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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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军神-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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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什么?咱们已经为他惨死了不少弟兄了。”又一名排长伏于石堆后,发话了,牢骚满腹。
从军篇 军心涣散
“对!咱们为什么而战?到底是为谁而战?这都什么年代了?咱们还给私人打仗?咱们就是要打,也得给政府打。”
“对!咱们之前都犯傻了,为了三块袁大头,咱们流血牺牲给凌南天报私仇?哼!”
“娘的,咱们真的上当受骗了。”
“对啊!要给凌南天报私仇也可以,但要给每人三百块袁大头。娘的,老真不干了。”
几名排长一嚷,本来就低沉的士气,便开始骚动起来。
有人翻身面向王八,大吼起来,于枪林弹雨之,依然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什么是奔头?凌少爷不是说了吗?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咱们队伍壮大了,不一样可以完成建国大业吗?咱们不是一样可以当将军、做大官吗?”王八闻言,结结巴巴了一句,摸摸后脑,反问了部属几句。
“我呸!凌三也能成为开国之君?他那是废话,那是鼓动咱们替他送死,为他报仇。昨夜,咱们是给那三块袁大头蒙蔽了眼睛,才跟着他守砀城的。现在,他连砀城都守不住,咱们的弟兄大部分却战死了。跟着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前途?好,王八,你不走,咱们走。”一名排长咆哮如雷,据理力争,反驳王八的话。
他率先执枪,摸爬而走,然后借树木掩护,起身就跑,仅仅几秒钟,便消失于山林之了。
跟着凌南天,到底是为了什么?
将来能得到什么?
为谁而战?
为谁而打?
为谁而死?
就为给凌南天个人打仗送死?
“咱们散了吧,重投石友三去。”
“不!我投政府军去!投政府军,将来才有出头之日!”
“我投冯玉祥去。”
“我去山西。”
王八糊涂了,可他手下的战士却越发牢骚了。
部分士兵握枪转身就走。
也有的人将步枪扔了,轻装而去。
“我是走?是留?”王八仍趴在地上,直搔后脑,迷惑不解,犹豫不决。
“我失败了。昨夜,400多人被我的眼泪感动,愿意留下来,愿意跟着我打天下,我也豪情满怀,可仅仅隔了一夜,因为一次兵败,他们就离我而去。哈哈,可悲。我真是可悲!我太失败了。唉!为谁而战?仅仅是为我报私仇而战?士兵们没有理想,没有目标,没有奔头。他们说得也对。也对!治军,原来真不是评书、不是说逗唱,真的很难。”凌南天恰好跑步回来,闻声之后,蓦然泪下,沮丧之极。
从军篇 什么是理想
凌南天背靠一株大树,滑坐在树根上。
他双手各握一柄“盒炮”,由山腰疾奔而下,是来指挥作战的,是来与敌军拼杀的。
但是,他远远就听到了胡三迪所部的呐喊声。
听到了胡三迪所部的呐喊声,凌南天的心头一阵气丧。
待听到自己的部下也如此扬言,他的心头骤然沉重。
他没敢现身而出,生怕那些倒戈的士兵会杀了他。
也怕那些欲投降胡三迪的士兵,会将他捆绑起来,送给胡三迪处置。
这一刻,凌南天的心头悲沉之极。
为谁而战?
为报私仇而战?
仅靠每月的三块袁大头,就能留住一帮兵痞?
军教父冯毅战死了,谁来给凌南天解惑释疑?
凌南天心头伤感之极,悲痛之极,迷茫之极。
不仅打败仗,连军心都涣散了。
怎么办?
这仇不用报了吗?
以后怎么带兵?
以后还能带兵吗?
在逃出砀城之前,凌南天还曾想过人生未来的轰轰烈烈,让凌家重新崛起!
重建一支让世人敬仰的凌家军!
可一场兵败,还有眼下低沉的士气,也让他的心在低沉,在思考。
然后,一番苦思,都没有答案。
是啊!
时代不同了。
现在已是民国时期了,再也不是古代了。
对!
古代!
古代的大财主,不曾经是散尽家财,揭杆起义,成就一番伟业吗?历史上的曹阿瞒,不也是自己组兵的吗?可是,他也有理想,有口号,有抱负啊!
他提出来的口号,不是为了报私仇,而是为了匡扶汉室,兴天下。
是啊!
一支没有理想的军队,是不可能打胜仗的,也是不可能维持长久的。
可是,什么是理想?
我的理想是报仇,是让凌家重新崛起!
可我的士兵呢?
他们认可我这个理想吗?
不认可!
要是认可了,他们就不会气丧,就不会军心涣散。
唉!我这个理想,只是我个人的理想,不是全体官兵的理想。那,什么才是全体官兵的理想?
什么才是全体官兵的理想?
吃好!
喝好!
有奔头!
可我不是政府官员,我能给他们奔头吗?
我没有后援,我怎么能让他们吃好,喝好?
唉!娘的,统兵打仗,原来这么多讲究!
原来,金万胜之前不肯借兵予我并责骂我,是对的。
从军篇 军旅生涯的最低谷
凌南天的心沉到了谷底,泪水哗啦啦而下。
短短两个月,他的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
他好不容易拉起一支队伍,却因为经历了一场惨败,一夜之间便又军心涣散了。
但是,他将一枪别回腰间,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强忍着不哭出声来。
那些要逃、要跑、要投降马彪的士兵的话,也引起了凌南天的思考。
只是,他以前是执绔少爷,从来就没想过理想、奔头、出路、金钱、生活。
他是含金钥匙出生的,每天有花不完的钱,从不用为谋生活而苦恼,每天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美好日。
他从来就以为凌家只会雄起,根本就没想到会发生惊天巨变的。
此时此刻,王八所部的士兵,有的真的举手举枪投降,有的赶紧逃走,不少人从凌南天所背靠的那株大树旁跑过,可是凌南天没有感觉,没有意识。
此时此刻,也没有人留意到他就在这帮降兵身后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
“铁牛,快撤!没弹了,马正、欧坚权从两侧过来了。快!”便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赵狗娃的大声呐喊,语气急促,很是惶恐不安。
“不行啊,不知道公现在何处?”铁牛却仍是不停地开枪,打击越来越近的敌军士兵,一边大声回话。
“公……三少爷,你在哪里?王八,王大哥,王连长,三少爷呢?”便在此时,猴大声呼喊着凌南天。
他远远看到王八趴在地上,直搔后脑,便又问王八。
“不知道啊!可能跑了吧?他刚才策马入树林,护送冯姑娘,就没再回来了。”王八听到了猴的声音,赶紧在地上摸爬着,收集弹,然后又装上枪膛,再次开枪还击。
王八心想:“凌南天还是不错的,老不能弃他而去。别人走了,那是别人的事情。我就是我,我是王八。”
“砰砰砰砰砰……啊啊啊啊啊……”
王八用五粒弹,开枪射击,又打死了靠前过来的敌军士兵五名。
凌南天倏然惊醒,暗道好险,此时那是自己思索的时候,保命要紧,凡事以后再说。
他蓦然起身,用衣袖抹抹泪水,从大树后闪身而出,双枪喷火。
“砰砰砰砰……啊啊啊啊……”
四粒弹激溅而出,靠近前来的敌军士兵四人登时枪惨死。
“呜……三少爷,快跑!”猴蓦见凌南天现身,激动而泣,拖着那杆铁枪,狂奔而来,竟然不顾生死,在枪林弹雨奔向凌南天。
“三少爷,这边!”赵狗娃端着一柄机枪,领着三个人,端着三挺空机枪,均是半躬着身,借山石及树木掩护,疾冲过来。
“少爷,我的警卫连就剩下我们三人了。走!”铁牛也奔过来了。
他的身后,跟着两条汉,还有贺喜、洪武等有限的几个人。
王八再开枪射击一会,彻底没弹了,便拖枪奔来。
160多人,还逃跑了80多人,仅剩80多人,弹药不足,如何对付1900多人枪的围攻。
伤亡惨重。
凌南天所部官兵,生存下来的,所剩无几。
他迎来军旅生涯的最低谷。
从军篇 惨败
弹猎猎,呼啸作响,激射向猴。
无数弹,或是击穿了猴身旁的树杆,或是击裂了石块,或是溅击得尘土飞扬。
猴却忠心忠诚,对凌南天很是感恩。
他为了找寻凌南天,不顾生死,冒着危险,四处乱蹿。
“猴,你不要命了?快卧倒!卧倒!快!”凌南天大喊一声,纵身一跃,压倒猴。
他再爬起身来,闪躲于一块巨石后。
他放眼望远,但见赵狗娃、铁牛、洪武、贺喜的防区,已全是死尸,80多人几乎全部战死了。
眼望惨状,凌南天的心更是悲痛,泪水又是哗啦啦而下。
“云儿?云儿呢?快!撤!找云儿要紧!”再见这几名铁杆部下冒着枪林弹雨,冒着生命危险,朝自己奔来,他又激动万分。
他也陡然想起了冯云,不由泣声大喊,下令撤退。
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勇气再打了。
再打下去的话,真的是全军覆灭了。
赵狗娃和他的三名士兵都端着机枪,却没有弹,不能扫射。
铁牛和他的两名神枪手尚有几十粒弹,可握的是步枪,一粒弹最多也只能打死敌军一人。
贺喜孤身一人,浑身泥尘和血。
洪武已经弃枪,因为没弹了,再握枪也无意义,他已从腰间拔出了长马刀。
“洪大哥,我这里有支盒炮,你拿着,还有二十发弹。”猴见洪武过来,便掏出腰间的手枪,递与洪武。
“小,你机灵啊!竟然还能藏把好枪。好,你快护三少爷走。我来殿后。娘的,死就死,老不怕死,老一人做掉了敌兵几十人,早就赚够了本钱。”洪武接过盒炮,甚是高兴,一手握枪,一手提刀,声如洪钟,大吼了一声。
硬汉就是硬汉。
洪武打了败仗,仍然是乐天派,仍然不怕死,仍然很勇猛,仍然勇甘殿后。
“走!”猴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手拖枪,一手拉过凌南天的臂膊就跑。
赵狗娃、贺喜、王八紧紧相随。
铁牛、洪武及另外两名神枪手边开枪,边退。
“哈哈哈……弟兄们,上啊!凌南天那畜生的人全死光了,他们也没有弹了。弟兄们,上啊!冲啊!咱们升官发财的时候到了。谁要抓住凌南天,老重赏他十万块袁大头。谁要杀了凌南天,老提拔他当副团长,再重赏他十万块袁大头。”胡三迪率部伏击而来,听得凌南天所部枪声越来越稀,有人跪地举枪投降,便狂笑起来,挥舞手枪,大声呐喊,鼓动士兵冲锋陷阱。
1900多人,漫山遍野地追向凌南天,围向凌南天。
没有枪击对射,也没有了危险,胡三迪、马彪又开始变得勇猛,又靠前指挥,又冲锋在前了。
马正、欧坚权、余凡则从东西两侧包抄。
但是,古木参天,躯干苍古,成群连片。
1900多人,要抓到凌南天几个人,也不容易。
树木遮眼,山石崎岖。
洪武、铁牛等四人也不敢再放枪了。
打仗打多了,历经的艰险多了,他们也是越打越精了,怕枪声惊忧了敌军,怕引发更多的人追来。
从军篇 炊事连上阵
旭日东升,薄雾弥散。
山林,鸟语虫鸣。
山涧里,清泉四出。
“云儿,你在哪里?云儿,你在哪里呀?”凌南天率领残部几个人,逃至闵祠的时候,发现这里有砍树伐木生火造饭的迹象,便大声疾呼。
他生怕冯云有什么不测,生怕冯云又象冯毅那样惨死。
冯毅已死,冯云可不能死啊!
她现在可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无论如何,他得保护好冯云。
“少爷,火灭了,冯姑娘肯定率部先走了。她是聪明人。这里没有弹壳,也没有血迹,没有死尸。说明冯姑娘和炊事连的弟兄还活着,说明冯姑娘并无与敌军交战。走,咱们快走!”赵狗娃端着空机枪,四处搜寻了一下,便赶紧跑回凌南天身边汇报。
“走!上山顶!天无绝人之路。”凌南天一听,泪明澄亮,虽然心头很悲哀,但是,作为主将,却也只能说振奋人心的话。
他将双枪别回腰间,一手抢过了猴手的铁枪,一手拉过着猴的手,狂奔上山。
“公,铁枪给我,我跑得比你快,我可是猴呀!”猴机灵,明白凌南天是拉着自己逃生,心头一阵激动,迈快几步,疾在凌南天身前,从他手抢过铁枪。
“好,在前领路。”凌南天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他本是富家公,虽然也曾练武,可几时经历过这么奔波的路?
要不是还有十几名弟兄跟着他自己跑,可能,他要累得趴下来了。
可能,他的精神要崩溃了。
“公,快!我来阻击,我的炊事连弟兄们,全部生还,弹药充足,还能打一会。猴,山顶上有个美人洞,我与弟兄们都造好饭了,你们快上山吃饭。然后沿山背逃走。”凌南天刚跑几天,冯云便领着炊事连的弟兄们跑下山来,个个汗流浃背,满脸通红。
冯云左臂挂着吊带,右手执枪,一身戎装,英姿飒爽。
她的肩膀,还斜挂着包裹,那是银元,是凌南天的军晌。
但是,历经连日劳累,又伤心过度,兼之整天为凌南天担惊受怕,略显消瘦,眼圈黑黑的。
她看到凌南天时,满脸惊喜,热泪盈眶。
“不!云儿,我已失去了冯叔叔,我不能再失去你。你回去。快!我领炊事连的弟兄们阻击一下。”凌南天一把拉住冯云,泣声劝说,不肯让冯云率部打阻击。
冯云闻言,欲要挣扎,欲要劝说。
但是,她丧父之痛,又被凌南天触及。
她心头一酸,珠泪滑落,樱唇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响。
“冯姑娘,听公的劝。你的连队,交给我来指挥。弟兄们,集合手榴弹,快!”赵狗娃不待冯云回话,便替她抓主意了。
“好!你们快撤!弟兄们,咱们听赵连长指挥。来呀,把手榴弹集合起来,呆会集扔出去,肯定能炸死敌军一大片。反正,咱们居高临下,肯定有得赚。”炊事连一个老班长接过话茬儿,也劝冯云与凌南天快撤。
他叫老黄,年约五十岁,入伍很久了,无人知他真名,反正后来入伍的,都称呼他叫作老黄。
老黄入伍时间长,个高瘦,但为人很好,很得炊事连的士兵喜爱。
炊事连的士兵赶紧取下腰间的手榴弹,每人三颗手榴弹,每人的步枪里还有十几发弹。
从军篇 绝不气馁
“公,机枪虽然没弹了,但是,机枪不能扔。往后收集到弹匣,这几挺机枪还能用的。无论将来的仗怎么打,机枪的作用是非常大的。所以,咱们一定要保管好这几挺机枪。”赵狗娃见炊事连的弟兄都答应听自己指挥了,很高兴,当即将自己的那挺空机枪递与凌南天,还能说出一堆道理。
一段时间里,战火的历练,也使他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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