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史及与哲学和宗教的关系 作者:w.c.丹皮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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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史及与哲学和宗教的关系 作者:w.c.丹皮尔-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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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目前,展望仍然令人不安。在现今世界上,不断的进步,事实上还有一般生活标准的维持全靠了知识分子的工作。从事这种工作的一向只有少数人。他们大部分都出身于子孙日益减少的阶级,虽然他们的子女现在还没有减少到最低的水平。奖学金与其他、从各阶级选拔贤能的方法也许能暂时弥补这一缺陷,但一国的才智有限,而且愈到下层社会愈稀少。这些人既变为知识分子,其生育率又再降低,最后遗留的只是无知识的无产阶级而已。这样,国家的优秀分子将逐渐被淘汰,文明前途亦日益危险。由国家控制大部分生产工具的社会主义的政府,在一个独裁或官僚统治的帝国里,也许能行之有效,即令不能给人民带来幸福,但在民主主义的国家则将失败。社会主义与民主主义在流行的政治术语方面虽然比较接近,但在实践上却难相容。近来某些国家里所实行的独裁制共产主义,证明这一种看法是正确的。

  出生率的不同,不是现时起作用的唯一选择因素,我们还可以找出许多别的因素。疾病大概仍然可以消灭易感染者,而保留免疫者。有些法律,虽然是为了他种目的而制订的,却也常常产生选择的效果:如遗产税就使有产的旧家族迅速地被淘汰,而这些家族却是国家赖以维持地方公益事业以及教会、海陆军中的公益事业的。英奇(Inge)认为近来的立法有毁灭中等知识阶级的趋势。由于纺织工厂有雇用女工的习惯,纺织工人的出生率总是很低,而矿工都是男子,其出生率仍高。至少在1925年不景气以前是这样的。我们必须放弃十九世纪的观念,以为国家是许许多多有同等潜在能力的个人,只等待受教育,只等待机会。我们应该把国家看做是具有各种天赋遗传特性的家系的交织网,这些家系在性格和价值上有很深刻的差别,它们的出现或消失决定于自然的选择或人为的选择。任何行动,不论是社会的、经济的或立法的,都要有利于其中某些家系而不利于其他家系,因而改变国家的平均生物特性。

  这些一般的观念得到有名生物学家贝特森在1812与1919年所发表的论文的有力的证实。如果旧的出生率与新的死亡率同时并存,则数百年后地球上将充塞人口而无立足之地。因此,限制出生数是必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限制一国内的低劣的家系,而不是限制优秀的家系。不但如此,竞争不但存在于个人之间,也存在于社会之间。既有劣等的家族,也有劣等的种族。贝特森说:

  哲学家宣布人人生而平等。生物学家都知道这句话是不正确的。无论测量人的体力或智力,我们都发现有极端的差别。而且我们知道文明进步纯出于少数杰出者的工作,其余的人只不过是摹仿与劳动而已。这里所说的文明,不一定指社会的理想,而是指人类在控制自然方面的进步。国家之间也如个人之间,有同样的差别。……各国间名人分配的不均,是生物学上的一个事实。法、英、意、德与其他几个小国,自文艺复兴以来产生了许多学术界的闻人。在特殊的艺术与科学,如绘画、音乐、文学、天文、物理、化学、生物学或工程方面,他们各有千秋;但从大处看,这些国家并无优劣之分。

  贝特森指出另外一些国家产生的大人物比较少;他把这一事实归因于它们的生物学特征。可是这个困难问题不能看做业已解决。有些国家所以貌似劣等可能是由于它们还没有工业化;它们之所以贫穷可能是因为没有得到历史发展的机会,目前又没有机会使有才能的人出现。环境不能创造才能,而却可以很容易地摧残才能。总之,迄今为止,生物学的因素,社会学家研究得过少,而政治家简直不予过问。

  遗传学研究的结果说明,人类社会,如果愿意的话,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成分的。这件事做起来并不象从前所想象的那样困难。我们可以采取措施来除去那些属于人口中不良成分的家系。

  将来的希望在于种族中优秀分子的责任感。如果他们能多生子女(伍兹的研究结果告诉我们的,这正是眼前的趋势),则世界各国可以挽回近七十年来的不良选择的趋势,而逐渐提高他们的健康、美丽与才能的平均水平。

  生物物理学与生物化学

  二十世纪初的生理学的最显著的特色,是运用物理与化学的方法来研究生理的问题。事实上,差不多可以说生理学已经分成为生物物理学与生物化学两个分支。

  胶体的物理学与化学对于生物学异常重要,因为组成生活细胞的内容的原形质是胶体,其核心较其他部分略为坚实。胶体对于农业科学也变得重要起来,因为过去以为土壤是岩石风化出来的固体粒子和腐败的动植物质料混合而成的,今天则认为土壤是有机体与无机胶体的复杂结构,其中的微生物也起了重要的作用。我们脚下的土地是活的,而不是死的;土壤与其中众多生物的功能在于分解其中所含的或从外界得来的原料,使之变为土壤上面的植物的食料。

  格雷厄姆在1850年已经认识到晶体与胶体的区别,后来又认识到二者性质上的差异,至少有一个原因是胶体的分子比晶体的分子更大。晶体如糖或盐的溶液是均匀体,但胶体的溶液是双相系,在二相间有一个确定的分界面,而且有足够大的面积,显示出表面张力的现象。

  有些胶体分子颇大,在显微镜里也可以看见。这些分子的奇异而不规则的振动,在1828年经布朗(Robert Brown)观测过,1908年贝兰(Perrin)证明这种布朗运动是邻近分子的碰撞造成的。如果是这样,胶体粒子应该和这些分子具有相同的功能。根据这些粒子的分布与运动,用三种方法求得的数字,同根据贝兰的假设所得的推论完全相合。

  1903年西登托夫(Siedentopf)与席格蒙迪(Zsigmondy)发明“超显微镜”以后,就促进了对小的胶体粒子的性质的研究。可见光的波长在400与700毫微米(一毫微米即百万分之一毫米)之间,比这一波长更小的粒子无法清晰地看见。但是如果将一束强光射在这些粒子上,使发生散射现象,在观测者通过镜轴与光线正交的显微镜来看这些粒子时,粒子的大小和波长大致相等,粒子就在布朗运动中形成一些明亮的光轮;如果粒子大小比波长小得多,粒子就呈现一片朦胧不清的现象。先进的电子显微镜将在后面再加叙述。

  胶体理论,由于研究了胶体的电荷性质而大有进步。胶体粒子在电力场里东奔西驰,说明这些粒子带有正的电荷或负的电荷,大概是由于对离子的选择吸附的缘故。哈迪(W.B Hardy)爵士发现当周围的液体慢慢变化,由略带酸性而至略带硷性时,某些肢体的电荷发生逆转。在电荷为中性的“等电点”上,体系便不稳定,胶体即由溶液中沉淀而出。

  由是可见粒子所带的电荷在胶体粒子的溶解中起了某种重要作用。试举一个大家所知道的例子:当牛乳变酸时,其中的乳酪即凝结。法拉第早已发现盐可以使胶体黄金的溶液凝结,格雷厄姆也研究过这个现象。1882年舒尔茨(Schultze)注意到凝结力随盐的离子的化学价而不同。1895年林德(Linder)与皮克顿(Picton)发现一、二、三价离子的平均凝结力之比,约为1:35:1023。1900年哈迪证明活跃的离子所具的电性与肢体粒子所具的电性相反。1899年,本书作者根据概率的理论研究了这个问题,当时是根据这样的假定:要中和胶体粒子所带的异性电荷,使其凝结,需要把最低限度数目的单位电荷同时带到一定空间之内。离子所带的电荷与其化学价成正比,所以必须使两个三份的、或三个两价的、或六个单价的离子结合起来,而后才能具相同的电荷。根据数学计算,凝结力之比应为1:x:x2,这里x是一未知数,视系统的性质而不同。设x=32,则得1:32:1024,与上面说的观测的数值接近。这只是一个近似的理论,因为它把反号离子的稳定作用及其他扰乱因素都略而未论。但所用的方法似乎可以扩大应用于相似的现象,事实上还可以扩大应用于化学化合本身,类似的概率的考虑,现在也应用于化学的热力学,成为量子物理学的基础。

  粘土内胶体的集合状况,决定重土壤的物理性质;当土壤的柔软成份凝聚时,这种土壤才能变得多孔而肥沃。而且由于原形厨具有胶体的结构,胶体的带电性与其他性质,对于生物学也有很大的关系。例如,化学价关系在生理学上的重要性,可以从迈因斯(Mines)在1912年所发现的一个例子中看出来:角鲛的心脏对于各种三价离子的作用的敏感度比对于二价离子(如镁)的作用的敏感度约强万倍。胶体凝结时通常会把包含这种胶体的组织毁坏,幸又可以设法保护这些胶体不受电解质的作用。

  法拉第已经知道加入一点“胶冻”就可以防止盐类对于胶体黄金的沉淀效应。目那时以后,迈因斯(1912)与其他生理学家研究过许多这类自身形成乳胶的保护性的肢体。这种乳胶质似乎形成一种薄膜,覆蔽着胶状质点,不让它们与活动离子接触。

  水的纯度经过反复蒸馏而增加,其导电度降落到一个极限值与每公升内大约10'…7'克分子的氢(H+)与羟(OH…)离子的浓度相当。如果在水里加酸,氢离子浓度自然增加,测量一种介质的酸度,常用这个量,不但在物理化学中常用,在土壤科学与生理学中尤其常用。例如在物理化学上,蔗糖的反转率(由葡萄糖变为果糖的变率)就与氢离子的浓度有关。在农业上,土壤的酸性程度乃是土壤是否需要用石灰处理的尺度。在生理学上,人血内适合于生命的氢离子浓度的最大范围似乎在10'-7。8'与10-'7。9'之间,常态界限为10'…7。5'与10'-7。3'。由常态反应改变到包含最大可能度的酸,只不过等于在五千万份水中加入一份盐酸而已。

  动物体内包含有复杂的机制,以保持生命所必需的确切的调整。例如,霍尔丹(Haldane)与普利斯特列证明(1905年),呼吸神经中枢对于血内二氧化碳的稀微增加,感觉异常锐敏,这时呼吸作用骤然迅速,而排出多余的二氧化碳。后来更证明起控制作用的因素是受溶解的碳酸影响的血内氢离子浓度。此外还有直接的化学控制。血液与细胞组织内各种物质,如重碳酸盐、磷酸盐、氨基酸及蛋白质等与各种酸反应,而成中性的盐。这样,这些物质就保护细胞组织,免受酸的作用,而维持近似的中性,所以这些物质叫做“缓冲剂”。

  营养问题的研究,在二十世纪头二十五年大有进步,特别是发现有一种饮食虽然足以供给所需要的全部能量却不能使发育保持下去。1902年,霍普金斯(Frederick Gowland Hopkins)爵士进行了他的标准的实验。他证明,如果饲以化学上纯净的食物,幼鼠停止发育,但如果加入少许新鲜牛奶,则发育又复开始。所以新鲜牛奶包含有霍普金斯所谓的“附属的食物因素”。这种因素是发育与健康所必需的。后来的研究者把这些物体分为几类,通常称为维生素。维生素A与D主要包含在动物脂肪,如乳酪与鱼肝油及绿色植物之内,但两者的分布略有不同。维生素A能防止感染,并能防止一种眼病,后来知道它与维生素D是两种东西。维生素D是正在成长的动物骨骼的钙化所必需的。以后又发现一种惊人的结果,证明:将紫外线照射于儿童身体或其食物之上,在避免佝偻病方面,效果与维生素D相同。1927年,有几个独立的研究者从食物中提取出可以造成这种效果的化合物,并研究了它怎样在紫外线的影响下变成维生素。这是一种复杂的醇类,叫做麦角醇,很快就从酵母中制造出来,能发光,从而提供一种“盛在瓶内的日光”。维生素B存在于各种谷类的外皮与酵母之内,可以防治神经炎和一种脚气病。东方吃精米的人多患这种病。维生素C存在于新鲜绿邑植物的组织和几种水果(特别是柠檬)内,可以防治坏血症。在美国近来还发现有第五种维生素,与维持生殖有关。差不多所有的维生素,只要有极少量,就可以产生特殊效果。这些维生素中有几种已经再分为两种或多种,因而增加了已知的维生素的总数。

  内分泌器官对于动物机体的重要性,已经证明远远超出前人想象之上。除分泌肉眼可见的分泌物的腺体,如唾液腺之外,还有多种腺体倾注其分泌物于血液之内,向人体各部供应它们的健康与生长所必需的物质。

  这些内分泌腺的机制与功能,一向视为神秘。1902年,贝利斯(Bayliss)与斯塔林(Starling)发现前人以为是神经反射作用造成的胰脏分泌是肠内酸质作用所产生、又由血液输送到胰脏的一种化合物诱导出来的。这种物质被他们命名为内分泌刺激物,平常是当胃内的酸性物进入肠内,需要胰液的作用时,才在消化过程中产生出来的。这一内分泌刺激物的发现,引起人们对于其他类似的内分泌物的注意。每一种内分泌物都在一个器官内产生,由血液输送至其它部分以显其功效。哈迪提议给予这些物质以“激素”的总名称。这个名称后来为贝利斯与斯塔林所采用,现在已经成为生理学上常用的名词了。

  1922年初,班廷(Banting)与贝斯特(Best)从羊的胰脏中提取出一种物质,注射到割掉胰脏而患糖尿病的狗身上,可使其血液中糖的浓度减少,而恢复对于糖的消化能力。这种提取物是一种激素,名叫胰岛素。现时大量制造,用来减轻糖尿病,很有成效。

  甲状腺激素对于身体与精神的健康都是必需的。幼年人缺少这种激素,发育便迟缓下来,而且可以形成一种叫做克汀病的白痴。患者的面貌呈特殊的形象。成年人缺少甲状腺激素,则发生所谓粘液性水肿。这种病可用甲状腺提取物医治,第七章内已经讲过了。另一方面,如果激素过多,则发生所谓格雷夫斯病,即突眼性甲状腺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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