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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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仵作-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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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要是那两家人死活不同意呢?”刘国舅担心的是这个。
  “那不如刘国舅想办法把人直接给抓了,没有原告,到时候案子审不下去,自然也就拖下来了,也好给我们机会再想别的办法。”离开堂公审还有三日,时间的确是挺急的。
  刘国舅也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想想也觉得这个办法目前是唯一能实施的了,只能挥挥手应了:“你也想办法打点打点,看看大理寺那边,能不能想办法通融一二。”
  楚轻颌首:“是,学生知道了。”
  楚轻这边应的很好,出了国舅府就回了府衙,写信一封,就开始让皇上的人动手准备了,不过把时间算的好一些,让那稳婆见到刘国舅的时候,刚好就在大理寺公开审讯宣判的时候。
  刘国舅在这段时间势必会频频去找那两家受害人,不过也不敢冒然,而这时候偶然间发现那稳婆,再发现当年的事,也就不会让刘国舅怀疑这是他们故意设计的了。
  刘国舅自然之前不会知晓,他却是会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刘太后。  刘太后一向是心狠之人,自然是除了刘德谦别人都不在意,又相信刘国舅能办好,毕竟原告没了,她也就不会担心了,可若是到时候刘国舅自己反悔呢?人在盛怒之下自然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更何
  况,刘夫人这些年因为孩子与刘国舅冷战了二十多年,刘夫人也几乎就是因为当年的事,病重宁愿病死都未开口说一句。
  加上刘夫人的事,以及当年孩子的事,刘国舅要是还能帮刘太后留下刘德谦,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只要一上钩,那么刘太后完全信任刘国舅没有想别的办法,刘国舅不出手,只要刘德谦的案子经由大理寺一锤定音,那么,逼刘太后现身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了。
  刘国舅果然听完楚轻的话之后,想了想,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就再次进宫了。
  刘太后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在大殿接见了刘国舅:“不是刚走?怎么又进宫了,你可是想到能救谦儿的好办法了?”
  “回禀娘娘,老夫的确是想到了好办法。”刘国舅把楚轻的话,重复了一遍。
  “把原告给绑了?你确定能行?”刘太后皱眉。  “还需要试一试,老夫先派人去劝服,如果对方能够主动翻供,自然还是让他们主动撤案的好,如果不能,那就只能当日用下下策了,老夫会做两手准备,到时候,不怕他们不就范。”刘国舅这些年手
  上沾的血不少,自然对于做这种事情很是熟练。  刘太后想了想,也觉得这办法虽然简单粗暴,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行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到时候证据不足,拖些时日,本宫已经找人开始打点了,只要多拖延上几日,本宫自有办法让谦儿无
  罪。哥哥,这些年也辛苦你了,虽然本宫知道嫂子的死让你心里很是不痛快,可你要以大局为重,刘家……可还需要你,需要我,需要谦儿啊……本宫就这么一个孩子,希望你能善待于他。”
  刘国舅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不满:“……是。”如果不是为了刘家光宗耀祖,如果不是为了刘家,他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还留着刘德谦?
  怎么可能让夫人误会了自己这么多年……
  刘国舅想到那时自己求进宫,只求对方到她面前说上一句,说刘德谦不是自己的孩子,可她可是不愿!
  这么久冷静下来之后,刘国舅虽然也知道自己当时莽撞了,可心里的那股气,却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他恨,他怨,为了刘家……这些年,他能做的都做了。
  他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刘国舅从宫里出来时,撩起帷幕,怔怔瞧着热闹的街道,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突然一家三口映入他的眼底,那对夫妇是对年轻的小夫妻,高大的男子驮着自己的孩子,眉眼底都是笑意,身边的妇人
  ,温柔浅笑,这让他想起来二十多年前,自己求娶刘夫人的画面……
  这一转,竟然已经过了近三十年了。
  刘国舅攥着马车侧旁的帷幕,感觉心口脑袋针扎一般的疼,如果当年他们的孩子还活着,他们……是不是也像是如今这般幸福?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想要为刘家光耀门楣,想要无穷无尽的权势,可等到头来却总有种恍惚感,他求了这么多,最后可得到什么了?
  儿子不是自己的,夫人恨自己,女儿也犯了错,他到最后……竟是什么都没有……
  刘国舅坐在马车里,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年的选择,是不是真的错了?
  可到底这么多年的“父子”之情,刘德谦又是自己的亲外甥,刘国舅长叹一声之后,还是派人去办了。
  三日后一大早,也就是刘德谦残害良家妇女一案,正式在大理寺开堂审讯。
  因为京城这几日因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是以朝廷极为重视,来了不少的官员,三堂会审,不可谓压力不大。  大理寺丞温攸海温大人一拍惊堂木,瞧着两边坐着的各位大人,就觉得头皮发麻,这堂上两边坐的,他这些年瞧着也不傻,有皇上一派的,也有刘国舅一派的,这得罪了哪边都不行,而堂下被告的却
  是刘国舅唯一的嫡子,想想就觉得愁人。
  刘德谦被抓进来了好几天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挺惊慌失措的,可后来得到刘太后的信儿,顿时就安心了下来了。
  他抬抬眼,站在那里,跪也不跪,温大人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刘德谦吊儿郎当开口,掩唇打了个哈欠:“大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那神态、语气,让温攸海一怔,脸色也沉了下来,身后堂外围观的百姓,更是指指点点,让温攸海觉得这国舅府的公子简直是蠢,
  都这种地步了,竟然还敢耍公子爷脾气,他就不怕……或者说,对方是有恃无恐?
  温攸海深吸一口气,拿出底气:“堂下何人?再不说,以蔑视公堂论处,先拖出去打十板子。”
  “你敢!”刘德谦一瞪眼,面皮发青,一副阴柔相。
  温攸海可不怕他:“你看本官敢不敢,本官再问你最后一次,堂下何人?”
  刘德谦这才咬咬牙,到底是怕这愣头青真的敢不管不顾打他一顿:“刘德谦。”
  温攸海暗暗松了一口气:“所犯何事?”
  刘德谦:“无罪,大人要给我做主,我是被冤枉的……”刘德谦谨记刘太后传递过来的消息,让他只说这一句,别的都不要多说。
  温大人皱眉:“来人,传原告上场!”  只是不多时,衙役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到了温大人耳边,小声嘀咕:“大人,原告……不见了!”


第338章 心狠手辣
  大理寺堂审这边,衙役告诉了温攸海温大人原告不见了,温大人愣了下,眉头都皱紧了:“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在原告家里四周严防保护吗?”  “这、这属下也不知道……明明根本没有人进去过原告家中,可半个时辰前去带人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里面空空如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衙役吓得不轻,这么多大人都在这里等着,这原告没了
  ,还审什么案子?怕是这消息一出,传到皇上的耳中,他们整个大理寺都讨不到好。
  “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温攸海压低了声音,深吸了一口气:“还不立刻派人去找?”
  衙役连忙颌首:“是是是,属下这就带人继续去找!”
  温攸海深吸一口气,看向堂下两边坐着的人:“原告家中有个媳妇待产,这会儿正在生产,怕是要耽搁一时半会儿,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先暂停半个时辰,等原告来了,就立刻继续审问。”
  温大人都这么多了,众人也没什么异议。
  堂下站着的刘德谦因为有头衔在身,倒是不用下跪,听到这话,就知道怕是原告来不了了,顿时神清气爽,若不是提前说过让他老实低调一些,他怕是这时候已经直接出大理寺回去了。
  而另一边,刘国舅坐在书房里,听着下人的禀告:“人都带回来了?”  管家颌首:“都带回来了,保证一个都没少,还是小余大人有本事,这原告找不到了,今日大理寺的堂审可是怎么都进行不下去的,谦少爷肯定会安然无恙的。”虽然刘德谦不是刘国舅的亲生子,可到
  底在府里二十多年,管家知道这次是谦少爷不对,却也忍不住偏心,不想真的让刘德谦出事。
  刘国舅对这刘德谦感情寡淡,就算是以前有些舅侄的感情,自从刘夫人死了之后,对方对刘夫人的态度,让刘国舅对刘德谦愈发的不满。
  这种不满是日积月累下来的,若非因为刘太后,因为刘家,他根本懒得管他。
  “只是……”管家想到什么,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问道:“国舅爷,这次带回的那两家原告,有一家有个妇人正在生孩子,是以去抓他们的人,把那个接生的稳婆也给带了回来,那稳婆要怎么处置?”
  刘国舅头也未抬:“处置了,不要留活口。”
  管家愣了下,不过随后大概是这样的事情做得多了,应了声,就退下了。
  只是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管家去而复返,脸色莫名有些不好看,进了书房,轻唤了声:“老爷,老奴……有事禀告。”  “什么事?”刘国舅有些不耐烦,他站在书案前,上面铺着一张宣纸,提着狼毫笔正在描摹,宣纸上已经画了一树梨花,梨花树下,已经有个女子的轮廓,只是还未细描,对于管家突然打断他,刘国舅
  极为不满。
  如果是平日里,管家铁定不会打扰刘国舅,可此时,心头却是心惊胆战的:“老爷,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去处置那些原告以及那个稳婆,谁知……谁知那个稳婆在临死之前,突然、突然开口求饶……”
  “你们怎么办事的?对方求饶就放过了?你这些年办事越来越不行了!”刘国舅捏了捏狼毫笔,脸色极为难看。
  显然因为被打扰到了,极为不爽。
  “可……可那稳婆说、说她知道一些关于夫人的事……老奴不敢、不敢私自做决定……”刘管家显然也知道刘夫人如今是刘国舅心里的一根刺,哪敢私自直接处置了,只能硬着头皮来禀告了。
  “嗯?”刘国舅猛地抬起头,“那稳婆认识夫人?”
  “这……这她不说,她说非要见老爷您一面,说是您若是不听,以后一定会后悔的……”管家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老爷,您要见她吗?”
  刘国舅垂下眼,瞧着已经画了一半的女子,捏着狼毫笔的手劲极大,随后,慢慢把狼毫笔放了下来,摆摆手:“带她过来,老夫倒要听听看,她想与老夫说什么。”
  管家连忙应了,匆匆出去,不多时带着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妇人过来了。
  那老妇人看起来极为苍老,至少有六十岁了,比刘国舅的年纪还要大上许多。
  老妇人不敢抬头看刘国舅,进了书房,就直接跪了下来:“见、见过国舅爷!”
  刘国舅凉凉垂眼看她:“你说你知道夫人的一些事?你知道什么?”
  老妇人深吸一口气,突然大着胆子抬起头,朝着刘国舅看了去:“其、其实,这件事……跟国舅爷您也有些关系……”
  “哦?”刘国舅眯眼。
  “老奴知道国舅爷想杀了老奴跟那两家,可老奴不想死,所以……如果老奴说出来那个秘密,国舅爷能不能饶了老奴一命?”那稳婆抖着肩膀,垂着眼,显然是怕极了。
  “秘密?你有什么秘密值得换你一条命的?嗤。”刘国舅冷笑一声,显然不怎么相信。
  稳婆深吸一口气:“……其实,二十七年前,老奴曾经来过国舅府,也、也见过刘国舅您一面的。”
  刘国舅皱眉,眯着眼瞧着恍若蝼蚁的老妇人,二十七年前?
  他突然想到这稳婆的身份,猛地坐直了身体:“二十七年前?夫人小产……你是当时的稳婆之一?”
  稳婆深吸一口气:“……是,老奴正是当时的人之一。”
  “你说的秘密是二十七年前?你知道些什么?”
  “这……只要国舅爷饶了老奴一命,老奴定然……”
  刘国舅却是等不及了,绕过书案,猛地把老妇人提了起来:“老夫让你说!快说!你到底知道什么?”
  老妇人抖着身板,瞧着双眼猩红的男子,咬咬牙:“二、二十七年前,老奴曾经受邀来府替、替夫人止血……无意间看、看到另外几个太医与、与稳婆……”
  “看到什么?”刘国舅不知道想到什么,双眼暴突,死死盯着稳婆,仿佛要把她给撕碎了。  “看到……他们在喂给夫人喝的汤药里下药……导致夫人大出血……才无法再生的……当时夫人流血并不是太严重……”稳婆抖着嗓子一口气说了出来,“国舅爷饶命啊!当年的事绝对跟老奴无关……后来
  老奴以及那些人都被灭口,老奴命大,刚好遇到暴雨,那些人以为老奴死了,才……得以活命……老奴还不想死,国舅爷饶了老奴吧……”
  刘国舅的手一软,难以置信:“不可能!明明当时夫人……夫人大出血……大出血……”
  “国舅爷,老奴没骗你,当时那里面还有两个嬷嬷,是她们逼着太医开的药,还有那两个稳婆,似乎也是相识的人……老奴把知道的都说了,国舅爷饶命啊饶命啊!”稳婆一个劲儿的磕头。
  刘国舅一步步往后退,最后蹲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开口说话,刘管家也吓傻了,他抖着身板,脸色惨白。
  刘国舅突然朝着刘管家看过去:“夫人当年……胎位稳不稳?”  刘管家脸色变了变,想了想:“稳……当时因为是夫人头一胎,老爷您欢喜的跟什么似的,夫人也高兴,就找了好几个大夫跟稳婆在府里守着,这……应该就是其中之一,本来好好的,可有一天,夫人突然摔倒了,就、就要小产……当时您不在府里,老奴就赶紧找了府里的大夫跟稳婆过去,也赶紧拿了老爷的名帖进了宫,请了宫里的御医,当时娘娘还让身边的嬷嬷给过来照应……可、可等老爷您回来的时候……大夫说孩子保不住了,夫人也……也大出血……怕是保不住性命……”刘管家到现在还记得当年那一幕,老爷被外派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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