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男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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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男熟女-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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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却让我喜出望外,跑出了大铁门外老远,我们仍安然无恙,身后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已活了小半辈子的我这一时刻才明白:一个人感觉的灵敏度和判断的准确率,在特定的环境和气氛里,有时候就是为零。    
    高度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但一颗心却仍在嗓子眼儿里悬着,这突然出现的一切确实太蹊跷了,我刚和小翠儿说了那么两句〃抓软肋〃的话,还没把那层窗户纸完全捅开呢,难道这也被他们看出了破绽,知道了我们来的目的?如果他们没看出破绽,那么他们把小姐和狼狗都转移走干什么呀?还有,如果真的已经看出破绽了,那为什么又让我们这么顺利地脱了身呢?    
    我和刘浪跑到附近一户人家的柴草垛旁才住了身,我喘着粗气回头看了看,铁门前那昏黄的灯光下还是一片平静。我又转过头来向着柴草垛喊了声一个摄影记者的名字,但柴草垛旁的黑暗里,没有浮现出我所期望的两个身影,两个摄影记者原本是在这里埋伏的。刘浪又喊了一声另一个摄影记者的名字,可那黑暗里仍不动声色地黑暗着。我和刘浪不禁又紧张起来:难道是他们俩出了事?    
    我忙掏出手机来打电话,打不通,我才发现手机屏上那信号显示的黑杠杠,正忽隐忽现地增减着,原来这个破地方,手机信号竟然也不稳定。我心里随即就有了强烈的自责感:这样重要的一个细节,我白天布置任务的时候,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方哥,我看咱们还是先回镇里再联系吧,这里也不太安全!〃刘浪忽然说。    
    我看了刘浪一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我收起手机,动身快步向山下走去。    
    路过监狱的时候,那高大墙头上环绕的铁丝电网的黑影,忽然让我感到了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压抑。就这样走了大约20分钟的时间,我们终于回到了镇子里。夜色下能看到我们乘坐的那辆面包车,还在一个小卖店的门口停着,我和刘浪走近,车里的内灯竟突然亮了,现出三张正惊喜地看着我们的面孔,倒把我俩下了一跳,正是司机和两个摄影记者。    
    都还健在,我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车门开了,我笑着带着刘浪上了车。    
    〃方哥,我们看见酒店的人把狼狗都牵走了,又用车拉走了小姐,就知道咱们露馅儿了,我们以为你俩在里边出事了呢,可我俩的手机信号都不好,我们也刚下来,给孙主任打了电话,她让等十分钟,再不见你们,我就报警的!〃 一个摄影记者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忽然又指着另一个摄影记者说:〃都怪他,他拍你们进门照片的时候忘关闪光灯了,柴草垛那户人家就出来人了,一个劲儿地问我们干什么的,我就跟他说是公安局的,肯定是那个人过后通风报了信儿……〃    
    我转头看了看刘浪,他也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是外部露出了破绽。我想了想,又惊出一身冷汗来,在这种情况下,酒店里的人竟没动我们分毫,真得烧高香啊。想是他们真把我们当成便衣警察了,再者,他们可能也摸清我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如若真知道了我们是记者,那在荒郊野外的,我们此生恐怕就此了截了。    
    被指责的那个摄影记者一脸的歉意,我没有再指责他什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了,话说多了,大家反而闹得不高兴。    
    〃方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摄影记者又问我,司机也转过头来看我。    
    〃先回去吧!〃我说。    
    司机又转过头去启动了车子。    
    面包车飞速行驶的时候,我给主任孙燕打了个电话,向她报了个平安,她竟没回家,还在报社里一直等着我们呢,电话里她一个劲儿安慰我,说人没什么事就好。    
    


第二部分存在严重的不法行为

    我们是半夜11点多回到省城的报社的。我满脸歉然地进了办公室,孙燕却一脸笑意地迎了上来,一边给我们倒水,一边重复着〃你们辛苦〃的问候。她的举动让我忽然很感动,我看着她,她白灯管映照下的那张脸真的很美。    
    坐下来后,孙燕便告诉我,从我们暗访的情况来看,她认为该酒店肯定是存在严重的不法行为的,她还说她已经把情况向报社领导汇报了,领导要求马上成稿,明天就要见报的,既然已经〃惊动兔子〃了,那就没必要等到整个行动结束之后再报道了,再说,报道出来了,也可以〃敦促〃省公安厅与我们的合作,否则,按目前还没把确凿证据拿到手的情况讲,省公安厅是不会与我们联动,进行下一步行动的。    
    孙燕给我写稿子的时间限定到了零点半之前,一版的版面已给我留好了位置。一个多小时写近两千字,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我是提前10分钟写完的。稿子里面对女孩来报社投诉(女孩与其姐姐的名字皆用了化名)及我们的暗访经过,都做了较详细地交代,当然,〃暗访露出破绽,惊走酒店众人〃的细节,被我做了非常模糊的处理。而在我写稿子的时候,两个摄影记者已把拍到的照片输入电脑里进行了修饰,还把我们用偷拍机拍到的画面翻拍了上去。刘浪却落得个清闲,坐在自己电脑前,戴着耳脉听起歌儿来。    
    我是和孙燕一起坐报社的班车回家的,在车上,我们俩分析了整个行动的发生和进展情况,并对明天的行动计划做出了安排。下了班车,来到楼门口,我习惯地仰头看了看天上,繁星璀璨,我哑然失笑,没想到编最后一个一版的那个失意的凌晨,并不是我最后一次的仰看星空啊。    
    还没打开住处的门,我就听见屋里有电视节目的声音,毛毛是没睡呢还是忘关电视了?开门进了屋,我就看见毛毛一丝不挂地倚在床上,电视里正演着她喜爱的磨叽剧《还珠格格》。听到我进了屋,毛毛头也没回地就来了一句:〃这么晚回来了?!〃,仍看着她的电视,这让我多少有点恼火。我经历了那么一番惊险,难道她心里就一点都没牵挂?    
    等我洗漱完了上床,毛毛却突然关上了电视。    
    〃你不看了?〃我冷冷地说。    
    〃你回来了,我还看什么呀?!〃毛毛看着我笑了。    
    毛毛习惯地躺在我的臂弯里,她那光滑的身体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我满脑子都是刚刚经历的情景和明天的行动计划,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们就那样躺着,像两条沉在水底的赤裸裸的鱼。不知什么时候,酒店里那个满面红光的男人,搂着妙龄女孩喝酒的情形闪现到了我的眼前,而且挥之不去。渐渐地,我某个部位的欲望竟又膨胀了起来,我看了眼毛毛,她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我翻身到了她的身上,可刚刚吻了一下,就被睁开睡眼的毛毛一把推开了:    
    〃哎呀,不行!你忘了大夫说的,头三天不能做的!〃    
    我才想起来,毛毛去医院检查那天是跟我说过,医生嘱咐她临打胎的前三天不能行房事,我很不情愿地又老实地躺了下来,我和毛毛的性生活就这样嘎然而止。毛毛很快又睡去了,可我还是觉得很难受,抬手想自己解决了,但努力了半天却没好使,我只好换种方式。    
    我想象着明天出来的报纸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偷拍的上了报纸的小翠儿,肯定会被遮上马赛克的……没想到这招儿还真灵,不大一会儿,我就软面团一个了。    
    〃这样的报道一出来,在平静的省城,会是颗炸弹吧?〃    
    〃哥们儿几个看到我的大名肯定会很吃惊的,哈哈……〃    
    我越想越兴奋,竟全没了困意。    
    


第三部分我们暗访过程中露了破绽

    我时常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一个人的经历越丰富,他到老得哪儿都去不了的时候,是不是就越寂寞呢?那些英雄,轰轰烈烈,大义凛然,当他们满头白发,垂垂老矣,他们的心境应该会是一片茫然吧?譬如说武当派的创始人张三丰,何等的武功盖世,傲视天下,可当他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连手指都不能动一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蚊子,就趴在他的鼻子上插吸管儿,他内心又是何等的凄楚啊?    
    当然,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是穷尽一生也不可能找到答案的,因为我不是英雄。尽管我也想做一个英雄,并且为之努力过,虽然都以失败告终,譬如这次所谓的暗访营救行动。但不管怎样讲,它们也应该能作为我面对孙子,重孙子,重重孙子时的谈资了。    
    阳光照在地板上印出了窗格的影子,微风送撩人的花香入屋,挂在墙上的空调却不解风情地吹着冷空气,我就温暖地蜷缩在省公安厅某处那张柔软舒适的大沙发里,手里拿着我们当天发行的报纸,那上面正有一张挡着马赛克的小翠儿的大照片。    
    我、摄影记者、主任孙燕,还有来报社投诉的小女孩,是与上午9时整来到省公安厅的,听孙燕说,来之前,她已通过关系与在这间办公室办公的张处长取得了联系,并约定了9点多见面,可现在已经9点半多了,还不见他的影子。当然,这间办公室里除了一脸期待的我们,还有一个慢条斯理的,似乎火上房也不着急的那种男性小职员。    
    一大早的,我就先后接到了徐冬和刘进军打来的电话,他们都是消息媒体的,天天都关注别家的报纸,反应比较迅捷,电话里他们虚心假意地对我一阵吹捧,无非是想套我顿酒喝了。而其他的哥们到现在却还没打电话给我,他们只关心自己那一摊子小众的工作,几乎不看每天的报纸,我也不怪他们。放下徐冬和刘进军的电话时,我心里还真有点沾沾自喜的自豪感,可等到做到这公安厅里,我那点自豪感就荡然无存了,却忽然觉得,自己和主任孙燕很卑鄙起来。    
    其实,来不来省公安厅,与不与他们合作,结果都没有什么分别。当我们同全副武装的警察开赴小镇,闯进酒店,肯定会扑个空的,酒店里那些嗅觉灵敏,满腹狐疑的家伙也都不是省油的灯,经过我们昨天的一番骚扰,他们还能老实地坐在那儿让你逮呀!但我们还必须这样做,与其说是一种扑救,还不如说是推卸责任。    
    不管我们怎么计划,最终目的也还是救出那些被囚禁的女孩子来,既然已注定失败了,那我们就不能把这个失败的牌牌挂在自己脖子上,否则会授人以〃为了操纵新闻,不顾受害者死活〃的话柄。我们在报道中模糊了惊扰恶徒的细节,来此促成省公安厅方面出面行动,也是想让这个失败的结果变得模糊起来。等意料之中的结果出来,我们的接续报道会随之而出,读者当然会有很多揣测,但他们揣测的方向恐怕就不是冲着我们了,我们也许还可以净着身子做一回虚伪的英雄。    
    张处长是10点整的时候,跨进办公室门的,手里也正拿着我们当天的报纸,假惺惺地和我们寒暄之后,便满面讥讽的看着我们说:〃厉害呀,真是厉害,我看咱们国家有你们记者就行了,我们警察简直是多余!〃孙燕故意装听不明白,还谦虚地反说奉承话。    
    对于张处长的这个态度,我也早想象到了,他们警察应该显神威的事情,却让我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记者做了,不管成功与否,他们都被摆在了很被动的地位,身为警察的他心里当然很不舒服了。我想张处长此时心中正有一句话憋着呢,就是碍着面子,没直接说出来:〃你们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张处长又一本正经地向投诉的小女孩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女孩于是又哭哭啼啼地,语调和目光里满是企求。接着我便主动向他讲起了我们昨天暗访的经过,可刚说了个开头就被他制止了:〃不用介绍了,报纸我都看过!〃我还想说什么,却被孙燕抢了过去,她毫不遮拦地把我们暗访过程中露了破绽,惊了酒店的情况告诉了张处长。这是我和孙燕昨天夜里在报社的班车上商量好的:面对警察要实话实说。    
    〃进屋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们,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你们就先登了报纸,闹了半天你们昨天已经惊动他们了,你们工作怎么这么冒失呢?!〃张处长没表现出惊讶,却一脸愠怒。    
    


第三部分希望自己死后能入阿鼻地狱

    〃我们打算通过暗访抓住证据后再和你们联系,等一起行动之后再报道的,谁想发生了那个意外,这样一来先报道后报道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再说我们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报社已经通知我们的发行机构,发往该地区的报纸,要等我们行动后再投递的!〃孙燕忙赔笑解释,顿了顿她又说:〃张处长,我知道我们工作的失误给你们造成了很大的被动,但我们也不希望这样,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几个身陷狼窝的女孩子,咱们不还是要解救吗?〃    
    我们之所以勇于向警方承认错误,一来是表示我们的诚恳,有利于合作;二来我们确实也不怕什么。我们虽然做了不应该做的事,但并不是不能做,中国目前还没有一部正儿八经的新闻法来约束我们,也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一个公民不能从事暗访活动,不能扮演英雄救美。我们更不担心警方知道了我们的〃瑕疵〃之后,会影响我们报纸的形象,警察代表不了公众,况且话语权毕竟还掌握在我们手里嘛。    
    一直拖到11点左右,张处长才安排好了,带着我和摄影记者上了车,车上已经坐了几个人了,都穿着便衣,我心里纳闷,但也不好问什么,人家有人家的行动计划,咱走着瞧吧。张处长一直都表现得很不情愿地,那张嘴老太太似的一个劲儿地唠叨:〃都给惊了,我们去了也白扯!〃他话虽这样说,还是要出面安排的,毕竟有几个受害的女孩子在那儿悬着呢,当着媒体的面,就是走过场也得走一遭呀!其实张处长的心里也明白,我们这是干了一件不极光彩的事儿,让他们揩屁股呢,但有什么办法呀?这个时候不找他们,我们又能找谁呢?    
    车飞驰在公路上的时候,看着窗外,想起连日来发生的种种,想起了酒店门外,上了面包车的那几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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