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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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有痕-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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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安答远打断皇贵妃的沉思,当皇贵妃闻言转头的那一刹那,安答远看到了她脸上出尘的迷茫,但很快,皇贵妃就从沉思中彻底清醒过来。
朝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后院,靠近两人,微笑着跟两个人打招呼,眼神和心却全都倾注在皇贵妃身上。
皇贵妃当做没有看见,微笑着说:“以前就说要把堂哥托付给阿远,那时候的阿远才一点点大,如今一晃三年过去了,阿远都长到我的肩头了。”
安答远闻言,脸色一变,心里苦笑,娘娘啊,你不是又要再托付一遍吧?
朝嘉的反应更是激烈,要不是握紧拳头极力克制自己,他怕早就抓紧皇贵妃了。只见朝嘉一脸的痛苦,说:“堂哥?你居然称呼我堂哥?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给我一丁点儿奢望了。”
皇贵妃神色有了松动,但眼眸里有的仅仅是歉疚和怜悯,无关风月,没有私情。安答远悲催,你们的事关我什么事啊,居然让我看着初恋情人被甩?!
“堂哥,我说我有感应你总是不相信。”皇贵妃表情颇为无奈,“我一直有种感应,阿远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你如今这样认死理儿,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安答远忙摆手,忸怩:“那个,我才十岁,十岁……”
皇贵妃摇头,说:“人的命运从一出生就是被注定的,不管多大。阿远,你自己想想,在迟兰宫你们舞文弄墨、武艺切磋的时候,你不快乐吗?”
“我……”安答远哑口无言,她清楚,那时候的自己是快乐的。本来上次载赵与文婚礼上和朝嘉巧遇之后,安答远似乎明白了自己的痴恋是多么的傻气,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放弃朝嘉了,但如今听皇贵妃这么一说,她又犹疑了。
安答远前前后后一共活了三十九年,但是她唯一的恋爱就是前世暗恋李朝嘉的十年,除此之外她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完全是个新手。如今听皇贵妃这么笃定地说这些话,安答远也开始摸不懂自己的心思。
皇贵妃正要再劝慰什么,就见角门那里,如月正焦急地挥着手,也来不及辞别,留下一句话就匆忙地走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
安答远见皇贵妃走远,正要安慰朝嘉,就听见最不愿意见到的人的声音:
“安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小小的惊讶。
“高大人?!你怎么也在?!”大大的惊讶。
安答远看着远处走来的陈如丽配合着话里惊讶程度的上升而加深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很想撞墙!怎么自己还没弄明白自己杂乱的心思呢,就冒出了一个成功蜕变的宫斗高手?
“那个,”安答远小小地停顿下,搜肠刮肚,努力搜索着合适的借口来打发陈如丽的责难,还没等她想出来呢,赵与君不知道又从哪冒出来,踱到同样愣住的朝嘉身边,淡淡地对朝嘉说:“高大人,你来的比约定的早,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安答远和陈如丽瞪大眼睛,看着明明是说谎的两个人却煞有其事地在一起嘀嘀咕咕,附带着一脸郑重的表情,像是真的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
不过,两人瞪眼睛的原因却是天差地别:前者是因为惊讶和窘况被打破;后者则是因为发难不成不悦,心仪的人反而帮助情敌去解围。
陈如丽恨恨的瞪了安答远一眼,一跺脚,愤愤地扭身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安答远松了一口气,还好陈大小姐没有接着找茬,要不然保不准皇贵妃私约朝嘉的事就被看破了;再看看此刻已经停止对话,齐刷刷盯着自己的俩人,安答远口干舌燥,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你们有事,慢聊,我不打扰了,告辞!”
就在安答远拔足要逃的时候,赵与君有些阴恻恻地说:“你去哪?”无奈,安答远停住,转身,微笑,开口:“我说去去填饱肚子,你信吗?”
“哼!”赵与君环抱双臂,由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摆明了不相信,不放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朝嘉已经悄悄地走了,安答远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同样立在原地,一脸冷傲的赵与君,安答远好心安慰:“那个,其实,皇贵妃,朝嘉,高大人,他们,没什么的。对!没什么,就是兄妹相互关系而已!”不知道是在劝服赵与君,还是在劝服自己。
第六十章 隐患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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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答远见自己的安慰没有起效果,赵与君还是一幅鼻孔朝天的冷傲样子,以为他是因为撞破自己母亲的“奸情”而自卑,所以才故意做出高傲的样子武装自己,心里一下子就软了,接着劝慰:“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你的母妃真的很爱你的父皇,不会背叛他的!你……”
“小呆瓜!”赵与君咆哮,忍无可忍!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难道自己看起来像是一幅很受伤的样子吗?
见赵与君终于打破冰山脸,安答远自顾自地理解为自己的安慰起效,赵与君终于从母亲疑似出轨的打击中慢慢恢复过来,嬉笑着转移话题:“不过,我这次能来这里跟家人团聚,还真要多谢谢你!”
赵与君闻言不解,这是小呆瓜第二次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可是她能来不是因为皇贵妃去求了太后吗,为什么感谢自己?
“为什么这么说?”赵与君疑问。
安答远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被感谢,理解地点点头,这年龄的小男生都是这样,做了好事特怕人夸奖,也就没有继续,而是说:“不管怎样,都要好好谢谢你,谢谢你在宫里一直以来的照顾。”
安答远说的真诚,丝毫没有考虑到两人真实的年龄差距,只是把赵与君当做一个感恩的对象。安答远想,若不是赵与君,或许自己在皇宫里不会像现在一样顺顺溜溜的。
因为安答远的真诚,赵与君红了脸,也忘了自己原打算刨根究底的问题,只是傻笑。
天上的群星眨着眼,看着尘世,看着忍冬,看着尘世上、忍冬旁,两个小小的人儿在傻笑。
眨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护花洲的军事防御工程终于基本收尾,只有几个关键的关卡需要再做修整和加固。皇上终于决定要回去了,但是在回京之前,他还要带着他的臣民们同游护花洲最为有名的千窟山,以示君民同乐。
千窟山,顾名思义,整座山有很多的洞窟,有显的、隐的,有单窟和连环窟,整座千窟山大约有洞窟两千多个,大致分上下三层,是个绝佳的战略要地。
安答远刚听说这个消息时小小地兴奋了一下,看见父亲愁眉苦脸地哀叹反对,不解地询问原因。
安父忧心地说:“千窟山虽然质地坚硬,但是一直以来较少有人涉足,如今皇上要带领皇亲贵胄外加百姓大约千人一起进去,还从来没有人尝试过,只怕有什么意外也来不及防备。再者,春汛降至,护花洲整体地势较低,而千窟山甚至不能跟周围一般的山峰齐平等高,万一遇上暴雨决河的,只怕千窟山要有一小半埋在水下。”
安答远觉得父亲多虑了,劝慰说:“爹,皇上带的有护卫呢,能出什么意外?再说了,即使有春汛,也不过是淹没山脚,水上面还有那么一大截呢!”
安母也在一旁附和。
“你们是不清楚啊。”安父叹息:“这只是之前的春汛状况。但是修建竣工的军事防御工程占了不少地下的水道,只怕会阻碍春水下渗,抬高水面;再来工程建筑占了大片的林地和草皮,只怕也会影响降水的规律。万一真是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安答远听父亲这样分析,结合以前的地理知识,确实有点担心了。不过看着父亲纠结的眉头,还是宽慰:“爹,或许不会那么凑巧呢?对了,既然爹知道如此,为什么不劝解皇上呢?”
安父苦笑:“怎么没劝?但是也要皇上肯听啊。自从皇上从先皇手中接过华方国,华方国是一日强似一日,渐渐地有一统天下的趋势。也正因为此,皇上自信自己为天命所归,有上天庇佑,那些可能的灾难都不足畏惧。”
“那,我们要一起去吗?”安答远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怎么会不要去?”安父苦笑:“千窟山的防护措施是爹和你娘共同设计监督建造,一定是要去的。至于你们三个……”
“我留下来照顾弟弟妹妹!”安答远赶紧表态,好让父亲安心。
安父和安母相视一笑,觉得有女如此甚是欣慰,点头同意了安答远的建议。
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就在游览队伍出发之前,皇上突然派人来,说要让安答远跟着一起来。这样一来,安父和安母自然没办法把儿子和小女儿留在家里,只好手里牵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一起去了千窟山。
更悲惨的是,昨天还晴朗的天空,今天却有些乌云堆在天边。
安答远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又是赵与君央求的,虽然有些感动,但是想起父亲的担忧,安答远突然有些慌乱,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本以为跟赵与君一起会被陈如丽整上一番呢,安答远见到赵与君才知道,陈如丽早被皇后叫到身边,并且吩咐她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安答远心想,皇后这是在做给自己父母看吗?怎么前一年多在宫里没见皇后如此有心的安排?
“不高兴?”赵与君见安答远一路上只顾着低头走路,也不说话,有些忐忑地问。
安答远摇摇头,挤出一丝笑。
赵与君尴尬地别开脸,半晌才讷讷地问:“你是不是不想来?因为就要回宫了,所以舍不得家人?但是,你家人不也都来了吗?”
安答远闻言,心想就是家人都来了我才心神不宁的!于是,安答远把父亲的担忧告诉了赵与君,谁知道赵与君听完居然说了跟皇上一样的说辞:“父皇雄才大略,乃是天命所归,肯定不会有事的!”安答远觉得远在美国的尼亚加拉大瀑布似乎挂到了自己头上……
赵与君见安答远一脸的不相信,连忙劝说:“真的!父皇是天子,是圣君,自然会得到上天和先人们的庇佑!你不要担心,没事的!”语气里充满了为人子的自豪。
安答远知道要让这个盲目崇拜父亲的少年听进自己的话很难,也放弃了劝说,换了个话题:“我没有即将离开,事实上,我已经请求皇后让我留在护花洲,等着这边的工程完全结束,工作交接完成之后跟家人一起回京。但是,也许不会直接回京城啦,父亲希望去东方考察沿海地理形势,所以我们可能去……”
 第六十一章 山洞里的暧昧 安答远一直不停地说着自己一家未来的远足计划,丝毫没有察觉身边的赵与君早就变了脸色,双拳紧握,浑身被紧绷的气氛包围。
从安答远说不回京城开始,赵与君的脑袋一下就空白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慢慢胀大,占据所有的思想——小呆瓜要离开自己了!赵与君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谁剜走了一大块,空空的,木木的,整个人也觉得有点颓懒,呆呆的。
他想说服自己,小呆瓜不是没有离开过自己,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可是很快另一个念头反驳,小呆瓜这次不是像上次离宫回家或是前些日子暂住凤慈宫一样,这次是跟着家人远足,探山访水,归期未可期,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
一想到可能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小呆瓜,赵与君猛地转头,两只红红的眼睛紧盯着安答远,骇得安答远立刻忘了自己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紧张地问:“怎,怎么啦?是不是千窟山有异象,还是说外面下暴雨了,或者……”安答远的话没说完,就被赵与君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忘了担忧。
赵与君上前抱住安答远,紧紧地搂着,像是一松开安答远就会消失一样,那么用力,那么拼命!感受到安答远紧贴着自己,不留一丝空隙,赵与君的心才慢慢放下来,渐渐的竟有些享受起这温香软玉的感觉,两只手开始试探着在安答远背上游走。
这是赵与君第二次主动抱住安答远,第一次是书房里他设计的那个意外之吻。这一次,赵与君没了惊慌,开始试探着让两人更亲密。
赵与君作怪的双手让安答远觉得脊背一阵发麻,双腿有些颤抖失力,心跳也开始失常。不过也正因为此,安答远从最初的惊讶里清醒过来,在赵与君的手游走到自己腰部时,一把推开了他。
赵与君正在陶醉时被安答远一推,一时没有缓过神儿,靠着石壁发愣。好半会醒过神儿来,赵与君才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要不是小呆瓜及时推开自己,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要是真发生什么,那自己怎么对得起她?
就在赵与君自责的当口,安答远羞红着脸,骂道:“小色鬼!”其实安答远更想骂自己,怎么刚才那个小鬼“轻薄”自己的时候,自己怎么会有那种怪异的感觉?要说心理年龄,自己比他大了二十好几,怎么会有一米米陶醉的感觉;要说身体年龄,自己不过十一岁的身子,这敏感得也太早了吧?
看着安答远因为内心纷杂的思绪脸颊绯红,像是一颗圆润的苹果,引得一旁刚刚冷静下来的赵与君又开始遐想,不知道尝起来是不是跟苹果一样香甜。看着安答远咬住嫣红的下唇,赵与君“咕嘟”咽了下口水,渐渐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双眼锁住安答远的嘴唇,一眨不眨。
安答远正在混乱间,就听见脚步声接近,一抬头,眼前就是赵与君放大凑近的脸,条件反射地,安答远张口惊呼:“啊——”
可惜这声尖叫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赵与君用手捂住。有人从后面说说笑笑地过来,此刻的赵与君也有些惊慌了,连忙安答远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把她压到石壁上,避开了来人。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两个人才张开嘴,大口地喘着粗气。
安答远因为背靠着冰凉又有些潮湿的石壁,感觉很不舒服,就扭了扭,想要往前挪一下,这一扭一挪,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安答远在磨蹭赵与君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你都长这么高了!”安答远突然抬头,有些感叹,最初这小破孩不过是跟自己差不多高,上次注意到他的身高是在上巳节骑马时发现他居然能从背后包住自己,但那也不过是一个多拳头的差距,如今自己竟然刚刚触及他的下巴!安答远心里有些凉凉的,什么时候小破孩就长这么大了呢?
一心沉浸在感伤里的安答远没有发现,因为她的扭动和靠近,赵与君的身体越来绷得越紧,喘气声也开始粗重浑浊起来。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赵与君已经捧起了她的脸,眼看着就要吻上了。
“啊——”
安答远这次尖叫得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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