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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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仵作- 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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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众人身边的时候,气得有人踹了一脚,徐家的人踉跄着,没追责就跑了。
  聂家的人与左邻右舍也很快退下了。
  一时间,就只剩下了郑荣满以及秦升,还有一口棺材。
  楚轻当堂宣判郑荣满无罪释放,这才散了大堂。
  等百姓散去,楚轻才轻叹一声,挥挥手,让闲杂人等都退下,这才看向跪在地上,一直没能起身的秦升。
  她走过去,打开棺材:“你过来看上一眼吧,她……大概一直都在等你。”
  秦升身体顿了顿,才慢慢垂着头站起身,踉跄着步子,慢慢朝着棺材走去,隐忍的目光终于舍不得落在了上面,只是刚触及一眼,就忍不住眼眶红了下来,哑着声音面容惨白。
  摇摇晃晃到了棺材前,撑在边缘上,当触及里面躺着少女,紧闭双目,他再也忍不住低下头,无声哭了出来。
  楚轻攥了攥手,半晌,才轻叹一声,摆摆手,带着郑荣满走了出去。
  她站在大堂外,看向前方来来去去的衙役,这才看向身边一直没出生的郑荣满:“你何时回去?郑大娘……没事儿吧?”
  郑荣满愣了下,转头看她,越看越有种熟悉的感觉:“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楚轻笑了:“这也不算是帮吧,只是还原事情的真相罢了。”她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光,“即使今日是别的大人,只要是无辜的,我都会帮。”
  楚轻深吸一口气,遮住了眼底的复杂。
  她怎么也没想到与小满再见,竟然会是这般的局面。
  想到他为了拒婚的原因可能很大程度上与她有关,楚轻怎么也淡定不下来。
  先前在余栉风大婚那日,本来是打算借着皇上“女人”这个身份让小满死心的。
  可后来除了余栉风被绑的事,是以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种局面。
  “这样……”郑荣满敛了心神,苦笑一声,“发现我每次都给余大人你添麻烦。”
  以前见到他,不是醉酒就是……
  如今更是官司缠身。
  楚轻摇头:“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她顿了顿,到底没忍住,转过身,“郑大人,以后好好的过吧。郑大娘……不容易,郑大叔也……不容易。”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郑大娘他们都不喜欢自己。
  可没想到……小满竟然对她是这样的心思。
  “嗯?”郑荣满猛地转过头,定定瞧着楚轻。
  楚轻唇动了动,到底长叹一声:“小满……我是,楚轻。”
  她垂下眼,即使不抬头,却也能感觉到郑荣满的目光一直灼灼落在她身上,带着难以置信与诧异。
  “你……你……”郑荣满惊愕地盯着楚轻,随即想到对方是女子的身份,眼底惊然涌上一种狂喜,只是这喜色还未完全涌上眼底,脑海里闪过在相爷府后院瞧见的那一幕,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样。
  余提刑是楚轻,楚轻是女子……
  他并没有断袖之癖。
  因为对方本来就是女子……
  可,可他到底迟了,楚轻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
  他根本不可能跟皇帝抢女人?
  更何况,从始至终对方都没有喜欢过他。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听到对方也是断案高手的时候,他就觉得隐隐哪里不对劲。
  只是后来听说对方是女子,才从未怀疑过。
  可如今……
  郑荣满完全傻了眼,张了张嘴,许久都没说出一个字。  楚轻揉了揉眉心,才转过头,定定瞧着郑荣满,对方并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朝着他笑笑:“是不是傻了?先前是要报仇,所以一直隐瞒了身份,不是有意隐瞒,放心,就算我是女子,我们依
  然是好兄弟。”
  郑荣满听到那句“好兄弟”,竟是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恍惚了半天,才哑着声音:“楚……轻……”
  楚轻对上他凄凉的目光,低下头,怕自己会暴露出情绪,“你不会是怪我吧?”
  “不会……”郑荣满迅速低下头,怕被对方看出自己的求而不得,痴迷情意。
  “我们以后……还是兄弟吧?”楚轻知道自己听残忍的,可只有让对方丝毫没把半点念想,他才能死心。
  “……是,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郑荣满望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就释然了。
  即使他依然对对方存在情意,可他知道,他们怕是不可能了。
  他年少时的爱恋,终于在未宣之出口之间,被埋葬了。
  可也许……这样也好,也好。
  郑荣满离开的时候,楚轻没去送他,只是站在那里,瞧着对方踉跄的步子,嗓子有些哑。
  可到底忍不住了,没有把人喊住。
  楚轻深吸一口气,这才踏进了大堂,秦升已经恢复了情绪。
  站在棺材前,正轻声与徐悦说着什么,听到动静,抬起头,竟是朝着楚轻笑了笑,却是掀起衣袍的下摆,跪了下来:“大人,谢谢你。”
  他跪在地上,认真给楚轻磕了三个头。
  楚轻走过去,倒是认了:“我之所以答应你娶徐悦,这也许是她最后的念想,她在等你回来,也是真的。只是……本官不知道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她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楚轻这句话一落,秦升猛地抬起头,眼底带着惊愕与难以置信:“……”
  楚轻皱眉,看他确然不知:“这孩子……不是你的?”
  秦升不知为何浑身都抖了起来,许久哑着声音,突然捂着脸趴在地上狠狠锤着地面。
  楚轻看他情绪激动,许久也未说话。
  等秦升终于冷静下来,楚轻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半年前,经过徐梁氏那么一闹,把秦氏气得病上加病,秦升一怒之下就撕了婚书,彻底与徐家断了联系。
  只是秦氏三个月前还是没熬住,就那么死了。
  丧事过后几天,秦升喝得伶仃大醉,日日醉酒,他其中有几日,醉酒惺忪中,似乎是见到了徐悦。
  只是一梦醒来都以为是假的。
  后来,他更是梦到强行与徐悦发生了事,他以为自己是求而不得而生出的癔症。
  他决意离开,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对许家对徐悦做出什么事。
  只是当日离开的时候,徐悦却是找到了他,说是要同他一起离开。“……我不知道,不知道当时我是真的……真的……”秦升死死用拳头锤着自己的头,“如果当时知道了,我断然不会离开,也不会这么不负责任。可我当时什么都没有,加上母亲的事,决不可能再与徐悦有什么,所以……我当时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想彻底断了她的念想,让她好好去嫁人,可……可我是混蛋!我不知道……”秦升本想两人已经绝无可能,他放不下生母之仇,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她。


第369章 救他回来
  秦升到现在都记得对方当时绝望的眼神,可他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他以为是为对方好,可……
  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在醉酒中早就做了混账事。  “这三个月我待在海上,时常想到她当时的眼神,总觉得不对劲,加上醉酒那几日,就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回来问问……可我没想到,一回来却……却……”秦升嗓子哑的厉害,打了自己几巴掌,却也
  无法再唤醒已经死去的人了。
  楚轻哑然:她猜想徐梁氏大概是知道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非要把徐悦嫁出去。
  可就算是真的嫁了,徐悦嫁到聂家,难道就不会知道?
  徐梁氏只是想要逼死徐悦,或者根本就是已经放弃了这个女儿,不过是在此之前,再赚一次聘礼罢了。
  楚轻轻叹一声,安慰了秦升两句,“要帮忙把棺材抬进秦家吗?”
  秦升颌首:“麻烦大人了,这次多亏了大人,无以为报,草民……”他躬身又要磕头,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差点忘了一件大事了!”
  “嗯?”楚轻看他这般激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秦升低下头,快速从怀里掏出一个水袋,只是打开了之后,里面却没有水。
  他掏出一个小一些的扁平竹筒,又把竹筒打开,这才里面掏出一个防水油布。
  最后揭开,里面才是一封信:“草民这次来,是受人所托,前来送上一封密信,本来想来之前去看看小悦,没想到……”不过也亏得他回来了,否则,他怕是会遗憾终生。
  “密信?谁的?”楚轻不解,她并不知道自己还认识京外的人。
  秦升四处看了眼,才小声道:“大人,这里说话方便吗?”
  楚轻看出对方话里的犹疑,“跟本官来。”
  楚轻带着秦升去了书房,到了之后,她转过身:“说吧,是谁让你送密信给我的。”
  秦升递上信:“大人看看就知道了。”
  楚轻疑惑的接了过来,打开那封层层包裹着的信,可只是看了一眼,楚轻陡然站直了身体,难以置信得瞧着那封信,睁大了眼。
  楚轻快速浏览了一变,等确定真的是余栉风的笔迹时,激动的差点手都抖了:“这……这真的是余公子写的?”  秦升颌首道:“这的确是余公子写的,我三个月前离开了之后,因为不知道做何营生,就去了海上去找家父生前的一个好友,他是一个开大船的船夫,几个月前,他的船,连同很多渔夫的大船都被包了下来。只是包下来的那些人,却也不打鱼,只是整日躲在甲板上或者船上闲着,不过每艘船上需要做饭的厨娘与仆役,因为我当时缺钱,他们给的银钱不低,我就去试一试。大概几日前,两三日前,突然
  那些人离开了半日,等再回来的时候,却是抬了一个箱子,那箱子足足有一个人那么大,我当时也没怀疑,只是我们过去送饭的次数多了,偶尔一次,竟是听到里面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楚轻听到这,仔细问:“然后呢?”  秦升继续道:“刚开始我们几个觉得是小姑娘,毕竟,有那些绑了小姑娘的贼人,弄到外地去卖,家父生前在海上行走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事,还不少,所以时常告诉我们遇到这种事,能帮就帮,否则,良心上过不去。所以,我与相熟的那位叔叔,以及几个关系好的,就趁夜想办法偷偷打开看了,只是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个公子。只是对方身上还穿着一身喜袍,吓得我们不轻,后来,对方说自己是
  相爷的公子,求我把消息传递给余提刑您,我们是知道大人的,所以一咬牙,也没找到比,那公子就用血写了这封信,后来,我想着能偷偷回来看一眼小悦,就自告奋勇的回来报信来了。”
  也得亏他回来了,否则……
  秦升说到这,眼圈极红,而楚轻低下头,难掩激动。
  信上没几个字,大概是太急,写得很潦草,却确实是余栉风的字迹,只写了几个关键字,凶,西凉,郡南王,还兵,反……最后落款是余栉风。
  可只是这几个字,楚轻就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抓余栉风的,真的是西凉的那位郡南王。
  怪不得他们一直京城查不到有西凉兵,没想到对方竟然把人给弄到了海上。
  楚轻知道这情况耽搁不得,如今第二件案子算是了了,怕是等午时一过,第三件案子就要来了。
  可在此之前却不能打草惊蛇。
  楚轻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了秦升,让他守口如瓶,随后若无其事的让李天啸派过来保护她的暗卫派给了秦升专门保护,抬了棺材离开了府衙。
  否则,她怕万一秦升没有离开,加上对方的身份,会引起怀疑。
  楚轻几乎是在同时,就易容换了便装偷偷进了宫。
  楚轻打开暗格的时候,李天啸已经有几日没有见过她,可也知道如今情况危急,并不能真的说见到就见到。
  突然暗格的门一响,李天啸本来正批改奏折,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暗格的方向。
  一旁的君浩忍不住笑了:“皇上你别疑神疑鬼的,楚轻这会儿可在断案,我可听说了,她那竹马被人给告了……”
  李天啸脸色一沉,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若非不能出宫怕坏了楚轻的事,他早就跑出去了。
  只是还未等李天啸说话,暗格的门竟是真的打开了,随即就露出了楚轻的面容:“皇上!君公子!”
  君浩吓了一跳,“咳,真的是楚轻啊,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案子了了?”
  若是往日,楚轻估计还跟君浩多说几句,可如今事情迫在眉睫,楚轻直接开口道:“余公子有消息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瞬间让整个御书房的人静了一下。
  随即君浩猛地站起身,“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这些时日,整个京城都翻了好几遍了,都没有查到栉风的下落。
  李天啸也站了起来,匆匆走了过来,几人一起看向她,等着她的回答。
  楚轻拿出先前那封信,递给了李天啸:“我们翻京城没用,余公子并未在京城,而是被运送了出去,在海上。”
  “什么?”李天啸快速打开信,君浩探过头去看。
  浪枫也想,不过到底秉持着君臣之礼并未看过来。
  等李天啸看完了,才真的眼底迸射出一抹惊喜:“真的是栉风。”
  随即把信递给了君浩,这才看向楚轻:“多谢。”
  楚轻摇头:“也是余公子聪明。”否则,他们即使能查出来是南郡王,怕是也不能一时半会儿找到余栉风。
  楚轻知道他们着急,把秦升的事与他们讲了一遍之后。
  君浩对掌一拍:“还是那小子有福气!这得亏是遇到了秦升他们,要是别的船家,怕是不敢接送信这活。”
  楚轻笑笑,知道了余栉风的消息,连日来的沉闷一扫而动:“对,不过如今确定了的确是西凉的人参与到其中,怕是……要着手准备了。”
  “你想怎么样?”君浩问道:“先前说的那第三件案子,由我们来先一步动手,可还需要?”  “自然需要,我们需要先稳住南郡王,秦升说京城外那条最大的河上,停了近百艘那样的船只,怕是对方是有备而来。我们没有证据,不一定好弄,所以,一边我们去救余公子,另一边,自然要主动反
  击了。”
  “嗯?”李天啸愣了下,“如何主动反击?”
  “先前我让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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