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你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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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你钟情-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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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初,我,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他按着额头,压抑而痛苦,“但,但是……”
  “滚出去!”她一掌拍在桌上,控制不住地吼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在准备吐槽女主无情无义之前,请记住一件事,人在吵架的时候一般是不会有理智的。而且女主也是很无辜的,虽然男主好像也挺悲摧的。
顺便提一下,这章对应的伏笔在第五第六章里,没想到的欢迎对应原章节。
居然没人觉得男主其实挺渣的,真是奇迹。

  ☆、此间情暖

  帐外风雪呼啸若哭,狂卷而入,帐中昏黄摇曳的烛火为这猛烈风声所熄。
  一室黑暗寂静,只有两道或深或浅,剧烈起伏的呼吸。
  白昼垂眸,指甲扣在掌心,一道深深的印记,泛白的深痕下,渗出一层细密的血珠。
  从未见过她如此愤恨的模样,前世今生,都不曾有过。
  他攥紧了掌下的木质桌角,心中无尽挣扎。不是没有想过她会如何的,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到这般局面。他原本确实想过要告诉她,却怎样也想不到,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她知晓。她猜得太准,隐藏起的心思太深,骗过了他,步步紧逼,竟然令他无力招架。
  也罢,欺骗是毒瘤,早晚也要拔除干净,便是今日吧。 
  怒意笼罩着她清雅面庞,那一双素来凌厉而光芒流转的狭长眼眸里,光芒灼燃似火焰,眼底却如冰封雪原般的静默,茫茫的冷。
  这冰与火的奇异交融,直看得他的心如同被刺了一般猛然收缩,随即深深地沉了下去,似被抛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闭上眼,长叹一声。
  “对不起。”尖尖的桌角将他的掌心刺痛,他全然不在意,又却重复了这一句,慢慢道,“我知你并不愿再听我说这番话,可我既然已经说了,那我便该……”
  回应他的,是视野里蓦然亮起的一道淡蓝色光芒,那光芒一闪而过。只在他一愣神间,便化为一道锐利的银光,伴随着铁器铮鸣声响,一亮便到了眼前。
  玉雪箫拂袖起身,以术法幻化出手中长剑,居高临下地对着他,剑锋冷利,向着他的眉心。
  他缓缓仰首看向她,不避不让,清冷月色下,宝剑锋芒映亮她眉眼如霜雪,漠然无情。
  他慢慢站起身,而她随着他动作抬手,稳定而平静。
  他看着她手中长剑随着他的动作而指向他的心口,不由得苦笑。
  “白昼,人心何时由得你随心玩弄再轻易丢弃,感情又岂容得你肆意践踏!”她盯着他的眼睛,冷笑一声,“是你自视太高,还是太过轻视于我?你这一局辛苦布下至如今,原本可算得上是天衣无缝,奈何天意如此。”
  “终究是天意弄人。”他低声叹息,“我立于高位,我掌控人心,我手段百出,这些,我都认下。”他顺着指向胸口的剑抬头看向她,苦涩道,“对你,我一直心存愧疚,无论,你信与不信。”
  “呵呵,愧疚?”她摇头冷笑,披散的黑发间清亮眼眸中厉色一闪,“你以一句心存愧疚,就想要抵消你的所作所为?你以为就可以撇清你刻意为我而备下的这份大礼?”她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极狠,“你倒将这如意算盘打得响!可惜我并不打算买你的帐!”
  “你想如何才能解恨?”他抬手握住剑刃,浮起一抹淡笑道,“杀我吗?”
  他语意轻淡,字字从容,仿若那剑并未指向他,似乎他只是在决定旁人的生死。
  “杀你?”她冷笑,手腕一震,将他掌心划出一道血痕,随即一声冷喝,“放手!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他的血顺着她的剑刃倒滑落回去,将剑身染得一片鲜红。他也不去看手掌上的伤,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转为绝然,“你若真想杀我,尽管动手。”
  “呵呵。”她身体微颤,后退了一步,手中长剑微斜,鲜血滴落在地,一片深浓的腻。
  “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她转开头,空置的左手握得骨节微响。
  他再不停留,立刻转身离去,背后空门大开。可他却根本不在意,脚步虚浮,似乎心神不属。
  帐帘掀起,外头银月星辉,映一地碎玉乱琼。
  一亮一暗不过转瞬,帐帘落下,隔绝外界的一切。
  直到脚步声远去,玉雪箫依旧立在原地,忽然手指一松,长剑锵然一声落地,带起余音回旋于室。
  她怔怔坐回椅上,撞得桌上茶杯倾倒,冷却的茶水倾了一地。她并不在意,只是身子一低便伏在桌案上,不言不动,默默将脸埋在臂弯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死一般的寂静中,东方渐渐亮起鱼肚白。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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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数日,两军皆是平静对峙,并不交手。
  日月光辉交替,时光不过转眼之间。
  自从那一夜温情破碎后,白昼再未踏入玉雪箫所住之处,而她也似乎安于现状,闭门不出,不理外事。
  对战期间,魔族将领与士兵,自然无心去关注王与王后之间的小小异常。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于他们而言,听多了王的深情不移,此时自然巴不得王不为女色所惑。再者王后如今自居一处不与任何人有所交集,倒也安了他们的心。王后此人,人族出身,早年名动一时,他们自然不敢轻忽,若军情有所泄漏,便是万千将士性命。然而碍于王的命令,他们不敢有所不敬,亦不敢限制其行动,却也不对此人抱有多大尊敬的心思。左右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她身在此处,又能如何?
  玉雪箫一直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对外界言论一无所知,倒也不甚在意。
  有了几日时间缓冲,最初的暴怒情绪已经过去,似乎连那一夜的记忆都已经飘然远去,然而心里挣扎纠结,却从来没有减少过。
  她究竟在恨什么?恨他的隐瞒,恨他的刻意为之,恨他毁去她原本的人生,恨他的逼婚?还是只是在恨自己,竟然开始有了一线松动,居然在那日下午,由得他肆意妄为?
  她那么恨,怒火燃烧,向他举起了手中剑,却也最终没有落下去。呵,她不能,为一己私心而破坏如今这个局面。况且,难道她真的可以下得去手吗?
  她一连几次截断了他未说完的话,是怕听他说完以后会心软吗?
  呵,她怎么可能心软,她又如何会原谅这一切?如何去原谅他,一个处心积虑地要摧毁她的尊严和骄傲的人?
  帐中光亮渐渐暗了下来,帐帘被人掀起,有脚步声传来。
  她懒得看,倚着桌案默不作声。
  那人也不多话,进门来放下手中的托盘便又无声地退了出去,过程中低眉垂首,极是恭谨。
  又是一日了。这段时间过得可真是醉生梦死,破罐子破摔。她自嘲一笑,手一伸打算动筷子。只是她的动作却停在了半空,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碗出神。
  一碗汤圆。原来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新年,又是一年元宵。
  他竟然还记得这个吗?竟然到了如今,他还记得……
  她苦笑一声,忽然就觉得喉间发堵,似乎觉得连再挪动一分都是费力的。
  童年时的元宵,哥哥会准备了花灯,带着自己上街去。而回到家里,则会如同变戏法一般,出现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来。花生馅和芝麻馅各占一半,咬下一口便是满满的甜。
  似乎是无意中与他提过一次吧。那时不过惆怅自己不懂得珍惜罢了,却不曾想他记在心里,往后的元宵节里,总会有这样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起初还有不同口味,后来渐渐也就变成了只有花生与芝麻,成全了她往昔的回忆与温暖。
  依旧是寒冷的天,依旧是无尽的风雪,依旧是一室温暖,面前放着一碗汤圆。
  他的用心,从来藏得深,从来温暖而无痕,于她所不知的角落里,绽放。
  她神色微有些恍惚,慢慢勺起了一个塞入口中,是甜腻的芝麻馅,唇齿间满满余香,带着滚烫的温度落下,似乎连心都一同热烫起来。
  是,她确实恼恨他的出手,他的别有用心,他曾经的羞辱。却也无论如何不能忽视这四年多以来,他的真心,他的保护,他的温柔。
  当真恨吗?
  自他一朝出手,迫得她步步落于下风,至她终于离去,再被他出手逼婚。该是恨的。
  可除去最初的那些事,他的态度,温和平静,不逼迫不占有,足够的自由,再助她层层突破关卡,点点滴滴进益。不该恨。
  魔族之后,他一直真心以待,倘若他当真想要得到什么,又岂有可能不会如愿?
  当初她思虑良久,决定与他成婚之时,不正是抱定了他可能的退让吗?
  他对她算计良久,她亦是计谋在心,才下了这一场豪赌。
  他欠了她的,是最初的因为心怀恨意的对待而展露的冰冷酷烈,他确实不该将前世之事,算到如今的她身上。而此后几年里,除去那一次她急于求成引得他的怒意之外,再无任何事,引动争吵。
  他的退让与包容,虽她刻意忽视,却未必没有入心。
  那日晴空万里下,他立于她身后轻轻推动秋千的样子;成婚当夜他一夜未眠,却一早离去,还细心嘱咐了仆从莫来打扰;晴朗冬日里,一艘摇晃的小舟,暖得令人昏昏欲睡的阳光,他揽她在怀的温柔与小小算计;腊月里,冰湖边他悠然将烤好的,象征运气与祝福的烤鱼向她递来时的温柔笑意;他将信件推来时的温暖神情,暗里算计寄送时间的小小心意;他的眼底从来未曾散去的温柔与宠溺……那夜曾经令她心底闷痛的所有,让她全数归因于他的罪,如今再想,却也没有那么的愤怒了。
  她能够看到,他的真心。
  一个人的态度,可作假一时,却不可能作假一世。
  一时的好,可以是有目的。然而真正的关心,却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一年,两年……即使面对她的漠然,他从未改变过他的心意,永远都放置于细枝末节的暖意,从不打算让她知晓。
  她该如何再欺骗自己,他依旧是别有用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当夜她不假思索,恨怒交加之下冲口而出的话,定然刺痛了他。
  可即使如此情境下,他却依然记得往日里的安排。
  她仰首,长叹一声。
  这一笔帐,当真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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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走出去,立在帐篷口,静静看着月色与火把光芒交织,耳边是燃烧而发出的轻微声响。
  他终究是骄傲的,只是对她,有着更多的放纵罢了,但断没有永远都来向她低头之理。此事说不清对错,她亦无法去向他低头,倒也只能够这般僵持着了。
  她抬头,极目望去,可见远处火把重重。
  人族阵营。神皇,来了多少人?
  她兀自沉思着,忽然便听见低低的说话声,被风声吹得有些破碎。
  “明日……开战……”
  “听说啊……厉害……最强的……”
  “终于……神皇……”
  她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凝起术法去听。
  “近日就要和神皇大陆之人交战了,也不知到底有多厉害?”
  “哦,听说那可是人族最强的大陆,就是不知道,人族连战连退,现在能不能赢上一把?”
  “神皇主战的吧,也不知道领头之人,是年轻后辈,还是老一辈人?”
  “哼,之前人族之王都没怎么讨得好处,估计是年纪太轻,各大陆的老家伙们,想必也不会服他。”
  “是,还是军师计谋高妙。”
  “嘿嘿,那是,这次我们是赢定了的。”
  “你说神皇领头之人会是谁?”
  “老头子一辈的话,估计就是神皇玉家家主了。”那人想了想,“年轻一代,倒也不好说,可能会是传言中的第一天才沈羽,也可能是别人。”
  “沈羽,好像是有听说过他。”
  “哎,要是玉家那个小姐……”
  “小点声!你别忘了那个玉小姐现在在哪!”
  “呸呸呸!我说的这什么混话,走走走,别让人再听见了!”
  ……
  两人说着说着便越走越远,玉雪箫立在帐篷外,却已经不自觉地将帐帘抓出一个破洞。
  神皇玉家,当真要参战吗?
  她该如何,她,能够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人非草木,有心自然可以看得到

  ☆、何去何从

  半个时辰前,王帐。
  “王可知道神皇递来战书之事?”一人开口。
  “自是知晓,只是神皇那边并未确定应战时间。”白昼略一沉吟,道,“你等对此可有想法?”
  “想法倒是没有。”离逅依旧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悠然道,“上次人族之王江流在我方吃了一记闷亏,依臣下看来,此次神皇必然不再派年轻一辈出战,应是世家之主前来应战。”
  白昼眉头一拧,离逅明摆着话里话,却故意说得不清不楚。
  “最有资历和可能出战的世家之主嘛。”离逅悠闲地摸着下巴道,“会是谁呢?”
  “玉家。”冷不防一人开口,语气冰凉,隐约肃杀嗜血。
  “哦,对。”离逅手中折扇一敲,摆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玉家冢主可是这次挑战的最好人选了。”
  玉家。白昼心头一冷,沉默不语。
  众人议论不休,已经开始搜罗回忆起玉家家主往日行事作风,术法所长之处,如何破其挑战,一举攻下。
  “王,您在想什么?”雪流枫目光漠然地看过来,冷冷道,“莫不是在顾念王后心情?”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王可不要做出什么不当之事。”他冷哼一声,“这样对于我族可是……”
  “胡说八道。”白昼蓦然抬头,语声凌厉打断了他的话。
  “雪流枫,你瞎说什么。”离逅唰一声打开折扇,风流浪荡的模样,语声带笑道,“王岂会是那种顾念小情而罔顾大局之人?”
  雪流枫似乎一急之下便要站起,一句话就要冲口而出,却被离逅轻描淡写地一折扇敲的肩膀上,牢牢地按了下去。
  “王后再如何,也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离逅眼风如刀,却依旧是调笑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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