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穿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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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穿不息-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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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上前一步,仔细端详了那少女。道:“可惜,可惜。”

孙念如淡道:“何处可惜?”

总不能说是因为人家美而痴傻,所以可惜。公孙策摸摸山羊胡子,做深沉状,道:“这位小姐,恐怕是有前缘未了。”

孙念如的神色一动。

公孙策仔细观察这男子的神色,便心中有数一些,又捻着胡子道:“小女子恐怕是前世欠了这位公子的情,所以今生特地来还。只是情债没有还完,就回了她来的地方去。”

他自认为自己说的模里两可,应该挑不出大错来才是。果然。那男子闻言,一怔,随即便微微偏过了头,神色有些感伤:“既然还没有还清,为何要走?”

饶是公孙策,也不由得怔住。痴情如此,的确是少见。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谢小姐傻回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年轻夫婿,倒真守得住。但少见归少见,人还是要骗的,钱还是要赚的。公孙策又说了两句模里两可的话,然后议定择日让他开坛招魂。

谢鸢天狐疑地看着这个老狐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但是看孙念如那个样子,显然也不是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当下便把他请到外厢去住。这公孙策受了礼遇,也是飘飘然。等他走到那里,才发现那里已经住了十几个同道中人。

等这两个人走后,孙念如发现谢思嘉还在伸长了脖子看那个人的背影。他一怔,便是苦笑,摸摸她的脸,轻声道:“思嘉,你觉得,他能治好你吗?”

少女回头看他,视线一粘在他脸上,便再也不肯移开了。

孙念如抬头,看看已经败得差不多的莲池,一声叹息被风带走:“无论如何,试一试总是好的。你说对不对?”

“念如。”

他低下头,少女空洞地看着他,无喜无悲。

如果是为了还情债,这样来来去去,那么,你又欠了我一世。

夜里,孙念如抱着谢思嘉上了床。她和往常一样,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他。等着他把她推倒。他不忍心再看,熄了烛火。想了想,又从枕头底下抽出帕子来,遮住了眼睛。

伸手去抱她,她似乎在玩手指,被他一把捏住。

“思嘉。”

好运地得到了回应:“念如。”

他答应了一声,低下头去吻她。她的嘴唇和以往一样温润而柔软,有这么一个瞬间,他简直无法把持。缠住怯懦的舌头,反反复复地扫荡,手也滑下去,爱 抚她浑圆可爱的胸前。然后一点一点地把她的衣服解开,把头埋到她胸前,让她清甜温暖的气息把自己包围。

身下的人似乎渐渐有了反应,轻微地挣扎起来。他的心尖一颤的同时,也不确认,只是更紧地去拥抱她,迫切地亲吻她。

他喘息地抬起身子,凭着直觉伸手下去,架起她的双腿。心中的激越前所未有,试探地靠近她,想要用自己全身的热力将她彻底融化……

“砰”地一声,什么东西撞上了床头,然后她幼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念如。”

孙念如一怔,扯下眼睛上的手帕。她似乎是额头撞上了床柱,哇哇乱叫地喊着他的名字,一脸茫然的神色。但是接触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她这个样子是痛的。却原来,她刚刚被床帐扫到脸,想要用手去抓,却被他抱住,所以才细微挣扎,最终碰伤了额头。

她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捂着额头,蹭来蹭去:“念如念如念如……”

孙念如回过神,随即苦笑一声,把她抱了起来。虽然身下被她无意识的乱蹭挑起了更加澎湃的反应,却再也没有任何兴致了。他抱着她,小心地安抚,亲一亲她的额头,然后下床去点了烛火,回来给她上药。她泪眼蒙蒙,有些茫然不解地看着他,嘟着微微有些红肿的嘴唇,吐出他的名字,好像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不适,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叫疼痛。

第二天,孙念如还未起,就听见门外传来嘈杂之声。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低头一看,身边的少女也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动作和他的如出一辙,还眨着双眼,茫然地看着他。

“……”他凑过去,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思嘉。”

她眨着双眼看着他,茫然地偏过头。

他笑了一笑,摸摸她的头发。她柔顺地像一只猫咪。

等到他们二人收拾妥当出了门,却才看到,在门口闹腾的,竟是老妖怪,和那个什么茅山仙师。

老妖怪挣得脸红脖子粗,一把揪住那个茅山仙师的领子,那样子简直是要把他吞下去:“茅山仙师?!我看你是茅房仙师吧!骗人骗到这里来了!你是嫌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吗?”

那茅山仙师先前只畏缩着头,由着他骂,骂到后来,似乎也来了火气,从怀里取出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一抬手就往老妖怪身上抖。老妖怪被抖了一身盐渣,不由得勃然大怒。那茅山仙师只道:“罪过罪过,施主你邪火太旺,恐怕是有妖魔如体……”

老妖怪简直要跳起来,看那茅山仙师一下子缩起了头,一向心狠手辣的老妖怪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下不了手,一直只挣在那里,也不知道到底想怎么样。

孙念如对老妖怪,也是十分尊重的,虽然被一大清早闹上门来,却也没有发脾气。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好奇地睁大眼睛的女子,只道:“前辈,有话好好说。请问这位,是……”

老妖怪的面色变了好几变,最终,只恨了一声,把人丢开,咬牙切齿地道:“你自己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茅山仙师却一脱开控制,就站直了身子,还作势弹了弹衣领,道:“无他,贫道只不过,和这位施主是旧识而已。亦可算是远亲。”

老妖怪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似乎很不齿被提到与这人的关系。

孙念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么这位大师,又是何故,清晨到此?”老妖怪便罢了,他是每天早上都要来给谢思嘉做例行检查的。这茅山仙师远在外厢,却为何来到这里。

原来这茅山仙师,昨日在被领到外厢之后,却发现这里已经住了十几个他的同道中人。略加打探,便知道这群人的手段和计谋,都不在他之下。当下便彻夜难眠,思来想去,还是得需抢得一个先机再说。于是,便大清早地,就跑到人家院子里来,装神弄鬼,只待人发现,便说是来采集晨露。谁知道却会遇上这个老不死的……

当然,他自然不可能把实话说出来。终于被问到,他也只是愣了一愣,就马上把想好的说法说了出来:“贫道是借黎明未省时来采集晨露。昨夜,贫道夜宿在你家,就有天女来托梦,说是甚思念郎君。因是嘱贫道清晨来采露,需知此露非常露,乃天女之泪也。”说着,他又眼尖地瞄到人家新房里挂了一幅画。工笔细腻,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眼睛再尖一些,又瞄到下面的落款,当即惊呼出声。

众人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得愣了神,只看着他退了两步,作势跪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拜了一拜。

“天女娘娘!小人有负娘娘重托,被这凡夫所阻,不能替娘娘收集泪珠儿,还望娘娘开恩莫罪!”

众人都被他这个样子唬得一愣一愣,只有老妖怪气得涨红了脸,就要上去揪他:“你这个老匹夫……”

孙念如回过神,忙出声道:“前辈且慢!”

老妖怪怔住。

孙念如连忙放开谢思嘉,亲自去把那茅山仙师扶了起来,颤着声音道:“你,看到的人,是她……”

那屋子里挂的,正是谢思嘉的手笔。画的,正是她自己的前世,谢思茶。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没有她,就没有我。

念如,叫一声思茶给我听……

茅山仙师自然不知道这许多的,只不过他别的本事没有,却有一项绝对是他的专长,那就是察言观色。这些年来,能得平安度过,欺世盗名,靠的,就是这一项本事。先前只道那是这谢二小姐清明的时候的手笔,而他见多识广,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副,于是便信口胡说,总能挨上一些边的。没想到这男子却这样大的反应,看来,是捞到宝了。

当下,他先斜睨了一眼简直要跳脚的那个老不死的,就作势咳了一声,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天女娘娘从太虚幻境而来,观其容貌气度,绝非凡间能有,只可惜,为情所累,注定要缠绵凡间……”

孙念如急道:“那她,为什么不回来!”

谢思嘉站在一边,叫了一声:“念如。”似乎是被他的大声吓了一跳。事实上不止是谢思嘉,连老妖怪和服侍在旁的黄莺也吓了一跳。这茅山仙师满口浑话,怎么就能让一直稳如磐石的孙念如这般激动?

他立刻回过头去,把她搂在怀里,小声安抚。

茅山仙师捏了一把冷汗,摇头叹息道:“天有天规,凡有凡律,天女娘娘私通凡人,只怕是回天去受责了。不过青年人,你也莫急,待改日贫道开坛作法,还望你真的情比金坚,能感天动地。”

闹腾了半天,这茅山仙师终于是心满意足地摇头晃脑地走了,留下一干人等在这里干瞪眼。

老妖怪看了半天,终究还是欲言又止,最终,气得跺了跺脚,拂袖而去。罢了罢了,一个傻了,再痴一个也没什么。黄莺怔了半天,觉得实在是不方便开口说什么,终究还是走了。。。。



第五十一节:努力回穿

“如果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倒好说。好端端把自己的头撞出一个包来,你这样的病人我不愿意治。我把你治好了,你又去撞墙,知道的说是你自己傻,不知道的要说是我医术不到家,坑蒙拐骗!”

我有点无语。这毒舌男,我不过是自杀未遂而已,弄得头上有个大包,痛死人了,已经够可怜了。他竟然还能一边给我看一边骂,而且半个小时没停过嘴。

姒女士的态度很良好,一直在旁边跟前跟后:“是是是,思茶以后会小心的,医生您费心了……”

“最好是这样,不然的话干脆就一头撞死,省的多事。”

“……”我索性翻个白眼,不再理这两个人。这年纪轻轻的毒舌,是姒女士的表弟,年轻有为是年轻有为,不过也忒不招人待见了点。姒女士把他请来,也是因为方便。别看姒女士平时嚣张的很。遇上这个表弟,也只能唯唯诺诺的份。尤其是对方是医生而己方是病人的时候。

在我这个表舅眼中,所有的病人都是活该。摔伤是自己不小心活该,生病是自己不锻炼活该,喝水被呛到是自己不注意活该,被车撞了是自己不遵守交通活该!什么?你遵守交通规则了还是被撞了?那是你人品不好,还是活该!

他也不想想,如果大家都不活该了,那还要他干嘛?!

我在这里愤愤的,姒女士已经出去准备给我倒水吃药了。

这毒舌男看了我包起来的头一眼,阴森森地道:“想寻死,比起撞墙,不如割脉,上吊,跳楼,跳河。哪一个都比撞墙好。只不过就算真让你死了,你就这么肯定能去你想去的地方。所以说,你真是笨的可以。”

我怔住。

他已经背过身去,自己收拾东西,一边还在继续毒舌:“你害表姐丢失了上古神族的血统,自己也弄得变成一个普通人,竟然还在这里瞎扑腾。你以为就算你现在死了,你还能跟以前那么嚣张吗?八成是被阴司直接拖入地狱,半句说话的余地都没有,直接丢进轮回道。”

“你也不想想就你这个样子,一没有功德二没有良心三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现在连上古神族的血统都没了,谁会看你脸色给你鞍前马后?活着就想着死死了就想要活。要寻死不是自残就是撞墙,你说你笨成这个样子,连自己都掂量不清楚,还想要干出什么好事来?我看你趁早歇歇安心呆着以后嫁人生七八个赔钱货保住我们姒族的血脉看看能不能把你造的孽给赎了才是正经。竟然还一天到晚想着寻死也不知道表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来赔钱就算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看着人模狗样成天乱七八糟狗屁不通如果不是看着这点血亲的份上我看谁会理你……”

我被他念的简直要抓狂,又不好就这样把他赶出去,只能躺在床上装挺尸。还好姒女士已经倒好水回来,他也住了嘴。不过一个水倒那么长时间,我不怀疑他们是故意的都难。说实话,我刚刚就想到,姒女士是故意把这个人弄回来,然后警告我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避免我再次想不开,又寻死。

那我似乎也可以想一想,事情也许并不是他说的那么严重。大不了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回不去就回不去,总比这么生无可恋的好。

其实我这种想法,还是有一种赌气的意味在内。我知道我这样可能是瞎扑腾,想找死还怕疼,确实贻笑大方。但是这个时候理智已经不存在我的脑子里了。

所有的道理,我自然明白。这不是阴阳相隔。而是时空的障碍。他依然在那里,活得好好的。以后,会日益精进,然后终于成为一代宗师。而我,在这里,先躲两年,不敢说一定能够怎么样怎么样,但是等到我能够见人以后,生活一定也不会过不下去。我大可把他放在心里,然后找别人结婚生子,安乐老死。只要我不说,谁会知道我会有一段那样的过去。说了,别人大抵也是不信的。就像 泰坦尼克号 里的女主人公,Rose一样。乐观,坚强,结婚,生很多很多孩子,然后长命百岁,死在床上……

但我不是Rose。孙念如也不是Jack。如果他敢抛下我独自去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是色厉内荏,刚愎自用。我是纸老虎,我是拿得起放不下,我是脑子坏掉了我只看得到风花雪月!我就是傻又怎么样!

总之我就是不死心!也绝不能够,能够将他藏在心里,然后安然地去生活。

他的存在,像我的呼吸一样。没有了,便会窒息。说出来会被别人笑也没关系,我就是,没有他就活不下去。我就是没出息。我就是只有他这么一个人生意义……

大不了,飞蛾扑火,螳臂当车,壮烈而去以及贻笑大方。让人指着我的尸首取笑,为情自杀,蠢货。

在姒女士的监督下,我吃了药,翻身躺会被窝里。我亦不知道,我刚刚的眼神,是怎样的让人心惊。头痛得厉害,昏昏沉沉,好像走向了一个茫然的世界,海市蜃楼一样出现了梦境。

这几天,姒女士都看我看得很紧。几乎不管我睡着还是坐着,她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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