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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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仵作-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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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夫人有动机,梅姨娘明面上是赵魁梧的姨娘,还怀有身孕。
  一个年轻娇媚又怀有孩子的妾室,对正房来说,的确是一大威胁。
  所以赵夫人下手的可能性极大。
  只是……
  楚轻大胆的猜测,如果这来找刘夫人的赵夫人正是赵魁梧的原配夫人……
  那么,梅姨娘的死是否也与刘夫人有关?
  一根线窜出来,楚轻发现她先前没发现的一些事情,如今都有了眉目。
  赵夫人如果不知梅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刘国舅的,而刘夫人却知道呢?
  她如果善妒,会做什么?
  绝不会留下这么一个孩子……
  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楚轻轻摇摇头,甩掉脑海里的千丝万缕,如今……就要证实这赵夫人是不是赵魁梧的夫人。
  如果是,那么刘夫人必定知道一些内情。
  楚轻跟着刘夫人走着,余光瞥见一处,袖口轻拢,一枚玉佩无声无息的滑落在地。
  刚好卡在了假山旁的缝隙里,不仔细瞧,不容易发现。
  楚轻跟着刘夫人入了膳堂,刘国舅入宫未归,只有刘德谦一人,一众婢女仆役服侍他一人,他并未等刘夫人,已经自顾开始用膳。
  楚轻眉头一皱,朝刘夫人看去,她仿佛早就习惯了。
  刘德谦看到刘夫人过来,唤了声:“母亲。”
  却并未起身,继续用膳。
  刘夫人面无表情的嗯了声,自顾落座,有嬷嬷开始服侍她净手用膳。
  刘夫人邀请楚轻落座,刘德谦阴鸷的目光扫过来:“母亲,这又是谁?”
  刘夫人看他一眼:“谦儿若是有这个闲心,倒不如把坊间的那些流言给想办法消了,你父亲气的两日未闭眼了。”
  “母亲!”刘德谦猛地站起身,显然被刘夫人当着外人的面揭短,暴躁不已。
  刘夫人却淡定的紧:“用膳。”
  “不吃了!”刘德谦猛地把手里的瓷器一砸,碎片顿时飞溅。
  一片不小心划破了他的手背,顿时有血流出来。
  “大公子受伤了!快请大夫!”
  众人乱成一团,刘夫人却眼皮都未抬一下,自顾用膳。
  看楚轻看过去,甚至笑眯眯道:“余公子,这顿膳食是为你压惊,趁热吃。”
  楚轻:“……”她哪里还吃得下去?
  刘夫人看楚轻僵硬着端起碗,这才看向表情更加阴沉的刘德谦,像是才看到:“谦儿受伤了啊,刘管家,快去请大夫来,送大公子回去,吩咐厨房多备些膳食,送过去。”
  一声令下,刘管家迅速去安排。
  刘德谦胸膛剧烈起伏,猛地一甩手,大步走出了膳堂。
  刘夫人从始至终脸上都是一片安详,楚轻只能继续用膳,只是心底却起了惊涛骇浪。
  上次她来刘府时,就觉得这对母子不像是母子,如今这种想法更是涌上脑海。
  只是……怎么可能?
  刘德谦若不是刘夫人的亲生子,刘国舅怎么可能这么在意他?
  亦或者,刘德谦是刘国舅的私生子?
  婢女很快就把血迹收拾干净了,楚轻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开始默默用膳。
  刘国舅这次并未过来,他半路听闻刘德谦受伤了,就拐弯去了刘德谦的苑子。
  刘管家来禀告时,刘夫人只是面无表情应了声,说下次再引荐楚轻给刘国舅认识。
  楚轻很快就告退了,刘管家亲自送楚轻出了刘府,只是就要踏上马车时,楚轻突然摸向腰间,脸色微变。
  刘管家是个人精:“余公子,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楚轻回身:“家传的玉佩不见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刘管家也是一愣:“可是掉在马车里了?”
  楚轻摇头:“来时我还专门看过,这……劳烦刘管家能不能帮我去寻一寻?”
  刘管家看楚轻面露焦急不像是作假,楚轻并未说要自己去寻。
  他并未多加怀疑:“我通禀一下夫人,这就去寻。”
  楚轻应着,感激道:“麻烦了。”
  刘管家这一进去,就是半个多时辰,楚轻也是“真焦急”,站在刘府马车外,走来走去。
  不多时,一个夫人被嬷嬷搀扶着走了出来,很快上了马车离开了。
  临上马车前,似乎觉得楚轻的举动怪异,多看了一眼。
  楚轻与她对了个正脸,笑了笑,就举止恰当的收回了目光。
  那夫人似乎询问了一声身边的嬷嬷,很快就上了马车离开了。
  楚轻又等了一炷香,刘管家才匆匆拿着一枚玉佩出来了:“余公子,可是这一枚?”
  楚轻连忙上前,接过来,不住的用衣袖擦拭:“是的!麻烦刘管家了!”
  楚轻双手抱拳鞠了一躬。
  刘管家连忙回礼,却也相信这的确是一场意外。
  楚轻这才上了马车,很快就回了北镇抚司。
  楚轻回了小院之后,立刻把那“赵夫人”的模样画了下来,让钟宣去调查是不是赵魁梧的原配夫人。
  最后得到结果,的确是。
  楚轻松了一口气,摊在椅子上,闭眼揉着眉心。
  钟宣奇怪:“怎么了?”
  楚轻咬牙:“我今日入刘府,见到了赵魁梧的夫人。”
  她嘴角扯了下,眼神幽冷,赵家助纣为虐杀害她师父性命,刘家为一己之私枉顾人命!
  无论是哪一个,她都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御书房。
  君浩推了推浪枫,查御案前的李天啸抬了抬下巴:“你说皇上这是怎么了?一整日恍恍惚惚的。”
  浪枫目不斜视:“皇上在思考朝堂大事。”
  君浩:“……”才怪。
  他自顾练了一会儿飞刀,偏头,就听到亲卫回来了:“皇上,楚公子已安然从刘府回来了。”
  李天啸眼睛微亮:“他可是起身打算回宫了?”
  “这……属下不知。”亲卫垂目:“楚公子进了北镇抚司之后,一直与钟大人在房间密谈。”
  李天啸皱眉:“就他们两人?”
  亲卫:“回禀皇上,还有一个妙语姑娘。”
  李天啸想到那个花魁妙语,心里的不舒服感觉更加强烈了。
  尤其是想到楚轻与那妙语朝夕相处,心口就像是堵了一块,不上不下,竟是硬生生捏断了手里的狼毫笔。
  君浩与浪枫对视一眼:皇上这是怎么了?
  亲卫头垂得更低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
  李天啸很快挥手让暗卫退下了,觉得等楚轻回来,他要同他说一说,早些替那妙语寻个亲事。
  他是皇帝,帮妙语寻个可靠的人还是可行的。
  只是,他这一等,就等到了宫门门禁就要关闭时,楚轻才姗姗归来。
  楚轻一打开密室,就对上了李天啸暗沉的俊脸。
  楚轻自顾行礼,之后站在一侧,不言不语了。李天啸瞧着,平白生出一股无力感,楚轻归来前,他想着一定要好好说教一番,可对着楚轻,到了嘴边的话,愣是吞了回去:他又有何资格说教于她?


第118章 开堂审案
  李天啸拿楚轻没办法,却又想与她多说些话。
  “这次去刘家,可有收获?”
  楚轻倒是没想到李天啸会问这些,垂眼:“刘夫人很信任我,打算收我为刘国舅的幕僚。本打算引荐给刘国舅,刘国舅今日未在府中。”
  李天啸:“都见了什么人?”他瞧着楚轻低眉顺眼的模样,原本暴躁的情绪被安抚了下来。
  楚轻倒是没瞒着李天啸:“见到了刘德谦,还有一位赵夫人。”
  “赵夫人?”李天啸显然没想到是何人。
  楚轻抬眼,一双眸仁极为清澈,却又带了几分别样的情绪:“原户部侍郎赵魁梧的夫人。”
  听到赵魁梧三个字,李天啸的眸色一沉:“赵夫人怎么会去刘家?”
  如果是赵魁梧倒是还有可能,毕竟赵魁梧是刘国舅的人。
  他倒是不知,这赵夫人还与刘家有牵扯。
  楚轻扯了下嘴角:“谁知道呢,不过,赵夫人是去找刘夫人的。”
  李天啸沉默了下来:“……”
  楚轻也不在意,捡了重点说了之后,继续道:“这几日,属下白日都会去北镇抚司。”
  “为何?”李天啸立刻就想到了那钟宣与妙语。
  “刘夫人这几日还会再邀请属下过府,以免被怀疑。”如今情况特殊,稍有差池,就可能失去刘夫人的信任。
  也就等同于失去了为师父报仇的契机。
  楚轻不明白,余栉风的事她已经安排妥当了,为何李天啸还要把她留在宫中?
  还真怕自己跑了?
  李天啸头疼:“你如此身临险境,让朕怎么安心?”
  楚轻:“皇上你又在怕什么?我若是赢了,就会狠狠卸了刘国舅的一条臂膀;我若是输了,不过是一死,为皇上你效命的人大有人在。”
  李天啸大掌握紧:“你就是这般想朕的?只是把你当成一个下属?”
  楚轻:“不然呢?”
  李天啸咬牙:“朕以为,经过先前那些,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他眼底的火焰让楚轻心头一动,却没说话。
  只是瞳仁有光动了动,很快又垂了眼:“皇上折煞楚某了,担待不起。”
  李天啸差点又捏碎了一块砚台。
  御书房的氛围一时间冷到了极致。
  楚轻长叹一声,保证道:“属下暂时只动赵家的人,不牵扯到刘家。”
  李天啸知道想让她罢手怕是不可能,如今她能这般,已算是服软,揉了揉眉心,才算是默认了。
  “白日留在北镇抚司也可以。”李天啸抬眼,继续看向楚轻:“不过……”
  “皇上单凭吩咐。”楚轻知并不容易脱身,以为李天啸会借机威慑一番。
  只是没想到,李天啸道:“三日后空出一日,余栉风的案子要开审了,后日贾文青就到了。”
  楚轻没说话,她有些怔愣。
  她本以为,李天啸会用一个条件来换。
  就像当初他让她帮忙寻找尸骸。
  “怎么了?”李天啸起身,天色已晚,该去歇息了。
  “……没事。”楚轻垂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她想,她大概真的是草木皆兵了。
  李天啸当晚依然没睡着,他发现自己愈发受楚轻的影响。
  好在接下来几日为了余栉风的事,极为忙乱。
  他倒是没空闲在考虑如何重新让楚轻敞开心胸的方法了。
  过了两日,楚轻再次踩着点从宫外回来,李天啸依然在御书房正等着。
  楚轻站到御案前:“皇上不必每日等属下,属下回来可以歇在御书房,不会逃的。”
  李天啸依然垂目,只是朱丹在奏折上划了一道,被他干脆多添了几道,掩饰了。
  把奏折一推,干脆不理会了:“谁说朕在等你?朕不过是公务未处置完毕罢了。对了,朕还有一事告诉你。”
  楚轻也没再说别的:“皇上请讲。”
  李天啸:“那宫女许楠的奶娘与亲弟还未死。”
  “此话当真?”楚轻眼睛一亮,如果两人未死,那余栉风的案子就更有把握了。
  “嗯,先前史长风的母亲的确是被抓了,我们先一步换了人,假扮之人身手不错,想办法逃了出来,顺便把一老一少也一并救了出来。”李天啸站起身,走到楚轻身前:“这次,多亏了你。”
  楚轻垂眼只瞧着李天啸胸口的地方,一片明黄色,让她原本怔忪了下的意识又清醒过来:“是皇上英明,余大人福泽宽厚。”
  李天啸忍不住扶住了她的肩膀:“这次余栉风若是能得以脱身,你想要何赏赐?”
  楚轻想说帮他师父报仇可以吗?
  可她知道,这不过是强人所难,李天啸是皇帝,他有他的责任,这些时日她也想明白了,她不能用自己的一己之私强行要求李天啸帮她得罪刘国舅。
  楚轻垂目:“不必了,为皇上效力,是属下的责任。”
  李天啸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忍不住紧了紧:“朕答应你,若是有朝一日,朕能与之对抗,必还你师父一个公道。”
  楚轻猛地抬起头:“皇上此话可是当真?”
  李天啸忍不住笑了:“朕一言九鼎,从不虚言。”
  楚轻眼睛微亮,这大概是这些时日唯一听到的好消息了。
  以她一己之力,虽然能靠着旁门左道把刘国舅所做的事抖落出来,可之后呢?以刘国舅在朝堂上的权势,她当初,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如果她死了,有李天啸这句话,至少,有朝一日,师父大仇能够得报,这就足够了。
  “好了,别想了,去歇息吧,明日还有一仗要打。”李天啸又忍不住拍了拍楚轻的肩膀,只是一番亲近,却发现楚轻的身子骨单薄得紧。
  怪不得这么瘦,明日定要嘱咐了下边人多为他补补。翌日一早,楚轻作为亲卫,随同李天啸去了刑部,因着这次的案子发生在宫中,作为皇上,李天啸要求亲临旁听,甄大人不敢违抗皇命。李天啸并不想让众人知道皇上来了,于是,来了之后,只在后堂,
  刚好那里有个隔间,能看到听到大堂的事。
  甄大人因为李天啸的到来,额头上汗水滚落。
  下面左边坐着的是刘德谦,右边则是余相爷与余夫人。
  甄大人觉得亚历山大。
  君浩作为宠妃,也跟来了,压低了声音偷偷道:“刘德谦怎么来了?”浪枫解释:“他说既然坊间的人说他设计陷害余公子,他为表清白,也来听听,他到底是如何设计陷害的。刘国舅一向宠他,朝甄大人施压,甄大人禀明了皇上,就让他来了。左右他稍后也要被传唤,如此
  一来,倒是省事了。”
  君浩想到什么,意味不明的笑笑:“的确是如此。”
  因为这件案子极为惹百姓关注,所以是完全开堂公审,刑部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连大堂外也是挤得乌泱泱一群人。
  甄大人在时辰到的时候,一拍惊堂木:“升堂,带疑犯。”
  甄大人话音一落,一号嫌疑人余栉风、二号嫌疑人史长风就被带了上来。
  余栉风有官职在身,不必跪拜,史长风是禁卫军,也有官职在身,两人手脚上的镣铐被去了之后,朝甄大人行礼之后。
  余栉风虽然知道自己这次不会有事,可看到年老的父母坐在堂上,想到母亲这几日为他奔波,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余老夫人已经开始抹泪,这是她老来子,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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