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穿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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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穿不息-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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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只道:“这里只有我和你,我大家闺秀给谁看?半音,你可别说出去啊,不然我是要嫁不出去的。”说着,我一眼瞥到她红肿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半音,你这个样子过去,难道念如没有问什么?”
半音道:“怎么没有问。念如少爷担心得不得了,直问我小姐是不是怎么了。我只道小姐是有些乏了,他也就没多问。倒是一入少爷,说是要来看你呢。”
我一愣:“一入?他也在?”不过想一想,他们本身关系就亲近,又就住在两隔壁,岂有不走动之理。倒是那个时候沈一入没有同往常一样吃过午饭就去后山,有些稀奇。
半音又道:“对啊。可是哪有这么容易。小姐身子不好,也出不去,这里又是小姐的闺房,一入少爷是进不来的。”
我用我最嫌弃的肘子沾了沾作料,边吃边道:“那念如有没有好好吃饭?”
“都吃了的,连汤都没剩下。同往常一样。”
好的很。这一顿,我也连汤都没剩下。
第二天,我神清气爽地下了楼。看半音的小可怜样,又有些不忍心,仔细给她泡了茶用网纱包了敷眼睛。
老妖怪对我昨天私自翘课很不满,一见面就一顿臭骂,只是还没动手。我小心地赔了不是,实话实说了原因,这件事才算过去。老妖怪虽然喜欢古灵精怪的人,但同时他自己也是个脾气顶暴躁的老头。这种人,最容不得别人忤逆。若是要做他的弟子,学习上至少也安分守己,其他的事另说。
我在认穴,他在一旁捻着胡子道:“丫头,为师这么辛苦栽培你,你可别为了一个男子,就把自己毁了。”
我的手一抖,惊讶地道:“师父,这怎么可能?!”
老妖怪叹着气道:“这难说啊。女子是最最软弱的,尤其是心有所属的女子。”
我沉默了半晌,低着头道:“师父,我是不一样的。我只想着,如今我喜欢他,我便什么都愿意为他做。总要让我认认真真喜欢一场才是。”
老妖怪道:“如是不喜欢了呢?”
我抽了抽鼻子,坚决地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那便随他去了。不喜欢的人,就算跑断腿我也不会多看一眼。”言罢,我又对老妖怪璀璨一笑,只道:“毕竟重要的不是谁喜欢我。我喜欢谁才是最重要的。师父,你说对不对?”
老妖怪只叹了一声,道:“望你能说到做到。”
中午我又提着食盒去找孙念如。远远地便看到沈一入从他房里出来,面色似有些不悦。我下意识地躲到了旁边的小树后面。沈一入双眼只看前方,却在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略顿了一顿,似是在思索着些什么。然后便走了,淡紫的贴身劲装,在阳光下显得非常俊秀。
我没有敲门。孙念如似乎在发呆,坐在桌子后面,漂亮的侧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尘。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然后便恢复了平静。他只道:“思嘉,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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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此路漫漫,其修远兮(三)
更新时间2010124 21:06:12  字数:3003

 “嗯”,我走过去将食盒放下,走过去拉他,“念如念如,你来看看,我长高了没有?”我喜滋滋地转了个圈子。
回头看他,却见他目中突然迷离起来,却是笑了,轻声道:“你又在玩什么?昨天半音说你乏得起不了身,我早该猜到是你自己又倒腾了什么的。”
我扁扁嘴:“我到底长高了没有嘛。”
他还是笑,道:“没有。”
“哦。”也是,哪有这么快的效果。我垂头丧气地回到桌前,揭开食盒先把他的汤盛了出来,然后把自己的午餐拿出来放在对面。
我尽力克制地低头吃饭,但是服用三七之后我总是很容易饿,多少还是有些狼吞虎咽的迹象。
孙念如看了我几次,终于忍不住放下汤勺,轻声道:“思嘉?”
我塞了满嘴的东西,抬头询问地看了他一眼。
“你为何……饿成这样?早上没有吃东西么?”
我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眯眼一笑,道:“当然不是啊。我只是想多吃点东西,好快快长大啊。”那个时候你总该正眼看我了。
他只是笑,慢条斯理地把我给他煲的汤喝完。
吃完午饭,我给他检查伤口,却发现他本来已经在渐渐恢复的腿上却又恶化了一些。我皱了皱眉:“你乱动了?”
他不说话。
我生气地站起来,半晌却只吐出一句话来:“你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能这样?!我把他当成宝贝似的供着,每天亲自洗手作羹汤,为他一夜不眠不休才查到的方子,日日食疗。可是他自己倒一点也不在乎!
他怎么能这样呢……他不知道我每天守着小厨房,弄得灰头土脸,心里却又高兴又悲伤,浑然不知是何滋味。我忍住要把他彻底毒趴下好让他永远留在我身边的冲动,忍着心酸和难过去争取那一点点欢喜。看着他在我的照顾下一点一点好起来的欢喜。他自然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他又怎么会这样呢!
“思嘉……”
我甩手大叫:“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喊了几声突然泪下,奔着出了门就蹲在刚才我躲沈一入的那棵小树下,哭了起来。
我看着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渗入脚下的泥土之中,好像带着热度,只灼伤了我自己的脸。我想我真的就是个傻瓜,傻到一个人像泥孩子一样蹲在这种地方哭。
身后突然传来幽幽的笛声,比起羽竹子的出神入化,稍显稚嫩,却如泣如诉。那声线恍如是一道缠绵的光。我蹲在地上静静地听着,眼泪渐渐止住,心中轻轻地动了动。
我本是个生性薄凉的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狠下心来。
擦了擦脸,我站起来回去了他那里。我不想在这段时间里还给他留下娇气的坏印象,万一他在外面越想越觉得我不好,再也不见我了怎么办。
“你会吹笛?为何我从来不知道?”我状似无意地坐去了他对面,但语气里还是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
他放下那支青若碧玉的短笛,看着我道:“你从来不曾问过,我也就不曾说。”
我盯着他那被我拆得乱七八糟的腿,最终还是叹了一声,过去给他重新上了一道药,固定好包扎妥当。心里却止不住地发酸,滚烫的泪水又滴落下来,晕染在洁白的纱布上。
他弯下腰,伸手将我扶起来,伸手轻柔地擦去我的止不住的眼泪。我想着这么下去我也还是个讨厌的爱哭鬼,不能让他有这种印象,便想说我先回去了。可是他却拉住我,一下用力,我便跌进了他怀中。我的心轻轻颤了一下,然后把头埋进他怀里,伸手抱住他。他要推我的手僵了僵,最终还是轻轻抱住我,安抚地拍拍我的背。
我低声道:“念如,你当真不喜欢我么?”
他的身子僵了僵,没说话。于是我便也不再问,靠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良久,他突然叹息了一声,道:“其实我是,昨天夜里,同一入打了一场……”
我一惊,马上抬起头来:“你做什么又要跟他动手?难道你自己有伤你不知道么?他又为什么要同你动手?你有伤他不知道么?”
想了想,我又觉得可气,挣了两下想站起来:“不行,我要去找他。”可是他的双臂却突然收紧,我怎么也挣不动。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目中又露出那种痛苦的神色,双手紧紧地抱住我,按住我的头不让我看他:“思嘉,不要去,留下来陪我。他没事,我没有伤他,你留下来!”
我的手贴在他不断起伏的胸膛上,右手下就是他如雷的心跳。我有些迟疑,也有些惊讶,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我似乎也一直会错了什么意。沈一入到底跟他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难道他们俩是一对儿?我越想心越寒,努力把头抬起来,道:“念如,念如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一入……”
话未说完,我肩头突然一麻,突然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朦胧之中,鼻尖好像有什么馥甜的香味,慢慢地钻入我口中,在舌尖流连不去。我本能地贪图更多,卷起小舌纠缠不放,绵长不息。很突然地,我仿佛在睡梦之中被紧紧束缚住,口腔中仿佛有一条灵活的蛇在扫荡,肆虐地滑过每一处柔软的内壁。
然后口中的异物离开,眼睛上却突然一阵温热。我想笑,小舌头伸出来舔舔嘴唇,下意识嘟着嘴,梦呓了两声:“念如,念如……”
有人极轻地答应了我一声,然后我又堕入了云雾之间。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满室已经都被镀上了夕阳的光辉。稍稍动了动,发现自己还坐在孙念如怀里。他正定定地看着我,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
难道他点了我睡穴?然后又这样抱了我一下午?
我忙跳起来,顾不得他眼中突然暗淡下来,就先去查看他的腿:“你怎么样?腿麻不麻?”
他一怔,然后却松了一口气,笑了,面上隐隐有些不自然,轻声道:“有一点。”
我试着给他捏了捏,果然僵硬得厉害,他面红耳赤地抓住我的手。我皱了皱眉,将他完好的那条腿抬起来,用凳子垫住。然后亲自去打了一盆热水,蹲下来要脱他的鞋子。
他见我去而复返,面上的光彩一闪即逝,然而我要脱他的鞋子,他却说什么都不肯。
我有些生气,只道:“你做什么?我是大夫!跟大夫也要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么?这里的大夫都是男人,那我以后生病了,岂不是要等死?”况且你抱都抱了,现在还较什么劲。
他僵硬着不说话,我只不管他,蹲下来把他穿着靴子的脚上的鞋袜脱了个干净,小心地挪到水盆里。他受伤的那条腿上穿着拖鞋,还是我让半音做的呢。我给他一并脱了,挪到热水中。他的脚生得极好看,与他身上其他地方的深麦色肤色不同,光洁如玉。肌理匀称,脚趾头的形状也饱满而圆润,一颗一颗整齐地并排着,简直可以说的上是精致。
泡了一会,我给他细细将水擦干。偶尔抬头一瞥,他面上红得简直要滴出血来,想要说话,一张口却先冲出一声低吟:“思嘉!”
我笑了,单脚跪在地上把他的脚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半是诱哄半是认真地道:“念如,你知道么,人的踝关节以下有六十多个穴位,和人体的各个器官是相连的。刺激这些穴位,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放松你的神经……当然,我手艺不是很好,从来都没有试过。你就姑且一试吧,很快脚就不麻了。”
可是我的按摩显然没有帮到他放松神经,他全身都越绷越紧,双手还无意识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青筋曝露。我没忍住,笑了出来,遂放过了他,伸手给他穿上鞋袜。整个过程,他如临大敌,连额头都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汗。
我道:“有这么委屈么……”
他竟略嗔地瞪了我一眼,说不出的蛊惑人心。我咂吧咂吧嘴,偷笑着去把热水倒了。这么一闹,我看见天都已经要黑了。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了。
推开房门,我道:“念如,给你送饭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云隐他们也要回来了,我要先回去了。”前几日我都是将他半拖半拽弄到小药房去陪我,可是今天被他点了睡穴,睡了一整个下午。
想到这个,我又蹭蹭地跑过去,抱住他的脸在他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恶狠狠地道:“下次再点我的穴,咬死你!”
他倒又笑了,水润的双唇在阴暗的光线中闪着柔和的光。我一下没把持住,又俯身轻轻亲了一下,却还是舍不得走,捧着他的脸呆呆地看着他。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脸,在我手心里轻轻地亲了一下。
一把火瞬间从脚底烧去脑门,我夺路而逃,身后还有他轻轻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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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此路漫漫,其修远兮(念如卷)
更新时间2010125 16:49:48  字数:2569

 青山雪,猎风衣,风发意气做酒泼。来如雷霆收震怒,罢似江海凝青光。少年不风流,心如磐石,笑看浮生变。
人如青山之雪,剑似雷霆江海,心如磐石至浮生变而色不变的地步。说的,就是剑宗大弟子,孙念如。
孙念如少年孤苦,性情冷漠孤僻。然而他虽深得剑宗宗主倚重,却少年老成,不骄不矜,待人平和。他已经认了剑宗为宗,又无父无母,年满十六那年起便不断有山下门派欲招其入赘,其中不乏名门世家,多少妩媚颜色。但都由谢宗主做主,以孙念如尚未出师为理由推掉了。有人说,谢宗主是想留下这么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来配自己痴傻的女儿。
谢宗主膝下二女。长女谢鸢天,年少有为,艳冠群芳,有江湖第一美女美誉。然而幼女谢思嘉,彼时年近十三,容颜愈发娇艳,隐约有谢鸢天之风,却生而痴傻,令人扼腕。
世事总是难料的。
就像谢宗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身为一代宗师,却会生出一个傻女儿来一样。他和江湖人也没想到,这个女儿竟然在十三岁上突然就聪慧了。那双如星的双眸,从此有了熠熠光彩,让一切珍奇珠宝都黯然失色。不但如此,这个女儿还天生聪颖,口齿伶俐,无师自通能看天下书,出口成章,诗才绝艳。
果然,谢宗主将小女儿交给了孙念如。
那一日,他第一次正式见到她。这位十三年来一直深居高塔的公主。
她年幼。茫茫然地跟在毓秀玲珑的谢鸢天身后,在满室嘈杂之中坐在了他面前。面容柔和,樱唇微抿,然而还是那双眼睛最是动人。那里面没有一丝惊慌,全是古灵精怪,仿佛藏着无数的小秘密。她低下头去,然后突然抬头一笑,满室光华生。
她说,要他包庇她偷懒。
孙念如一愣。在他的人生中,从来都只有积极向上,偷懒这两个字简直是匪夷所思。理所当然地予以拒绝,她的双眼陡然失色。他心底难以言喻地一紧。
她端庄。恍若一个游走在人间烟火之中的仙子,坐姿挺拔俊秀,却看着肉包皱眉,被他一句话噎得泫然欲涕。他就坐在她对面,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她却一丝也不在意,用膳慢条斯理,井然有序。
他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因为她的不在乎。然后便起了捉弄她的念头。恶意地让她骑驴,看着她笨拙的动作,他心里竟生出一种难言的快感。他想,他终于看到了她装模作样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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