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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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仵作-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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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九爷倒是不客气,直接抄起骰蛊,开始摇了起来,众人屏住了呼吸,瞧着那骰蛊在曹九爷的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动得飞快,最后“咚”的一声落在赌桌上,抬抬下巴,朝楚轻点了点。
  楚轻笑笑,却只是抬起骰蛊,不过轻摇了一下,就放在了赌桌上,偏偏她还太过淡定,饶是曹九爷,竟是也没听清楚,她骰蛊里到底是何情景。
  “开吧。”
  “你确定?”曹九爷眯了眯眼,反而不确定了。
  “确定。”楚轻全程都淡定的紧,抬起手,朝曹九爷摆了摆手。
  曹九爷这才抬起骰蛊,打开之后,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骰蛊里,几颗骰子摞在一起,最上面则是一点。这样算来,不管这楚小哥怎么摇,那都不可能赢,顶多若是也弄出这么一个,打个平手而已。
  众人失望地看向这楚小哥,看来是输定了啊。
  楚轻却在众人遗憾的表情下,慢慢把骰蛊给抬了起来,只是打开之后,众人不经意看过去,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骰蛊里,哪里还要什么骰子,只剩下一些齑粉,被风一吹,什么都没了。
  曹九爷瞳仁一缩:“楚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轻耸耸肩:“九爷,你可是说了,比点数大小,可没说不许毁掉骰子啊。”
  “你抓字眼?”曹九爷脸上不郁。楚轻道:“当然了,曹九爷你若是说话不算话,那就当楚某今日没来过,就此告辞。”楚轻站起身,可曹九爷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她走了,她若是真的走了,岂不是让炎城的人都知道,他赌坊堂堂曹九爷是个
  言而无信之人?只能皱着眉道:“跟我来。”楚轻朝着李天啸眨眨眼,站起身,跟了上去,李天啸只觉得楚轻眨的那下眼,长长的睫毛像是能挠在他的心尖上,那种酥麻的感觉竟是怎么都挥之不去,让他心痒痒的。李天啸跟着楚轻身后也要上二楼,
  却被人拦住了:“这位公子还请留步。”
  李天啸薄唇动了动:“滚。”
  曹九爷已经上了一半的台阶,听到这话,垂目看了李天啸一眼,后者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他怔愣了下,眯了眯眼,又多看了眼楚轻,才道:“放行,让那位公子也上来。”
  三人坐在了二楼的厢房里,曹九爷把矮几上的茶壶提起,给三人倒了热茶,茶水袅袅余烟,很是清香。
  楚轻喝了口,齿间留香:“茶色翠绿,香幽如兰,庐山顶级云雾,果然是好茶,平日里想喝可是喝不到啊。”
  曹九爷挑挑眉:“公子倒是挺对曹某脾气的,你就不怕曹某在里面下毒?”
  楚轻把杯盏放下,“九爷自然不会。”
  “哦?楚公子就对曹某如此信任?”
  “不是对九爷信任,而是九爷不舍得砸了这百年赌坊的招牌罢了。”
  “公子倒是看得通透。”
  “不过是耍些小心思罢了。”楚轻道:“既然开门见山了,我也不耽误九爷的事了,直接就说了,我想问曹九爷一件事。”
  “公子说吧,若是曹某知道的,定当告知。”
  “我想知道十八年前葛家的灭门案是何人所为。”楚轻紧盯着曹九爷问道。
  “嗯?”曹九爷本来正在品茶,听到楚轻的话,手一抖,有几滴茶水溅出来都不得之,神色凝重地盯着楚轻道:“公子是何人?”
  “闲散之人。”楚轻眯眼,从曹九爷的表情来看,他果然知道一些内幕。
  “楚公子觉得你说这话曹某会信?”
  “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应该与楚某问的这件事没有丝毫的关系吧?”楚轻又啜了口茶水。
  “的确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楚公子你瞧着不是炎城的人吧?”
  “是不是。”
  “那为何会想到去查十八年前的一件旧案。”
  “大概……闲的了。”楚轻是是而非道,她也知道曹九爷不会信,可信不信就跟她无关了,她只要知道结果就好。
  曹九爷沉思很久,才道:“楚公子可知,这件事一旦扒开了一道口子,可就不好收场了。”
  “那又如何?总不能让那一百多条人命就这么含冤受死吧?总归,需要一个明了,到底是何人杀了他们?”
  “具体的曹某也不是很了解。”
  “曹九爷这是打算糊弄楚某了?”楚轻根本就不信他不知道。
  “不过,如果楚公子要去查这件灭门案,一个人,也许能帮得上楚公子的忙,也许是唯一知晓凶手的人了。不过很可惜,楚公子来晚了。”曹九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声,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九爷这是何意?”
  “朱元外,不知楚公子可听说过这个人?”曹九爷道:“这个人,是炎城唯一知道这件命案的人了。”
  楚轻听着这个名字的确是有些耳熟,可一时间倒是不怎么想的起来了。
  来晚了是何意?
  难道这朱元外已经过世了?
  曹九爷点她:“两日前,春香阁。”
  楚轻脑袋里的一根弦咯嘣了一下:那个花魁妙语误杀的那个中年男子,就是朱元外?
  她脑海里关于这个朱元外的信息很快被重新揪了出来。
  她听过三次这个朱元外,第一次是从春香阁尤姨的口中:‘……前两日住在东街巷尾的朱员外家倒是死了一个小妾,衙门里给判了意外身亡……’。第二件是朱元外死了之后,众人对这位朱元外的评价:‘什么想不开啊?肯定是这朱元外又发疯了啦?’‘听说从井里打捞出来的时候,都没人形了,显然是被打死的啊,这朱元外有暴力倾向,时不时就会发疯
  啊……’。第三次,就是从曹九爷的口中,可这么一个被误杀的香客,竟然是十八年前牵扯进去的人?


第064章 杀人缘由
  楚轻与李天啸从赌坊出来,李天啸问楚轻:“你觉得这曹九爷的话,可信?”
  楚轻道:“五分可信。”她觉得这曹九爷必定还隐瞒了什么,没完全告诉她,这朱元外估计的确是有牵扯,可却不是重要的人物,可这么一个人,已经死了,要怎么着手?
  “要查吗?他已经死了,怎么查?”李天啸问道。
  楚轻也头疼了:“……不知道,先回葛管家那里,看看他知不知道这个朱元外。”既然是有牵扯,那么应该是认识的熟人,否则,一个陌生人,怎么着也不会突然就牵扯进一百多口的灭门案里面。
  葛管家破院。余栉风正在压着葛石头编框子,慢一些就会被余栉风拿着小鞭子抽几下,葛石头就会边嚎着边快速编着,编错了,又会被打。这葛石头就是先前抢劫他们的小混混,也就是葛管家的儿子,当初就是因为这小子病了,然后葛管家请了几日假回乡下去看望,结果躲过了一劫,后来葛管家为了躲避仇家,就隐姓埋名躲在了这么个地方,又想着有朝一日能给老爷报仇,结果疏于管教葛石头,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
  ,葛石头已经长歪了。
  葛管家看到楚轻两人,混沌的眼底亮了亮:“两位公子,可查出什么了?”
  “我们进去说。”
  葛管家看了眼自己糟心的儿子,点点头,引着楚轻与李天啸进了房间,等到了唯一算是房间的瓦房,才急忙道:“楚公子?”
  “查到一些端倪,不知葛管家可知道东街巷尾朱家的朱元外?”
  “朱大肠?”葛管家一怔。
  “他本名叫这个?”“不、不叫,叫朱昌,只是因为他十几年前是屠夫,专门卖肉以及一些猪下水,所以久而久之,就叫他朱大肠。也算是昌的谐音。”葛管家对这个人还是有印象的:“当年府里没出事时,炎城有几间酒楼,朱
  大肠时常给酒楼送肉,我又帮老爷管理这些铺子,所以久而久之就认识了,可不熟。怎么了?”葛管家问道。
  楚轻眉头拧了拧道:“我们今日去了赌坊,问了曹九爷,他只告诉我们,十八年前的灭门案,跟朱元外有关,也就是管家你口中的朱昌。”
  “什么?!老爷的死跟他有关!这个杀千刀的!”葛管家愤怒到极致,站起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管家你先冷静些,这件事还不确定,不过是他知道些内情……”楚轻道。
  葛管家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既然如此,公子可要去找朱大肠……朱昌打探?”
  楚轻摇头道:“打探不出来。”
  “怎么了?”“朱昌死了。”楚轻顿了顿,补充道:“两日前,死在了春香阁。如今尸首还在府衙里,根本接触不到。”若当真这件事跟朱昌有关,这么大的事情,估计朱昌也不会与旁人道来,如今朱昌死了,这条线岂非
  不是断了?那曹九爷告知的这条线等同于没有。
  葛管家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无力地蹲坐在椅子上:“死了?他怎么会死?那这样老爷一家的仇岂不是再也查不出来了?”楚轻摇头道:“还不一定。”事情没到最后,楚轻不喜欢过早的下定论,更何况,听到朱大肠十几年前是屠夫,楚轻更觉得这件事跟朱昌脱不了关系。在她所处的这个国家里,何人才会当屠夫,要么穷困潦
  倒、要么穷凶极恶,过不下去了才会当屠夫。因为屠夫跟杀戮有关,古人怕过多的杀戮会折寿,损阴德,所以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去当屠夫的。
  所以朱元外这种,应该就属于穷困潦倒了,可这么一个人,现在可是炎城有名的员外,这可不是光有银子能够办到的。
  等从葛管家家里出来,余栉风还一副意犹未尽:“爷,以后这种调教的事都交给属下,属下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李天啸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嗯了声,才看向拧眉沉思的少年:“很麻烦?”
  楚轻轻叹一声道:“是啊,我在想,那妙语姑娘为什么要杀朱元外?”
  “杀?”李天啸捕捉到这个字眼:“不是正当防卫吗?”
  楚轻摇摇头道:“不是啊。”
  “你如何知晓?”“房间里砸烂的东西有一部分是在朱元外死之后才被刻意弄烂的。”楚轻道:“我先前大致看了一眼,离得很远的地方,这朱元外的血绝对喷溅不到的地方,有血迹的存在,且粘在了碎片上,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那么就是,朱元外死之后,血喷溅上了,却没被发现,之后,那物事在被打烂,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所以被甩到了别处。我看过了,一刀致命,除非他死了之后,还能爬起来,再战三百回合把
  东西打个稀巴烂。”楚轻愁啊。
  “当时你为何不说出来?”李天啸道。
  “不说呢,原因有两点:第一,那朱元外是个渣,死了不可惜;第二,不想太显眼,我们是来查藏尸的,又不是来破案的。”
  “你怎么知道那朱元外是个渣?”“你没听到尤姨说了么,他府里几日前刚死了个小妾,死之前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要么就是被逼的活不下去才跳井的;要么,就是被朱元外派人打了一顿之后给扔进去的。反正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是渣。”
  楚轻皱皱眉,对这种打女人的人,绝对深恶痛绝!
  李天啸瞧着她愤愤的模样,嘴角扬了扬:“这样看来,他的确是个渣,死了也不可惜。”
  楚轻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瞧着李天啸:“李大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诶。”
  李天啸表情一僵,偏过头,只是藏在发髻下的耳朵尖却是微微红了红,只是不怎么明显,很快就被他低咳一声掩藏了下去,继续问道:“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可需要我想办法让你混进府衙吗?”
  楚轻摇头道:“不用了,我打算从妙语这边着手。”
  李天啸道:“嗯?”
  “既然妙语是故意杀死他的,那么首先要有个杀的理由吧,先找到这个理由。”
  “若她只是因为觉得这个香客难伺候,所以才下狠手呢?”“不可能。尤姨说过,这妙语自小就在春香阁里了,必然见惯了青楼里的那些腌汰事儿,这朱元外就算是混,可若是一个女子温香软玉,又那么跟朵解语花似的,怎么可能粗暴对待?”这妙语能当春香阁的花魁当了四年,必定有过人之处,要么才情、要么懂男人的心思,反正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可能让男子讨厌就对了。所以,这样的一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女子,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原因杀人,那么,必然
  是不得不杀朱元外的原因,也许查出来之后,还能顺藤摸瓜,指不定能牵扯出朱元外更多的坏事,万一就有能扯到十八年前的那件事,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楚轻边想着,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可她这会儿想,怎么都想不起来。
  李天啸听着楚轻分析女人分析的头头是道,一张俊脸又冷了下来:“你对女人很了解?”
  楚轻“啊”了声:“了解说不上,可对于女人的心思,却是能猜到几分……”她自己就是女人嘛?可对上李天啸狐疑的目光,低咳一声,加了句:“这样以后娶媳妇儿之后,才好哄自己媳妇儿对不对?”
  李天啸:“……”他心底的一团火骤然又烧了几分,烧得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脚步加快,直接飞速往客栈的方向走。
  “爷?”余栉风总觉得爷这心情又不好了,赶紧追过去。
  楚轻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她又说错什么了吗?没有吧,她现在的装扮是男的,不就是应该娶媳妇儿么,难道还要娶汉子?估计这李公子能吓坏。
  翌日一早,楚轻神清气爽地打开门,就看到李天啸正背对着她站在栏杆前,听到动静,转过头,墨黑的瞳仁里,闪过一抹很复杂的光:“你起来这么早,是要去哪儿?”
  “啊?”楚轻一脸懵,他一大早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要问她去哪儿?
  “你要去春香阁?”李天啸抿紧薄唇,质问道。
  “去那里做什么?”楚轻不解,抬步绕过他往下走,打算先填饱肚子。
  “你昨夜不是说要去调查那花魁妙语?”既然要去调查,自然要去那春香阁。
  “你想多了,那妙语现在还在府衙的大牢里关着呢,我就算要去,也是去府衙也不是去春香阁。”楚轻难得好心情的解释道:“哦对了,余公子呢?”
  李天啸的脸色刚好看了点,听到这,道:“你问他作甚?”
  楚轻道:“让他去买几个铁锹一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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