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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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穿越无剩女-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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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六刻,宾客开始入府。
凭孙倪两家关系,孙家自然是头一个儿到的。孙翰林留在外院和倪子温接待同僚,孙夫人则领着子女进了内院。毓瑾还是老样子,见到静嘉便欢喜的不行,就差给扑倒了。而毓慎仿佛迅速地长大了一岁似的,稳重地朝静嘉温和一笑,颔首为礼。
静嘉觉得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歪着脑袋看了眼毓慎,半晌才缓过神儿来回礼。
难得静嘉今日盛装打扮,爱俏的毓瑾伏在静嘉耳旁喋喋不休地与她探讨着今日的一身儿,哪里出彩,哪里还可再斟酌。静嘉听得不走心,时不时便装作不经意地掠一眼和大哥说话的毓慎。
而毓慎几乎毫无感应,一心与敦堂交谈,理也不理静嘉。静嘉刻意的打扮没有产生任何期待中的效果,她不免觉得沮丧。
没过多久,赵将军一行人也登门了。
因着赵菡已与敦堂订亲,并未随行,赵夫人带着的是二女儿赵芙。静嘉尚是头一回见赵芙,只消一眼便看得惊了——真是个美人胚子啊!
一张白净的瓜子儿脸上,大眼睛好似含着水般,盈润有神。小姑娘唇色偏淡,配着一身青绿袄裙,倒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飞仙。静嘉发誓,这是她穿越以来见过最漂亮的人了。
毓瑾静嘉一齐看得怔神,那厢敦堂毓慎也是呆了。敦堂第一反应就是——我媳妇肯定也这么漂亮!瞬间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至于毓慎……完全是大脑空白,丧失了胡思乱想的能力。
大概是注意到了毓慎和敦堂作为正常男性的反应,邵氏佯咳一声,打发了两人去外院帮衬父亲,毕竟一会儿要来打酱油的各家儿子少不了。敦堂忙从准小姨子身上收回目光,答应着去了。而毓慎颇露了几分恋恋不舍的神态,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落在静嘉眼里,简直乍眼得紧。
那边男男女女都为赵芙的美色倾倒,这边赵芙却恍若不知,照旧是面无殊色,低眉顺目,恭谨地随在继母身后。
毓瑾拉着静嘉去主动示好,上前道:“我叫孙毓瑾,这是倪静嘉,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赵芙还是冰山美人状,笑意都是转瞬即逝:“赵芙,芙蓉的芙。”
毓瑾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却不觉得尴尬,仍是热情洋溢:“那我叫你芙儿姐姐可好?来与我们一同玩罢。”
赵芙不回答,只看向了继母,赵夫人和蔼一笑:“去罢,与妹妹们好好相处。”
得到继母批准,赵芙才跟着静嘉毓瑾两人向外去,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毓瑾想拉她的手。静嘉心里不爽,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儿么,傲你妹啊。
冷眼再看热络的毓瑾,静嘉觉得这就是女神与□丝的标配啊,不管毓瑾说什么,赵芙的回应都是 “好吧”“哦”“这样啊”,可毓瑾却不觉难堪,依旧口若悬河,乐此不疲。
静嘉无语,自己明明是小主人的身份,现在却落到个花瓶似的角色。偏偏又有赵芙的天人之姿摆在这儿,静嘉说自己是花瓶都是抬举,顶多是个陪衬。
神烦!
静嘉正领着两人往宜宁院去,谁知女神赵芙突然开口叫了静嘉,静嘉对她的好感早耗得一干二净,此时面容平静,看着赵芙一张精致无瑕的脸,再不复当初的惊艳之情。
“不知静娴姐姐所居何处?”
静嘉皱眉,下意识反问道:“姐姐有事?”
赵芙没想到会碰个软钉子,无波无澜的脸上终于多了些别的表情。“上次在家中与静娴姐姐相谈甚欢,今日没见她,故而一问。”
“哦。”静嘉学着赵芙的口气答了一声,滞上半晌,待赵芙忍无可忍时才迟迟道:“大姐姐就住在宜宁院中,近日身体抱恙,是以没有出来。”
脸上还带着红肿呢,出来干啥?自曝家丑么
静嘉斜睨赵芙一眼,却添:“不过芙儿姐姐若是有意探望,静嘉倒可领姐姐过去,即在‘如梦令’中,近得很。”
所谓眼不见为净,赵芙要乐意自降身价儿和区区一个庶女在一起,静嘉简直要额手称庆了。反正赵芙不会不知事情原委,饶是让她知道也无妨。
果然,赵芙闻言,便提出要去看静娴。静嘉不假思索,当即把人送去了“如梦令”。接着,深呼吸,换上轻松的笑脸儿拉着毓瑾进了“明月引”。
毓瑾倒是有些不高兴,埋怨道:“干嘛让芙儿姐姐去静娴姐姐那里?与咱们一起玩不好吗?你何必多嘴。”
静嘉被踩到痛脚,登时脸上就挂不住笑了,忍不住心想,这毓慎毓瑾兄妹两人口味真是太一致了,不过见个美女,连魂儿都守不住,太□丝。因不知该怎么毓瑾解释,静嘉索性选择了沉默,兀自往主位上一座,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
毓瑾与静嘉多少年的玩伴,自然察觉出静嘉心情的变化。也不见外,坐到了静嘉身旁的位置,反客为主地唤了姚黄来倒茶。接着才趴倒静嘉跟前儿,贱兮兮地问:“怎么啦?你不喜欢芙儿姐姐呀?”
这让静嘉怎么答!赵芙可是自己大哥的准小姨子,静嘉可得罪不起。沉默片刻,静嘉才哼唧着道:“没有啦,恨自己没人家漂亮而已。”
毓瑾差点喷了,非常不厚道地敷衍静嘉:“还好还好啦,没差那么多。”
静嘉信毓瑾才怪,白了她一眼,却没忍住,笑了出来:“哄我都哄得那么不真诚,难怪人家不乐意搭理你。”
“哎!谁不搭理我啦!你话不要乱讲哦!”
静嘉更是笑不可抑,这台湾腔,她简直是要怀疑毓瑾也是穿越来的了。“你可真行,人家芙蓉姐姐明显的对你爱搭不理,你何必上赶着。”
静嘉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叫赵芙芙蓉姐姐的,只是顺口罢了,顺口,嗯顺口。
毓瑾自然不懂这称呼里的典故,摇着手指道:“非也非也,若是我只顾着与你说话,倒显得咱们狭促了,对着个美人儿献媚,总好过对着无盐女吧?”
静嘉懒得和毓瑾辩驳,各人有各人的一套生存法则,静嘉顶多能装个一视同仁,这般姿态,她实在放不下自己。
不过朋友嘛,倒还未必要什么都一样,静嘉能理解毓瑾的处世之道,毓瑾也能包容静嘉有时奇怪的逻辑与行为。
这样刚刚好,我和你在一起之所以快乐,是因为我能从你的话里领略到你的情绪,为你的快乐而快乐,为你的不快而不快。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镜子。求同存异,和平共处,这才是万能法则啊!
这厢静嘉和毓瑾话才说一半,云萱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二小姐,夫人让您赶紧带孙家赵家二位小姐去正厅,二皇子,哦不,临淄郡王马上到了。”
神马?
静嘉无语,这大魏朝的皇子怎么就好来臣子家里串门儿,还不带打招呼的。
因着太子留下的坏印象,静嘉几乎不对二皇子抱有任何期待了。与毓瑾亲自去拖了赵芙出来,三人疾步往正厅去。
邵氏等在正厅,没待静嘉几人站稳,拉着人就向府外候驾。此时,所有宾客家属都自觉列队,倪子温一家子算主人,自然要站在最前排。静嘉才在母亲身边儿喘了口气,就听到马蹄橐橐,侍卫先至,勒马嘶鸣。待众人跪拜,临淄郡王岳以睦方迟迟至。
临淄郡王和太子完全不是一个style的,一匹青海骢,加上一身漆黑道袍,整个人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难怪人家说他命硬。临淄郡王利索地翻身跃下马,在大家面前立稳,一拂袖,朗声道:“小王不请自来,倪大人不怪吧?”
倪子温当然要说着什么乐意至极蓬荜生辉的客气话,但静嘉估计着,自己爹现在要恨死这个来搅局的丧门星了。
你什么时候来不好,非要在老子设宴时来!真是杀个措手不及啊。

19伴读

抱怨归抱怨,临淄郡王登门,对于倪子温来讲,确实是莫大的荣幸。来赴宴的官员都不免咋舌,素来只知倪子温受皇帝信任,董相一事悄无声息地便解决了,却不知得重视至此,尊贵如皇子,都上赶着来吃倪府的酒。
然而,临淄郡王来倪府,却并非为了倪子温——他是要找孙毓慎的。
但既是倪子温摆酒,临淄郡王也不好上来便拂他的面子。老老实实地在主宾之位,说了些很中听的场面话。
虽说二皇子只得了个郡王的爵位,不过这些当官儿的也不傻。太子和临淄郡王是打小一起玩到大的,立储前,连文武师傅都是同一人,出入更是形影不离。太子贤名在外,少不了这临淄郡王心甘情愿地做军师加陪衬帮的忙。
此时,男女宾分席而坐。屏风一侧是倪子温等人,另一侧自然是以邵氏为首的各家女眷们。赵芙很少陪继母出来抛头露面,大概是长得太漂亮,未防不测,雪藏在深闺中。今日首度公开亮相,果然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不少贵妇开始热络地与赵夫人套起了近乎,赵芙今年十三,再过两年就可以嫁人了,若是能早早给自家儿子订下这么个模样儿俊,身家好,又知礼的闺女做媳妇,那妥妥的既收少年的春心又利于家庭和谐传宗接代啊!
而当大家纷纷点赞的时候,静嘉却默默地悄悄地在心里给了个差评。
静嘉看来,一家主母,就应当与自己娘一样,八面玲珑,既上得了台面,也放得下姿态;既赏得来风花雪月,也容得下下里巴人。总之,要把握好一个度。
静嘉非常认真地审视自己,坦白讲,她虽然在努力地学习母亲,但和邵氏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从现代带来的那些骨子里的矫情与期待都还在,因着优渥的生活境遇,她不断地抬高自己,却忘记如何弯下腰。
可要比起赵芙来,静嘉简直是太亲民的存在了!
静嘉几乎不敢想象,像赵芙这种女神,来日面对柴米油盐,妾侍子女,若还是这样一副清冷样子,会不会把一个家毁掉?
明明是一群在深宅大院里斗来斗去斗得心尖儿都磨出茧子来的女人,怎么会也糊涂到这般地步?
静嘉几乎是下意识去窥探孙夫人的面色,幸好幸好,孙夫人还是挺淡然的,除了不时和邵氏说几句话,很少搭大家的茬儿。
这大概与孙翰林自身的官场定位有关,天下读书人没有不以孔子为毕生追求的榜样的(当然,大多数人都会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激流勇退),孙翰林自问做学问做不到至圣先师的地步,但当官还是能当出衍圣公的中庸之路来吧。
是以,孙翰林始终不结党不站队,因此,他一直滞留在国子监博士之职,不上不下的位置,身份尴尬了很多年。是后来倪子温的亨通,给孙翰林铺了条上达天听的路。再加上为师多年,桃李天下,渐渐地才被捧到如今的位置上。
可谓苦尽甘来。
说来,这些事并不是邵氏讲给静嘉听的。而是敦堂无意间向静嘉提及,她兴之所至,又缠着毓慎问来的原委。
孙翰林常将自己早年的苦逼经历讲给儿子听,一则是为了防止长子走向官二代耽于享乐的不归路,二则是希望毓慎能继承自己的为官之道,做中庸之臣,不冒风险,稳中求进地赢得历代皇帝信赖。这样,孙氏三房这一脉,才能渐渐摆脱长房的控制,自成一族,
孙氏门族起于齐鲁大地,如今是一大族。孙翰林一家,虽是嫡支,却非长房。看着族内烈火烹油,鲜花著锦,外表固然光鲜,但内里已是住满蠹虫。算不清的烂账和越来越离心的家人,怀有抱负的孙翰林,日日夜夜地盼着能单立出去。
可惜,孙翰林自己想得好,但无奈毓慎心比天高。他当然为父亲所说的未来感到心动,但毓慎比父亲想要的更多。
温吞试探地在官场上摸索,哪里有挥手豪赌来的气势磅礴?胜,即是大胜,败,亦是大败。
于是,当酒过三巡,临淄郡王借口头晕,起身向外走,又不动声色地在毓慎肩上拍了一下时,毓慎眼神晶亮地立了起来,向父亲低语几句,便跟了出去。
倪府的花园名曰修懿,孙毓慎来得多,自然熟悉,适时地引着临淄郡王向一处僻静之地。此地是荷池一侧,值着一棵高大杨树,每逢盛夏之时,树冠蓊郁浓绿,树下正是乘凉之处。孙毓慎曾在此与倪子温下过一盘输的极惨的围棋,倪子温毫不留情让步,将小霸王毓慎杀的险些乌江自刎。
毓慎记得,那次是自己不服父亲的责罚,偷偷溜出府,跑到倪府来躲灾。那时候静嘉还十分讨厌毓慎,几件心爱的衣服都毁于他手下。唯有老实的敦堂收留他,但最后还是被倪子温发现了。
倪子温没骂他没打他也没讲大道理,只是拉着他下了一盘围棋。毓慎学棋学的快,人又聪明,早早儿地打遍同龄无敌手,连敦堂也不过能与他勉强来个平局。
毓慎虽知自己必然会输给倪伯父,却没料到输的这么惨。莫说半壁江山,毓慎连几个活棋都是艰难地维系下来。
倪子温不疾不徐,喊了人来收拾棋局,只道:“二十年前,我便再未赢过你父亲。”
自此,毓慎便是闯再大的祸,受再大的罚,都颇认父亲的管教。
毓慎好像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里,而记忆却仍然清晰。
“王爷酒醉,然此地清幽,正可为王爷解醉醒神。”毓慎虽年少,但见得世面多,面对皇子,也是一副不卑不亢之态。
临淄郡王比毓慎大五岁有余,此时站在他身旁,高出一大截,再加上今日一身黑衣,压迫感十足。
岳以睦名字里有个睦,但他远没有太子来得亲和。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孙毓慎,一言不发,把沉默的杀伤力用到十成十。
不怕虎的初生牛犊孙毓慎同学,重伤。
就当孙毓慎以为自己自作多情的时候,临淄郡王终于开口:“你在国子监读书?”
“回王爷,正是。”
“嗯,小王早有耳闻,孙公子文章做的出彩,字也好。”临淄郡王毫不吝啬地给出赞扬,“小王记得孙大人还为你请了家学师傅?”
孙毓慎一愣,靠,王爷,您比我妹还八卦。好在毓慎反应快,立时回答道:“是请了师傅,但是为弟弟们开蒙而请,只在旬休时替毓慎看看文章。”
临淄郡王点了点头,不打马虎眼地直接开了条件:“明年开科举,照例你会参加,但小王想向父皇请旨让你来做伴读。”
意思就是——你不能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了。
毓慎沉默,做皇子伴读简直是最好不过的仕途敲门砖,凭临淄郡王今日与太子的关系,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但错过一年科举,便又要等三年。再者,若是明年自己能如愿考取状元郎,来日母亲为他聘妻,自然也能娶到高门贵女,岳家助力,许能让他得到更多。
是参加科考还是去做皇子伴读,毓慎面临第一次由自己掌握的人生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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