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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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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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儿,静嘉心里愈发堵得慌,只是突然哭不出来了,她用未脏的袖袂擦了擦脸,回过身,平静地看向岳以承,“皇上,是不是该送孙家人上路了?您答应我的事。”
岳以承没料到静嘉这样平静,没有眼泪,没有嘶吼,甚至连趁虚而入的机会都不给他。被静嘉这样没有情感地望着,岳以承不知要如何应对,除了顺从地答应静嘉,领着她往狱外去,别无他法。
流放的犯人一例从诏狱的另一个出口离开,岳以承领着静嘉绕过去的时候,孙家一大家子已经候在那儿。十来口人顶着木枷,原本不知道在等什么,待见了静嘉才都回过神儿。
孙翰林最是耿直,自己儿子犯了大罪,连累了一大家子,他虽然心疼,却也认为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如今的境界,是他教子无方,罪有应得。
见到岳以承和静嘉一前一后过来,孙翰林第一个跪下来磕头,山呼万岁,岳以承紧走了几步,上前欲扶他,口气还算敬重,“孙大人,您德高望重,朕一向敬佩,奈何国有国法,朕也无法徇私,还望您体谅。”
孙翰林跪在地上不肯起,闻言当即涕泪横流,“罪臣教子无方,决不敢怨恨皇上。”
静嘉听孙翰林的话听得嗤之以鼻,只兀自扶起了随后跪下的孙夫人和毓瑾。
孙夫人还算平静,倒是毓瑾,连日里受多了苦,此时骤然见到静嘉,委屈的满面是泪,“静嘉,哥哥呢?他是不是死了?哥哥他去哪了?”
静嘉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只是悄悄将手腕间的碧玉镯子褪了下来,悄悄塞到毓瑾掌心,“路上别太叫自己吃苦,你们且忍一忍,到时候我必有法子救你们回来。”
毓瑾闻言一怔,眼泪却是忍不住的往下淌,“静嘉,哥哥走了怎么办……哥哥他……”
静嘉眼眶也有些酸,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日哭得太多,这个时候,静嘉反而不想掉泪。死者已逝,是她无能,到底也救不回那个她眷恋过的少年……唯有眼前仍然活着的人,是她想要竭力保住的。
“路上照顾好自己和婶娘,我说有法子叫你们回来,你们安心便那是。”静嘉顾左右而言他,温柔地替毓瑾别着耳边的发丝。
毓瑾一向爱俏,此时一身囚衣,穿着既不舒服,也不好看,想来她是难过极了。静嘉揉了揉她小臂,眼底俱是心疼。她偏过了脸来,孙夫人正瞧见她脸上的红肿,“呀”了一声,不由问道:“嘉姐儿,你这脸是怎么了?不该是为了我们触怒了皇上吧?”
静嘉勉强笑了笑,宽慰着孙夫人,“没有的事,婶母别多心……您也知道,我姐姐在宫里头,如今怀了身子,人又得宠,皇上怎么会打我?这是我们合伙儿做戏给旁人看的,不打紧。婶母千万保重自己,等熬过了这一段,我倪静嘉定然有法子救你们回京。”
孙夫人听静嘉言语温和,态度笃定,心里又是熨帖又是感慨,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的落,“好孩子,婶娘早就知道你聪慧稳重,当初本该让慎哥儿娶了你,又你劝着她,料必出不了这么多的事……”
“婶娘别这么说,毓慎有他的选择,我相信他也支持他,他真的没做错事。”静嘉哄劝着孙夫人,却不敢把话说得太多。
好在孙夫人的难过,本也不是靠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劝住了的,她自己擦着眼泪,含混地点了两下头,“静嘉,婶娘不巴望着还能回京了,此去西南,我和你叔父年纪大,兴许就交代在了路上……只有一件事,婶娘想求你答应。”
静嘉挑眉,耐着心道:“婶娘请说,举凡是静嘉力所能及,必会为婶娘办到。”
“毓慎的孩子……朗哥儿,静嘉,你能不能多照拂些?”
孙朗?静嘉被孙夫人这样一提醒,才想起她竟然从来没有关心过毓慎儿子的下落,“他在哪儿?”
“朕法外开恩,已让英武伯赵文肃抱养了,改姓赵,叫赵朗。”
岳以承在静嘉身后不咸不淡地答上了她的疑惑,静嘉有些错愕地回首,却是在一瞬响起了一个关键的人物——赵芙!
岳以睦当日的话又回响在了静嘉耳畔,那个陷岳以睦于被动,置毓慎于死地的女人……她既是罪臣之妻,万万逃不过一死。岳以承不秉公处理,那她就替他多做一天的明君好了。
静嘉红着眼缓缓回过身,赵芙并未与孙夫人等人聚在一处,反而孑然躲在一旁,神色清冷依旧,眉眼里甚至还有着淡淡的不屑。她绾着一个低髻,有几缕松散的发丝贴在她脸庞,只衬得整个人万分消瘦憔悴,甚至比毓瑾来狼狈不堪。
静嘉冷笑着朝赵芙走去,毓慎死了,她心里总该比自己更难受。毓慎待她那么好,甚至不惜顶撞母亲,让妹妹满口怨言。
她怎么敢——
怎么舍得!
赵芙见静嘉过来,下意识地偏开了首,不打招呼也不说话。静嘉哼的一笑,却是轻声开口:“赵芙。”
赵芙不得已回过头来,静嘉却是扬起手狠狠地扇去一耳光。静嘉的用力的方向与她回头的方向相悖,落在赵芙脸上,便是益发重的一掌。
声音清脆,在场人的目光俱是落在这两人身上。
岳以承猜到静嘉是来算账的,脸色一变,忙是出声喝止:“倪静嘉,你在干什么!”
静嘉恍若未闻,只是冷静地盯着赵芙。赵芙原先清冽的眼神便得乌蒙,亦是容色沉沉地回望着静嘉,“你都知道了?”
静嘉迎上前一步,一脚又踩到了赵芙脚背上,“苍天有眼,你还没逃,毓慎那么喜欢你,你怎么不去给他陪葬?”
“我给他生儿育女,又不欠他的,我凭什么?”
赵芙想要还手,却被静嘉眼尖手快地捏住了纤细的腕子。静嘉力气虽然不大,可比起寻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赵芙姑娘还是要大得多。赵芙吃痛挣扎着,岳以承看不过眼,方上前拽开了静嘉,“你给朕老实点!”
静嘉拗不过岳以承,生生被他拉开了好几步,静嘉面色不豫,待岳以承松了手,才抬起眼来,“皇上,这一次你不管我行吗?”
岳以承一愣,他竟然从静嘉口中听到了商量的意味?
静嘉低下首,一弧白细的颈子映入岳以承眼眶,动人,也诱人得很,“皇上,我求您了。”
岳以承鬼迷心窍地“嗯”了一声,却见静嘉飞快地转身。岳以承听到地上的响声,忍不住低首,地上是几个簇金的簪花,他半晌方明白过来,静嘉这是拔了根大簪子,连带着扯掉了这些装饰。
果然,岳以承抬头,静嘉的发饰已然乱了,乌黑的发丝被风拂得飞扬起来,将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似的。
岳以承再去看静嘉,脸上骤然大变。
静嘉已经拽住了赵芙,用力地将尖锐的簪子刺入赵芙的颈间。
鲜血迸出,静嘉连退也不退,只死死地揪着赵芙的衣领。
赵芙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原本一张艳丽非常的面孔却变得狰狞万分。静嘉感觉到她的身子越来越软,却仍然没有松手。静嘉拽着赵芙的衣裳,连手背上都是赵芙喷薄而出的血。
“赵芙,毓慎当初求我,求我成全你们,我当初做了好人,今天再做一次……你去地下陪毓慎吧,虽然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原谅你的。”
静嘉干涸了许久的眼眶,终于重新有了泪水。
她杀了人,为了孙毓慎,她杀了人。

127昏睡

原计划今天就应该从学校回到北京,赶上男神生日(就是我之前跑去上海探班的那一位)
于是已辗转从江苏来到浙江,大姨妈侵袭,半死不活的更新无力。
23号一早要去一个县城里,住在那边只有家庭旅馆,恐怕没法上网。
为了防止给大家添麻烦,于是过来请假。
大概25号晚上能到家,争取26号恢复更新。
十月的邺都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萧瑟的荒野上一滩干涸的血迹显得分外渗人。几蓬枯草歪歪斜斜的潦倒着,替赵芙收裹尸体的人一边麻利儿地卷席子,一边儿低声嘟囔:“这倪二小姐可真是了得,杀人不眨眼,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给他搭手的人不以为然地一撇嘴,“豪杰那是去战场杀人的,哪有在京里头杀人的?我瞧着她就是个妒妇,你没听说?她原先与那状元郎青梅竹马,乃是这位死了的少夫人横刀夺爱……如今攀上皇上的高枝,特地来报当年的仇。”
两人一并扛起了赵芙的尸体,因收了英武伯的钱,他们还需得将这尸体送往英武伯府。两人上了骡车,继续道:“那这倪二小姐也是有本事的……无怪乎皇上不顾礼义廉耻把她留在了宫里。”
“什么叫不顾礼义廉耻?”
“你不知道?她原是先帝赐给滇王的王妃,皇上为了她,先是把滇王远远打发出京,借国丧之名扣下了这位二小姐,没叫成婚。等滇王就藩离京,皇上便将这准弟媳软禁在宫里,恩威并施地宠爱着。 你说,这不是不顾礼义廉耻是什么?”
听着的人不由大骇,忙是问道:“这等宫闱秘辛,你从何处听来?”
“我有兄弟在宫里当差,他同我说的。”
“啧啧……那这二小姐果然是好手段,可惜方才没见着,想来该比这孙少夫人还美艳几分。”
两人驾着骡车行得远了,骡车驶过的地方却是突然多出了一个躺着的人,那人不动声色在地上躺了一阵,待骡车不见踪影,方一个跟斗翻了起来,连跑带颠地顺着小道儿去了。
京郊的一处雅致的院落中,面有胡茬的男人负手而立,他静默地听着身后人将今日听来的种种一一汇报,脸色益发难看。
他固然早从胡太医处得知了静嘉的处境,但此时听到另外一番说法,心里难免恼火。
可恼火又能怎样?是他将自己珍视之人陷于险境,旧日里闺阁尊养的名门毓秀,如今却叫人这样编排,说到底,都是他的过错与无能。
岳以睦拢拳顶在窗楹上,待底下人话毕,沉声打发他下去了。
他还记得两年前,就在这一间屋子里,那个略显笨拙却真诚勇敢的女孩儿决定嫁与他为妻。
那时候他壮志踌躇,本以为是胜券在握的一场仗,没料想一着不慎,险些满盘皆输。
他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先救那个女孩儿脱离困境,再无愧于心地借她家中势力,坐稳江山。可到头来,他一个大男人,却叫那个比他小了九岁的女孩儿,替他受过了这世间的诋毁与劫难,孤身犯险,面对深宫与朝堂的叵测人心。
岳以睦长叹一声,又唤了人进来,“倪敦堂的信儿可有了?”
“有了。”
“那走吧,去见见他。”
※※※
回宫的路上静嘉便心力憔悴地睡了过去,大悲之下,整个人都是怏怏神色,脸上泪痕犹存,受伤的侧颊红肿着,看起来狼狈不堪。
岳以承发觉她睡得沉了,便伸手将人捞入怀中揽着,等进了宫城,径自打横抱起人,用龙辇将静嘉送回了延褀宫。岳以承本以为静嘉是困乏交加,睡上一觉便能好起来。留下话嘱咐郁安用心照料,便起身离开。
谁料想,直到翌日傍晚,静嘉也未曾醒来。岳以承得了郁安回禀,心下大惊,忙不迭去传胡太医来诊脉,自己更是当即撂下政务,推了满案奏章,往延褀宫探望。
胡太医扶上静嘉的脉,登时就变了脸色。
静嘉脉象沉细无力,面色萎黄,再掰开她嘴一看,舌苔白腻,俨然是气血两虚之症。若是寻常人得了这病状倒不骇人,精心调养总能补回来。可一则静嘉先前受了重伤,二则心有抑郁,三则刚遭重挫。情绪大动之下,经脉不畅,心病又份外难医……莫说他医术并没有那么高,即便他有,病人自己不盼着痊愈,他身为郎中,也是半分奈何不得。
胡太医惊惧之下,细细思量,一面谨慎地开了药方,一面斟酌该如何向岳以承回禀。眼下情势,他既不能放任静嘉病情不顾,又不敢轻易将静嘉交到旁人手中诊治。左右权衡,竟是如何都得不到两全之法。
正犹豫间,龙辇已是到了延褀宫。胡太医忙断下思绪,撂笔迎了出去。
岳以承面有不豫,提步便向寝殿中去,见胡太医垂手立在一侧,他少不得问:“怎么回事?睡了一天一夜还不醒来?”
胡太医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在岳以承跟前,“皇上……二小姐怕是……不好了。”
“你说什么?!”岳以承当即刹住了脚步,素日里面对朝臣温润如玉的一张面孔,竟霎时里变得黑如阎罗。
胡太医心中并无畏惧,他留在宫中,奉的即是保二小姐无忧之命。眼下兵行险招,虽于自己有害,却至少不会置静嘉于险地。他下定主意,半真半假地开口:“二小姐心有悲恸,重伤未愈,两厢夹击,经脉俱损……臣斗胆,皇上若有什么话,趁早同二小姐说了,免得日后……留有遗憾。”
岳以承闻言,抬脚便踹到了胡太医肩上。他面有不信之色,眉头紧皱,已是动了大怒,“胡说八道!朕不过是带她出宫走了一趟,回来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就经脉俱损了?”
胡太医身上吃痛,却咬牙并未求饶,“臣不敢欺君罔上,二小姐的伤本来不碍事,奈何这一阵气血两虚,身子亏损得厉害,如今臣不知她受了什么刺激,竟隐隐没了求生之欲。心病难医,皇上英明,自该懂得……臣,臣愚笨,已无挽救二小姐之力。”
“一点办法都没有?”岳以承听胡太医说得痛心,一时竟果然被他恳切言辞唬住了。胡太医大喜,却是不动声色地答:“治病简单,但二小姐心中郁气不散,便是药石罔效。臣自然有办法给二小姐灌下药去,可她闭塞经脉,药进了她的身子,也起不到功效啊!”
岳以承往那寝殿中遥遥一望,明烛映照下,螺钿彩漆的拔步床上人影消瘦。岳以承忍不住闭眼回想两人初见景象,几年转眼便过来,昔日莽撞无知的幼女到如今风姿绰约的佳人,他希望她永远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嬉笑怒骂,生动讨巧。
岳以承叹了一声,走到静嘉身边坐下,亲自替她掖了掖被角,“高重保,让人去倪府接绿玉雪桂进宫,再把她二弟接进宫来,就说给皇长子做伴读,安排他住到乾西去。每天早晚过延褀宫与他姐姐一道进膳,午膳同皇长子共进……唔,先这样。”
胡太医在一旁立着,听得岳以承句句吩咐,倒确然是在让步。一方面不再像牢笼一样拘着静嘉,一方面也在抬举倪氏。
岳以承见得静嘉仍然面无殊色地平静躺着,伸手摩挲在她侧脸,半晌方又徐徐道:“静嘉,你若醒了,朕就让人抱赵朗进宫给你做伴……你……别难过了。”
言罢,岳以承重重一叹,起身向外走去,“朕在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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