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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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道-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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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把单纯的枣花引入风波,不啻羊入虎口,与其如此,还不如由他来做这个小人,用自己去牵扯住妹妹。虽然此举会令朱蕴娆左右为难,却也顾不得了。
然而陈梅卿千算万算,却忘了自己曾经悟出的一条道理——世间唯独感情一事,最难劝人悬崖勒马。
这天夜半,当陈梅卿陷入睡熟之后,躺在他身边的朱蕴娆却倏然睁开双眼,清亮的水眸中盈满了内疚和负罪,却终是张开嘴唇,无声地对他吐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夫君,她忍不住想去见那个人,真的忍不住……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当心头那个人真如一缕海棠香魂般凭空出现,提着鞋子一头扎进自己怀中时,齐雁锦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连日因为暴戾而变得尖刻的目光,好一会儿才软下来,接着便如醉了一般,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眼前人。
“不是要陪着你的夫君吗?还过来做什么?”他带着点嗔怨地开口,故意逗她,同时对身旁的连棋使了个眼色,让他立刻消失。
“我……”朱蕴娆欲言又止,脸色苍白,好半天后才一咬牙,狠心道,“我过来偷汉子了,臭道士。”
话音未落,搂着朱蕴娆的齐雁锦便已低下头,双唇狠狠地吻住了她,不让她再说话。
熟悉的苍术香侵入了她的口腔,带着比以往更霸道的力度,用力地卷裹住她的舌尖,狠狠地吮吸,让朱蕴娆忍不住浑身战栗起来,仿佛灵魂都被抽空,双腿一阵阵地发软。
好半天后齐雁锦才放开朱蕴娆,盯着她不停地喘息,嘴角微微露出一点牙尖,笑得像只禽兽:“我一直都在这里……只管来偷吧,小淫妇。”
他轻薄的话让朱蕴娆羞耻地呻吟了一声,无法承受他的露骨,只能将脸埋在他怀里,喃喃地认罪:“我一直都在想你……”
“我也是……”齐雁锦在她耳边低声地回应,这时嗓音又变得极其温存。
为什么会对她如此沉迷呢?他解释不清,却心甘情愿地放任自己继续沉迷下去。
也许,发现自己一个无药可救的弱点,对于一向玩世不恭的齐二公子来说,正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情到浓时,便是无声胜有声,搂在一起的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竟然就这么一路磕磕碰碰地挪进了内室。
朱蕴娆对那张合欢春凳心有余悸,于是这一刻竟主动挽着齐雁锦的手,绯红着脸小声道:“别,我们还没有好好地……在床上过呢……”
齐雁锦听了她羞涩的话,瞬间笑得极为开怀,下一刻竟猛然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地走向床榻。
朱蕴娆先是紧张地闭紧了双眼,直到齐雁锦轻轻地将她放在凉簟上,她又紧张地睁开了双眼——这一次不同以往,是自己主动邀欢,所以齐雁锦的每一个举动,都带给她无比的悸动。
齐雁锦的床榻比毓凤宫的婚床要狭窄许多,于是当他放下床帐的一瞬间,小小的天地便充斥着情欲的气息,让朱蕴娆险些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于是她立刻背过身去,整个人扭动着挪向床内侧,救命一样抱住了清凉的竹夫人,又想装死。
偏偏这时齐雁锦已经凑了上来,俯身压住她的四肢,在她耳边轻佻地笑道:“小淫妇,你这样抱着竹夫人,是想做什么呢?”
“抱着凉快嘛,还有,不许叫那么难听,谁是淫妇了?”朱蕴娆脸红红地抱着竹夫人,身子往后拱了拱,口是心非道,“你挨那么近干嘛,热死人了……”
“娆娆,你知不知道,这竹夫人还有另一个意思?”齐雁锦故意挠了挠朱蕴娆的腰,取笑道,“我猜你是不知道的,不然你一定不肯抱它了。”
朱蕴娆确实不知道,于是不知不觉又落了套:“它还有什么意思?”
“你瞧它里面还装了两只小球,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齐雁锦亲昵地咬了一下朱蕴娆的耳垂,恐吓她,“抱多了会怀孕哦。”
“啊!”朱蕴娆果然被这层深沉优雅的寓意吓住,立刻放弃了怀里的竹夫人。
于是在她放开手的一瞬间,齐雁锦就像一只撬开了蚌壳的狐狸,终于找到了下嘴的地方……

第三十七章 偷腥猫

二人虽曾几度欢会,像这样在床榻上亲昵地相拥,竟是第一次。
朱蕴娆蜷缩在齐雁锦的怀里,随着他的手将自己的裙裳一件件剥离,浑身忍不住轻颤起来。
当怀中人雪白的胴体完全呈现在眼前,齐雁锦的双眸瞬间变得更加幽黯,他不禁入迷地低下头,用舌尖描绘着她胸前香软的起伏,不断轻叹道:“娆娆……你好甜……”
朱蕴娆因为他的逗弄不断发出娇喘,羞得星眸半睁,在他身下软软地仰躺着,又不停地拱起身,将胸前最敏感的两粒樱珠,推送到齐雁锦的唇下。
齐雁锦自然笑纳,同时一双手也向下游移,在触碰到朱蕴娆双腿间羞涩的嫩蕊时,坏坏地用指节夹住,上下磨弄了一下,成功地引出她细弱的娇泣。
“啊……”这个臭道士,怎么这么会欺负人呢,朱蕴娆泪眼汪汪地望着齐雁锦,哀求道,“快,快一点……”
“你难得这样求我呢,娆娆,”齐雁锦邪笑道,低头用力地亲了一下她的小嘴,手指却没有停止肆虐,继续在那泛着蜜液的花瓣间流连,“你求我,我不该不听,可我舍不得把你这么快咽下去呢,嗯?”
“你……胡说什么呢?”朱蕴娆啐了一声,这时忽然感觉到一只脚被齐雁锦握住,随后又被高高地抬起来,不禁慌道,“别……别碰我的脚。”
“怎么,害羞了?”齐雁锦故意挠了一下朱蕴娆的脚心,感觉到她慌乱地闪躲,手里却越发使劲地握住她的脚,将她的腿不断抬高,直到她丰盈的酥胸被大腿抵住——身下的小女人因为这个姿势完全绽放,迷人透了。
“不……不是,”朱蕴娆吞吞吐吐地摇头,无地自容地捂着脸嗫嚅,“我的脚太大了……”
因为从小放羊,她没有缠过足,所以这点美中不足,一直是朱蕴娆自卑的地方。哪知齐雁锦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地笑了,故意朝她蔷薇色的脚尖吹了一口气,戏谑道:“有什么要紧?我喜欢就行。”
自从看惯了西洋画,他也不觉得三寸金莲有什么好的,那点隐约的风姿,必须靠遮遮掩掩才能见效,裹脚布一拆开就会让人倒足了胃口,哪比得上娆娆肉滚滚的小脚,像白萝卜似的圆润可爱?
这一想,齐雁锦的注意力便被朱蕴娆的双脚吸引住,一时竟认真地将那一对玉足抓在手里,揉揉捏捏玩弄起来。
朱蕴娆被他孟浪的举止羞得眼泪直冒,扭着身子不住地哀求:“别,好痒。”
齐雁锦这才笑着放开手,这时他勃发的欲望已经抵在了朱蕴娆的双腿之间,就着她盘腿的姿势,如搁架之笔,不急不缓地磨蹭着。
朱蕴娆被他戏弄得一颗心七上八下,只觉得小腹中一阵阵发紧,连呼吸都透着酥痒:“你,你在干什么呢?”
“润笔呢。”齐雁锦坏笑,耐心地研磨着她的秘处,直到自己灼热的欲望上涂满了她的滑液,才道,“待会儿要用它做文章,娆娆,你喜不喜欢?”
“你怎么这么坏呢……”朱蕴娆拖着哭腔,难耐地哽咽,“你这东西,怎、怎么做文章?”
“放心,娆娆……”齐雁锦俯身与她深吻,在冲入她体内的前一刻,自信满满地放言,“我这文章……可圈可点。”
说罢他挺身一个冲刺,又用双唇封缄住她失魂的呻吟,让朱蕴娆彻底堕入无边的欲海,从此再也无法拾回理智。
此时此刻,她浑身火烫,只觉得宿命的烙印打遍了自己每一寸肌肤,她已经没法再回头了——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一直在把自己乖张的节奏强加给她,时而轻怜蜜意,时而强势到仿佛要把她攫取一空,持续不断的悸动,强烈到令朱蕴娆几乎绝望——她真的会因为他,变成一个千夫所指的坏女人啊……
迷乱的光阴寸刻寸金,被二人恣意挥霍着,也不知颠倒了多久。朱蕴娆渐渐不支,汗湿的双腿先是滑下齐雁锦的肩,改而盘住他的腰,到最后只能无力地落在床榻上,却仍旧不知餍足地拱腰迎向齐雁锦,一边在享受中呻吟,一边因为疲累而不满地啜泣。
齐雁锦见她辛苦,索性抓过竹夫人,替朱蕴娆垫在腰下。有了借力之处,他顿时挺动得更深更猛,朱蕴娆被他的动作顶得曼声呻吟,只觉得腰下细嫩的肌肤被竹篾硌得生疼,却根本无暇自顾。
过了片时,齐雁锦将四肢俱软的朱蕴娆翻过身,这才发现她后腰一大片嫩白的肌肤上,已被竹夫人勒出了错落的红痕,如同一张触目惊心的艳网,随着腰肢宛转起伏,散发出一抹勾魂的丽色。
齐雁锦见了不觉兴动,情不自禁地凑上前,用舌尖沿着那一道道的红痕来回舔舐,逗得朱蕴娆又痛又痒,呻吟得越发醉人。
“娆娆,我怎么能忘了,你喜欢这个玩具的……”意乱情迷的齐雁锦将朱蕴娆抱起来,令她整个人伏在竹夫人上,而自己则从她身后沉身顶入,继续做那深入浅出、可圈可点的“文章”。
朱蕴娆被他顶弄得不能自已,只能闭着眼紧紧地抱住竹夫人,任由一道道竹篾勒进自己羊脂般的肌肤,刮擦着每一寸娇嫩敏感的地带,为之染上绯红的春痕。
当柔韧的篾条刮过胸前饱胀的樱珠,灼痛随着快感一并钻进朱蕴娆的心,她短促地发出一声尖叫,随后便有凉风钻进了竹夫人的网眼,凉飕飕地吹拂着她火辣的乳尖,驱散痛楚,让她再度陷入身后那片淫靡的水泽声里,神魂颠倒。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须得这番销魂蚀骨,方能一解入骨相思。
当帐中云收雨住,耗尽气力的两个人懒懒地相拥在一起,分享着温存之后绵长的余韵。
齐雁锦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朱蕴娆闲聊,不经意间忽然问起:“柳姨娘这个人,与你可有过节?”
“嗯?”朱蕴娆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疑惑地回答,“这个人我也不熟,能有什么过节?”
“记得那次飞琼宴上,她看你的眼神很不友善。”齐雁锦模棱两可地接话,不忘警告她,“此人绝非善类,你离她远些。”
“我和她没打过交道……啊,除了端阳宴那次,我提醒她在园子里玩也要小心点。”朱蕴娆傻乎乎地回忆着,随即有些迟疑地自语,“她不会因为这事生我的气吧?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一句,其他什么也没说啊。”
齐雁锦目光一动,随即不露声色地问:“你知道什么了,还特意去提醒她?”
“哎,”朱蕴娆瞬间脸红起来,很不好意思地开口,“就是飞琼宴那天,你走了之后,我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也在园子里亲热……”
齐雁锦心中豁然开朗,为了不使朱蕴娆生疑,故意轻佻地追问道:“这倒有点意思了,那男人不是你父王?”
“当然不是,”朱蕴娆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种事有什么意思,你别再多问了。”
“不行,你给我仔细说说,我爱听,”这时齐雁锦翻了个身,不依不饶地压住朱蕴娆的身子,故意在她丰满的乳峰上捏了一把,坏笑着威胁,“那个男人什么长相,你可认识?你不告诉我,我可要罚你啊。”
朱蕴娆被他捏得哇哇直叫,扭着身子往后缩,嘴里嗔道:“臭道士不要脸,我哪认识那个男人,只知道看打扮也是个主子,比我父王要年长些。”
原来如此。
齐雁锦眼中杀气一闪,下一刻却又涎皮赖脸地与朱蕴娆嬉闹起来,似乎方才的一切不过只是几句戏言。
此时夜色尚深,朱蕴娆却不敢贪欢,很快便收拾好自己离开了寅宾馆。
当她踩着露水悄悄潜回毓凤宫时,寝宫中仍是一片静谧无声。朱蕴娆小心翼翼地提着鞋子,越过打着瞌睡的宫女,像蟊贼一样钻进自己的床榻,等确定床上的夫君仍在熟睡后,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于是她放心地闭上眼,带着偷欢后的满身倦意,很快便沉沉睡去。
当朱蕴娆的呼吸变得悠长均匀之后,躺在她身旁的陈梅卿这时才悄悄地睁开眼,无声地看着自己酣睡的妹妹,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这丫头,在他眼皮底下就敢馋猫偷腥,真当他是死人吗?
话分两头,却说如今焦头烂额的楚王,对任何事物都缺乏兴趣,只盼着缠身的官司快点过去。
因此当齐雁锦照例向他进献新鲜玩意儿时,他只是百无聊赖地听着齐雁锦的解说,丝毫提不起兴致。
“此香名为‘窃玉’,会因为焚香者的体质不同,在各人身上产生一种特有的香味,并且能够通过肌肤之亲,染在与之交合的人身上……”
“罢了罢了,来人啊,把这香送到后殿去,请王妃分派给诸位夫人,”烦恼中的楚王不等齐雁锦说完,便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愁眉苦脸地叹道,“我的好儿子,干爹我实在是没心情琢磨这些,近日你在巡抚衙门里走动,可有帮我打听到什么?”
“干爹放心,如今狱中除了辅国中尉夫妇,其他人皆推说此事年深日久,不敢妄言。就是递往京中的奏疏,字里行间也都是向着您的。”此刻齐雁锦笑了笑,安慰楚王道,“再者朝中还有首辅大人的支持,只要驳倒了郭尚书,此案便能平息了。”
“那就好,那就好……”楚王听了齐雁锦的话,发现与自己探听来的八九不离十,一颗心才算安定了三分。

第三十八章 中秋节

楚王府的案子经由巡抚和巡按御史会审,瓜连蔓引,刑讯了七十余名王府中人。查到最后,除了辅国中尉朱华趆的妻子王氏仍然坚称楚王是伪王之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指明楚王并非先王血脉。
由于王府宗亲身份特殊,赵巡抚不敢怠慢,很快便将关押在牢中的人员放归,只是把审案结果上报朝廷,交由天子裁夺。
转眼夏去秋来,八月已至,碧云天、黄花地,连阳光都染上了一层透明的秋香色。
楚王近来心情大好,只觉得天高云淡、金风送爽,于是特意在存心殿中设宴,犒赏为他奔走的几名大功臣。
齐雁锦毫无意外地受邀,却只是谦逊地居于末席,不动声色地饮几杯淡酒,听着宴上众人高谈阔论。
“想来诸位都听到消息了吧?今上已命各部公卿对王爷的案子进行复议,如今一拨人整日聚在西阙门那儿,各执己见,争得不可开交,每日光是誊录议辞,就已经把礼部侍郎忙得人仰马翻,我看那郭尚书,这次只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岂止是砸了自己的脚,你们听说没有,通政司的杨给事和康御史已经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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