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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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谛-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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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护卫,自然不会害他!”
“我不信!”心里却是信了三分。
“那就别怪我抢人了!”云鼎天话音刚落,就发动攻势,逼得护住水惜今的苏澈荀毫无还手之力,却还是在狭窄的船舱中凭借高超的轻功游刃有余。“再这么下去,小公子就会受寒,你真是为他着想就停手!”
“哼!”云鼎天心中不悦,却也是明白利害关系。这冬天的湖泊对个7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冷了。他终是停了手,“让丫鬟来伺候!”
“水公子虽说年纪还小,但始终是男子,怎可……”苏澈荀低下头去看怀中的人,却发现对方本就松散的衣服已敞开了大半,虽说才7岁,男女性别特征还未显示出来,但看这肤如凝脂,加上对方说的话……不由反应过来,他原来竟是她!
……
贤王府地下牢房。
十二和云鼎天被绑至刑架上,而连城主在旁边平静地看着他们。“这是第二次了,你们没有护住今儿,第一次与我的原因有关就放过了你们,没想到……一百鞭,服不服?!”
“主子,是属下的疏忽,属下甘愿认罚!”十二说得无惧,但发抖的双腿出卖了他。连城主和墨一心里诧异,没想到一向贪生怕死的十二竟然为了她如此甘心受过。
“要打就打,多说什么!”如此狂妄,自然是云鼎天。
连城主点点头。收到信号的墨一已亲自执鞭动刑,墨字辈的人一向是由他亲自管教的。
啪!啪!鞭子抽到人体的声音和夹杂在其中的闷痛声不断在黑暗寂静的地牢中徘徊……
过得两日,我到云鼎天房中“探病”,看着他趴在床上的郁闷表情,心里不禁笑开了。‘现在考虑得如何了?’
“哼!”云鼎天并未看我,转过头面向墙壁。我只好把他的脑袋转过来,气得他更厉害。
‘我也不是非要让你当我的师傅,毕竟我也不想有个如此‘单蠢’的师傅。’我见云鼎天怒极,反而从容地笑了,只是一味地胁迫高傲的他并不能达到目的,还要在适当的时候予以委婉手段和炮弹攻击,‘我们做个交易吧,我教你一套这个世上绝对没有人会的绝世武功,它可以以静制动,借力打力,克制连城主狠辣快速的的招式是很有效的,而你就是教我并训练我格斗,期限当然在你的三年护卫期限之内,如何?’
这个所谓绝世武功当然就是骗死人不偿命的太极拳。
“……”云鼎天带着疑惑而又认真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受不了这样炽热的目光,只好开玩笑,‘当然基本要求就是要有能打败小皇帝的水平,毕竟这样才能不负云鼎天云大堡主的盛名啊!’
一开始听到有这样一套以静制动的绝世武功,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只是后来又听到她的玩笑和狂妄口吻,云鼎天想答应也碍于高傲的自尊心,只能再次“哼”了一声,却已无怒色。见他此种反应和他眼中冒出的对绝世武功的渴求之光,我知道他心里已经答应了,还差个台阶而已,只是这个台阶我要找个最难下的给他。
‘难道你是怕过得两年多,怕我赢不了?’我以鄙视的眼神俯视他,‘加上我练武的好骨骼,再加上我所懂得的毒药和机关之术,要是这样你都不能教我赢他,那只能证明……’
“谁说我不能教你赢他了!”云鼎天气得跳起。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反悔!’
转而云鼎天就意识到被激将了,却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云鼎天一诺千金!”
‘那就好,云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我还是怀着诚心作了一深鞠躬,跪下是不可能,至少和云鼎天这样的好人确定这点师徒关系,对我来说是有大益而无害的。
云鼎天受了一惊,他以为她会讽刺他,笑话他这个被她耍得团团转的师傅,没想到她真的用心待他,心中一暖,“行了,起来吧,被人看见了,还不准以为我欺负郡主你呢?”
‘是,云师傅!’我笑开了,是胜利的微笑,也是为有个这么好的师傅而开心。
“不过,你为什么非得赢那个小皇帝?”
‘谁叫爹爹每天见他的时间比见我还多!’我不悦地撅起了嘴。
云鼎天觉得只有在这个时候,连城今才像个普通的小女孩,会撒娇,会赌气,可爱极了。

七年•;将军

“沉之!等等我。”
我回头,见连城轩追了上来,“就快立夏了,明日放假,和我们一起去郊游吧!”后面果然跟着几个和我交往得好的学子。
“对啊,沉之!”连城倾拍拍她那被包装得平坦的胸脯,“我保证明天会有好的安排,给沉之惊喜!”
我笑着点点头,然后他们就开始告诉我集合的时间地点。最后告别各自回家。
沉之,是我的字,爹爹给我取的,他说我有时像一摊溪流,清澈活泼;有时又像一口湖泊,宁静深沉;有时又像一方大海,宽容浩瀚,但他都看不清,他说“沉”是我的品格、是我的特点、是我的韵味……
时间如流水,或平缓,或急湍,总而七年已过,现下是仁庆四年。小皇帝连城显16岁亲政,改年号仁庆。
而我也马上就满14岁了,新年已过,在这里也可算得成人了。
目前我就在太学院打发时间,过过太学生宁静平和的日子。太学院入学和毕业本就没有特别的年龄限制,多考试合格和学术能力为准。不过一般是13岁入学,而我在11岁那年以水惜今的身份入学,现在也过了3年。每日听听儒学大师谈论“明人伦”、“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文学、儒学是每个太学生的必修课,再选择自己适合的两个方向,我修了兵学与乐学,医学对我来说没必要再从头修过,毕竟林晨的医术不可小觑,他年纪轻轻在太医院竟占有很高的地位。我越来越好奇他的师傅是谁。
而连城轩就是端王爷的世子,而连城倾自是公主,都19岁了还没嫁出去,却女扮男装在太学院读书,我很佩服她,而连城允,今天却是不知他上哪去了,往日他们三连城可是形影不离的。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我是今夕郡主,这种神秘感让我有些好笑。还结识了同为兵学赵朔,可以预料得到他就是那个未来的将军,可能在北驱大夏的功业中少不了他一份;乐学值得一提的是我的老师,竟然是苏澈荀,我没想到一商家公子能有这么好的音乐修养,我并非鄙视商人,只是我太清楚家庭环境对人的成长有多大影响了。
第二天,果然有个很大的惊喜。
当我们在翠湖旁的冬阳茶馆集合时,上到二楼,我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人群中的连城战。7年的时间使连城战成了抗夏的英雄,成了大衍最年轻的将军,他一身紧身玄衣,脸庞坚毅,目光内敛,气势尽收,只是眼角还带着些战场的萧杀气息,显示他从战场刚回来不久。他在这群学子中间时而微笑,时而回答问题,再讲解边疆的局势……他变了,变得更温和,变得更内敛成熟,真的变了。
我并未去打扰他们,转而在阳台的老地方躺了下来,这种热烈的氛围是我所融入不了的,他们的爱国情怀,他们的青春朝气,在我这里都消失殆尽。忽然感觉一股强烈的视线投递过来,是他?他不可能认出我的,我和小时候相比变化太大了,娃娃脸已变得清瘦,趋向中性,身材也变得修长,与一般少年无异,也许不变的只是那独属于我的那种气息。
“沉之,你来了!”连城倾最是活泼,她发现我了,把我拖到连城战的面前,“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们大衍王朝最年轻的将军连城战,而这位是我的学弟水惜今,字沉之,他也是学兵学的,成绩虽不是最好的,但往往见解独到,在学院中可是很有名气的‘哑公子’……”
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些尴尬,她怎么把大家私底下的称号给说出来了。
我无奈一笑,只得抱拳问候。却见对方并未回礼,待我抬头一看,发现他正深沉地看着我,上方很大的压力投来,我知道,他还是认出了我,他——果然是恨着我的么。没有我,他不会这么年幼就去战场;没有我,他不会和他最尊敬的九皇叔关系破裂;没有我,他不会失去他安稳的生活,也许他现在和我一样过着平和悠闲的学生生活……虽然当时我是有些气他的暴力,但后来想来,还是我欠他多一些。不知何时起,我已把他当成另一个可以同病相怜的人,只因我了解他内心的孤寂与伤痛。
连城倾见此有些恼怒地推着他,却并未得到任何反应。
我只能苦笑告辞,追随着一些开始走出茶馆、往翠湖而去的学子的步伐,走出茶楼。却并未看到连城战在后面欲言又止的表情。
今天的郊游活动是游湖,那个所谓惊喜自然是连城战了,他会登上画舫,我自然是不再好去的。于是往旁边的山坡走去,桃花正好谢了,结出小小的桃子,很是可爱。我挑了一棵高些的桃树,用轻功一越,横躺了下来,阳光穿过树叶斑驳地照满我身,而我却在树叶的缝隙中看蓝天白云。
连城战寻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景,黑色的长袍显得她更加清瘦,零碎的阳光给她增添了些许圣洁。而她眼光中的那股迷惘,那股脱离尘世的清冷,仿佛告诉世人她正要远去。当她侧过头时,七年前因他造成的脖子上的那道伤疤便显露出来,让他的心情很复杂。
“蓝天很好看吗?还是草地上看到的天空更蓝更美,也更完整吧。”连城战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草地上看到的蓝天深邃,会把我给迷失进去,而这里的天空破碎,会使我宁静。我在心里如是回答,知道下方问话的是连城战,却并未说出来。
“没关系的,你要是……想说出来可以说的,我现在懂得唇语了。”连城战有些紧张,但还是未表现出来,他不再是那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了。
我笑着点点头,想说一句“你回来了”,却还是未说出口。转而翻身跃下,看着他,示意他有什么事。发现即使我也长高了,却只到他的肩膀处,他真是长成为一个好男人了。
“我没什么事。”其实想说一句“我回来了”,连城战话到嘴边还是改了。
听此,我点点头。转身欲走,却被他抓住了手,反射性地用上了反擒拿手。而连城战也自然地反击,逼得我一退,摔在了地上。也许他是变了,只是他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带着有些不解、悲伤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他非得如此对我。这个世上真正接受我的人本就不多,而世人多看到的只是我温和有礼的外表,但为什么不管在哪一世,总会有我在乎的人讨厌我。是的,那次受伤他离去以后,我开始在乎这个伤我的孤寂少年,只因他内心的伤痛与我类似。今天,他再次伤了我。可笑……我还没有坚强到明知对方讨厌我还强笑着面对,只能寂寞地转身离去。
“……等等!”还来不及悔恨刚才的鲁莽,那孤单的背影在阳光下就刺痛了连城战的心,不由得再次阻住了对方的脚步。
‘不知将军大人还有何指教。’我说得平静,心里却在难过得沸腾。这些年和爹爹在一起,感觉更像是依赖和温暖的需要,始终找不到情人间热血沸腾和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可面对眼前这个人时却总是感觉莫名的委屈与心疼。我不明白。
“你……没事吧。”连城战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湿润,却始终说不出道歉的话来。
我笑笑,并未说什么,终是离去。
“……”连城战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只有悔恨和对她的心疼。只是他不知道,这次没有阻止她的离去,没有表明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会让他失去什么。

及幷•;不爱

很快就到了盛夏,这些日子,我时常在太学院见到那个少年的身影,噢,不,现在已经是个很好的男人了。听说是进来学习一段时间,也是兵学。我们在同一个班,他坐在教室的右边角落,而我坐在教室的左边角落,仿佛是不认识的两个人,彼此间从未说过一句话。每当不小心对上他的视线时,我总是会小心地移开,是的,我的心很乱,我的情感很自卑,不希望被那个人讨厌,不希望我对他的在乎一文不值。
而爹爹……爹爹的怀抱依然温暖,只是本是情人间的深吻,给我的感觉越来越趋向于亲情化,那种心动没有了也许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爹爹的温暖我越来越要不够,我感觉空虚越来越侵袭着我的身心,是时候有必要加深我和爹爹之间的联系了,来获取更多的温暖。
而今天是六月十五,我在这世的生日。我十四岁整,在这个大衍王朝就及幷了,算是大人了,也可以嫁人了。
我不喜欢过生日,因为不管是哪一世,都没有父母或其他任何人重视我的生日。只是今天这个生日不同寻常,我知道,我和爹爹的关系会有重大转折。
或成为真正亲密的爱人,或成为害我谋我弃我而后只能走开的陌路人。
我心里有种恐惧,爹爹与我会是后者。只是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感觉爹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像在看我,爹爹叫我的名字像在叫我又不像在叫我,仿佛想透过我的灵魂去喊住另一个人。
或许是我怕失去,进而患得患失;或许是我安全感不够,疑神疑鬼;或许……但愿一切都是我多神,尽管我的第六感准得可怕!
而且“四谛”有言在先!
然而,我不到黄河心不会死,不彻底失去决不会提前离开。我怕那可能得到温暖的机会是由自己错失的,只要不是自己的原因,我可以继续在世上活得心安理得,假装自己努力还有可以获得幸福的机会,只是——我决定了,累了,这次还不成功的话,我就不再主动追求幸福,只需要享乐,只需要活得任性随心,只需要等待愿意给我救赎的那个人,只需要在这渺茫的希望中慢慢死去……
今夕郡主及幷,自然排场很大。上午太后亲自给我行幷礼,也有各位长辈讲些期许、鼓励之言,再送些礼物。晨送我的是他炼制的保命药丸,据说只要没死,都可以把那口气吊着,再等人救治活命机会就会大很多。我感觉他有些话想对我说,可欲言又止。而我那个云师傅,送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匕首适合近身格斗,很好。我们后来关系很好,亦师亦友,他即使在教我打赢连城显、期限也过了以后,还时常来看我。至于为什么连苏氏商号的二公子苏澈荀都送我礼物,这我就不知道了。那次落水以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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