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男主一锅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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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男主一锅端-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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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百里?”这个人真的是百里含榆吗?

百里含榆低下头闭上眼睛喘着粗气,再睁开眼睛时,眼白已全变成黑色。看着他如黑洞一般的眼睛,许错错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两条腿被大力地分开,架在百里含榆的腰上,看着百里含榆倾身下来,许错错绝望了。

“吱呀——”

“你们两个又吵架了?”禾溪泽推门进来,然后被眼前所见惊了惊。

一见禾溪泽出现,许错错的委屈伴着泪水涌出,“师兄……”唤了一声“师兄”,许错错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经过最初的惊讶,禾溪泽也是立刻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将手中的银针准确的扎入百里含榆的百会穴,前一刻还疯狂的人立刻向后倒去,躺在地上没了知觉。

许错错坐在桌子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呜呜哭着,直到现在她的身子还在发抖。

禾溪泽脱下自己的外衣将许错错发抖的身体包裹好,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了,没事了。”禾溪泽眼中划过一抹焦急,又是柔声对许错错说:“错错乖,师兄要去给百里施针,待他无事了再来看你好不好?”

见许错错点了点头,禾溪泽放下对她的担心匆忙将百里含榆搀扶着带走。

许错错抱着膝盖坐在桌子上哭了好久,直到天色黑下来她才从桌子上下来,双腿还是有些发抖。她木讷的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没事了,都过去了……”她一遍遍对自己说,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被她用手背胡乱的抹去。最后将脑袋也埋进被子里,她紧紧抱着膝盖,整个身体蜷缩着如母婴时的形态。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许错错睡得并不沉,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下了床,渡到门口,推开门。清晨的阳光洒下来,她下意识的眯起眼睛,深深吸了口清晨特有的空气中的清香。

昨夜,禾溪泽一直没有来。

回到屋中,许错错换了身衣服梳洗打扮之后准备去找禾溪泽,她不敢再自己住了,她要搬过去。经过桌子的时候她蹲下来捡起落在地上的水果刀藏在身上。手里的刀攥的紧紧的,许错错快步往禾溪泽的房间走去,到后来变成了小跑。她总有一种错觉,好像一拐角就可以看见百里含榆坏笑着拦住她。

许错错气喘吁吁跑到禾溪泽的房间,推开门空无一人。

这么早他能去哪儿?许错错十分诧异,模糊记得昨日他说过待百里含榆无事了便去看她,他不仅没去看自己,而且直到现在都不在自己的房间,难道是百里含榆出了事?许错错又是不禁忆起百里含榆那双犹如黑洞的眼睛。

许错错正想不通,冬儿推门进来。“咦?你怎么在这儿?正好,把这个送给我家公子。”冬儿说着就把一个锦盒塞到许错错手里。

“哦,浴室右边那间房。”嘱咐了一遍,冬儿就不再理她,一边站在梯子上翻找墙上的药厨,一边嘟念着“在哪儿呢……”

见冬儿正忙着,许错错也不再问,拿着冬儿塞给她的锦盒就去找禾溪泽。站在房门外,许错错看着眼前的情景愣住了。房门大开着,可以看清屋内的情况。房间十分宽阔,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张白玉床摆放在屋子正中的位置。这布置不正和百里含榆给许错错上药时的地方一模一样吗?两处地方完全相同的布置让许错错惊讶,但是让她更惊讶的是百里含榆此时的状况。

此时的百里含榆褪去了衣衫躺在白玉床上,他的整个身体有无数的黑线在浮动。待许错错仔细看去,惊讶的发现犹如万千黑色的虫子在百里含榆苍白的皮肤之下蠕动。

见此,许错错胃里一阵翻涌,转身跑到一边弯着腰不停的干呕。

“是错错吗?”屋内正给百里含榆施针的禾溪泽已是一夜未眠。

“是。”直到胃里舒服了一些,许错错鼓起勇气走进房中,将冬儿交给她的锦盒放在禾溪泽身边,“是冬儿叫我把这个送来的。”

近距离的看百里含榆,许错错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皮肤之下无数的虫子不断的蠕动、撕咬,仿佛在吸允百里含榆的血肉。他的眉峰紧蹙,会不时的挣扎,此时身上密密麻麻全是银针。

百里含榆曾经说过他的痛觉比较迟钝,可是许错错实在想不出如果是无数的虫子在身体里咬噬自己的血肉,皮肤上又被扎了上千的银针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禾溪泽打开许错错带来的锦盒,那里面是十数把小巧的尖刀。

“错错,帮师兄把烛台拿来。”

许错错点了点头,将烛台端过来,蜡烛燃了一夜,只剩短短的一截。禾溪泽将小巧的尖刀放在烛火中烤了一会儿,然后将扎在百里含榆身上的银针拔出来,再在百里含榆胸膛处轻轻一划,黑色的血液其从伤口处流出来,竟散发了一股诡异的幽香。禾溪泽又是拿着小巧的尖刀继续在百里含榆的身上划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一个时辰之后,百里含榆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黑色的粘稠血液从无数细小的划痕中流出来淌到白玉床上,形成鲜明的对比。许错错看着百里含榆左侧大腿上被自己捅了一刀的地方竟然开始腐烂,黑色的血水伴着脓水汩汩冒出来。

“公子,您要的药。”冬儿走进来,抱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是几十个白玉小瓶。在白玉小瓶中间是一个漆黑的玉盒,禾溪泽将玉盒打开,许错错看见其中有蜈蚣、蜘蛛,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虫子。许错错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她本就害怕虫子,更何况她相信面前这些东西都含有剧毒!

禾溪泽又取过一个白玉小瓶,将其瓶塞拔出来。许错错立刻闻到一种浓郁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蔓延。那玉盒中的毒物开始骚动,不断往上爬。不过那玉盒质地十分滑并不容易爬上来,而且冬儿在一旁用一根长长的竹棍看着不让其有爬出来的机会。

禾溪泽慢慢倾翻手中的白玉小瓶,鲜红的药液淌出来洒在百里含榆伤口遍布的身体上。

“吱吱——”百里含榆的皮肤之下的黑色虫子发出尖锐的叫声,仿佛将滚烫的热水浇在刚出生的耗子身上所发出的凄惨喊叫。他的皮肤似乎要融化了,皮肤之下无数的虫子更加快速的蠕动。他的喉咙发出“呜呜”的闷声,许错错仔细去看,只见他的喉咙上被扎了七根银针,使他发不出声音来。

玉盒中的毒物骚动更甚,拼了命的往外爬。

“公子!公子!我快看不住了!”冬儿伸长了胳膊用竹棍拍打着要爬出来的毒物,自己靠得远远的,脸色煞白,显然是极害怕。

禾溪泽闻言将剩下的半瓶的药液倒进玉盒里,那其中的毒物立刻疯狂的吸取。

将手中空了的瓶子放在一边,禾溪泽终于有机会搭理许错错了,他看着呆愣在一旁的许错错正色道:“当初的事师兄并不知情,可是这一次百里真的不是故意的。”

许错错咬了咬下唇,勉强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许错错小声应了一句,又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失控?是中了毒吗?”

禾溪泽轻叹了一声,“若真是毒,师兄早就替他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向每一个支持正版原创小说的读者,致敬。

 31死了?

“难道是……蛊?”想到百里含榆皮肤下的黑色虫子;许错错犹疑的说出曾在小说中常见的既神秘又可怕的东西。

禾溪泽闻言十分惊讶;“你怎知?”

知道自己猜对了;许错错又是不解的问:“不是找到施蛊的人就可以解了吗?”

禾溪泽看着躺在床上十分痛苦的百里含榆;自语道:“母蛊永远都取不出来啊……”禾溪泽沉默了一会儿又是揉了揉许错错的头;“错错乖;出去吧。接下来的场景你还是不要看见得好。”

许错错看了看百里含榆面目全非的身体;又看了看墨玉盒中吸着药汁的毒物,点了点头。胃里的难受已经告诉了她接下来的场景是她承受不了的。

这般治疗整整持续了七日。

七日里,百里含榆一直没有醒过来;禾溪泽一直守在身边没有好好睡上一觉。冬儿急匆匆去买药、熬药,准备禾溪泽需要的东西;一时不闲。许错错常常一个人坐在竹林里发呆,抚上依旧扁平的小腹,她已经感觉到一个鲜活的生命正孕育在她的身体里。她答应禾溪泽会好好考虑要不要这个孩子,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自己对腹中的孩子越来越在意。

第七日清晨,许错错端着食盒跨入房间的时候,百里含榆已经醒了。

“看,为了给你续命,我用了多少昂贵的药材就不说了,单凭我瘦了一圈你要付多少银子?”禾溪泽含笑打趣,声音里是七日里难得出现的轻松。

“好哈!本公子就知道你是图谋我的钱财!看我没亲人没人继承家当都想贪了去是不是?”禾溪泽这七日的确瘦了一圈,可是和百里含榆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此时的百里含榆面色苍白如纸,原本俊俏的脸此时已是皮包骨头十分沧桑和狼狈。

许错错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相互打趣,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百里含榆抬起头正好看见许错错呆呆的站在门口,禾溪泽见此转过头去。“错错来送饭了,这几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许错错低下头,装作无事的走进去将食盒放在一边。“你们聊,我出去了。”

禾溪泽的轮椅现在真的派上了用场,百里含榆每天都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雀尾扇一下一下悠闲的扇着。他还是穿着粉色的袍子,可是没了当初的潇洒多了几分寂寥。多少次经过他的身边,许错错都忍不住加快脚步逃似的远离。

直到有一天许错错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我就那么可怕?”

许错错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百里含榆定定的看着许错错,这个意外遇到的女子,一次次让自己更加意外。她的笨拙、她的执拗、她的坚强,那么明显,那么让人无法轻易忘记。

“好,我知道了。”百里含榆也是认真的说,无比认真。

从那以后,两个人似乎完全变成了陌生人。四个人一张桌子吃饭,百里含榆开口的时候,许错错一定低着头大口往嘴里塞东西。许错错开口的时候,百里含榆含笑扇着扇子,一副神游四方的模样。两人之间的变化自是逃不过一旁的禾溪泽和冬儿,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是无奈。

百里含榆的气色一点点好起来,不过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不是失控,而是如上次马车上那般直接失去意识变成活死人,到后来几乎每天都要发病。

日子就这样如流水一般度过,许错错喜欢去买菜的时候和小城中的人讨价还价,她喜欢独自走在禾溪泽家门外的那条小巷,她总是喜欢安静在呆在禾溪泽身边看他摆弄一些小玩意儿。一次,许错错大致形容了现代的溜冰鞋,禾溪泽就果真给她做出了一副木头的溜冰鞋。

看着不伦不类的溜冰鞋,许错错突然觉得好想家。

“不试试?”禾溪泽摇了摇鞋子。

许错错笑着接过,满脸的跃跃欲试。

“啪——”书掉到地上,百里含榆背对着禾溪泽和许错错。他最近闲来无事就常来翻翻禾溪泽的医书。

一旁斗蛐蛐的冬儿以为他又发病了急忙跑过去,发现他并没有发病。冬儿拉着他的胳膊,“百里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百里?”禾溪泽也是诧异的出声询问。

百里含榆转过身来,皱着眉看着许错错。许错错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的目光有点……

百里含榆走过来,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和许错错说话。“你不是说你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

许错错微怔,如今她的小腹已经微微凸了出来,她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理智告诉她应该把孩子打掉,可是情感又左右了她的行动,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忍心。

百里含榆大力抓住许错错的肩,“告诉我,你确定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对不对?说实话!”

肩被他抓的好疼,许错错很想像以前那样肯定的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可是看着他无比认真的模样,许错错一时不想说谎。她紧抿着唇不做声。

百里含榆深吸了一口气,“把孩子打掉。”

“什么?”许错错下意识的反问,他不是一直坚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百里含榆松开了手,失魂落魄的看着禾溪泽,“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禾溪泽将鞋子放下,脸上的笑容也是逐渐淡去。所答非所问:“那个人应该主动引发了母蛊,所以你才会频繁病发。”

百里含榆毫不意外,“她早晚会这么做,我早就知道。”

禾溪泽急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百里含榆自嘲的一笑,“所以呢?我时间多不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关系?你明知道我身上的蛊会传给她腹中的孩子!”

许错错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她不可思议的看向禾溪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许错错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会如百里含榆一般……

“百里哥哥你别急,如果她怀的孩子没有传上你身上的蛊,那么孩子的精血是可以救你的!”冬儿显然是知道什么,见气氛不对立刻急着去解释。

许错错只觉得自己被骗了,然后是恐惧。她踉跄了几步,最后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不行!”百里含榆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一片坚定。

禾溪泽叹了口气急忙解释,“你们两个听我解释。首先,错错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自然一切平安。如果是你的孩子,你身体里的蛊传给他的可能性只有一成。而若他没有传上,他的精血对救你的命大有用处。也就是说,你有九成的机会活下去。”

“活下去?”百里含榆重复了一遍,“没错,我渴望活下去,每一天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感觉真好。我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的,倘若不是被你捡到了,我百里四年前就死了。”

嘴角划过一抹苦笑,百里含榆看向禾溪泽。“可是我累了,真的。”

“一成?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几率我也赌不起!”

禾溪泽嘴唇动了动,却发现找不到劝慰他的理由。百里含榆这几年是怎么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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