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超级雇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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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超级雇佣军-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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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传教士?”蔡艮寅不懂了。
“不是,是欧洲一个很有眼光的大人物,但大哥不心疼,因为你也是个大人物。”赵千拍拍他。
“我?”蔡艮寅不敢相信。
“嘿,你的骄傲哪里去了,自信一点。”赵千活动了一下肩膀,“过几天,会有大哥的拜把子兄弟来这,我会把你拜托给他,送你去欧洲。”
“洋人?”蔡艮寅反应很快。
“对,洋人,不过不要有那种想法,洋人也有兄弟,中国人也有走狗。”赵千侧过脸,“你觉得现在朝廷那些王八蛋算中国人?不,他们是清国人,不是中国人。”
蔡艮寅想了一会,用力点点头。
赵千深深的看着他:“你是我的弟弟,他们一定会送你进欧洲最好的军校,答应大哥,两年之内,一定要回来,以欧洲最好的军校里最优秀的学员身份回来。”
“好!”蔡艮寅眼睛变得很亮,自信,炽热,还有感动。蓦地,他又愣了一下,“要是,要是你真是我大哥就好了。我出生在湖南一个很穷的村子,家境贫寒,爹是个裁缝,娘身体不好,一年倒头却连饭都吃不饱,我本来,本来有个哥哥,却因为给娘治病欠了财主的钱,被抓去做长工,活活给累死了……”说到这里,蔡艮寅声音都变了,鼻子也酸酸的。
赵千看着他,缓缓伸出手,搂住了他。“我是你大哥,亲大哥。”
这臂弯那样有力,那样安稳,也那样的温暖……蔡艮寅终于忍不住哭了,“大,大哥,你能唱首歌给我听么,以前小时候,哥哥就唱山歌给我听,还可以用树叶吹出很好听的调子。”
“好,不过大哥不会唱山歌,换首好了。”赵千摸了摸蔡艮寅的脑袋,蔡艮寅转动身子,躺在了赵千腿上。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的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赵千唱完了。
“梦中的橄榄树……小鸟,小溪,草原……我们的家园……”蔡艮寅躺在赵千腿上,望着满天星光,喃喃说着。
“呵,是家园。”赵千也仰头望着星光,“唱得不好,肯定没你以前的大哥唱得好,你大哥我虽然喜欢唱歌,但天生五音不全。”
“不,很好听。”蔡艮寅摇头。
赵千笑了,“我送你个名字好么?”
“好。”蔡艮寅点头。
“锷,这个字好,蔡锷,这个名字好,我不想让你在失败后才改这个名字,也不想让你去日本……”赵千轻声道。
“什么?”蔡艮寅没听懂,不过他还是笑得很开心,“我爹娘都是穷苦人,没读过书,艮寅这个名字还是一袋玉米粒请村里的老教书先生取的。嗯,大哥,锷字好,有力量,好,从现在开始,我就叫蔡锷了!”
赵千低头看着他,“不要失败,因为,失败的滋味不好受。”
蔡锷望着赵千的眼神,似是明白了什么,坐了起来,看着手中赵千送他的“象牙之眼”手枪,“大哥,有子弹么,我想试试枪。”
“不,等你从欧洲回来,我会给你子弹的。”赵千道。
蔡锷深深吸了口气,“大哥,我懂了。”这一刻,他的表情,已不是刚才那个躺在赵千腿上看星星的少年。
赵千嘴角弯起一抹笑意,然后两人聊了起来,在池塘边,在星光下,伴随着轻轻的虫鸣蛙声……
过了一会,蔡锷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赵千起身,将他抱起,朝卧房走去。
……
又过了几天。巡抚府还是没人来,奎俊也没有动静,就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一样。李奇天的情报部早已分散到了城里。梁启超和胡余胡依旧在制定计划,因为胡余胡明白赵千心中的想法,也知道赵大帅之所以在北京没有赢,除了运气之外,还有一点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详细的计划,不是计策,而是计划,每一步都精密细致的计划。
赵大帅倒是闲了下来,每天就是穿着那身军服带着蔡锷到处逛,晚上和蔡锷同塌而眠,和他天南海北的聊,还教他一些来自后世的军事知识。
这一日早上,订做的军服送来了,每个人都换上了,情报部的人也不例外,以后每次执行任务回来都要先换装,这就是赵大帅订的规矩,也是他所说的第一个改变。梁启超有些不习惯,但光头都剃了,咬咬牙也就过去了。蔡锷倒是很兴奋,穿着军服在镜子前左照右照,俨然已有了军人的样子,其实他早就很羡慕大哥那身军服了……
“料子不行,做工不行,技术更不行。”赵千帮着蔡锷理领子,“等过几天人来了,我要他们在旧金山我的工厂里做,哈哈,小子,你大哥是个大老板。”
“吹!”蔡锷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笑容,“这样子真好。”
赵千说:“这就是文明,科学,还有先进。你大哥的大哥过几天也要来了,他也姓蔡,你的家门……”
“青山军要来了?”蔡锷睁大眼睛。
赵千没好气的把大沿军帽扣在他脑袋上,“小声点,怕别人听不见是不?”
蔡锷吐吐舌头,“等我从欧洲回来,也要进青山军。”
“那是肯定的,你不带兵,就是暴敛天物。”赵千拍拍他,“好了,自己扎皮带,你大哥一般只帮女人穿衣服。诶,对了,你是不是处男,如果是的话,大哥带你去破了,总不能让洋妞占便宜。”
“什么是处男?”蔡锷愣了。
“就是和女人睡过没?”赵千眨眨眼睛。
“哦,早就睡了,青楼……”蔡锷刚说完脸就红了,连忙蹲下身将裤脚扎进靴子。
“哈哈!我就知道!”赵千大笑。这小子果然有这爱好,三岁看八十啊,如果不好这口,以后也没小凤仙什么事儿了……
就在赵大帅大肆嘲笑蔡锷时,胡余胡进来了,摘下了大沿军帽,露出没有睡好的黑眼圈,“大帅,有事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复苏(三)
香案。高香。丝丝缕缕的青烟后,是一尊栩栩如生的塑像,神态谦和恭顺,慈眉善目,目光是一种悲悯,不知是为了什么。
一个穿着书生长衫的中年人手捧三炷香,缓缓走到香案前,先是鞠躬,然后将香插入了香炉。
“至圣先师,弟子未敢忘尊尊教诲,《四子书》日夜苦思,寒窗苦读,望先师庇佑,乡试中第。”
“好!”“道率兄此番必定高中!”“乡试中举,会试大顺,金榜题名!”
一群儒生纷纷道。
中年书生转过身,朝众人长长一揖,神色竟有些悲壮:“我少年读书,至此已二十余载,不是未下苦功,实乃时运不济……”
这里是成都尊经书院的训道场,立着至圣先师孔子的像,今日尊经书院和锦江书院的学子们汇聚于此,便是举行敬师礼,以求先师庇佑,在不久之后的科举考试中获取功名。
那中年书生还在说着,越来越动情,眼中不禁也湿润了,他的身后是长长的香案,还有香案后孔子的塑像。
众儒生听着,一些人摇首轻叹,一些人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些人眼中透出几分鄙视。
“既屡次不中,为何屡败屡战?”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儒生们回头,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年轻人眉毛一挑,接着说:“四书五经,八股文章,先师之道,于我何用?”
“大胆!”“忤逆!”“你是何人?”“口出狂言!”
儒生们纷纷骂道。
那中年书生更是气愤,想争辩,却被戳着痛处,瞪了几下眼睛,却找不到言辞争辩。
“他叫罗纶,字梓青,西充县人士。”
“他就是罗梓青?”
“十三岁熟读四书五经,人称神童,后在尊经书院就读,后为大学士瞿鸿机赏识,在学使署任职。”
“就是他呀,办了个什么《蜀学报》,搞了个学会,支持变法,可惜……”
“什么可惜,小声点,别说变法,现在说这个就是乱党。”
骂声之中,还有这些细不可闻的讨论声。
罗纶站在训道场中,很快,便成众矢之的,上百名儒生将他围住,口诛舌攻。
这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一二岁,却镇定自若,也不反驳,仿佛那些绕来拐去的听起来之乎之也其实是谩骂的言语就像不是针对自己,自己是个旁观者一般。
“何大人到!”
一个拖得很长的声音响起。
嘈杂戛然而止,除了罗纶以外,每个人都回头,纷纷朝来人行礼,神色异常恭敬。
“各位莘莘学子,为天下读书,为大清做学,不必多礼。”一个身材矮胖,穿着满清官僚子,头顶四品顶戴的官员在几个人的陪伴下,面带微笑的走来。
那脚步非常有腔调,脚尖八字分开,必须后跟着地,好像不那样走,别人就不认为他是个官,还是个文官。
这人五十多岁,三缕长须,好不容易站定,先给孔子塑像上了香,然后咳嗽一声,缓缓转身,神态庄重的微微一揖,摇头晃脑的道:“自天地初开,八荒开智,便有师一说,尊师重道,乃我读书人之本分,孔圣大贤,以礼义仁孝为引,求政通人和,呜呼……”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双眼微闭,所有人都听着,包括那个罗纶,只是其它人的表情是恭敬加恍然大悟,他是不屑。
这人叫何大全,是四川提督学政,专管学校与科举考试,就相当于现代地方上管教育的一把手。
何大全的长篇大论终于结束了,他有点喘,身后的人连忙搬来一张椅子,何大全长出口气,坐在上面,屁股只沾了一半,很是辛苦。也是,在孔圣人面前,不能坐舒服了,不苦自个儿,就是对至圣先师的大不敬。
“何大人,奎总督事务繁忙,不知何时能来,学生们在此等候已久,全是为了能听奎大人的训导。”一个老者走上前行礼道。
“奎大人日理万机,今日身体不适,此次敬师礼,便由我代劳了。”何大全刚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巡抚赵大人会来,我们还是等等吧。”
“赵大人?”老者一愣,他叫钟灵毓,是尊经书院山长,相当于院长。成都尊经书院成立于同治十三年(1874),在此之前,四川省最高学府是康熙四十三年(1740)成立的锦江书院,锦江书院主要是为了培养科举人才,而尊经书院成立的初衷是为了“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可它还是官办,学生还是四川省内各府按比例在秀才、贡生中选送,所以到了钟灵毓任山长时,对科举之重视反而超过了锦江书院,那末代状元骆成骧,便是出自尊经书院。
“对。前几天才从京城过来的。”何大全眼中闪过一丝像是惶恐的神色,“等赵大人来训导之后,我们便可朝拜先师,成敬师礼。”
“哦,好,既然巡抚大人要亲来,我等还是恭候为先。”钟灵毓嘴上如此说,可心里却在想四川一直不设巡抚,突然从京城来了个赵大人,是什么来头?
站在不远处的罗纶听到两人的对话,傲然的神色微微一变。
而儒生们则有些吃不住了,已是正午,太阳很毒,他们中很多人都是一大早就来到训道场,为了表示对孔先师的虔诚,心诚则灵嘛,自己心诚了,将来在科举时就能得到先师的保佑,一举中的。
这其实更像宗教,或者说,它就是一种宗教仪式。
一个时辰过去了。赵大人还没来。太阳更毒了。
儒生们纷纷擦汗,脸色都变了,这些读书人,身子骨弱不禁风,钟灵毓在几个人的搀扶下勉强站着,那何大全更是熬不住了,屁股已经全坐在椅子上,边上的人不停送水,他咕噜咕噜的灌,灌完就喘。
何大全已经算是最舒服的了,其它人为了证明自己对孔圣人的恭敬,基本上都在咬牙死撑。
可他们心里都在骂那个赵大人,何大全骂得最凶。
……
“怎么样?”书院门口的茶馆中,赵大帅喝了口茶。
蔡锷坐下了,摘下大沿军帽,嬉笑道:“他们快吃不消啦。”
赵大帅笑了一下,翘起二郎腿,拍拍桌子,“伙计,参水。”
“要得!”茶馆的小伙计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提着铜壶就来了,手脚麻利的掀开盖碗,清亮的水从铜壶嘴里倒出,冲开了茉|莉花。
蔡锷不禁点头,“四川遍地是茶馆,半年农耕半年闲。”
赵千端起盖碗茶,吹开了漂在上面的茶末子,喝了一口问:“什么意思?”
蔡锷笑道:“四川被誉为天府之国,土壤肥沃,种子丢下去自己能生长,所以四川人很会找乐子,茶馆很多,人们都喜欢在茶馆里闲着,算是一种风俗习惯吧。”
“可惜啊……”赵千摇摇头。
“怎么?”蔡锷被花茶烫着了。
“天府之国,却满地是鸦片。”赵千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蔡锷抹抹嘴,坐直了身体,齐膝的马靴狠狠跺了一下地面。
“气什么?我都不气了。”赵千解开了衬衣领子,露出笑容,“喝茶吧,以后在欧洲可喝不到了,全是咖啡。”
蔡锷问:“大哥,那刘忠祥今早上来,就是让你来参加个敬师礼,我看这是奎俊的主意。”
“安啦。”赵千把腿翘在了桌子上,镶着两排金扣子的马靴晃悠着,“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你看这几天,奎俊一点动静没有,也没有一个官上门,要不是我天天在街上晃,根本没人知道我这个巡抚,奎俊要我来这个敬师礼,就是要给我个下马威,让我在那些读书人面前丢脸,杀杀我的威风。”
蔡锷反应就是快,哈哈大笑:“难怪大哥要在这儿悠闲的喝茶。”
“打牌不?教你种新玩法。”赵千推推脖子,“竹椅子太硬了。”一边龇牙,一边摸着后颈的蝎子纹身。
“好啊。”蔡锷毕竟只是个未满十六岁的少年,听到赵千如此说,自然兴致很浓。
赵千从裤兜里拿出一盒扑克牌,洗了洗,发了五张到蔡锷面前,“先说好,赌钱的。”
蔡锷一愣,“我没钱。”
“你有。”扑克牌在赵千手中翻着花,“等你从欧洲回来进了青山军,每个月就会有薪水,现在先预支。不过大哥我提前告诉你,你小子肯定玩不过我,怕输的话现在可以不玩。”
“谁怕谁!”蔡锷来了气性。
“有种。”赵千手一挥,五张牌就排在自己面前,“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一个小时过去了……
蔡锷满脸通红,气喘如牛。
赵千收起了牌,掰着手指,“我算算看……嗯,一年的工资,哈哈,小子,你将来要为我免费打一年工,不过也可以耍赖,你还小嘛,小孩子……”
“愿赌服输,我蔡松坡还没这么怂!”蔡锷猛地站起来。
“好好好。我信我信。”赵千笑着起身,“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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