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你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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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你钟情-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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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依旧凝眉,心生防备之意,拢在袖底的双手开始凝聚灵力。
  “我是夜白。”他看着她,忽然便觉得心猛烈跳动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期待着什么。他很是认真注视着她的神情变化,一字一字道,“魔族军师。”
  “魔族军师?”她见他眼神里深沉热切,似火焰晃动,却在与她对视一眼之后迅速敛去,化影无形,不由得心中疑惑更重,同样一字一字慢慢重复一遍,冷声道,“你知道我的背景,却不知我的身份?”
  身份吗?夜白此时才想起了她的身份,可想起的那一瞬间,他却感到似乎有哪里突然间便崩塌了,一地残骸,尘埃厚重。
  “王后。”夜白半弯下身子向她行礼,双手骨节都握得发白,他这一躬极是用力,导致声音里充满压抑,“在下一时不察冒犯王后,还请王后不要见怪。”
  “嗯。”玉雪箫应了一声,仍然在思考着方才他不假思索的称呼,能将这个称呼脱口而出的人,应当是熟人才对,可是眼前这个人,她似乎并不记得。
  再者,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有些事发展得奇异,却始终找不到源头何处。
  “王后,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辞。”夜白听得她应声,立刻接口。不给她分毫的反应时间,便再度行礼,随即直起身子看也不看她,转身离去。
  玉雪箫在原地立了一会儿,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还是理不清思绪,索性回了营帐。
  夜白转过一个帐篷,默然注视着她的离去,忽然便觉得苦涩起来。
  他方才偷偷查探过她的灵力,竟然是不能确定的。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她的灵力已经超过了他。这一世,他苦苦修炼,自是优越于前世些。可是,她却超过了他,看来是有人相助于她了。会是白昼吗?若是如此,想来白昼是当真爱着她的,魔族那些关于他们恩爱情深的传言,都是真的了吧?
  恩爱啊,呵,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此可悲可笑呢?
  她是不记得他的。是了,她怎么会记得他呢?那些都是前世的事情了,他怀着前世的记忆看着她,她却全然不知前世的过往,所以对他,是冷漠如斯啊。不过,认真想来,倒也该是如此的,当年惊鸿一瞥间,她亦是这般的冷,遗世而独立的姿态。那日,她说,她是神皇玉家的嫡女,她会成为神皇第一高手的。
  他看着她渐远的背影,看着她飘扬起的衣角。前世记忆骤然在眼前回放,那日她的神情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冷,决然,坚定。似是阳光穿透了厚重的云层,瞬间便是眩目的色彩。那样的她,光芒万丈,风华难掩。
  也许,那就叫一见钟情?夜白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他不知道她最终是否成为了神皇第一高手,却知道,自己为了成为东夜第一人,用了多少的日夜来拼搏,无数次的受伤,无数次的过度修习术法,无数个不为人知的深夜里,他狠狠地咳血,然而,这一切都是他进步的基石。
  东夜势弱,为整个大陆所轻视。父亲的冷漠,母亲的清苦与期盼,让他一次次地坚定着自己,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在东夜取得声名。不,他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他亦想要扬名于整个大陆,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轻贱了他东夜白家庶子的身份,他要成为真正的强者。况且,也只有成为东夜高手才能有可能和她在一起。
  前世,他确实如愿了。他连自己的嫡出哥哥都打败,跻身东夜高手之列,亦是,迎娶了她。他很欢喜,当真很欢喜。当夜他喝得有些迷醉,却意外地发现他一向温雅从容却得尽父亲宠爱的嫡出哥哥在一旁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面前的菜式几近完好。
  喝闷酒?为什么?他头重脚轻,眼前发花地看了一会儿,隐约理清了些思绪。他立的方向,正是白昼的侧后方,只要白昼不回头是看不见他的,此刻白昼看的方向,似乎是,新房?
  他被自己迷糊间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酒意都醒了几分。他倚着桌子,一付醉死的样子,眸光却是清醒的,看着白昼。
  “二公子,您还好吧?我扶您回房去。”有仆人上前来扶,他踉跄了一步,半靠在那仆人身上,却压着全身重量,那仆人脚下一歪,一脸苦色也不敢表露,他自然不会多看仆人一眼,只盯着白昼,却清晰地看到那个一贯从容温雅的男人,握杯的手指,在听见这句话时有轻微的一颤,那一瞬间太短,随即便是一切如常。
  他微微笑了笑,心下更是确定了几分。
  白昼,我终究还是赢过了你一回。
  虽说感情之事,从来也勉强不得。只不过如今这番局面,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快意的。
  因此,到得那日,他才会故意问她,要不要参与他的计划,与他一同解决白昼母子,以报多年积压的恨意。
  那时她应下的态度极是无所谓,便与他一同前去了。他清晰得看到白昼的失落与心伤,似乎还有些不甘的意思,他便只觉得无限快意,积压多年的恨意,终于得到了他最满意的发泄出口,舒畅得他几乎想仰天大笑。
  可事后回想起来,倒对她产生了愧疚之情。他无形中利用了她,渐渐觉得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了。他与她朝夕相对,她沉静安然,从不过问他的行动,只要他开口,她便相随,只是永远都是那付万事不在心的模样。天长日久,他开始怀疑起她是否当真在意自己,亦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还爱着她。
  怀疑无可避免地开始日复一日地在他心中滋长着。
  为什么她从来都不在意?为什么她从来都不过问?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他不解,他猜不透,却不想去问,或者,是不敢?
  倘若不是自己所希望的那个答案,那他又当如何?
  这些念头盘桓在心底,几乎将他逼疯。
  然而他想得再多又有何用?日子依旧是那样过去,一日是如此。一生,也是如此。
  他甚至将这样的念头,带到了今世。
  这一世,那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异世幽魂占据了他原本的身体,逼得他如此。他自是想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的,于是便有了这样一个大胆的计划,与白昼合作。
  白昼既然一心想杀了白夜,那便正好借了他的手,弄死了那个异世幽魂,他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只是。他既然能重生,其他人自然也能,这一生白昼的能力来得太快太强,他不能确定白昼是否亦是重生者。若他是,这场合作便无异于与虎谋皮,然而,他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冒险一试。
  夜白仰首向天,叹气。
  难道前世时他只是为了报复吗?不,不可能,不会是如此。
  与她有关的记忆是如此清晰,怎么可能不是爱她?
  那么如今,他还爱着她吗?
  他,还爱着她吗?
  重生以后,他心里再没有男女之情,一心只想收拾了那个天降的异世幽魂,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这突然的相遇,却让他措手不及。前世的记忆让他生了些怀念的情绪,可,这情绪却是如此多余!
  对。多余!他不该任由这样的情绪控制了心魂,他不该再动情,尤其是,对她!
  前一世,他拥入怀中的那个人,令前世白昼永远遗憾的她,竟然会在今生成为白昼的妻子。而且,她追来了这异世战场,依着前世对她的了解,她不动情则已,她若动情,便是倾心相护,此刻此行,恐怕是,情真吧。
  她的情真。
  白昼凭什么得到她?凭什么?
  可笑。
  他前世的得意之情,竟然在今生得到了轮回报复。他终于是明白了那样的惆怅心绪与淡淡的苦涩之情,原来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伏于他人的怀抱的滋味是这般的,无能为力。他忽然开始记恨起自己的重生身份,为什么如此低下?非要靠得无尽的拼杀,才能够得到现有的地位与权势。
  为什么还要遇见她,受这颠倒折磨之苦?
  他紧紧握着双拳,骨节在咔咔作响着。 
  良久,他轻笑一声,摇头走了开去。
  想这么多做什么?
  得不到的,不必要的,都不能再占据他的心,再占据他的思想。
  不必再想她,她永远都不再会是你的了。
  这一生,受了这般苦难,艰难挣扎重生爬起,便是要夺回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让一个异世之魂鸠占鹊巢。
  至于她,便当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吧。她不记得,只有他记得,那便由他记得,还了上一世对她的亏欠之情。如此便好,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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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白此人,似乎背负着什么秘密,而且对她的态度更是奇怪。刚才他一闪而过的神情,更是刺得她心头一堵。
  玉雪箫漫不经心地走回自己的帐篷,一直在思索着,大抵她确实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夜白身上有很多疑点,她该不该去告诉白昼?不过,似乎她并不应该参与,再影响作战局面?
  一步之外,便是帐帘,她此刻全付心思都在方才的事情上,抬手就将帐帘一掀走了进去。
  帐中极静,她并未在意,随手便将帐帘放下向里走,不出几步,却听到另一人忽然变化的呼吸,她抬头,彻底僵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夜白到底有没有喜欢的意思,自己猜。

  ☆、君心何寄

  魔族王宫
  室内烟气袅袅,将人影半遮,只得模糊轮廓,不得见其神情。
  一人端坐椅上,腰背挺直,发髻高挽,梳理得一丝不乱,威势隐然,让人大气也不敢喘。
  “云珠。”那人开口,语声淡淡,明明是女子声线,却显得几分低沉,带压抑之感。
  “圣女。”对面立着的云珠微微弯下腰去,神态恭谨,却隐约有些忐忑,眼光在低垂中四处乱瞟。
  “她去了战场?”雪流琴仿佛没看见云珠乱转的目光,问道。
  “啊?”云珠呆了呆,反应过来便接口道,“确实是的,夫人她……呃,王后确实,确实是去了战场。”
  “她竟然真的去了。”雪流琴叹气,隔着烟雾不能见其神色,听其语声似乎有些唏嘘之意,“这大抵也算是完成了……”
  云珠听得这话不由有些困惑,却也不敢问。房中忽然便安静下来,满室寂静里,她百无聊赖,已经神游天外想到了刚刚才被她安抚下来的凉尘,顿时觉得头疼不已。
  夫人离开时下的命令言尤在耳,是以如今她的日子才会过得如此悲摧!
  凉尘太难糊弄了,也太难管了!她这么多天了,一步不敢离开,吃饭睡觉都选择了看得见这家伙的地方,生怕一个眼色没飞到,就让这家伙给跑掉了。那等到夫人回来,可就惨了。
  云珠第一万零一次的哀叹自己命运悲惨,人生悲剧,好事没有轮上她,坏事都让她一个人给担了。
  唯一安慰的就是凉尘最近的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并不像头几天那般发怒闹事砸东西,开始陷入了一种沉默里。她也不用跟在后头收拾烂摊子,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了。
  她心满意足,已经忘了身在何地,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露出一点笑意。
  “你开心什么?”
  雪流琴的声音突然响起,云珠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立刻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行按捺下去,眼观鼻鼻观心,垂着脑袋,平平板板道,“没有。”
  “你说她当真是……”雪流琴似乎心不在焉,倒没有再追究她方才的事情,状似自说自话,只是说了一半便停住。
  “圣女说的人……”云珠的眼珠子转了转,小心探问道,“圣女指的是王后吗?”
  “嗯。”雪流琴应了一声却皱起眉头。
  平心而论,她真的很不喜欢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因为儿子喜欢而不好过多干涉探问罢了。她该尊重他的选择,即使她不喜,也不该多言。
  那个女人最出色的便是眼睛。一双眼睛狭长而明锐,如凝冰雪,看人时三分冷意七分漠然,无波无澜,静若深潭。更不知她是如何长成的,养得一身冰冷与傲气,无论落入何等狼狈境地,都是硬生生摧折不得的。只要事关其尊严与骄傲,她从不低头,向来生撞硬碰,从不回避后退,倒也不怕头破血流。
  那个女人漠然,高傲,万事不在心的模样,少言,不笑,端架子的意味如此明显。
  哼,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可即使是如此,却依旧被她那个看似平和温雅实则骄傲的儿子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温柔体贴,呵护倍至。而且那个女人还享受得理所当然,没有分毫珍惜体谅,永远冷若冰霜,疏离淡漠,真是越看越不痛快。
  尊重?哼,尊重也该给一个值得的人,而不是一块永远不能融化的冰。
  有些事,她不问,不查,也不代表她不懂。
  王后无所出,不过是儿子的尊重罢了。尊重她的想法,尊重她的心意。
  哼,该办的事不办,平白添了一堆的麻烦。
  天长日久,自然有人动了心思想塞人进门。美色当前,温玉软香,红绡帐暖,少有人能拒绝这两全其美之事。然而却是错了,要送人的人被他轻描淡写地打发了去。
  她自然也曾刻意放了风声到那人耳边,想看那人的反应,她怎样也想不到,竟然是没有反应。那人分毫的不在意,正是完全没有将此间事放在眼中的证明,无爱亦无恨。
  这倒真是如满满蓄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着落的,让人心头发堵。
  雪流琴的眉头拧得更紧,她确实不明白,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这般没有回报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做?似乎还是乐此不疲。
  “回禀圣女,王后确实跟随当日回来报知消息的将领前去战场了,而且……”云珠开始纠结着接下来的话,一句“而且圣女你明明知道,何况都过了这么多天,现在才问不觉得太迟了”,终究是没有敢说出口。
  “我不过是意外她竟然去了那里,真是找死。”雪流琴冷哼一声。
  “其实并不是那样的啊。”云珠想辩白却也不敢多嘴,低着头小声嘀咕着,不期然想起当时那女子的神情态度,突然就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什么样?”雪流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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