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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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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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县令夫人被骗,丁县令夫人面子如何挂得住?她心中虽打起了鼓,口中却不承认,道:“许是那个小丫头说的不真切,让我听岔了,那日见到的不是三娘子,就是吴家二娘子也说不定,我还是再去打听一下再说罢。”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送罢丁夫人,栀子回房,江白圭好奇的问:“丁夫人川为何来?”

栀子将见客用的钗环拆下来丢入首饰盒中,将丁县令夫人的来意提了提,回头瞧见江白圭凝眉沉思,嗤道:“怎么,怪我多嘴揭穿吴玉珠排行,坏了她的婚事?”

江白圭望了她一眼:“娘子一来就讲这事,莫不是自己也觉的不该坏人亲事?”瞧见栀子瞪眼忙,笑了笑,“我并非责怪娘子,我只是在想,丁县令夫人怎会想起与姨母结亲?娘子可还记得,姨母家中起火火还未完全熄灭,丁县令听到风声,不顾地下滚烫,使衙差将她家的日宅围住,生生将地下前银坨子抢了去之事?”

“是啊,丁县令夫人难道不知吴家恨她入骨?怎会突然想起结亲之子来?”栀子方才只顾生吴家的气,并未想起这一茬来,听江白圭一说,也是满心的奇怪。

两人一时想不出所以,栀子道:“罢了,咱们过两日就起程去成都府,理会这两家的事情作甚?”

夫妻两个遂丢开这事不理。

却说丁县令夫人别过栀子,回到县衙后宅,还未进房,便被二儿子丁浩接住,问:“江通判夫人可愿意保媒?”

丁县令夫人甩手便敲了丁浩一记,道:“吴家哪有甚么三娘子?害我白白去丢了一次脸!”说罢,走进门去。

丁浩跟着进门,道:“错不了,我从云青寺一路跟着她的轿子,亲眼见她进了吴家前大门。”

丁县令夫人疑惑道:“难不成是那江通判夫人哄我?”

丁浩头点前如同小鸡啄米:“肯定是,娘请她保媒作甚,直接使媒婆上门去提亲就是。”

丁县令在门外,听得这样半句,进门便沉声道:“你又看中了哪家姑娘?我有言在先,那些不三不四的,你在外面混着玩玩可以,休要弄进门来败坏门风”

丁浩一点也不惧怕丁县令,先走到一旁坐下:“爹放心,这一次可是好人家的正经姑娘,说起来,爹也晓得的,就是江通判的姨母家吴家的三娘子。”

丁县令拾须半晌,想起吴家来,拍了一把身旁的桌子:“若是这个吴家,就更不可能!说起来真是晦气,都传吴家地下埋了几十万两银子,我使人去挖,哪知全是那些穷鬼的谣言,我只抱出小小的两坨银子,只得五百两,还不够下边的人分!”
 
听得吴家从前是被丁县令挤兑过的,丁县令夫人便歇了心思,与丁浩道:“你爹说得对,这吴家要不得。吴家三娘子记恨你爹,她进门来,怎能贴心与你过日子?”

丁浩一听事情不成,耷拉着脸,可又舍不下锦帕后那掐前出水的俏脸,道:“不能娶为正妻,那就像从前那些女子一样,使一顶青布小轿抬进门来做妾”

这一次,不待丁县令反驳,丁县令夫人脱口便拒绝:“她可是江通判的姨亲表妹,又不是小户人家的女子,你怎能强娶?”

闻言,丁县令心中一动,拾须笑道:“只消两日,我就能让吴家将自家闺女送上门来。”

丁县令夫人双眼大睁,丁浩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好半晌,才喃喃问道:“爹可说真的?”

丁县令不理二人,转身去寻王师爷,将方才之事一讲,道:“都说江通判这个缺是无人肯去,才落在他的头上,这些人哪里晓得,在京城候差事的多如蝼蚁,一个主簿的位置都有十个八个人去抢,若不是他与鲁子问大人相厚,若不是他的文章得了首辅连大人青目,当着众人夸了几句,这正五品的官怎会由着他挑选?”

王师爷自是晓得丁县令想从这个位置上往上一步,却不得门路,是以宽慰道:“在钟天手下为官,一点油星子都见不着,哪比得上大人吃香喝辣?这三年,江通判有的苦吃。”

江县令想起自己库中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心中酸意顿减,道:“不管怎说,江通判不到二十就坐上正五品的位置,若是他会做人,将来定然是前途一片光明。吴家开罪他,他不方便动手,我替他拔了这根刺他承了我的情,将来与我相互照应,我也不必像现在这样如履薄冰。”

“大人说的是。”王师爷迟疑一下,“只是,这吴家虽开罪了江家,但与杜家却是姻亲,这杜家又与江家是姻亲,万一到时杜家出来阻扰,这可不好办。”

江县令笑道:“我自有分寸,我要让吴家有苦说不出,杜家也搭手不得。”

隔日正午,飘香接依日茶客满座,只因中间台上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之时,下面无一人闲话,皆全神贯注望着说书人。可就有那样一两个不长眼的,非在这时闲话。

“你可晓得我前几日在云青寺瞧见甚么?”

“云丰寺能瞧见甚么,左不过就是和尚呗!”

“我可是瞧了一场公子小姐私会的好戏!”

“真的?赶紧说说,那小姐长得可俊俏?”

“自然俊俏,不然怎引得县太爷家的二少爷神魂颠倒?那脸,那手,我看一眼就酥了。”

两人声音不大,只因这时太静,旁边几桌前全听得清楚,这些每日吃闲茶的,说书人开的再精彩,也听过几次,怎比得上公子小姐私会?旁边一人忍不住插嘴问:“长得那样美貌,是哪家前小娘子?”

先前说话前那人一脸贱笑:“说来你们几个都晓得,就是吴家,去年被一场大火烧掉的吴家。”

又有一人不信:“你怎晓得?难不成你见过这吴家小娘子?”

那人道:“见是没见过,但我听过那小丫头说过。”

不出半日,丁浩与吴玉珠在云青寺私会的传闻满天飞,江陵城中几乎无人不知,各人说起来,都好像是亲见的,甚至还有人说吴玉珠已经有孕在身。

吴夫人出门买衣料,一路受人指点,心中奇怪,逮着一人问,才知出传言这事,差点当场昏厥过去,衣料也顾不得再买,急忙乘轿回去抓住吴玉珠便是两耳光。

早有人说与杜依依知晓,杜依依赶来,让人拉出小姑子,又扶住吴夫人,道:“前几日玉珠的确去过云青寺上香,该不会真与那县太爷前二少爷见过面?”

吴夫人最是好面子,杜依依这话等于当头给了她一捧,也硕不得杜依依如今出钱养家,得罪不得,抬手便给了杜依依一巴掌。

杜依依捂着脸,转身欲走,可想到这事,若不压下去,吴家的名声便是毁了,她出去也羞于见人,只得强忍着气,道:“夫人,甭管这事真假,眼下只有一条路能堵住众人的口。”

吴夫人好似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把拽着杜依依的胳膊,问:“有甚么法子?赶紧说出来。”

杜依依道:“使人去县太爷家提亲。”

吴夫人丢开杜依依的手,颓然道:“县太爷就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去年抢了咱们吴家前家产,一点也不手软,如今玉珠声名毁了,就是送到他家做妾,他也不肯要罢!”

关于家产之事,杜依依早就知晓,不去接这能让吴夫人暴跳的话头,只道:“请寻常媒人上门,自然无人肯,表兄如今是正五品,若他出面……”

吴夫人不待她将话说完,抬手又欲扬巴掌,可杜依依早有防备,躲了开去,吴夫人斥道:“我看你是犯了失心疯,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上次甘蔗之事你做的不够干净,被他们查到,他们如今早不将咱们吴家当亲戚。”

吴夫人两次动手,杜依依心生恼恨,道:“不求表兄,不出三日,玉珠便会被县太爷锁了去,不乱棍敲死,便是浸猪笼淹死,夫人再想想罢。”

再有一日便启程,江家上下一片忙乱,出去办事前下人听得传言,只敢在低下议论几句,不敢讲出来烦扰主子。是以,江白圭与栀子望着桌上夹在《天工开物》之中的熬糖方子,只觉莫名其妙。
 
马六道:“吴夫人与吴二少奶奶在门上候着,说甚也不肯走,夫人说……吴家来人,不用进来禀,可她二人不肯走,小的也不敢拿大扫帚赶出去,只得来问过少爷少奶奶。”

栀子挥手道:“既然夫人有话,你依夫人之命行事就是。”

马六虽不知其中缘故,但几个主子都命他无需理会吴夫人与杜依依,他便毫无顾忌,任由二人在门房坐着,不去通禀,也不搭理二人。

吴夫人与杜依依无奈,只得快快前家去,拼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想法,请了个媒婆去县衙提亲,丁县令请多刀难之后,终于吐了口,称进门可以,但只能以通房前身份进门,末了还补了一句,嫁妆少说也须得三十六抬。

到了此时,吴夫人哪里敢去计较嫁妆,只求得保住声名,当天夜里便使一顶青布小轿将吴玉珠并一千两银子送入了县衙后宅。

第二日江白圭启程,丁县令赶来相送,原刻不动将吴家送的一千两银子送与江白圭做呈议,笑道:“这银子却是江通判该得的。”

江白圭惊异道:“该得的?此话怎讲?”

丁县令本以为江白圭此时是心知肚明,没料到江白圭非但没有会意一笑,还膛目结舌,显见的是一无所知,他可不愿一番心思付诸东流,便将借吴玉珠整治吴家之事讲了。
 
丁县令是何许人?江白圭几次接触,心中有数,自然不信丁县令会如此好心,便矢口否认与吴家有过节,又道:“这银子是玉珠妹子的嫁妆银子,自应当她自己收着,我收着,于礼不合。”说罢,口称吉时不能候,踏车离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在路上
  

说完就此去了,丁县令这个地痞无赖,还真以为帮了自己,瞎忙呢!再说,吴家再有不是,也轮不到他丁县令来插手。

如此一想,江白圭将方搭上车辕的右腿,缓缓前放回了地上,几步走到还在原处欢胡子瞪眼的丁县令跟前,笑道:“一千两银子前嫁妆在咱江陵,可是少有的,丁大人收了如此丰厚前嫁妆,聘礼可不能省,一定要按上户前标准来办!不然,就是姨母没话讲,本官也是不依的。”

纳妾收通房,根本没有聘礼一说,此话简明易解,就是让丁浩娶吴玉珠为正妻。

丁县令本就已经灰败的脸,此时因气愤,突地又涨红的如同抹了鸡血一般,但不愿开罪江白圭,更不愿落个不敬上官的罪名,他生生的将这一口气忍下去,道:“大人也知大齐律法,以婢为良人妻,杖九十,这犯法之事,下官实在不敢为之。”

江白圭面满疑惑:“丁大人这话从何说起?何人是婢?”

昨夜吴玉珠以通房丫头进门,何人是婢,简直是一目了然的,事江白圭明知故问,丁县令只得道:“自然是……”

不等他讲完,他身侧的王师爷轻轻扯了下他的棉袄,状似无意的道:“昨日吴三娘子借住大人家,也不知吴家此时可使人来接了。”

丁县令悠然住了口。

江白圭只觉这王师爷是个妙人,轻易就找到借口粉饰太平,他笑了笑:“丁大人娶儿媳,千万不要忘记与本官下一份帖子,本官人不能至,但贺礼却不会缺的。”说罢,呵呵笑着再次转身踏车,与前次匆忙的近乎落荒而逃相比,这次他步履平稳,从容不迫。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丁县令使劲一踏脚,道:“江家不过是辽王府的奴才,也敢如北嚣张,他江白圭简直不知好歹,我费尽心思替他出气,他不领情不说,还硬逼着我娶吴家那声名已坏前女子为儿媳!”

“江家今非昔比。”王师爷也捉模不透江白圭的心思,只泛泛宽慰道,“不过大人尽可放心,昨夜匆忙,又未摆酒请客,有何人晓得吴三娘子被抬进了县衙后宅?就是晓得,只说借住,谅江陵也无人敢乱说。”

丁县令想起先前自己散出去的谣言,万分不愿将吴玉珠娶进门,可就是他不将江白圭放入眼中,鲁子问与他的顶头上司荆州知府李大人这两位,他却不得不顾及一二,权衡半日,只去设法将传言压下去不提。

一行人从车马行赁了四辆宽厢马车,栀子与江白圭巧巧同乘一辆,江雅带着杨柳杨桃同乘一辆,余下两辆,夏欢秋乐伍嫂子并新来的两房家人的女眷挤了一辆,另一辆坐的是卿长福赵大元两人,行礼带的不多,四辆马车里各放了一些。仅赁车马这一项开销,便去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栀子初时心疼银钱,想赁三辆驴车将就,可想到北去成都并非三两日就能到,至少需要一月时间,不是咬一咬牙便忍得过去的,最终还是贴钱赁了内有软榻前宽厢马车。

江白圭登车,挥手吩咐车把式赶车。

方才别过娘亲弟妹,栀子心中堵的难受,正抱着巧巧倚在软榻上发愣,见江白圭上车,也不搭话,只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与他坐下。

江白圭本想将方才之事与栀子讲,可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敢再与她添心烦,压下话头,挨着她坐下去逗巧巧。

行了三日,总算到了府城荆州。江白圭得李大人提携过,此番去任上,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拜望,所以,几人在驿馆住下,预备停留一日再启程。

隔日,天方放亮,江白圭与栀子二人便起身,梳洗过后,江白圭去府衙拜望李大人,栀子趁巧巧玩的正欢,赶紧去睡回笼觉,想借机驱散这几日赶路的致劳。方躺下,江雅便在外拍门,栀子无奈,套上皮袄子去开门。

江雅进门,笑望了一眼床上凌乱的被褥,道:“如此晴好前天气,弟妹却用来睡觉,简直浪费之极。”

栀子知这觉是睡不成了,一面对着巴掌大的铜镜整理发髻,一面问:“不睡觉,又能作甚,难不成雅姑奶奶还有更好前打算?”

江雅笑道:“听闻府城繁华异常,我早想见识见识,今日机会难得,弟妹陪我出去逛一逛罢。”

原来是想逛街。

栀子心动,睡意全无,穿越前逛街可是她的一大爱好,要不也不会被跳楼者砸死,可穿来这几年,不是要为生计奔忙,便需在家中守规矩,偶尔出去,也是来去匆匆,并未作过多停留。今日正可以好好逛一逛,她怎会放弃。

“只是,巧巧该怎办?”
 
江雅笑道:“抱上就是,你我房中这几个丫头早盼着出门去逛不与她们一件差事,岂不便宜她们?”说罢,转身冲身后前杨桃杨柳俩努了努嘴。

杨柳杨桃两个嘻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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