀,背部,双臂。搓到前面时,她内心还勉强算的平静,却觉察到老太双手一动,头顶又是一声冷笑,“哼,还算你有几两肉。”
  楚望:“……”
  老太太洗净腰与臀,手往下摸索。楚望脸一红,立刻缩作一团将她手挡开,“我……我自己洗就好。”
  已经在水里转过身背对老太动作着了,那老太还不依不饶在她背后念叨:“可得仔细了,别马虎。”
  楚望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被个八十老太臊得脸红。此刻颇为无奈,只盼望她能闭嘴。
  刚转回身子,那老太太立刻又将她两条腿捉着靠在木桶边缘,跟足底按摩似的搓了干净。
  擦干身子,披上浴衣坐在镜前,整个人散发着清幽幽的香气。
  朝海一面窗户开着,正对一轮海上明月。桌案上放着一对红烛,点亮以后,烛前整齐放着三碗汤圆,一盘木瓜,一碗叉烧和一只白切鸡。红布上依次放着一把精致木梳、一只篦子、一包针线、一根红头绳、一只剪刀与一把尺子。
  头发已擦干,老太拿起梳子与篦子,极为耐心的替她梳头。穗细已不知何时离开,只葛太太倚在门口远远看着。
  直到她怀疑自己快要被梳到脱发时老太才罢休。取过头绳将她头发轻轻挽起一小撮,绑了结拢至脑后披散着。
  做好这一切,等她伏在窗前对月对海诚心拜了三拜,起身时,桌上一应物品均被收走。
  穗细自外头走进来,携起这些上头所用一应事物,跟在老太身后出门去,将门掩上。
  葛太太手里抱着一叠东西朝她走过来。
  先是一套质地极为柔软贴身的衣物,不知是什么丝与塔夫绸的混纺,洁白而小小一团,里头夹着几式不知什么更为贴身的黑色衣物。
  “换上以后,将浴袍给我。”葛太太说道。
  她点点头,背过身去解开浴袍系带,葛太太则将手里剩下物件放在桌上,腾出双手替她将窗掩上。
  她慢慢整理那些衣服,整个人都有点震惊。
  黑色的衣物均是极薄的蚕丝内衣。内裤布料极少,从人鱼线开始是一条极细的绸绳,在胯骨外侧系作蝴蝶结方能固定住;内衣是前扣,小小银坠子从绳扣穿过坠在胸前,往外侧延伸是如同黑色蝶翼一般薄薄两片,在胸的起伏处戛然而止,一条细绸绳绕过肩头结成蝴蝶结。外面那一件是一条没有轮廓的白色睡裙,丝衬衫一样柔软透明,刚刚能将她臀部遮住。再往下,一双过脚踝三、四厘米,略肥大了一指宽些的半透明黑色丝袜。除开袜子,所有衣服均小而紧,不知是否是有心照她尺寸做的,穿上去极为妥帖,仿佛是贴着她的肌肤生长的。
  总而言之,就是一套很雅致的……情趣内衣。
  她一抬头便能看见一面全身镜,但是她抬不起头来,只因此刻有点无法直视自己。
  葛太太沉默良久,问道,“知道怎么做吗?”
  楚望淡定道:“知道。”
  葛太太立刻挑眉,发自灵魂的拷问道:“从哪里知道,谁告诉你的?”
  楚望:“……”
  葛太太盯着她看了好一阵,眼里怒火强捺住,忍了好久才说:“管你会不会……不会,一会儿自己看书。”
  楚望:“……好的。”
  葛太太将一本书从木头盒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用盒子压住一角,转身离开时又补充一句,“全福老太刚才夸你,胸挺好看的。”
  楚望:“……全福老太连这都管?”
  葛太太低头思索一阵,直至发现再传授不出什么经验来,这才推门离开,将门从外锁牢。
  楚望终于松了口气,打量起自己这件神秘新居的陈设。
  宽大屋子,一应紫红色红酸枝木家具,不见拼接痕迹,也无什么雕工,式样堪称中式性冷淡典范。
  和家具一样,不知因是新居,还是刻意的。此刻屋内空空如也,浴室内除了屏风、浴桶、马桶、脸盆;屋内也只床、几张桌案、一面全身镜与一堵高阔衣柜。
  她将所有抽屉拉开视察一边,毫不惊讶的发现——统统空空如也,连一粒灰尘也难找见。
  床上一张空调被似的薄薄喜被,上面洒满了干果拼盘,也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让人不敢妄动它的模样。
  楚望走回那面正对月亮的窗前,隔着桌子将它推开。叹口气,湿冷海风里头,反身坐上桌沿。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翻过这个山头,又直直坠落下来,悬起的心脏也自高空坠落,连呼吸都快随心跳一起停止;好容易滑至一个缓坡,慢慢的,却又不知不觉攀升到达最高点……而此刻,她坐在第一排,不得不正视悬崖下一条笔直近九十度抖坡。
  好像梦一样,又太真实,如同醉后驾驶,惊心动魄又飘飘然。谢择益说的没错,她有些头晕。
  她想和他聊聊天,聊聊真正的她,她的时代,却没有找到机会。与其怪今天他们是主角,台下观众太多,不给她讲真实台词的机会——不如说,台下观众为她作了掩护,让她不必立刻要强迫自己直面一个洞悉自己的谢择益。
  只可恨这人当初明明听懂一切,却装傻充嫩至今,让她信以为真的接着玩闹至今。
  假如真的去讲,她要从哪里说起好?说她诞生自近七十年后,对这个时代了如指掌,从未谈过恋爱?
  光是这样想想,她内心都已被自己震惊得咚咚直跳。
  将手埋在手里沉思良久。外头乐声仍在远远奏响,男人与女人笑声时不时杂在海浪中送来。
  直至听到长廊尽头脚步传来,似有若无,一脚一脚踩在她心跳节拍上。
  她自手心抬头。
  这个角度,她立刻从穿衣镜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月光照进来,白衣在月色里益发白得森森然,肌肤在衣服映衬下,又是另一种温暖细腻的白,肤光如雪;海风送入,将那身并不太紧的衣服吹出一点点撩人的波浪,一阵阵贴着她的身体流走,流进屋里,她的身体也随之有了轮廓,仿佛要从衣服里头泼出来。两条无处遁逃、光滑细长的腿,至脚踝上方戛然而止。往下走,肌肤的色泽隔着轻薄丝袜透出来,是最令人无法逼视的、若隐若现的姣好形状,连楚望自己都看得有点心动,几乎忍不住俯下身,隔着丝袜摸一摸自己的脚底。
  乌黑长发被全福老太篦得柔而亮,两条红绳纠缠住几缕头发,被风吹至前面,几簇贴在她面颊上。
  “多么像个打包好的礼物啊……”楚望感慨道。
  正想着,门口烛光一晃,吓得她一震。
  烛火不过摇曳一下,仿佛更明亮一些,将她身体都照的有些红润。
  钥匙声窸窸窣窣响起,下一刻,门推开了。
  谢择益推开门,身上亦只一件月华白薄衬衫。尚未走进来,却远远地,视线静静地,在她身上停留许久。
  楚望亦看着他,仿佛过山车坐至顶点,抑或醉后驾驶车速飚至三百迈,头脑发晕,心跳快到几乎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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